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们死了我会强制回档 第94章

伊蕾娜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这么脆弱，哪怕是云秋让她去单独对抗通缉犯之一的「鹰眼」，伊蕾娜也没觉得怎么样，所以对于这种完全不知道前面几个月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伊蕾娜确实非常不解为什么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难道这几个月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别的不说，伊蕾娜觉得如果是自己来安排，两大「皇家团」被安排在外围负责与「夜莺」主力缠斗可以理解，但也用不着全部人都去外面吧？

安排一支小部队在学院内支援云秋的战斗不是更好一些？再不济，学院的导师呢？他们很多可都是原两大「皇家团」的顶尖战力。

还有学院中也很有些实力不俗的学生，抛开确实不足以面对这种级别战斗的大部分学生，「皇家学院」的战斗力也不可能为0，他们难道面对国际通缉犯的威胁都选择避难去了？

有太多问题无法解释了，伊蕾娜感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听从云秋的安排，但伊蕾娜还是不想就这么不管不问，如果说这是一个随时可能醒来的梦，那么伊蕾娜想在醒来之前多了解一些内容。

如果说这个梦的“流程”和此前的大部分梦境一样，那么伊蕾娜最终可能会再死一次，然后就要离开这里了。

根据“经验”，伊蕾娜每次梦境的结局都不怎么好，大部分情况都要面对一场战斗，或是一次暗杀，又或是一次意外，就和现在的情况一样，而战斗到最后也都会因为各种情况被杀死，紧张危险的气氛恰好也跟现在一样。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清晰的意识进入了梦中，伊蕾娜不想就这么让这次机会白白溜走，就跟云秋每次遇到死局时都会尽可能的多收集一些情报一样，不想白白浪费一次轮回的机会，不想再看一次其他人死去的场面。

伊蕾娜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一次这样清晰的梦境，所以也想尽力把握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争取多解开一些自己梦中的谜团。

只可惜事与愿违，即便是在生活中近乎无所不能的伊蕾娜，在梦中也无法顺心如意，这一点倒是和以前的梦境一样，即便现在能够控制在梦中的行为和想法，却也还是无法控制梦境的结局。

“云……”

就在伊蕾娜朝前一步打算再多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云秋身边的黑雾，下一秒，那阵灼烧了伊蕾娜全身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而且来的比之前更快，更突然，突然到伊蕾娜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像是直接掉进了一个火坑里被焚烧殆尽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不住痛苦的尖叫一声，伊蕾娜当场脚下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但这阵疼痛是来自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伊蕾娜不管捂住哪里都无法减轻任何痛苦。

“……？”

云秋也有点懵了，由于是第一次使用魔剑，对于魔剑的能力云秋也弄不太清楚，想要完全适应这把传说中的武器，云秋也只能不断的轮回尝试，可现在还没来得及有这样的机会，就突然看到伊蕾娜倒在地上，云秋也不理解这到底是不是与魔剑有关。

但按理说不应该啊，云秋自己就泡在黑雾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感，就算这是因为云秋身为魔剑的主人才不会被黑雾侵蚀，这也说不过去。

魔剑的黑雾不可能这么牛逼，碰一下就直接倒地暴毙了什么的，真这么牛逼的话，那获得魔剑的人想要统一世界就真成了近在咫尺的事情了，能够吸收魔力的黑雾还能触之即死，等于是无敌的攻守兼备，这让别人怎么对抗？上来砍吗？

“伊蕾娜，你怎么了？能站起来吗？”

云秋背对着伊蕾娜，现在两个敌人在头顶飞着，云秋也不可能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蹲下来查看伊蕾娜的状况，只能尽量将伊蕾娜护在身边，但又不敢靠的太近。

万一伊蕾娜的痛苦真的跟黑雾有关，那云秋就不能继续让黑雾接触伊蕾娜了，现在的云秋还不知道怎么完美的控制黑雾，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确实很可能误伤队友。

这就是情报缺失带来的问题了，云秋通常不愿意冒险走一条完全未知的路线和选择完全未知的方案的原因也就在于此，不确定性太大了，云秋最大的优势就是利用丰富的情报立于不败之地，而当情报的数量不足时，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

“呜……”

长公主惨哼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透过凌乱而绚丽的金发强行抬起视线想去看云秋的方向。

但逐渐模糊的意识让伊蕾娜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可能已经消耗殆尽了，无论接下来是去天堂地狱，还是梦醒回归现实，终究还是没能更进一步得到更多详细的答案。

带着遗憾再次陷入昏迷之前，伊蕾娜的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着云秋略显焦急的呼唤。

