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暮雪曲无忆
“她可是律者啊喂！动辄可以轻而易举毁灭一个城市，直接葬送掉超过百万人类生命的最恶存在，你居然跟她做出交易！”
月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实验室内猛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彼此脸上纷纷闪过诧异的神情，苏紧眯的眼睛，更是睁开了一道缝。
“月，请冷静一下。”
梅比乌斯赫然睁着眼眸，犹如龙蛇般的竖瞳紧盯着月的手臂，全身散发出丝丝摄人的气势。
似乎月再有出格的举措，梅比乌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打掉她的手掌。
被梅比乌斯含蓄着隐约杀气眼神一瞪的月，身躯打了一个激灵，后背顿时渗出层冷汗。
犹如寒芒在背。
白皙的手掌渐渐松开楚歌的衣领，有气无力的滑落，月烦躁地站起，倚靠着最近的墙。
两条黑丝长腿交叉搭在一起，从口袋里拿出昂贵的女士香烟，咔嚓地点燃。
幽蓝色带有丝丝甜香的烟雾腾地萦绕而起。
抽了几口。
将内心激动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的月，食指与中指夹住细长的香烟，将锐利如剑的目光投了向楚歌。
其余人的视线，同样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你觉得我当时没有直接击杀掉千人律者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楚歌深沉地开口。
“以你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有可能直接杀掉千人律者。”月的声音微顿，“但你并没有做，与之相反的是你与她做出了交易！”
面对着指责与其她人异样的目光，楚歌没有半点慌张，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游戏币。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这游戏币翻飞。
“我在意识空间内击杀掉她自然轻而易举，但你怎么肯定千人律者没有准备有特殊的后手与手段？你们每一个人对律者都抱着一种轻敌状态，哪怕自诩为准备已经足够充分。”
“她是千人律者，拥有着上千具意识相互独立的分身，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在世界的各地诞生超过八百名弱化的新生律者。”
“我可以无所谓去赌那一瞬间，可你们敢去赌超过八百名的律者瞬间苏醒么？”
于空中坠落的游戏币被楚歌條地攥握在手心，平静地向前递出，邃深乌润的黑色瞳眸冷视着众人。
“——你们敢赌么！？”
实验室内一片死寂，仿佛落针可闻。
梅比乌斯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楚歌，抿了抿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旋即放弃了。
千人律者全部分身集体苏醒，所造成的连锁反应，根本不是逐火之蛾目前的力量，所能快速处理的。
这也就意味着会有无数的人类会被及卷入崩坏爆发中。
数以万计的百姓在这一场悲剧生死离别。
届时，每减少一分人口，战胜崩坏的可能性就会减弱一分。
从某种程度来说，楚歌选择麻痹对方降低对方的警惕心，这种做法并没有错误。
身为最古老的恶魔巫师，楚歌有着自己的高傲。
哪怕发生在同一个城市歹徒持枪误杀掉多少的无辜路人，他眼底里不会流露出半分的怜悯。
如果枪是抵在他太阳穴上，在对方向路人开枪的一瞬间，楚歌会毫不犹豫将枪全部塞进歹徒的嘴里。
因为自己的行为跟决定导致无辜的人死亡，只会显出自己的无能。
沉默持续着
一直到指间的女士香烟彻底燃尽，被灰烬灼烫到手的月，赫然从恍惚中慢慢回过神来。
急忙丢掉烟蒂。
“抱歉，楚歌我没有联想到更深的这一层次，我为方才冲动的行为，恳请你的原谅。”
“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楚歌突然眨动着眼睛。
“不违反我原则之上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月内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庞上挂着坚毅的神色，认真地看向楚歌。
“以后我可以吃空饷么？在办公室里摸鱼有点累，给我检查的医生昨天语重心长地跟我，如果想避免腰椎骨质增生，建议我多出去运动。”
“所以……你打算参加什么运动？”
“户外钓鱼！”
听到楚歌没心没肺的答复，众人直接翻动白眼。
虽然刚刚存在了误会，但楚歌好像也就没当那么一回事吧。
mei：“那么楚歌，既然我们已经成功稳住了千人律者，接下来应该如何歼灭掉对方的分身。”
