作者:泽明洛
她将烫伤的右手伸过去,手背的位置一片红肿,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
女人这才想起,自己追犯人的时候的确不小心碰到一个乘客。她不该铁心石肠,该有的人情味要有,给群众添麻烦要及时道歉,免得风评受损。
虽然不是很热情,她还是跟夜月道歉了,同时从衣袋里摸出钱包。
“刚才的事很抱歉,我会赔偿你的。”
几张半旧的纸钞从钱包被抽出,来到夜月手心里。纸钞的面值不大,全都是五百元一张。
手里拿到的是五张,总共两千五百元,也就刚好是一件质量普通的替换衣服的钱。
衣服是其次,手背烫伤的情况也比较严重,女人的处理态度让人恼火。
她想到一个词——打发。
听说赤城手下船员的工资水平不低,安保人员更是如此。
“就这?”
夜月不是很理解。
对别人那么冷漠真的没问题?
“不然呢?小姐,我很忙,还得跟船长交流刚才发生的事情,没空跟你闲聊太多。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了,再多也没有。”
像是怕夜月不信,女人把钱包拿出来,打开,放钞票的位置只剩下几个硬币和几张小额面值的钞票,连整张的一块钱都没有。
旁边的透明区域塞着女人的工号牌,夜月快速瞥了一眼,看到她的名字。
嗯,一夏……有点俗的名字,感觉非常像是家长的起名的时候随便乱翻字典,并且刚好翻到有字的那页,所以才取这个名字。
很多不会起名的大人都这么干,给夜月起名的财政大臣出自书香门第,取名的水平跟乱翻字典的人肯定不一样。
被养育自己的人赐予的第一个名字具有特殊意义,假如没有特殊情况,她会用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从名字的回忆中抽身,叫一夏的女安保人员已经把钱包收起来,一副“我就是很穷啊”的表情。
“所以,小姐,很抱歉没能让你满意。要是你对我实在不爽,到船长室之后你可以去船长那里投诉我,我叫一夏,工号牌有写。”
“喂……”
夜月想叫住对方,没想到她立刻转身走掉,毫无留恋。
如此冷漠的举动,导致夜月对她的印象奇差。
“行,走着瞧,我非得去赤城小姐那里投诉你不可。”
这个仇她记下了。
……
最后,帮忙处理烫伤的是船上的一位女医生。医生话不多,做完应急处理给塞给夜月一些敷药,叮嘱她要按时更换。
夜月带着些许烦闷的心情去了船长室,将背包扔到对面,自己躺在另一个座位。
214.女人猛如虎【4k】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赤城挑了挑眉,看着气冲冲坐下的夜月。
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夜月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位安保人员的小姐当然是事件讲述的重点,愤慨的语气主要在于投诉对方的态度。
不过……末了,夜月又摆了摆手,表示赤城不需要为自己处理船员。对方虽然是态度敷衍了点,道歉也显得很没有诚意,不过,夜月不至于因为自己和船长交好而故意让对方丢掉工作。
她只是吐槽,没有更多坏心思。
两人在船长室有点无聊,怀着关心和没事找事的态度,赤城选择让夜月展示擅长进攻的手段,说借此来判断夜月的实力,也就是想要看夜月炫技。
“唔哇……还真能拔剑啊。”
当事人赤城表示震惊。
她一直以为,峰峦拔剑只不过是游戏效果,没想到夜月还真能从胸口里拿出武器。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容乃大吧?或者有容柰大?
夜月握住那柄雷电交织的剑,思考着该怎么炫技。这里是船舱内部,炫技太过会对船体造成损害,严重一点,沉船也不是不可能。
她学过剑道,但技艺普通,止步于大赛入围比赛的水平。当然,经过七深这种实战派的点拨,她现在已经不是强一星半点。
然而——这一幕被刚推门进来的一夏惊到,她一眼就认出了夜月。
看到夜月拔出雷霆的剑要审判船长,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来投诉自己,然后谈崩之后恼羞成怒,船长选择包庇船员,她这个乘客只想使用武力使船长屈服。
毕竟知道夜月和船长关系还不错的船员并不多,大家只是船员,是船长聘请来做事情发薪水的,不是关心船长是否近女色,是否亲近某乘客多一些,一夏不知道个中情况也很正常。
术核拥有者?这个单词一夏并不陌生,虽然她并不是,因为术核和她兼容率、匹配性并不达标,想要强行使用只能依靠黑市手段,并且代价不小,甚至可能是伤害使用者的生命,一夏放弃了强行嵌合术核到自己体内。
这个世界的魔法技艺千奇百怪,多离谱都可以用“这是魔法技艺”来合理化。
可是,她一夏是被吓大的?假如这女人胆敢反抗,在船长室大闹一场,安保小组的那么多位成员,再加上她,安保小组的组长,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
“放下武器!”
