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见岳
奈月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即便她以前很笨，多年大名府的历练之后，也早已不是纯真的小女孩了。
她伏在一边的栏杆上，声音淡而平静，“这些年我很好，就如你看到的一样，没有受伤，也没有病痛，跟走的时候一样。”
这就是斑此行的目的，知道她很好，平安无事，没有受伤，没有病痛，这就够了。
奈月笑了笑，“看到你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啊，”斑轻声应着，再也没有别的话说，原来自己真的能沉默成这样。
“我明天就要走了，带着小纲一起，这一次，有那孩子陪着，旅途一定不会寂寞。”
纲手那孩子很聒噪，肯定是不会寂寞的，斑笑了笑，笑容极淡。
这样生疏的对话，这样酸涩的幸福，奈月觉得挺悲哀的，但她也知道，即便没有斑，这一次她还是会离开，她的梦想和追求让她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有那么多的未知在等着她，有那么多的伤患在期待她的治疗。
这样的事情是她喜欢做的，并且觉得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跟一对男女的小情小爱比起来似乎更加的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没有千手奈月，没有任何女人在身边，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斑，是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忍界修罗。
千手奈月没有了宇智波斑也依旧是千手奈月，是奔波在一个又一个小战场，来往于一个又一个村子里救人的医生。
没有彼此，他们还是他们。
斑是一棵屹立在悬崖峭壁上的松树，寒来暑往，风雨不惧，以铮铮铁骨应承着过往的熙攘。
而奈月却不是攀援的凌霄花，从来就不是。
她明白他，他也明白她。
斑久久地看着奈月伏在桥栏杆上的身影，她明明柔弱又纤细，可斑总觉得她有着巨人的肩膀，这样美好的女子曾是自己心驰神往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感到骄傲。
心意相通的人不需要多言，只是静默着站在那儿就知晓彼此想说的话，所以，他们没有再开口，两人并肩立在桥边，就那么待在那儿。
没有谁先提出离开，甚至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夜风吹动奈月的长发，柔软的发梢时不时的蹭到斑的黑色族服上，栀子花的味道似有似无。
他们都知道，此去一别，再重逢便不知何年何月。
谁都没有开口道别，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奈月寂静的转身，斑也了然的重新迈出步子，彼此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从这座桥上相背而行。
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将爱情奉为必需品，当做生命一样去看待，而男人则更多将爱情看做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奢侈品跟必需品不一样，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所以，他们不会倾注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正如他们两个，同样说着将对方放下，斑做到了，奈月没有。
她是斑在特定时候特定气氛中才会偶尔想起来的人，可能跟其他女人相比有所不同，但区别不大。
可斑，是她的言不由衷和口是心非，是她口口声声说着放下却反复在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看到雨会想到他，看到雪也会想到他，看到闪亮的星星会想到他，看到皎皎明月还是会想到他。
不过因为心里总是反复的想着一个人，奈月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沉浸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她不是一个人，那个刚成年时遇到的男子永远都跟她在一起，她正是用这种精神胜利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捱的日子。
奈月唇边的笑容，斑自然是看不到的，还能够每隔几年见一次，跟这个残酷忍界里很多的人比起来，她已经幸运太多了。
微微抬起头看着夜空，她想，神明，对她还是仁慈的。
第205章 一夜长大，各奔东西
纲手跟随奈月修行，游历忍界，柱间和水户虽然不舍得却也很支持她，千手家的女孩子从来就不是柔弱的小白花，而是参天的大树，大树不能永远被保护着长大，需要风霜雪雨的击打和历练。
纲手走的时候，日斩和大蛇丸都去送她了，师徒两个站在阿吽门口看着纲手兴高采烈的跟他们挥手，她俏皮的跳了跳，挥手的幅度很大。
大蛇丸微微笑了出来，日斩有点惋惜道：“纲手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自来也不来送别，过后可别闹的鸡飞狗跳。”
大蛇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空荡荡的，还是没有看到自来也的身影。这种时候，自来也错过了说不过去吧，还是说，他不忍心看着纲手离开，怕自己会哭出来呢？
不知道，大蛇丸搞不懂他们那种微妙的感情。
