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是吗？那为何你会成为我的专属女仆？罗兹瓦尔让你监视我，而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拉姆难道会不清楚？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吧？”
面对自欺欺人的女仆，李唯嗤笑了一声，被牺牲的现实就摆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这是罗兹瓦尔大人的命令，姐姐她也违抗不了。”
蕾姆的声音越说越低，她清楚如果姐姐愿意为了自己忤逆主人的意愿的话，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
“啧啧，没看出来蕾姆你还挺能自我安慰嘛。像罗兹瓦尔这种家伙，根本就没有能信得过的心腹，除了你姐姐以外他就只能依靠自己。每天哪怕有拉姆的帮忙，他都得从晚上处理政务到太阳升起。所以只要拉姆反对，罗兹瓦尔就会选择留下你。”
李唯说句难听的，罗兹瓦尔就是个“孤儿”，被他支持的爱蜜莉雅私底下称其为变态，禁书库的碧翠丝形同路人，帕克完全是持敌视态度，圣域老家日常起火。手底下压根没人可用，所有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如果拉姆罢工不做，他立刻就得服软。
“……”
少女并不否认事实确是如此，她也经常为此感到十分苦闷，当初姐姐为什么站在她这边呢？
“但并没有是吗？在你挚爱的姐姐眼里，其实你的地位甚至都不如罗兹瓦尔。之前什么「缺了其中一方，都无法单独的存活下去」，其实只是个玩笑而已。”
见蓝发女仆又开始像鸵鸟一样逃避问题，李唯非常干脆地将所有真相尽数撕开。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既然思维固化到不愿意去触及另外的可能性，那么就直接把三观砸烂后重塑，不然只是慢性死亡而已。
“不是这样的！姐姐她……她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姐姐最喜欢的就是蕾姆了！”
少女焦急地解释着，但与其说是给李唯听，更像是在不停地进行自我催眠，企图阻止大脑继续向那个不愿意承认的结论思考。
“事实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简单，完全只是因为拉姆和你的姐妹之情，比不上对罗兹瓦尔的爱慕而已。对了，其实当初罗兹瓦尔参与屠杀鬼族村庄，与魔女教有所勾连的事情，她其实由始至终都亲眼见证了。”
李唯见时机成熟，便投下了一个决定性的爆炸情报，摧枯拉朽地碾碎了蕾姆已经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这不可能！爸爸妈妈他们……姐姐不会这么做的！你完全是在胡说！”
少女激愤地站立而起，浅蓝色的瞳孔中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怒气，她决不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在眼看着父母被杀的情况下，还投送了凶手的怀抱，这根本就是眼前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在栽赃陷害。
“呵呵……真是这样吗？拉姆只是害怕你背叛罗兹瓦尔而故意隐瞒而已，她是在联合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利用你这个所谓的‘弥补彼此’的妹妹。”
李唯看着陷入极度愤怒中的少女，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嘴巴，火上浇油地将“真相”血淋淋地揭开。
实际上拉姆究竟是什么想法，李唯并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的想法，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够了。
“利维坦！你要是胆敢再这么污蔑蕾姆的姐姐……”
蕾姆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忍，额头上的白色独角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伸长了出来，但下一刻便被早有准备的李唯用手握住了。
咦咦咦咦咦咦——！
仿佛失禁般的尖叫从少女的口中溢出，一种难以想象快感瞬间涌便全身，娇小的身体在剧烈地痉挛着，大脑被这种深入脑髓的刺激肆虐得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很爽不是吗？被过量的瑪那灌满的感觉。我说过……事实比你想象中的更简单，拉姆就是由于这种成瘾性的快感，逐渐对罗兹瓦尔形成了扭曲的畸形的依赖。”
看着被侵袭得将近失去意识的蕾姆，李唯笑着松开了手，这种过渡瑪那的技法需要让四大元素处于一种平衡状态才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理论上仅有四元素精通的罗兹瓦尔才能做到这点。
但他身上比这群异世界人多出了一样提纯大源魔力的器官——『魔术回路』，这样一来李唯便能稳定输出无属性且质量极高的魔力，所能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也要远胜于普通瑪那。
“怎么会是这样……”
少女艰难地扶住座椅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但相对起身体上的快感，更加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姐姐会屈服于此的事情。
