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万花
一石二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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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中世界之外，旧王都的城门前。
饱含祝福的高耸城墙已经倒塌过半。
无数的建筑也是在两个高序列的战斗下彻底损毁。
如果不是双方状态都不好还各有心思的话，恐怕莫佐还得提前出来避免两个序列一把这个超大型洞窟击塌。
即使如此，不仅旧王都塌陷了大量建筑，就连那些被兽人们加固过的隧道也是出现了小范围的坍缩。
大战打的很激烈，结束的也很快。
不管是大萨满还是戈霍尔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过总的对比下来，还是大萨满要惨重的多。
因为此时此刻的城墙废墟之上正仰躺着一具干枯瘦弱的身体。
如果不是这具躯体胸膛上还有这少量的起伏。恐怕谁来看了都会觉得这只会是一具死尸了。
这就是大萨满，曾经高比城墙的神圣比蒙在此刻已然彻底不见了踪影。
唯一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皮包骨头的干瘦老者。
随着一阵绚烂的颜色扭曲，画开了世界的莫佐就是从画中世界中走到了大萨满的跟前。
看着眼前的干瘦兽人。
虽然双方算是敌人，不过莫佐也还是保持了基本的敬意。
他蹲下身来画出了一件兽人们常常用来包裹战士尸骸的洁白长布后，就是亲自将其盖在了大萨满的身上。
在兽人的文化中，洁白的长布被认为是象征了灵魂的纯净。据说这也是莱亚女神曾经窥伺到的本质。从而使得兽人们开始向往代表了纯净灵魂的洁白。
对此，大萨满也是拖着细弱的声音说道：
“谢谢。”
蹲在大萨满身旁的莫佐点头说道：
“你应有的。”
说着又是抬头看了一圈后说道：
“你把萨尔送走了？”
大萨满艰难的上下挪动着头颅道：
“是的，我感觉到了一点不对提前送走了殿下。不过，哈啊，不过，您，您是安格尔神？”
“是。”
这是显然易见的事情。
“然后，然后，您也是橙面具？”
“对。我是安格尔，也是橙面具！”
“哈哈哈，居然是这样，居然...咳咳！居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吗？”
虽然这具干涸的身体再也无法流出眼泪，但莫佐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大萨满的悲苦和后悔。
“我给过你们机会。这怪不得别人。”
这句话使得大萨满彻底沉默了下来。
“所以我不会救你的。你应该很快就会死了，那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298 如海洋一样的胜利
对于自己的死亡，大萨满十分平静的表示了接受，或者说此刻的大萨满甚至顾不得去思考自己该如何活命这个问题。
大萨满只是在最后的时光中迅速的思考着如何利用仅剩的时间去完成他应完成的事情。
“蒙格王陛下的交易，究竟是和您个人的还是和无相庭院的？”
生命的最后要说的却是这些吗？
莫佐微微挑眉后就是点头说道：
“算是和我个人的交易。”
当时的莫佐用的并非是无相庭院的身份，也更不会是安格尔的身份，他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但此刻莫佐也不打算将其说出来，虽然大萨满人之将死，可对方始终是个不知满足和进退的敌人。
能够说出这些，已然是莫佐个人的仁慈。
大萨满似乎也看出了莫佐不想在这件事上深入，因此他也是转移了话题的说道：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请求十分可耻。但是，但是兽人真的承受不起又一位神祗的恶意了。”
莫佐看得出，大萨满此刻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不死。这很让人敬佩，不过，这不是莫佐让步的理由。
“对于这件事，我说过了，我给你们机会，结局是你们自找的。”
大萨满对此是极为勉强的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尊敬的安格尔神。我也不会妄想能够让您平白宽恕我们的愚昧和贪婪。”
这个回答在莫佐的意料之中，不过怎么说呢：
