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唉，谈判还是失败了，该你工作了Berserker。”
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李唯轻盈地后退一步，下令让兰斯洛忒出动，而自己则退到广场之外以免被Servant间的战斗所波及。
吉尔伽美什见状也没有进行阻止，反正解决掉Berserker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这牙尖嘴利的杂种。反倒他们如果联手对付自己，在不动用乖离剑的情况下可能会有些麻烦。
其实英雄王是想多了，螺湮城教本的魔力放出不足以同时支持Berserker和星之眷属两个大户。所以李唯只能采用车轮战，等兰斯洛忒战败后，自己再操纵着无形怪物继续上前拖延时间。
美艳的女骑士白了Master一眼，照他那种谈判方式，能成功就有鬼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兰斯洛忒还是单手举起了爱因兹贝伦家族支援过来的枪械，一把产出自RH-Alan公司的克罗地亚RT-20型20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这玩意在1990年才刚刚问世，可以说是目前最顶尖的反器材狙击枪之一了。
经由“骑士不死于徒手”能力的强化，RT-20原本就威慑力十足的外形被漆黑的不祥魔力所覆盖，变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Berserker将这把用以对付装甲车和武装直升机的反坦克炮对准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傲身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经过热火药高温膨胀后的气体从枪械后端喷射而出，单单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后坐力，就让兰斯洛忒以自己为圆心半径五米的地砖全部震得粉碎。
20mm的反装甲子弹瞬间突破了音障，以接近光线直射的速度向吉尔伽美什逼近。
但与此同时无数形态各异、华美异常的防御宝具从虚空中浮现，密密麻麻地排列于英雄王的身前，最终子弹在艰难穿透过四五层后，彻底湮灭在这不可能通过的防线之中，并未能伤到敌人分毫。
此时冬木的夜空才迟迟回响起那音爆带来的轰鸣声，和那压迫得让人无法睁开双眼的巨大气浪。
“呵，也就一把玩具罢了，本王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之兵器。”
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对那些被当成消耗品的防御宝具完全不以为意，这种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随着身着华贵黄金之铠的英灵手臂下挥，遍布星空的利刃同时朝向广场上的兰斯洛忒激射而出，原本被施工队修缮得严丝合缝的地面，霎时间被这地毯式轰炸“洗礼”了一番。
强大的破坏力将整一大片的地砖掀起，然后又在半空中化作粉末，这场景就仿佛是被置身于核爆炸的中心一般，四散的灰尘覆盖了Berserker那高挑的身影。
硝烟弥漫，身着漆黑铠甲的女骑士从中从容走出，她只是轻松地一侧身，单手接住对方发射而来的武器后，便将其它可能击中自己的兵刃尽数弹飞。
“无穷的武练”，代表着那个时代最强的武艺，冠绝、无双等等词汇都能用以形容兰斯洛忒的战斗技巧。可以说，如果不是拥有绝对碾压级别的硬实力，几乎不存在正面击中她的可能性。
只要对方不能拿出什么一锤定音的宝具，想依靠数目压死湖上骑士完全是痴心妄想。要知道英灵的挥剑速度早已突破了音速，哪怕同时间有数以百计的利刃戳到身前，她下一秒就能将其全部斩断。
所以英雄王再次陷入上次未远川之战时面临的尴尬局面，如果动用天之锁（Enkidu）禁锢住对方，就无法避免和对方有所接触。
但吉尔伽美什不敢拿挚友留下来的宝具去赌Berserker的技能是否生效，难道只能使用乖离剑·EA了吗？
等等，有没有什么只要出手就必定能击中敌人的宝具？
正当英雄王分神于在那个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的巴比伦宝库中翻找时，兰斯洛忒便已经找准机会主动出击了。
既然被增幅到D级拟似宝具强度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不起作用，那不如干脆抽剑砍翻这个轻浮之徒。她就不信对方真有无穷无尽的防御宝具，就算真的如此，可Archer的魔力储备总该有上限吧？
第092章 圣杯终战·叙述（中）
漆黑的魔剑再一次出现在世间，这把沾染了圆桌骑士血液的兵刃，失去了曾经如月下湖光的清澈，只残留着那纠缠不断的诅咒和悲叹。但绕是如此，它的锋利与坚韧，也绝不是一般宝具可以匹敌的。
没有再度施展那空手接白刃的神技，兰斯洛忒接下来的攻势可谓是赏心悦目，充满技巧性的同时又极为华丽。
她手持双手持剑，面对如暴雨般落下的宝具群没有丝毫的畏色，反而顶着这密集的轰击，发起决然的冲锋。
