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伊薇特小姐，雷曼家族好歹也是魔眼世家，就不会用你迟钝的小脑瓜想想吗？建议回去后找你老师补课。”
李唯故意卖起关子，嘲笑了对方两句。
“快点说嘛！”
“之前提到过，『篡取』拥有占据他人魔眼的能力，而魔眼中有什么？魔术回路。只要利用这一段魔术回路去尝试连接亚种圣杯，就能分辨出究竟谁被选中成御主。所以哈特雷斯才会伪装工作人员巡逻，一间间客房探查过去。”
李唯之前制造的那双掠夺之魔眼，就是在其中移植了两条D级的魔术回路。哈特雷斯不用召唤英灵，只需要尝试性地连接一下圣杯就能检测出谁被选中为御主了。
“原来如此，那特丽莎小姐的死也就说得通了，除去担心她发现亚种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之外，还因为她也是御主的缘故？”
埃尔梅罗二世此时也跟上了李唯的思路，这么说来特丽莎昨天早晨找到他们谈虹级魔眼的事情，也是被哈特雷斯利用『篡取』所误导了，为的就是他们的扰乱思绪和减少后续魔眼拍卖会中可能出现的竞拍对手。
“没错，只要没人召唤出英灵，最终的胜利者便是我。虽然很没有绅士风度，但也不得不对特丽莎女士下手，真是抱歉。”
哈特雷斯依旧保持着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当他道歉时周围的所有人压根没听出有半点诚意。
“既然这混蛋没有操纵卡勒伯神父，那他是怎么在未来视的探查下杀死特丽莎的？”
奥尔加玛丽此时也站不住了，她必须得为自己的随从出口气才行。
“我应该是第三次说这件事了，未来视只要将目标放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可以观测到可能发生的危险。换句话说，如果哈特雷斯一直占据住特丽莎的魔眼，使其不对自身发动，那么未来视就相当于被无效化了。”
李唯的这条推论再次佐证了对方拥有『篡取』魔眼，如此一来所有的事件就都连上了。
第308章 繁复的杀人手法
整个拍卖会大厅因为李唯那让人瞠目结舌的推理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所以宾客再快速消化着其中复杂且大量的信息，而埃尔梅罗二世也率先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我明白了！这家伙在第一夜巡视客房时，发现了特丽莎小姐拥有未来视，随后便一直占据着她的魔眼。在切换到卡勒伯神父的泡影魔眼暗下杀手时，特丽莎小姐趁机夺回了魔眼的控制，但此时她已经来不及躲避攻击了，只能使用虚数魔术将自己的头颅藏匿起来。”
他现在终于知道利维坦先前所说的“复杂的作案手法”指的究竟是什么，在常人的理解下这确实有够复杂的，难怪自己也被骗了过去。
“bingo（回答正确），而后续卡勒伯神父想回溯凶案现场时，哈特雷斯只需要再次干涉他的魔眼即可。至于切下特丽莎小姐头颅那一刀，恐怕就是从者赫费斯提翁挥出的。”
因为假考列斯一直保持在众人的面前，所以埃尔梅罗二世才会误判卡勒伯神父是被催眠控制后下的杀手，但他实际上却忽略了还有从者可以进行灵子化这个点。
只不过哈特雷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选择利用神父的泡影魔眼作为杀人媒介，而这一举动也成功误导了特丽莎，所以她最后留下的信息才会将卡勒伯指证为凶手。
“难怪考列斯他途中都不怎么出声，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说话呢……”
格蕾忍不住嘀咕了两声，原来对方的视线一直在看着其它地方，难怪他都不和老师搭话的。
“特丽莎女士真是名优秀的魔术师，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中就能做出如此精确的判断，最后导致我的计划败露，是我小瞧她了。”
哈特雷斯微笑着叹了口气，满是一副惋惜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特丽莎真正的头颅已经被李唯给装了回去，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
“既然如此，这是不是意味着亚种圣杯战争还没结束？”
奥尔加玛丽此时也从刚刚的精彩推理中回过神来，情急之下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并没有顾及到场合。
这番言论让整个拍卖会大厅顿时乱作一团，毕竟再孤陋寡闻的魔术师也知道，圣杯战争可是要所有御主厮杀得仅剩一人，谁都不保证身边的宾客会不会因为贪婪而骤下杀手。
“呵呵……大家不必紧张，我们说回哈特雷斯为什么还留在列车上的原因。维持从者在现世的实体需要大量的魔力，基本正常的魔术师都不具备这个条件，但如果将自己改造成小圣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李唯耸了耸肩，他本人对于这个亚种圣杯是没有需求的，不过就是个魔力源，失去了第三魔法的支持它根本无法实现愿望，拿在手里就像个烫手山芋。
