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向她们出卖色相 第149章

不过也是，千雪也不是一个吃亏之后喜欢多嘴，把自己失败的一面展现出来渴求他人撑腰的女人。

“夜月，多好听的名字。不介意的话，以后叫你小夜可以吗？”

“emmm……没问题。”

虽然被叫小夜会勾起一些过往的记忆，父亲以前叫夜月是叫“小叶”，是谐音字，但比起小夜和小月，果然还是小夜好听。

“好的，接下来该告诉你我需要你做的事了。”

樱暮先生拄着拐杖在店里踱步，比手掌宽大许多的脚掌鞋底和木地板接触，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我的一位老朋友前些年借了人一笔钱，那人拿钱去周转生意，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却一直不肯归还，本金加上利息数目不小。所以，我想让你去敲打敲打那家伙，让他赶紧把钱还了。”

“简而言之，就是让我去催债对吧？”

“对，哪怕使用暴力，也得让那人把钱吐出来。而且，这片地方有很多看他不爽很久了，你教训他还能赢得满堂喝彩。”

“噢，麻烦樱暮先生你告诉我地址，我这就去。”

夜月活动了下筋骨，手指的骨骼吱嘎作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舒展了。长期战斗的人突然失去战场，就会像被弃置的铳械，接下来的人生只能呆在仓库里吃灰，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到目前为止，短期内无法复仇的她还没找到什么特别想做的事，目标也不够明确，还在努力摸索中。

接着，樱暮先生打开老旧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旧版的落樱纸质地图，在某个地方用红色马克笔画上一个圈。

“这里有家大排档，大排档的老板就是要找的人。他脾气不好，手底下的小弟也很多，有五六十人，要实在打不过就跑吧，别让自己受伤。”

樱暮先生对夜月的能力持怀疑态度。虽说人不可貌相，一位纤细美丽的少女也有可能是撂倒全场的大杀器。

在没验收到结果之前，他当然不能全信。

面对他的质疑，夜月的态度反而更加坚定。

“放心，我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依照糖果店樱暮先生的要求，现在夜月的暂时身份是“董阿伯爷爷的奶奶的爸爸的女儿的儿子的妈妈的外公的孙子的孙女的外孙女”，总之是一个沾点血缘关系的远亲，现在要亲自上门替他讨回几年前出借的一笔钱。

没有限制，即使动用武力也没问题，一切善后工作都有人做，尽管展开拳脚，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樱暮先生如此交代。

很简单的任务，不需要顾忌得罪任何人，夜月最喜欢这样的工作。即使得罪人也没有关系，顶多是被人追杀，如果对方太过分的话，那就反杀。

出发之前，樱暮先生请她吃了一个旁边甜品店卖的冰淇淋，巧克力，香草和抹茶三种口味拼搭，有点怪，但是味道很不错，不会因为从头到尾都吃同一种口味诱发对食物的边际递减效应。

说到冰淇淋，就不免要想起昨天晚上万里的话。

对方品尝自己的时候来了一句“你的味道很像街边甜品小车卖的抹茶冰淇淋，口感又滑又甜”。

至于是什么味道，哪里的味道，懂的都懂。

万里给人的印象应该是有些孤高，性格内敛，没想到居然会说这样的荤话。

夜月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感受着耳朵和脸颊变热的折磨。她伸手摸自己的脸颊，手心被非同寻常的热度给烫到。

“一定是落樱的天气太热了。”

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气温的缘故。

她将最后一个冰淇淋球吃掉，把脆皮甜筒啃完，跟等红灯结束的人群一起走过公园附近人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拐进小巷内。

