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的虚空裂缝疯狂地抽取、断开现实的纤维，形成了一个不停旋转搅动的漩涡，将以其为中心的方圆十米的所有事物扭曲挤压成拳头大小的团块。
这不是物理上的概念，而是将所有要素层层重合堆叠到一起，随后投入到那深邃且不可见的虚空裂缝之中。
而那团“现实”，则会消失在无尽的时流内。可能是汹涌的多元宇宙，亦或是时间、空间甚至超现实的某一部分，但就算定位得到其存在的位置，带回来的也将是某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这是……什么！？”
威尔海姆僵硬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差点踩空一脚跌入眼前这个深达数米的巨坑之中，空气不断回流入真空区域所引起的狂风吹乱了他的思绪，以人类的认知……足足活了61岁的剑鬼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
“如你所见，一个空间系的魔法。”
李唯说得轻易，然而这并不是正常克系神话巫师所能释放出来的魔法，或者说他们支付不起那高昂的“代价”。
裂帷者（The Render of the Veils）道罗斯（Daoloth）是诸多强大的外神之一，不同于犹格索托斯在时空上的全知全能，祂的能力更多体现在跨维度的转变上。
道罗斯末日术听起来可能很陌生，但它延伸出来的劣化版本大家应该都很熟悉，比如空间裂隙术和放逐术。
总的来说，李唯就是将刚刚半径十米球体范围内的“现实”折叠打包，直接给随机丢到不知道哪个维度里面去了，说不定哪天能在某本书的插画上看到它，亦或是干脆变成一段文字描述。
“好……好厉害”
菜月昴两眼冒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果然法爷才是输出手吗？这放在游戏里面就是所谓的无视防御的真实伤害吧？
“简直难以置信……”
库珥修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不同于老爷子的后知后觉，她可是在一旁全程见证了这个魔法。虽然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单就破坏力而言，绝对是无可比拟的强大，根本不是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能够硬接下来的招数，换而言之就是触之必死。
“这么大一块草坪哪里去了喵？”
菲利斯满脸的迷茫挠了挠后脑勺，整块土地连同围墙和部分房屋就好像是被某种虚空怪物啃了一口那样，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就消失了，连切口都平平整整。
“不知道，直接被丢进时间洪流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多元宇宙里了，我也找不回来。”
除非李唯特意在上面留下了魔法标记，不然将草坪找回的难度远高于大海捞针。
“不要随意制造太空垃圾啊喂，这也太离谱了吧！”
菜月昴忍不住吐槽道，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阶位的对决了。
第246章 盟约与女巫魔宴之神
“我这算是稍微动点真格，如果不计魔力消耗，范围大致可以覆盖半个王都。当然真到了那种地步，我有其它更省时省力的办法。”
李唯体内的魔术回路仅有十条，虽说质量还行，但存蓄的魔力实在有限，一口气耗尽顶多也就是将法术拓展到二十五米的范围内，除非动用那十三道令咒。
“以您这样的实力，也仅仅只是相当于莱茵哈鲁特吗？”
库珥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定住自己略微有些慌乱的心神，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变回原来那位自信威严的王国公爵，并开口询问起之前她就很在意的一件事情。
“准确来说，是不使用龙剑的莱茵哈鲁特。我比魔女那种级别的家伙弱上不少，但对上大罪司教还是游刃有余的。而白鲸……嗯，则要更弱一些。现在感受到差距在哪里了吗？库珥修小姐。”
刚刚那招看似华丽无比，可奈何人家拔剑就能把自己给砍了，挡都挡不住，连自杀式袭击都搞不成，这点李唯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魔女倒是可以过过手，但现存的潘多拉就是个作弊修改器，所以还是打不过。
“原来如此，我在筹备讨伐白鲸时总会感觉到一些不安感，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只以为是面临强敌前的焦躁，现在看来是因为对实力认知有所偏差。”