“不止是爱蜜莉雅，就连你心底也认为罗兹瓦尔像个变态不是吗？当然我和昴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正常人会喜欢上这种家伙吗？更别说他还是与你们父母族人死亡脱不开关系的凶手，拉姆除了堕落于欲望这种理由之外，应该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这不是真的……”
在蕾姆的心目中，曾经的姐姐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童，在她拼命的追赶下，已然逐渐成为“完美”的象征，而李唯的这番说法无异于将她曾经的信仰打得支离破碎。
“拉姆曾经有许多次机会为父母报仇，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爱情’，而现在……蕾姆你被当做牺牲品，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因为罗兹瓦尔能够凭借直系后裔的身体复活，所以他从来对于拉姆都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一方面是在考验她，另一方面也是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但饶是如此，拉姆一次都没有选择过动手，并且在李唯所知的未来中，她甚至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相比之下，作为妹妹的蕾姆，在其心目中所占据的地位可以说被挤压得极其微弱了。
佐证这个结论的事实，便是蕾姆被暴食大罪司教吞噬名字之后，作为姐姐的拉姆非常干脆地就把她给忘了。
在傲慢if中，库珥修因为讨伐白鲸失败被吞噬，而菲利斯哪怕失去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后，也会因为巨大到无法弥补的空缺而感到悲伤，这一点在拉姆身上是没有体现的。
“不会的，姐姐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少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水开始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涌出，明明已经将姐姐当做心中唯一的存在，但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蕾姆，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掩盖得很好吧？”
察觉到少女心中苦闷甚至怨恨的情绪后，李唯轻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其拥入怀中，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掩盖……什么？”
原本靠在魔术师肩膀上哭泣的少女猛然抬头，颤抖的瞳孔中浮现出无法控制的恐慌。
“对拉姆的嘲笑，当初她的鬼角被切断时，你笑了吧？因为那根否定了自己存在意义的独角断掉，而发自内心地感到欢喜。”
李唯闻到了某种独特的味道，没错……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食粮”。
“不是的……蕾姆只是……”
少女拼命地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她的个性做不出睁眼说瞎话的事情。
“只是嫉妒，你不必感到羞耻，作为智慧生物的原罪之一，这是无法避免的情绪。”
李唯轻柔地抚慰着少女的后背，人类每当认识真正的自己时，总会伴随着无法接受的痛楚，但在真正拥抱内心之后，才会感受到那超脱般的自由与快乐，通常……人们将其称之为『堕落』。
“蕾姆已经拼命地在为那天晚上的想法赎罪了，走完姐姐原本可以完成的道路，在每一个方面竭尽全力地做到最好……”
哪怕被识破心中所想，少女还是试图为自己辩解，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难以承受的罪恶感将会把她彻底压垮。
“「哪怕是一件事也好，只要能赢过姐姐」，这就是你的梦想吧？”
李唯将当初对付Lancer的手段故技重施，哪怕像迪尔姆德那样的勇士也会被动摇，更别说是已经开始自我怀疑的蕾姆了。
“你怎么会……知道？”
少女柔软的身体始料不及地一颤，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污秽宛如海浪般被掀起。
“只要是出于『嫉妒』所产生的想法，我都可以感知到哦。”
李唯贴近着那精致小巧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只是……”
少女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强烈的羞愧感让她恨不得挣脱对方找个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躲起，然而那双手却死死将自己钳住，让她不得不正面现实。
不要说出来……请不要说出来……
“面对失去鬼角后能力退化到低于常人、全方位劣于自己的姊姊，你是不是感到了过去未曾有过的优越感？”
快住口……再这么下去……
“所谓的「姐姐应有的人生」，只不过是嫉妒和负罪感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遮羞布罢了。”
我和姐姐所珍惜的相处的回忆……
“已经回不去了……”
心中真正的想法被揭穿，再也没办法以“不成熟的恶念”糊弄过去，回到那幸福的平静的日常了。