但如果将自己化为小圣杯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做到像HF线的间桐樱那样无限制地供给从者魔力。当然……风险就是当圣杯降临时自己会化作祭品而死亡，就像爱丽丝菲尔那样。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无需让亚种圣杯降临，只需要想办法中断圣杯战争即可。”
埃尔梅罗二世显然在回到时钟塔之后，也有仔细了解过爱因兹贝伦家的大小圣杯机制。
“没错，所以他才会陪我们闲聊到现在，通过腑海林之子临时改变列车的轨道，现在应该已经沿着闭合的灵脉绕行一圈了。虽说比原先的计划少聚拢了部分魔力，但已经足以供给从者使用。”
对方既然能够让那座嗜血森林去拦截灵脉，自然也有控制它的手段。腑海林之子从中午拔起根茎追逐魔眼搜集列车到现在，李唯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到了。
“太有趣了，利维坦阁下，你可真是个妙人。不过这个缚咒太结实，所以我只能让属下帮忙了。”
随着哈特雷斯的话音落下，英姿飒爽的女性英灵结束了灵子化状态，遽然以实体出现在此间，并一剑斩下了捆绑住自家御主的触手。
“你终于是召唤我了，Master。”
赫费斯提翁微卷的黑色长发随着周身震荡的魔力飘扬着，画有猩红色眼影的双眸中满是凛然的战意。
“哈哈哈……没办法，主君埃尔梅罗和利维坦阁下的推理实在太精彩了，所以多耽搁了一会时间。”
哈特雷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向自家脾气不好的Servant解释道。
“切……真无聊。”
“这到底是什么？”
原本如天鹅般高傲，自认为能够从容驾驭英灵的奥尔加玛丽惊恐地不断后退着。在面对神秘、高贵且无与伦比的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具现化实体时，曾经的自尊被粉碎成一地。
身为天体科君主之女，她所能看到事物远超乎于寻常魔术师，所以才会知道眼前这位从者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在不停哀嚎着，催促她尽快逃离此处。
“这就是英灵，Lady（女士）。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在和这种存在战斗。”
李唯笑眯眯地向奥尔加玛丽解释道，这里他故意用上了称呼举止优雅女性的单词来暗示她现在的失态，其实就是在嘲讽对方之前在讨论圣杯战争时的大言不惭。
“我一直在思考，你究竟是什么人。自称为征服王的第一心腹，却没有出现在『王之军势』之中。”
埃尔梅罗二世看向女性英灵的眼神中并没有疑惑，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你以为我是谁？”
赫费斯提翁嘴角扬起，一脸露出戏谑表情反问道。
“伊斯坎达尔的替身，我说得没错吧？”
“等等……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过伊斯坎达尔是个两米多高的红发壮汉吗？”
莱妮丝有些难以理解地看向自己的义兄，且不说这两人性别和发色不同，单身高就相差了将近半米，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这算哪门子的替身？
第309章 魔术替身与车顶追击战
“说得没错，但是史书上记载的征服王就是身材矮小、黑发，双眼是一边漆黑如夜一边青如蓝天的金银妖瞳。”
埃尔梅罗二世猜测对方是作为某种魔术性质的替身，毕竟伊斯坎达尔征伐过如此之多的强大国家，其中掌握黑巫术乃至神代魔术的强大法师也不是没有。在各种诅咒的锁定之下征服王还能安然无恙，想必便是替身为之抵挡了。
实际上他的想法并没有错，这位自称是赫费斯提翁的英灵其实早在征服王病死前八个月就已经身亡，没有她去对抗那些暗中袭来的诅咒，伊斯坎达尔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疾病折磨而死。
也算是应了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所说的那句话，英雄死于毒酒。
“你说对了魔术师，不过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胡诌。”
赫费斯提翁显然不打算去回忆那段过去，举起手中的短剑打算让对方永远闭嘴。
“我个人倒是不介意在这里打一架，但这么做恐怕会波及到不少魔眼，能打开万魔眼球库（Pandaemonium）行个方便吗？”
哈特雷斯微眯起眼睛，看向列车方的工作人员询问道。他实际上并不是稀罕这些魔眼，单纯只是因为在狭窄的空间内不好释放宝具，所以才威胁对方放自己离开。
“……好吧。”