日斩和大蛇丸在看不到奈月和纲手的身影后默默离去。
阿吽门外那棵粗壮的大树上，隐去了气息的自来就将自己藏在了四季青翠的树冠里，他靠着树干站在那儿，站得高看得远。
纲手走路十分不稳重，一蹦一跳的围绕在奈月身边，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能够看到奈月捂着嘴笑的十分淑女，而纲手则豪爽的哈哈大笑。
自来也看着这样美好的画面也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就又安静了下来，他扁着嘴，心情复杂。
少了纲手后，自来也和大蛇丸出任务就需要加入别的小队，如果偶尔日斩带队的话，也会从别的小队借调忍者，那日在校场上的拳脚相加，随着纲手的离去而自动被两人忽略，不管训练还是做任务似乎跟之前并没有差别。
那天的冲动就像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过去后就被忘记了。
大蛇丸开始在没任务又不训练的时候去扉间的实验室，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不过几间房子的大小，跟千江的地下据点是没法比的，好在仪器齐全，实验记录也颇多，如果非要说一个完胜的点的话，大概就是实验成果了，扉间很多实验都得到了想要的成果，就连忍术开发都是。
徜徉着扉间的实验室里，大蛇丸简直像只遨游在知识海洋中的鱼，扉间之前所做的基本都是忍术的开发，唯一的人体试验是关于柱间细胞的移植，这个大蛇丸知道，没有一例是成功的。
大蛇丸的梦想一个是长生，另一个就是想要得到所有的忍术。
允许进入实验室，也就代表了他可以随意翻看实验室里放着的那一卷卷的卷轴，可以学习上面的忍术，大蛇丸也知道，明面上放在这里的一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忍术，真正的好东西应该在那里。
他转身看着身后面的那堵墙，整面墙被挖空了一大半，然后将一个有着整面墙大小的柜子嵌了进去，柜子的外面贴着一个硕大的封字，大蛇丸伸出手去轻轻触摸，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开。
扉间加诸在上面的封印很强大，远不是这个时候的大蛇丸能够解开的。
那里面封印的就是扉间那些开发出来却不能示人的忍术吧，或许那卷封印之书就在里面。
在木叶一直流传着一个不是传说的传说，说扉间有一卷封印之书，里面全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禁掉的忍术。
禁术，光是听着就让大蛇丸兴奋，他久久的伫立在柜子前面，那里面封印的不仅仅只是禁术，还有着大蛇丸的野心。
火影办公室里，扉间坐在座位上，他已经工作了一个上午，盖章盖的手腕酸疼，当听到暗部成员来报说大蛇丸进去实验室后，小憩一下的扉间拿出了那个之前没怎么用过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出现了大蛇丸的身影，那孩子正一动不动的站在被封印起来的柜子前面。
只看了几眼，扉间便将这水晶球重新丢回了箱子里，望远镜之术虽然好用，但是他可不是个偷窥狂，总觉得这种行为有点不齿。
大蛇丸对禁术感兴趣这是很真实的反应，禁术对任何人都有极大地诱惑，只是有些人不管是因为客观因素还是主观因素使然，可以抵挡的了这份诱惑，有些人则不行。
扉间不反感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往往对很多事情都有着极高的热情，正是这份热情能够带着人不断地进步，攀上高峰，只要心思不坏，野心就是个褒义词。
手边摊开一卷卷轴，这是大蛇丸从千江的据点里弄回来的，日期非常新，研究的是一种叫做疫苗的东西，灵感来源居然还是神乐。
从卷轴的记载上来看，疫苗可真是个好东西，能够用来针对很多致死率很高的疾病，真的研发成功的话，不仅仅是惠及木叶，更是福泽整个忍界。
这是扉间之前从未想过的，他不是医生，对这方面不太了解，现在，他对千江有了一丝别样的看法，或许，他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做过吧，至少在这方面他的初衷是正确的。
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可神乐在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不然，她就不会放走莲华。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大蛇丸只要有空就会待在扉间的实验室里，之前的研究记录非常之多，大蛇丸统统感兴趣，扉间专门留了一个房间来放这些卷轴，并且对于大蛇丸翻看，他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对大蛇丸了解不深，却也愿意相信日斩的眼光，现在，他愿意把大蛇丸当做自己的继承人预备役来看，因此对他在实验室里的行动并未多加限制。
身边少了大蛇丸，自来也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以往的训练都需要日斩督促，现在居然可以自己督促自己，这让日斩大吃一惊。
他摸着自来也的额头，纳闷道：“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呢？”
自来也十分不满的挥开日斩的手，“老爹，我也是会长大的！”
老爹，这个称呼每次听都让日斩很无语，怎么听都觉得自己是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的人，他还很年轻好不好！
夕阳下，自来也的侧影多了一丝落寞，日斩也能够理解他的转变，大蛇丸和纲手先后找到了想要努力的目标以及要走的方向，这对自来也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激励。