少女突然间仿佛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力量，意识神游天外，宛如被抽空了灵魂的人偶木讷地呆立在原地。
“你就这么天真的以为拉姆不会有任何察觉吗？她早就看穿了自己亲爱的妹妹那隐藏在平日里敬爱底下的窃喜。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差别，同样都堕落在自身的欲望之中，那些美好的形容词尽是由谎言堆砌而成。”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满是裂纹的瓷器娃娃身上，让这个少女曾经所坚持的、信仰的、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敲打得支离破碎。
是啊……这么明显，姐姐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这些年看似亲密无间的相处，实则只是两个自欺欺人的骗子在相互演戏而已。
“回去好好想清楚吧，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但是我需要提醒你，承认内心真正的想法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用富丽堂皇的语言去掩盖、用自我安慰的话语扭曲本意，才更让人作呕。”
李唯也没打算自己的女仆调教计划能一蹴而就，看着蕾姆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话的呆滞状态，只能让她先自行回去休息了。
第220章 『虚饰魔女』潘多拉
“真是精彩的一幕，可怜的小姑娘都快被老板你给玩坏了。”
黑衣丽人不知何时从窗户进入了房间，靠在阴暗处嫣然笑道。
“只是认识到自己本来的面目罢了，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现象。”
类似的事情李唯已经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了，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波动，他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蕾姆会不会钻牛角尖里。
“有意思，那你觉得我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艾尔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她自认为是十分洒脱的一个人，所以也想听听李唯的评价。
“可怜虫，直到现在你都未能从童年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能重复着当时自我防御的行为来抹平心中的恐慌。但另一方面你又对自己的软弱感到不满，试图通过其它方式来逞强。”
“比如故意穿暴露的衣物以示自己不在意别人淫秽的目光与刺骨的寒冷，通过反复提及童年时期的遭遇来表明自己已经不再畏惧。”
对于猎肠者死撑着面子的性格，李唯再清楚不过了。在他看来，如果对方真正地从过去的梦魇中解脱，正常表现应该是将事情完全忘于脑后。
“……要不我们还是来商量点其它问题吧。”
尽管艾尔莎本能得地想反驳几句，但随即发现似乎真没什么太好着落的点，只能生硬地转移起话题。
“如你所愿，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唯也没打算揪着不放，于是问起了他中午时安排的任务。
“嗯哼……那些卡牌的设计图确实是从组织里流出来的，多半就是首领的意思，因为时间可以追溯到梅莉将你的信息报告上去之后。”
艾尔莎在脏物库的委托中折戟，便已经将利维坦这个敏感时期进入王都的可疑人物上报给组织了，但真正引起重视的时间，却是魔兽使梅莉的偷袭失败那段时间。
“这么说幕后黑手确实是卡佩拉咯？唔……看来我总算是可以安心一点了。”
对于那个只会藏在角落里耍阴谋诡计的色欲司教，李唯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只要没有达到『魔女』的水平，实力也就那样。
“怎么？老板认为难道还有比首领她更加棘手和可怕的敌人？”
艾尔莎敏锐地听出了李唯的言外之意。
“当然，你听说过四十年前一手挑起露格尼卡内乱，也就是『亚人战争』的元凶，『虚饰魔女』潘多拉吗？”
李唯提起了这个世界第二个让他感到头疼的人物……潘多拉，无论是爱蜜莉雅的失忆、逼疯怠惰大罪司教裘斯、杀死前代剑圣都和她脱不开关系，可谓是究极幕后boss。
“有了解过类似的情报……但她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吗？”
关于虚饰魔女杀害人类与亚人双方使节破坏和谈，试图使露格尼卡陷入内乱的传闻一直都存在，但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在艾尔莎看来真相实在过于扑朔迷离。
“可以随意凭借自己的意愿改变现实的能力，你觉得这种家伙会有多难缠？”
李唯叹了口气，他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权能也完全束手无策，所以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吧。
“感觉自己蹚进了趟不得了的浑水，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艾尔莎感觉认识了利维坦之后，她的运气就直线下滑，明明在此之前自己还是委托完成率百分之百的传奇佣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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