“伊蕾娜！你看着我！回答我！”

“伊蕾娜——！”

…………………………

同样的一片月色下，从同样的宿舍楼窗户望出去，看到的却是不同的场景，没有紧张的对峙和危险的气氛，换之的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夜色。

云秋手里提着一杯咖啡，静静的坐在阳台上吹着阴凉的晚风，尽管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云秋却没有半点想要睡觉的意思。

“云秋，你怎么还不睡？”

穿着宽松睡衣的艾琳从阳台入口的方向出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很明显的关心之意，温润的声线也仿佛让这静谧的夜幕更添一丝柔和的安宁。

44章.无解的问题

虽然两人并不睡在一起，但云秋这个时候不睡，艾琳就像是心中放不下什么似的，也跟着一起睡不着了。

这不是在危险的野外区域需要有人轮流值夜班，明明是在「皇家学院」刚刚度过了顺利的第一天，看到云秋反倒是有些忧愁的样子，艾琳自然是怎么都无法当做看不见。

“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你先睡就行了，现在你半夜起床，万一把芙蕾娜折腾醒了，她起来闹腾可不就麻烦了。”

云秋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看了一眼屋内另一边角落的芙蕾娜，二公主现在盖着被子呼呼大睡，一只小脚还很不雅的伸出了被子。

老实说这个睡相确实不够雅观，甚至是过于随意了一点，完全没有公主应该有的矜持，当然芙蕾娜自己从小就睡习惯了大床，现在的单人小床能不翻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能强求太多，况且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姿势。

“我马上就回去，不会吵醒芙蕾娜的，但你现在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是今天发生了什么必须要你在意到深夜的事吗？”

艾琳摇摇头，这次在夜深人静的独处时间没有再遮遮掩掩自己的关心之情，对云秋的反常举动，艾琳不求能够帮云秋立刻解决问题，但至少想成为云秋能够说说话的倾诉对象。

不过云秋自然不会把一些事情告诉艾琳，能说的部分通常不会隐瞒，但不能说的部分也永远没办法强行解释。

“没有发生什么，艾琳你就不用多想了，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大概也就是担任了「首席」之后的压力吧，你让我单独静一静就行，这种小事，自然会一天比一天好。”

“……是吗？那好吧。”

艾琳见云秋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追问，但云秋说自己有压力？艾琳肯定是不信的。

以前遇到的事情中比担任「首席」压力更大的事情多了去了，云秋也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而且就算真有压力的话，云秋也不像是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嘴边说的人，这一点艾琳很清楚。

一般有什么大事，云秋都不会在艾琳面前说出来让艾琳担心，所以真正从云秋嘴里说出来的，基本也都会是欲盖弥彰的说辞。

听起来担任「首席」有压力好像有理有据，换做别人这么说或许真是如此，但实际上既然云秋选择这么说了，那么他真正在意的事情必然是藏在这个说辞背后的，只不过艾琳无从得知罢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好。”

“……云秋。”

“嗯？”

“如果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我一直都在。”

“呵呵，我知道。”

艾琳没有不识趣的继续追问，但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在得到了云秋很平静的回应后，暗叹转身回到了房间，留云秋一个人继续在阳台上思考。

只不过云秋今晚没有正常休息，而是坐在这里一直到深夜，必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看着艾琳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回到自己床上，云秋也跟着暗叹一声，心中又继续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希雅送给芙蕾娜的那瓶神秘的药剂到底是什么，云秋一直都很在意，只不过始终没有暴露在脸上而已。

本来云秋或许还觉得没什么，甚至如果芙蕾娜真喝了那瓶药，云秋也觉得或许不是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情，只要不是毒药和类似打算伤害芙蕾娜的东西，那么发生在芙蕾娜身上的，目前阶段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

可当芙蕾娜将药剂转交给伊蕾娜之后，云秋才意识到好像有点问题。

伊蕾娜在曾经的一次轮回中有过一次古怪的举动和反常的行为，这一点云秋一直都记得，但是很遗憾，至今云秋也不知道那次伊蕾娜的反常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

在云秋所有与「夜莺」交手的轮回经历之中，伊蕾娜就只有那么一次做出了奇怪的事情，之前和之后都很“平常”，再也没有在那个时期发生过类似的问题。

这让云秋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伊蕾娜身上真有什么变化，那不应该只发生一次才对，就算是小概率事件，也应该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理论上不太可能只有一次。

而且云秋也仔细思考过那个阶段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全部过程，可无论怎么尝试重现，伊蕾娜也都没有再次出现过类似的举动。