无数的斧钺钩叉被斩断、弹飞，不断向市民会馆的方向迫近，恐怖的巨力被那看似修长匀称的双腿灌入地底，Berserker脚下的广场霎时间被踏出一个深坑，她的身影化作冲天而起的箭矢，以名副其实的狂霸姿态直扑向立于高处的Archer。
作为身份地位极为崇高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几乎没有和人类近身死斗的经验，哪怕他的武艺对比常人来说已经十分精湛，但在兰斯洛忒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所以既使傲慢如他，也不愿意陷入湖上骑士的近战节奏中。当然，汗流浃背地贴身殴打本来就有失王者的体面，如非必要英雄王连闪避的动作都会尽量避免。
“毫无作用的抵抗。”
看着层层叠叠阻挡住自己前进的防御类宝具，兰斯洛忒反而冷笑出声，虽然在拔出了阿隆戴特（Aroundight）的情况下，她无法使用像“骑士不死于徒手”等其它宝具。
但湖上骑士凭借着自己惊为天人的技艺，以一种近乎无视了重力的方式，在空中完成了转向和借力，硬生生从那铜墙铁壁中凿出破口，漆黑的剑锋直指向敌人的脑门。
铛——
被Berserker逼到身前的英雄王不得不抽出乖离剑应敌，在更加高位的宝具面前，无毁之湖光终于被止住了攻势，但武器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更加危险的是使用它的主人。
感受到那把怪异长剑的恐怖气息，兰斯洛忒放弃了继续拼剑的想法，瞬间接上一记直踹将敌人的平衡破坏，战靴那尖锐的高跟甚至在A+筋力的加持下将黄金铠甲踢出了一个凹陷。
骤然受击的吉尔伽美什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那妖异俊美的脸庞上尽是不敢置信的愕然和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并不是他自参加圣杯战争以来第一次遭受攻击，在未远川的空战中他就已经吃了Berserker不少亏，但像这样被杂种用脚踹中了腹部，简直是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
兰斯洛忒可不管对方现在是什么想法，趁着英雄王身形不稳，湖上骑士身上不祥的魔力疯狂地沸腾着，如同泄洪般倾住于双手握持的魔剑之中。
飓风涌动，黑光凝结，精灵赠予的宝剑此时散溢着骇人的气息，势必要将眼前的仇敌一刀两断。
“到达止境，突破极限。彼方的王啊，请看看这道光吧！缚锁全断·过重湖光（Aroundight Overload）！”
象征着湖上骑士荣耀与悲叹的宝具此刻解放了它的真名，刹那间时光似乎开始回流，剑刃上漆黑的诅咒宛如被清风拂去的灰尘渐渐飘散，显露出了那如湖面中倒映着的月光般清澈的真容。
……
地下停车场再次回归了寂静，与对抗誓约胜利之剑交战碰撞数百回合的魔枪，此刻已经化作灵子回归到主人的英灵座上。
“你其实早在之前便能击败我了吧，Saber？只是当初在森林时结下的情谊让你不忍心下手。”
Lancer苦笑着问道，双方武器的差距甚至比阶位带来的加成还要大，如果骑士王从之前就以破坏“破魔的红蔷薇”为目的下手，自己早已经战败退场了。
“并非如此，迪尔姆德。我十分敬重你崇高的骑士精神和非凡的武艺，但我绝不会在决斗中做出故意放水这种侮辱英灵的行为。只是因为我的宝具需要动用双手，在思维惯性的影响下，以至于忽略掉了单手剑的灵活性和武器上的优势。”
Saber的表情上满是庄重和严肃，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她一直没能察觉到这个问题。正如之前的自己一直执着于改变历史那样，这就是利维坦所说的妄执吧？在不断追寻结果的道路中迷失了最初的目标。
“原来如此，你似乎在这次圣杯战争中领悟了很多。我其实也学会了放弃骑士那所谓自持，却实则傲慢的行径。可惜没来得及付诸实践，主君便离我而去。”
迪尔姆德遗憾地叹息道，现在胜负已分，徒留一把短枪的自己再无获胜的可能。
“十分抱歉，迪尔姆德。我对于你Master的遭遇深感愧疚，但我有不得不继续前进的理由。”
少女紧握着圣剑的右手没有丝毫的迟疑，正如她此时坚定的内心那般，无论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至少……至少要让当初许下的誓言实现。
“这样啊……你是出于拯救某人的心意才前来夺取圣杯的吗？我那满腔的怨恨倒是落了下风。”
俊美的英灵自嘲着，将“必灭的黄蔷薇”具现而出，哪怕胜算为零，骑士也不能手无寸铁地被当成俘虏杀死。
两位Servant相顾无言地对峙着，凄然的灯光时有时无地闪烁。忽然，停车场的风向变了，银白和青色的身影交错闪过，来到彼此原先所站立之处。
“对不起肯尼斯大人，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话音刚落，迪尔姆德从左肩至腹部开始迸射出大量血液，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片鲜红，最终无力地瘫倒在血泊之中，化作灵子渐渐开始消散。
“能与您这样高洁的骑士交手，是我的荣幸。”