一把灰色的剑直指夜月。
蓝发红瞳的女人此刻也有些慌了神,这点夜月看得出来。一夏不过是通过厉声呵斥达到掩饰自己慌乱的目的罢了。
“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你们船长感情很好,这只是在炫技。”
夜月把雷剑抬起。优雅,美丽且从容,简直就是拿戏本入戏的榜样。
她现在手拿“怨种”的被冤枉剧本,对一夏的性格拿捏到位,虽然自证清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只要彼此印象改观,倒还有皆大欢喜的可能。
打架?不,那太粗暴了,要打也得在睡那种不穿衣服的觉时打才有意思。
“废什么话?放下武器,给我坐下,不然我不保证我的剑会不会招呼到你头上。”
一把赤红如血的剑被它的主人狠狠拍到桌上。
如果这一幕调换场景,换成赌桌,一夏是对赌输不起的一个人,画面也毫无违和感。
可能下一句话就是“你看我能不能马上离开”,假如回答“不能”,回答者将会被染成和这把剑一样的颜色。
夜月现在是何许人也?一夏不是被吓大的,她自然也不是。
要用魔法对付魔法。
被人吓唬,那就反过来吓唬那个人。
“小姐,你想不想听一个秘密?”
夜月刻意压低声音,对一夏勾勾手指。
一夏没动,双手撑住桌面,双瞳里有某种情绪在沸腾。
“有屁快放。”
“你真的不怕吗?我动真格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好吧。我先说一个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其实我是——”
夜月没说出那个词,她们交谈的过程尽收赤城船长的眼底,不便明目张胆地提及。
一夏死死盯着夜月的唇,读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船长的女人。在沉默中不可言说的词汇,通过这名身份成谜的女子的几个嘴型组合出来。
有一瞬间,一夏感到通体发寒。
得罪船长的女人,她可能会丢掉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只有细思恐极能形容她的感受了。
一旦承认,自己便满盘皆输。
“你是什么人?”
一夏再度举起灰色的佩剑,这次开刃的一面正对着夜月的脖子。一夏只需轻轻挪动手臂,就能让这个世界少一个讨厌的人。
只不过一夏不会那么做,让一时冲动主宰自己的行为。
因为凭借直觉,夜月说的就算不是真话,和真相相差也不大。当下的情况让一夏很焦躁,非常焦躁。
如果是船长的女人,她不能滥用权力,公报私仇,四舍五入,就等同于是被人抓住小辫子,那还得了?
“那我也不能随便放了你。”
看着船长没有出声想要帮助自己的打算,一夏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收回佩剑,瘫坐在椅子上,两个太阳穴突突地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捶打头部。
威风凛凛的安保小组长,现在萎得就像晒蔫的青菜叶子。
“你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夜月也把从胸口拔出的雷剑放回去,既然一夏已经收了动手的念头,她也没必要动魔法动剑。
“我没什么想法,小姐,威胁人的事我可从来不干。”
一夏猛一拍桌。
“你放屁!你落樱粗口的不是在威胁我?”
这一掌下去,船长室的办公桌被打残了。
木制的办公桌,从正中央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像盆地的大坑,大坑中间还有一夏的手掌印。
因为赤城始终没有开口,就算自己船长室的桌子被拍坏,而且是她颇为喜欢的一张,她也在乐的看戏。
这时,夜月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之道。
“好吧,我想你不想赔偿,如果你非要用另一种方式补偿我的话,这样好不好,你现在把你的底裤脱下来亲手交给我,刚才的事一笔勾销,船长的桌子你也不用额外花钱赔付。以物易物的道理,相信你肯定懂。”
“哈……你这人脑阔有毛病吗?”
一夏第一反应是遇到变态。
不,这人就是个变态啊。要不是变态,就不会张口闭口都是底裤,还索要自己穿在身上热乎的小布料。
长这么漂亮,却是个变态,这年头斯文败类越来越多了。
或许正因为夜月长得周正,眉目清秀,是个美少女,才能屡次得手,还没被警察抓捕归案。那些长得稍微猥琐一点的,已经吃过牢饭,并且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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