因为之前被腑海林之子袭击的事情，列车长罗丹也憋了一股子气，但现在形式比人强，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先以万魔眼球库为重。
如果真在这里打起来，那些装有魔眼的玻璃筒下场恐怕会非常惨烈，所以他也只能老实将穹顶打开。
“伊薇特，你打算怎么办？”
哈特雷斯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粉发双马尾少女，出于盟友一场，他并不介意顺带着对方离开。
“我会老老实实接受惩罚，我可不想过逃亡的生活。”
已经被化野菱理用魔术拘束住的伊薇特摇了摇头，她又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顶多就是被法政科罚一笔款而已，家族里还等着她把『掠夺』魔眼带回去呢，犯不着和时钟塔过不去。
“哎呀，被甩了呢。那么……再见了。”
红发红瞳的男子也不以为意，轻佻地展颜一笑后，旁边的从者架起他的右臂轻松跳跃至车顶。
“休想离开！”
灰发少女见状将亚德转化成镰刀形态，试图紧随其后追上去。
“等一下格蕾，去到外面可能会遭遇围攻。”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叫住了自己弟子，他可还没忘记对方能控制腑海林之子，那怪物可不是正常人类可以抵挡的，况且对方还有一名从者作为打手。
“别担心，我这不是带了阿比来了吗？”
李唯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小脑瓜，虽然阿比在对力量运用的层面很粗糙，但对付腑海林之子这种无智怪物还是可以的。
“她是……从者？”
埃尔梅罗二世丝毫感知不出来少女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身上半点魔力波动都没有。
“降临者（Foreigner），活生生的哦，可不是什么灵体，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算不算英灵。”
李唯一直需要将阿比带在身边照顾的原因就是于此，她和现阶段的阿尔托莉雅一样，并不是死亡后被境界记录带收录的英灵，也无法进行灵子化。
“阿比～超强的！”
金发少女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她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她可以让“父神”代为解决。
本质上阿比盖尔和格蕾同属于巫女，拥有着让某种存在降临己身的特质，并且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所以李唯才会尽量避免阿比过多地去使用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只当做底牌。
“那……就拜托你了，我们追上去。”
埃尔梅罗二世咬紧牙关犹豫着，最终下定决心向李唯点了点头。
尽管万魔眼球库的高度因为内部空间拓展魔术的缘故，看起来将近有十米，但对于格蕾来说还是可以轻松跃过的，而阿比盖尔则直将李唯和埃尔梅罗二世一起用触肢卷了上去。
“呀嘞呀嘞……我觉得在此别过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哈特雷斯转身看向追上来的几人，无奈地摊开了手劝说道。
“因为我还没有将被你偷走的圣遗物夺回来。”
埃尔梅罗二世将手臂挡在额前，艰难地顶着列车疾驰时所带来的强风一步步前进。
“哦……原来如此，我的目标已经达成，这东西拿着也没用，就还给你吧。”
红发红瞳的男子露出恍然大悟后的笑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老旧残破的朱红色布片，让它随着快速流动的空气从自己指尖飘走。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伸手把征服王的披风残片抓在手里，仔细地检查一遍后，才取出手帕珍惜地将圣遗物包好收进怀中。
“你呢？利维坦阁下，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打算放我离开，难道魔鬼也会因为义愤而出手惩戒坏人？”
解决完君主的问题后，哈特雷斯看向了自己现在所要面对的最为棘手的麻烦，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向对方问道。
“你在教我做事？把『篡取』魔眼和之前从那些受害者的头颅留下，然后你可以滚了。”
李唯自然不会中那么简单激将计，说到底什么魔鬼、恶魔之类称谓都是人类私自加到自己头上的，他想怎么行事没人管得着。
“别欺人太甚了！魔术师。Master，让我在这里把这个狂妄之徒的脑袋拧下来。”
充满骄傲和自尊的英灵怎么可能受得了李唯这种说法，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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