库珥修很庆幸她能够再利维坦的帮助下及时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在导致重大事故前有余暇对战术进行调整，避免了大量士兵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产生本不必要的伤亡。
“库珥修大人……”
菲利斯看着嘴里说着丧气话，脸上却展露出耀眼笑容的青梅竹马，一时间都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由于世界观崩塌导致精神错乱了。
“利维坦阁下，以您的经验来看，白鲸是否有战胜我的妻子……也就前代剑圣特蕾西亚的能力？”
威尔海姆收回佩剑，迟疑地看着李唯，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他现在也开始不确定自己先前的坚持是对是错。
“白鲸可是拥有暴食魔女部分权柄的怪物，被它吞噬的人会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留不下半点记忆。所以显然杀害您妻子的凶手并不是它，不过也与之有关就是了。”
说到这里李唯又不禁叹了口气，这帮大罪魔女就没一个好相与的，连随手制造的宠物都有这么高优先级的权能。
“那会是谁？史芬克丝吗？”
露格尼卡境内现存魔女之名的就是曾经亚人联合军三大将之一的史芬克丝，在威尔海姆看来，她有动机也有能力去做下这件事。
而其它两位大将分别是菲尔密和克罗姆威尔，其中后者便是抚养了菲鲁特的罗姆爷。
“不不不，这可与亚人无关。你难道忘记曾经被大罪魔女们放逐的『虚饰』吗？现在大罪魔女已然消亡，她自然也就回来了。”
李唯笑眯眯地竖起食指解释道，这段过去与曾经八罪宗将『虚饰』剔除在外的变迁暗合，不过这些都是基督教徒们自己的说法，比如自己就莫名其妙就被冠上了『嫉妒』的名号。
但实际上他只是和女巫靠得比较近，而女人嘛……召唤魔鬼无非就是出于情情爱爱之类的事情，其中因为嫉妒所引起的憎恨占了李唯业务的大多数。
再加上他喜欢记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经常参与女巫举办的淫乱集会（魔鬼交媾仪式），后来还落了个『女巫魔宴之神（God of the Witches' Sabbath）』的称谓。
“潘多拉……！？”
威尔海姆想起来，当初亚人族长老和王国谈判代表在和谈之际双双被杀，最终才爆发了后来绵延多年的内战，那时候就有传闻是虚饰魔女介入其中。
“没错，魔女教如今的掌控者，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欸？利维坦卿，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菜月昴满脸困惑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因为缺失的情报太多，他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
“昴君，以你容易冲动的性格接触这些东西过多，会很容易送命的。所以在了解之前，还是想锻炼点自保能力吧。老爷子，我这位小兄弟就拜托你了。”
正如之前说好的那样，李唯将打算让菜月昴在卡尔斯腾公爵府训练一段时间，由剑鬼负责教导。
“库珥修大人？”
威尔海姆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现在可不是阿斯特雷亚家主了，只是公爵府的一位仆人而已，所有事情还得由主人下决定。
“利维坦先生，我同意……不，很荣幸能和您结盟。”
没有去确定李唯是否有代表爱蜜莉雅阵营结盟的权力，在库珥修看来，对方一个人便已经足以等同于千军万马了……不论是在武力上亦或是谋略上。
“很好，契约成立。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麻烦各位，请在这些卡牌上签个名吧。”
李唯自然是没有忘记先前答应安娜塔西亚的事情，菲鲁特阵营那边的卡牌已经让阿比代为收集，今天下午应该就能从信使那里拿到，再加上库珥修阵营的这些，整套『王选之战』签名版就算是齐活了。
接下来就应该紧锣密鼓地开始设计新版卡牌，距离罗兹瓦尔宅邸遭遇魔女教袭击，仅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还得加紧各项工作的进程才行。
“这个我知道喵，是最近很流行的一种卡牌游戏，利维坦你是要搞一份签名版收藏吗？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喵。”
菲利斯的字体和他可爱的装扮一样，看上去也非常女性化，有种日本女高中生间流行那种艺术签名的感觉。
“你以后就知道了，其实我这也算是在和魔女教斗智斗勇呢。”
李唯和色欲大罪司教卡佩拉的暗中交手，恐怕也只有猎肠者知道了，不过他显然没打算将计划和盟友们分享，免得后续设计卡牌时整天有人来烦自己。
第247章 寄人篱下与龙血诅咒
“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喵。”