只是，他们从忍者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待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做什么都一起，或许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各自的家人都要多。
在同一时间，一下子失去了两位朝夕相处的同伴，重情重义如自来也确实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
原本以为他会颓废几天，令日斩想不到的是自来也居然一夜之间长大了。
落寞也只是暂时的，不过几分钟，自来也就恢复了活力，他冲着日斩咧开嘴大笑，说道：“告诉你个秘密，老爹，纲手答应我，等她回村子后会跟我约会，为此，我必须要变成一个有着一身本领的了不起的忍者才行。”
日斩也笑了，这个小子这些年来一直没变，就是个小色鬼。
“所以，把你的本领全都教给我吧，我等不及要变成一个了不起的忍者！”
自来也即将成为跟在日斩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学生，他很小便失去了父母，跟哥哥相依为命，日斩对他来说除了是老师，也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纲手离开村子，大蛇丸开始将更多的时间放在扉间那边，这个小队最后剩下了日斩和自来也两个。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日斩在想，这些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就像是离巢的小鸟，而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在初代和二代火影的羽翼下渐渐成长起来，从枝头的树叶变成了枝条，慢慢的也会变成枝干，最后还可能变成树根。
“自来也，如果实在找不到目标，看不清前路，那就跟我拥有一样的梦想吧。”
自来也疑惑的看着日斩，这些年来日斩从未跟他们提及过自己的梦想，今天怎么……
“我的梦想是为了村子奉献自己，保护村子，保护那些仰慕村庄，信赖我们的人们，然后培养他们成为能托付下个时代的人。”
当年，扉间在危机关头对自己说的话，日斩没有一刻忘记过。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自来也的肩膀，继续说道：“自来也，你现在就是我培养的人，但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我的位置上培养出后继者。”
保护村子，保护仰慕村子并且信赖自己的人们……吗？
是啊，这不就是一个忍者最基本的吗？
“嗯，”自来也笑着，“这也是我的梦想了，跟老爹你一样的梦想。”
第206章 扉间不想要，大蛇丸都快馋哭了
扉间对千江即将要做的疫苗实验很感兴趣，但是，千江也就只开了一个头，研究了一些神乐的血液成分，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记录，在卷轴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还可以问当事人。
神乐看着扉间拿回家的卷轴，第一反应就是千江真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记录非常之详细，血液分析中有很多专业名词，这些神乐都看不懂，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些，可以交给琵琶湖来解决。”
神乐大惊，“她不是妇产科医生吗？”
扉间听到这个问题有点头疼，“琵琶湖是一位很博学的医生，妇产科只是其中一项，她对其他方面也很在行。”
好吧，当然可以理解成在某一项工作中有了突出的成就后，自然而然的想要往别的方向进军，但是，神乐却觉得这是在薅羊毛，培养一个优秀的医生不容易，所以就想着物尽其用。
“原理就是这么个原理，我不是专业人士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但是，那些医生们多研究一下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将病毒灭活和减毒的方法。”
这个过程或许会漫长，但是扉间觉得总能够做到，像神乐家乡那种从未听过的小国都能做到，大国不可能做不到，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神乐：小国？呵呵，你对我的家乡一无所知！）
如果奈月没走的话，或许事情会更好办，但是，他不好再向她开口，过去近二十年的光阴消耗，已经让扉间对这个姐姐生出了很深的愧疚，现在，她既然想着在外面游历，他便不可能再开口将她留下。
一想到自己的姐姐，扉间就陷入了沉思，神乐是独生子女，不是很明白扉间这种心情，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大抵就跟自己对宇智波两兄弟一样。
“嗯，这样吧，如果你需要我的血的话，我可以无偿捐献，有朝一日疫苗研发成功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小白鼠，做第一个尝试的人，所以，不要愁眉苦脸的。”
扉间略带茫然的看着神乐，自己刚才愁眉苦脸了吗？
伸出手去揉了揉扉间的眉心，神乐撇撇嘴，“这里，这里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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