少女冷然的脸庞上，闪过了一丝不可置否的悲伤。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在此踌躇了，目光穿过层层的阻碍，似乎看到了那个等待着自己的身影。
第093章 圣杯终战·叙述（下）
随着兰斯洛忒将长剑全力挥下，湛蓝色的光芒于阿隆戴特上绽放，深藏其中的庞大魔力过溢而出，化作那辉煌绚烂的斩击。
“区区杂种，别太得意忘形了！”
面对这足以致死的危险，吉尔伽美什暴怒地嘶吼道。
无数的锁链从虚空中飞射而出，在英雄王身前纵横交错着，试图束缚住那一往无前的骑士。可原本用以捕获神灵的天之锁，此刻失去了对付神性生物时的坚韧，仅在下一瞬间便支离破碎开来。
但就是这几毫秒不到的拖延，却为英雄王争取到了从宝库中取出“那件武器”的时间。
吉尔伽美什虽然贵为王者，却也不失殊死一搏的勇气，在这种危机时刻，他想的并不是如何逃脱，而是让眼前这个胆敢如此放肆的狂妄之徒得到应有的惩罚！
与那湛蓝湖光交错的，是一道宛如毒蛇般撕咬的猩红闪电，两把宝具同时击中了彼此的敌人。
乌云蔽月，整个市民会馆前的广场陷入了一片黑暗，将决死的英灵们吞没其中。
“……”
李唯眯起眼睛看向战场，他此刻也已经无法确定孰胜孰负，只能静静等待着命运宣布结果。
夜风吹拂，将会馆周围的绿化植物刮得沙沙作响，也同样将遮掩住天空的云层拨开，明亮清澄的月华洒下，落在了那沾染了鲜血的铠甲之上。
“可惜。”
兰斯洛忒轻声叹息，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为骑士王斩除荆棘，铲平道路，夺得那象征胜利与救赎的圣杯。
“可惜。”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左肩上的剑痕深至心脏，只要再往下一厘米便能够造成致命的伤势，黄金铠甲更是因为承受了超出极限的攻击直接崩灭，但也到此为止了。
他之所以叹息的是，拥有如此无双武练、忠义勇猛的骑士竟不为自己所有，可笑那号称贮藏“人类智慧原典”的财宝，竟错过人类本身这一最珍贵之物。
“迦耶伯格（Gáe Bolg）吗？后发先至，只要出手无论如何都会贯穿敌人心脏的因果律武器。”
李唯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刺透湖上骑士胸口的武器，正是光之子库丘林使用的那把猩红魔枪。
“只能说真不愧是人类史最古老的王吗？无数宝具的原型、人类幻想与希望之物都为他所有，这也太作弊了点。”
这场战斗输得无可奈何，无论兰斯洛忒的武艺达到怎样的境界，面对这种毫不讲理的武器，也很难有什么操作空间。
“兰斯洛特卿！？”
此时在与迪尔姆德决斗中胜出的Saber才姗姗来迟，她看见英雄王将那缠绕着可怕诅咒的魔枪从兰斯洛忒的心脏处抽出，随后便一脚将勉强站立着的湖上骑士从市民会馆顶部踢落。
大脑还没从愕然后缓过神来，Saber的身体便已经化作一道疾风飞驰而去，终于在兰斯洛忒摔落在地面之前，伸手将其接在怀中。
“……”
眼前熟悉的一幕，勾起了吉尔伽美什心中不愿回想的记忆，他并没有阻拦Saber，只是站在高处使用灵药开始处理起自己严重的伤势。
“抱歉……王，我最终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但还请原谅我卑劣的窃喜吧。能像一名忠义的骑士那样战死，倒在王的怀中，是从那以后我一直都不敢想象的奢望。”
除了无法为王取回圣杯的自责外，更多的是沐浴在荣光之下的满足。终于……终于可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了，虽然还远远不够，但兰斯洛忒还是希冀着走完救赎之路……堂堂正正再次为王献上忠诚的那一天。
“不……你从未辜负过我的期望，无需再自责下去了。”
少女哽咽着，但孤高的王并不擅长在这种时候表达自己的情感，甚至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她只能死死搂住对方变得越来越轻、几乎没有了重量的身体，悲痛之情无以复加。
“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最后……Master，不胜感激……”
在濒临消散之际，兰斯洛忒转头看向了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李唯，轻声道谢。
“客气。”
李唯微微颔首，目送这位人生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的骑士离开，这次的他，或许可以再度拥有一些曾经失去之物。
啪啪啪——
“真是感人肺腑的主仆之情，哪怕曾经发疯咬过主人一口，也还算是条好狗狗。”
刺耳的鼓掌声打断了Saber缅怀挚友的情绪，而英雄王口中的嘲讽更是将她彻底地激怒了。
“Archer！”
骑士王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难以抑止的怒火，厌恶与憎恨的目光落在了那身着黄金铠甲的英灵身上。
“啧，既然Lancer那蠢货没拦住你，想必是已经被干掉了。才拖了这么一小会，真是个连废物都算不上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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