菲利斯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后脑勺，他今天抓下来的头发已经够多了，女生虽说很少秃顶，但很遗憾自己是男的，以后变成地中海猫耳娘就不可爱了。
“昴君你从今天开始就搬到卡尔斯腾家来吧，专心锻炼剑术，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成功订下盟约后，李唯转身看向菜月昴，按照原有的剧情将他留在了公爵府，然而这次他可没有蕾姆的帮助和鼓励了，只能孤零零地寄人篱下。
“啊？现在吗？”
“没错，我回去让蕾姆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送过来，话说你没藏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比如爱蜜莉雅丢失的原味胖次之类的？”
对于死宅家里蹲的收藏，李唯可不敢恭维，特别是对方这种废材向日漫男主，喝几口妹汁都是正常操作。
“怎么可能！真有那种宝贝我还不随身携带？”
菜月昴大惊失色地捂住裤裆的位置，仿佛被人戳穿了什么秘密一样。
“真就恬不知耻地说出来了喵，你该不会是那种喜欢穿女生胖次的那种变态吧？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喵。”
身上正穿着女性蓝白条纹内裤的菲利斯抱着自己双臂满脸鄙夷地看着对方，毫无半点自知之明。
“嘿嘿嘿，我通常是直接套在脑袋上。”
菜月昴搓着手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同时将目光投向猫耳伪娘那轻薄的蕾丝短裙下方，与其说是骚扰，用视奸来形容更为恰当。
“你们几个够了啊。”
库珥修痛苦地单手捂脸，喝止了三名变态间的学术交流。
“咳咳，总之昴君要努力练剑，戒骄戒躁。其它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爱蜜莉雅那边我找个时间帮你求求情。也请大家多担待一下昴君，他脾气有些暴躁，但是个善良、热心肠的好孩子。”
为了防止『死亡回溯』突然打断自己的赶稿，李唯不厌其烦地再次交待了一遍，以免菜月昴这家伙在这个月中又整出什么作死行为，让他辛辛苦苦画出的东西一夜回到解放前。
“知道啦，利维坦你就跟个老父亲一样喵，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猫耳伪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难道他们这么多强者还看不住一个普通人不成？
“嗯，那么拜托诸位了。”
李唯拍了拍菜月昴的后背，让他和自己一起鞠躬道谢，吓得对面的威尔海姆连忙回礼。
“利维坦阁下，感谢您赐予不成熟的我复仇的机会，并且还帮助我找出了杀害爱妻特蕾希雅的真凶，请允许我对您示以最崇高的敬意。”
老绅士将自已原本挺直的脊背硬生生弯到了九十度，满是皱纹却不失当年精悍的脸庞上露出了郑重坚定的表情。
“嗯嗯……这些话等哪天你成功复仇了再说吧。”
【滴，检测到任务：剑鬼恋歌（可选）】
【剑鬼恋歌：因为威尔海姆十四年前的一次失职，在幕后黑手的操纵下导致了他挚爱的妻子，前任剑圣特蕾希雅于白鲸讨伐中阵亡，在此十年间他苦练剑技，不断追寻着凶手的下落，而现在正是复仇将近之日】
【任务要求：阶段一，击杀『雾之魔兽』白鲸；阶段二，查清前剑圣特蕾希雅的死亡真相】
【任务奖励：完成阶段一，『暴食』魔女因子*1，命运点数+1000；完成阶段二，命运点数+6000】
【失败惩罚：无（菜月昴开始死亡回溯）】
【系统备注：只有复仇才是支撑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得以继续存活的动力，然而未来他将面临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亦或是再次失去挚爱的绝望？】
……
咔嗒——
因为实在坐不习惯龙车，李唯偷懒直接开了传送门回到了下榻的旅馆，正巧碰到了蓝发女仆在楼梯口处打扫卫生。
“主人？只有你一个回来吗？”
“没错，以后昴君就开始住卡尔斯腾家修行了，回头麻烦你帮忙把他的行李收拾一下送过去。”
李唯摸了摸小女仆的脑袋，准备回房间赶稿。
“蕾姆知道了，那个……以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起住了吗？”
蓝发女仆迟疑了一下后忍不住问道，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处境似乎十分危险的样子。
“好像真是这样耶，和年轻帅气的男生单独同居，是不是想想就有些小兴奋呢蕾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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