“你想要和我谈个交易？你作为兽人的序列一，你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是有资格和我交易以及承诺的，可你马上就要死了。”
“一个死天使的承诺说是一文不值有点过分，但我想也是没资格在我面前说事吧？”
“萨尔，您可以相信萨尔殿下。”
在说话间，大萨满便是从身后取出了一块才是雕刻了一半的木雕将其递给了莫佐：
“您，您只要拿着这个去找萨尔，萨尔就会相信了。”
接过了这个毫无任何超凡之力的木雕后，莫佐不由得说道：
“你不怕我做点什么多余的事情？”
“呵呵，您真是爱说笑，您在峡谷前的一切行为已经说明了您的高傲和坚持。您不会干这些事情的。”
莫佐点点头后收好了木雕并继续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可以谈谈。”
“哈啊，感谢，感谢您的仁慈和大度。尊敬，尊敬的安格尔神。咳，我，我打算将蒙格王陛下留给我们的宝物交付您四分之一用于请求您的原谅！”
“那里面是什么可完全没有定论。”
莫佐此刻冷酷的像是个市侩的生意人。但这也是他应该做的。他和维多利亚无所谓。但遗民们的生活可需要好好打算和谋划。
遗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藏着，以前是遗民们的身份只能苟且，现在他和维多利亚都在这儿了还这么藏着。
那就说不过去了。
“没错，但您应该清楚，那里面最可能的就是用来复国的宝物。如果不是，那么交易自然作废。”
“好吧，这个我也接受。如果东西合适的话，我可以承诺不追求你们此前的一切亵渎。”
“再次感谢您的大度，不过我还打算和您继续谈一下。”
“说吧，我听着呢。”
“就是，就是，咳咳，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宝物的一半，不，是三分之二用来换取您的帮助。”
“帮助？你难不成指望一个人类的神祗帮着你们兽人复国？我想蒙格王就算留下了再多的东西，应该也是不值这个价吧？”
“不，不是这样愚蠢的事情。”
“那是什么？”
莫佐此刻是真的有点好奇了，无关交易，就是纯粹的好奇。
“胜利教廷。我希望您能够前往胜利教廷的圣山，去亲自和胜利教会的教宗商谈一下，让他们停下对我们族群的猎杀。交易的代价则是剩下的全部宝物。”
“胜利教廷的猎杀？”
听到了意外名词的莫佐顿时收起了心中的好奇，转而无比的上心了起来。
“据我所知胜利教廷应该没有理由猎杀你们兽人吧？大战早就结束了，蒙格王朝都落幕了！”
“而且为什么是和小小的胜利教宗谈？这种事情不应该直面胜利本尊吗？”
一个真神教会的教宗，在理论和实际上是怎么看都怎么不得了的人物，可是放在画影之主这种存在的身上，那的确不值一提。
“您不知道？真，真是意外。”
即使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撑着，大萨满也是对此表示了无比的意外。他以为安格尔这样的存在，应该很清楚胜利教廷的龌龊的。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他只是希望安格尔能够去谈成这件事。
失去了他的兽人和萨尔，已经彻底没资格去面对胜利教廷了。
因此大萨满只能将希望放在眼前这位古神身上。
对方的高洁与高傲和蒙格王的宝物是大萨满最后的依靠。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胜利失去了心，就如海洋那样。只是，只是与封闭了自己的海洋不同，胜利，胜利已经不在秉持祂的高洁和优雅。”
“胜利，胜利无底线的放纵着自己的信徒！一切罪恶都能以胜利之名行使！”
说完这句话后，即使大萨满的意志何等的坚不可摧，他此刻的身体也是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油尽灯枯的窘境。
不需要呼吸的天使，都是在此刻被唤醒了最为基础的本能的让其宛如破风机一般急促呼吸了起来。
生命的本能真是让人不可捉摸。
胜利...
听到了这个称谓的莫佐在恍惚间便是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苦寒原野之上。
那是一片冰冷，艰苦但却顽强的土地。
也是在那个地方，自己第一次遇见了当时的胜利。
而现在的胜利，如海洋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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