千人律者的分身苏醒实在太过于突兀，极难被第一时间发现。
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或者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随时随地都会突然化身为律者，并对毫无防备的自己发出致命一击。
无论如何想，
都是一种绝望。
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既然对方能悄无声息的取代掉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千人律者可以平替掉逐火之蛾内任何一个决策中层，乃至将触角渗入最高决策的董事会里面。
这无疑会让他们变得格外被动，处处都会受到掣肘。
“很有可能，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了，预防千人律者的分身在逐火之蛾内悄悄的苏醒。”
mei在脑海内不断盘算着这一种可能性，越是思考，神色越是阴郁。
“这点可能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楚歌与千人律者协商中，承诺会为对方提供最合适的身体。”
梅比乌斯微微眯眼，回忆着楚歌与对方的谈话。
“喜欢操控人偶的家伙，内心的心眼比蜂窝还多，她最多一个星期后开始悄悄的试探，但恰好我有克制的方法。”
楚歌嘴角带着微笑，笑容让熟悉他的人内心一揪。
直接默默地开始为千人律者祈祷。
希望别死得太凄惨。
“我在千人律者的意识里留下了精神烙印，如果她出现在逐火之蛾里，就会亮起警示。”
楚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菱型挂坠。
不知名的古铜材质，随着能量的注入，挂坠表面赫然泛起着微微红光。
火之魔气一如既往地好用，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就悄无声息地沾染上了。
而且借助魔法法器，也能让散步在各地的鬼影忍者彻底找出，千人律者潜伏在人类社会内分身们。
旋即楚歌嘴角扯出了一个微妙弧度。
好像，跟恶魔做交易的家伙。
最后面结局都不咋好来着，瓦龙成了公交车司机，刀龙更是在监狱里下半生都擦盘子。
嘛，可这又关楚歌什么事情呢。
“对了，我记得好像很多新的融合战士都缺少一把趁手的武器对吧，梅比乌斯你觉得千人律者的律者核心如何？一千个呢。”
“这种事情你应该跟维尔薇说，不过以她的性格，一千枚律者核心，说不定会有一千把功能怪异的武器。”
梅比乌斯环抱双手撇撇嘴角，内心有点小气。
谁叫她的学术范围是生物方面，对武器设计根本一窍不通。
楚歌他自己也会铸造兵器，但是审美实在堪忧。
这项任务真的被楚歌来搞的话，第二天逐火之蛾总部内，就会有人腰间多出一把霜之哀伤或是破败之刃。
“问题，我们要搞快一千具身体给千人律者作为容器，时间有限，我们应该去哪里弄？”
爱因斯坦突然问出最关键的一环。
“爱因斯坦博士，我们为何不用某些劣质的材料，为千人律者制造出一具容器呢？”
“就跟武装人偶一样”
楚歌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轻轻打着响指。
025.早已得有的答案
最后一辆运储的集装箱卡车发动机发动，缓缓地驶离一栋略显老旧的建筑。
与此同时，楚歌与梅比乌斯站在不远处的码头上。
楚歌懒散地将双臂架在铁制围栏上，码头两侧随眼可见的斑驳痕迹，迎面的海风中带着一股独特的咸腥。
道细白的银线出现在视野远方，顺着寂寥的海风，层层错叠，像是千军万马在海面驰骋。
码头上由红漆粉刷的刻度线，也在不知不觉中涨幅了小半米。
梅比乌斯紧盯屏幕上的数据，淡淡地抬头看向楚歌，
“一共九百具人偶全部都存放在了建筑负二层的太平间里，所有相关人员也完成了撤离工作，接下来需要靠你将千人律者的意识引导降落在那些人偶上。”
“这座城镇的人确定都已经完成了撤离？”
“这里本来就是一座人口流动量稀少的城市，年龄架构偏向着老龄化，绝大部分还是伊甸的粉丝，为此伊甸在这次撤离工作中起到极其关键的作用。”
梅比乌斯说完，精美的脸庞上流露出微妙的表情。
伊甸的粉丝遍布全球，影响力简直恐怖如斯。
楚歌盯视着前方一边听梅比乌斯的报告一边微微出神，细风伴随着潮涨潮落，不断沉浮在海面上的浮漂，突然猛地向下一沉。
半透明的钓鱼线仿佛钓到了什么物品，瞬间绷得笔直，一米长的鱼竿條地被拉完前端。
楚歌眼睛中绽放出精芒，连忙转动线轴。
“当初我都说伊甸这个形象大使所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无可估量了。这个时代更是需要她来引领，如黄金般的璀璨灵魂恶魔们也极为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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