大排档在环绕广场的美食街里，在广场的东边。那一片地方都是大排档，专门做夜市，白天也营业，但是人不算多，除非是遇到特殊节假日。

除了很多大排档，还有落樱特色茶餐厅，海鲜酒楼等场所。

夜月虽然没去过，也知道这些地方卖的东西味道不错，有空值得一试。现在口袋暂时没有闲钱，只能随便吃点便宜的东西凑合着过。

走在街上，时不时有人对她行注目礼，轻浮的女性吹口哨，喊她“美丽的小姐”，试图要联系方式。

面对类似搭讪的行为，夜月经常用很凶恶的眼神瞪对方，不发一言。

被目光警告的搭讪者悻悻地走开，嘴里念叨着“那么凶干嘛，真是的”，对夜月的态度非常不满。

夜月没心情跟无聊的人拉扯，快步走向中央广场东边的直行道。穿过一片绿化带，前面就是大排档。

要找的人经营的大排档叫“火炮大排档”，老板外号就叫火炮，因其脾气暴躁得名，出了名的脾气爆不好惹，是一片地方的地头蛇。

落樱街头的小混混都会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外号，让人听到名字就马上想起名字的主人。夜月心里想着甭管是火炮还是迫击炮，哪怕是洲际导弹，在她面前都得熄火。

大排档门口有几个马仔，马仔是落樱地区对小混混的专属称呼，对正在上学的学生又叫暴走族，指代那些混社会的青少年，含有贬义，所以夜月更喜欢称呼他们小混混。

只不过当马仔也蛮好的，至少不用去资本家的企业里996和007，当受气的社畜任由老板使唤。如果可以，她也想找个讲江湖义气的老大混。

这些都是以后才能考虑的问题。她伸手拍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肩膀，对方在玩手机，没注意有人来了。

“火炮在吗？我有事情要找他。”

“你谁啊？”

小混混眯着眼打量她。

黑发灰瞳的，又是年轻美丽的女性，单枪匹马来大排档，不像来吃饭的人，直言要找他们的老大，难不成是来踢馆的？

这河里吗？

“老大不在，你找他干嘛？”

“讨债。你老大欠了董阿伯五百万，连本带利现在应该要还五百五十万，让他别躲着不出来，赶紧把钱还了。”

几个小混混先是看夜月一眼，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哇，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什么，我们老大借人钱从来就没有还的，你别太天真啦。快点走吧，等下老大看到你，说不定你会挨揍的，别说我们没提醒你。”

说完，小混混们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牌的继续打，压根没打算搭理她，仿佛她是空气。

根据樱暮先生的说法，在落樱无论是上城区还是下城区都要遵守“游戏规则”，除非有使用许可，否则不可使用真枪实弹，只能用和平铳枪——传说中的弹弓，搭配橡皮子弹。

虽然不能用实弹，没说不能舞刀弄枪，对找麻烦的人重拳出击。钻游戏规则的空子也是一项很强大的技能，只要在不违反落樱游戏规则的边缘反复横跳，落樱有关部门也不会管，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月将拳头弄得咯吱作响，轻轻地敲向他们打牌的桌子。

“嘭——”

以受力点为中心，桌子向四周裂开，木屑飞溅。

她也没用多大力气，比之前在其他战场上使用的战斗力少多了。桌上的纸牌散落一地，还有啤酒的易拉罐和玻璃瓶也在地上摔得面目全非，地面一片狼藉。

一般砸东西就表示要来找事，看店的小混混也见过很多这种人，来找事的人不用废话，直接抄起家伙打一顿赶走。

领队的人是一个长得贼眉鼠眼，只有一米六几身高的矮个子男性。没有一米七身高，男性长成这样相当对不起他们的种族优势，夜月已经能想象到他的小身板摔在水泥地上的窘样。

“敢在火炮哥地盘上闹事，胆子不小。大家一起上，让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喝啊——”

一群人手持金属棍棒，喊声如雷，加上里面的一共二十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扑来。首先要解决的是离自己最近的，也就是领头的矮个子男。

夜月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武士刀随手丢在了糖果屋，说是武士的荣誉抵押，现在赤手空拳，面对乌泱泱的人群，宛如叠方块一般袭来，她眼疾手快，抓住领头男人手里的铁棍，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先夺到自己手里，反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闷棍。

铁棍敲破小混混的脑袋，前端染上了刺目的鲜红色，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显眼。

199.讨债【6k】

被敲破脑袋的小混混伸手一摸，发现掌心都是红色的液体。

“血……出血了……”

随即，他两眼一翻晕过去。

有的人天生晕血，看到血就会马上陷入昏迷状态。夜月很佩服他的勇气，有这样的“不治之症”还来当小混混。

打打杀杀的职业见血再平常不过，连血都害怕的话，最好的选择是转行，比如做奶茶小哥，或者送外卖，送快递。

再不济的话，做牛郎也行啊。来钱快，不用见血，因为来牛郎店关顾的都是富婆，不是富美少女，不可能有初夜的落红。富婆指的是年龄四十以上，肌肤松弛，腰部有肥肉堆叠的中年妇女。

其他小弟见状，支出两个人去扶着晕倒的那位，另外的人继续奋战。

这些人都是杂鱼，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在夜月的眼中可以用杂兵甲乙丙丁，或者ABCD来代替。

两个杂兵挥舞铁棍意欲来一招迎面袭击，敲破她的脑袋，这是最常见的场景。他们觉得自己的攻击很快，速度和力量兼具。

夜月比他们快，铁棍无情地敲打在其中一个人脸上。另一个人的腹部则是遭受踢击，飞出几米，身体撞翻旁边用来放空酒瓶，垒起来的塑料篮子。

霎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四周，玻璃瓶碎的碎，滚的滚，狼藉的程度更甚刚才。

趁着后面的几个杂兵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夜月跃起，踩上其中一个人的后背，猛蹬一脚。

被踩的人受力摔倒，她也达到借力的目的，踹向后方小混混的胸口。他像被击倒的保龄球，连带着让几个同伴也跟着他一起华丽地摔倒。

击倒一片人之后，有两三个人被吓得跑了，最后两个，夜月抓住他们的衣领，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充当撞头小分队人员，让他们的额头跟额头亲密碰撞。

至此，大排档的二十个打手，除了跑走的几个，剩下的全军覆没，地上躺着一片伤员，哀嚎声成为这里的主旋律。

对夜月来说，这样的结果是必然中的必然，就算他们的老大火炮出现也一样。如果他不还钱，可能比这群小弟更狼狈，伤筋动骨绝对免不了。

她对还能站得起来的小弟招招手。

“你，快去把你们老大叫来，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可能会砸店的。对了，给我拿点饮料吧，这天气那么热，怪口渴的。”

小弟刚挨了打，知道她不好惹，只能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一瘸一拐地去办事。

混社会的，只要做事够狠，够果决，能够让人心里产生强烈的敬畏感就算成功。脱去贵族的包装，失去富美少女的身份，打起架来反而轻松得多，更加酣畅淋漓，无需忌惮给各方势力留下话柄。

在场的小混混已经不敢发难，互相搀扶站起，还能走动的去找老大搬救兵。

旁边大排档的人站在路口看热闹，窃窃私语，基本都在幸灾乐祸，嘲笑大排档老板火炮在这片地方横行霸道那么久，终于踢到铁板被人修理了。

甚至有人现场打赌，赌注是一千一注最低，赌谁赢谁输，有人赌夜月赢，有人赌火炮赢。

他们的喧闹让夜月没有丝毫兴趣，在这件事上打赌毫无意义，因为她今天必须让火炮把欠董阿伯的钱吐出来。

能开这么大规模的排档，这点钱不像是拿不出来，应该就单纯不想还。如此不讲武德的人，应该遭受一点点社会的毒打。

夜月在一张塑料靠背椅上点燃了一支烟——从小弟手里友好拿取的落樱普通牌子卷烟。

味道虽然差了点，但是比一些抠门老板手里发的那些劣质烟好多了。主动花钱买烟是不可能买了，只能从这些人手里“拿”一点。

“呼……”

不花钱的东西总是令人感到愉悦。当然，她不是占小便宜，只是从这些人手里拿点战利品。

古代人打仗，获胜的一方都会从败者身上搜刮点东西，她只是延续了古老传统。既没有夺人性命，也不图人钱财，唯一拿走的只有他们身上的烟和打火机。

背包被烟草塞满的感觉很美妙，可以半个月不用自己掏钱买。

一位小弟向她献上饮料，还很贴心地放了根吸管，毕恭毕敬，双手捧着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