当初云秋第一反应是怀疑那个时候的伊蕾娜有可能是来自于「过去」的某个时间，但之后仔细一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确定伊蕾娜到底从何处而来，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每一次轮回，云秋都将大部分事情控制在自己已知的情报之中，而那些未知的部分，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变成已知，这之中，云秋一直都没有发现大部分时期的普通伊蕾娜与「那一次」的反常伊蕾娜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如果说「那一次」的伊蕾娜是来自于其他时间线，那么云秋是无法明确知道伊蕾娜到底来自哪一条时间线的，有可能是过去，也有可能是未来，只要伊蕾娜自己不说，云秋永远也找不到这种深藏于伊蕾娜心中的线索。

具体的轮回次数云秋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次伊蕾娜在与「夜莺」交手时出现反常举动的时候，应该是在第800次到第900次轮回之间，也就是云秋第一次使用魔剑的那一次轮回。

可不管是900次轮回之前，还是900次轮回之后直至今日，云秋都没有再见过一次反常的伊蕾娜，平时的伊蕾娜很正常，与「夜莺」进行二番战时的伊蕾娜也很正常，这不见鬼了吗？

云秋只是知道伊蕾娜可以从自己的梦中回忆起过去轮回发生过的故事碎片，这是云秋曾经亲口听伊蕾娜说过的，不会有错。

可伊蕾娜却从没有说过自己可以带着记忆干涉其他轮回线路，「那一次」的伊蕾娜明显就是带着其他轮回线路的记忆对「那一次」轮回进行了干涉，云秋根据自己无数次轮回的经验基本可以确定这一点。

可问题在于，这件事到底发生在哪一次轮回呢？

45章.能让我进屋说么

云秋几乎每一次轮回都琢磨着想找到这个来自伊蕾娜的变数，想知道她到底是从哪一次轮回去往了「那一次」进行了干涉，但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今天晚上之所以忽然在这里想这么多，就是因为那瓶从未出现在过往轮回中的药剂，以及那个突然跳出固定剧情的银发女人，这两个东西就是一个典型的变数，云秋敏锐的感觉那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

不过问题就在于希雅的药剂看似和伊蕾娜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这也是云秋有点不确定的一点，跟伊蕾娜的顾虑想法一样，希雅一开始是把药送给芙蕾娜的，理应和伊蕾娜无关才对。

如果说这是那个银发女人早就想到芙蕾娜会把药剂送给她的皇姐而故意这么做的，那可就没法说了，用这样方式来思考问题，那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更何况还有一个问题是很难有结论的，仅仅一瓶药剂如何能让伊蕾娜跳跃到别的时间线进行观测和干涉？什么样的药剂能做到这种事情？这完全是云秋也闻所未闻的东西。

所有的时间线按理说都是以云秋为中心无限重开无限轮回的，云秋才是所有轮回线的观测者和影响者，别人怎么可能通过某种手段来干涉云秋的轮回？这不乱套了吗？

这就等于是云秋建立了一个私人带密码的游戏房间，本来只想一个人好好研究怎么通关，结果别人直接破译了密码冲了进来，这还怎么玩？Boss就那么一个，算你的算我的？

“明天去问问她么？不过可能也没什么用，那个女人估摸着什么都不会说。”

云秋都有想过干脆直接去问希雅，但希雅性格古怪，云秋看的出来那个女人肯定不会轻易配合。

而且云秋现在也不知道伊蕾娜有没有喝那瓶药，如果明天就去问，完全是没头没脑的问题，即便那瓶药真的可以让伊蕾娜去干涉其他轮回线，至少也得先确认伊蕾娜把药喝了才行。

“算了，头疼，不想了。”

云秋摇摇头，一个人在这里想这些东西是永远想不出结果的，云秋也不是神仙，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当遇到以前从没有遇到的变数时，云秋也不可能直接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云秋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魔剑并不会让他的寿命缩短到只剩三年，或者说魔剑的黑暗力量还不会腐蚀云秋的时间线，当云秋重新进入一次新的轮回时，以前的事情也就当没发生过了，包括使用过魔剑的经历也是一样。

不然云秋这么多轮回的次数加起来早就超过三年了，要是有影响，云秋早就嗝屁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但云秋一直不敢轻易使用魔剑的主要原因之一，也就是第一次使用魔剑时见到伊蕾娜“被魔剑影响”而直接倒地昏迷，属于完全预料之外的展开，并且始终不确定魔剑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影响伊蕾娜和其他人。

那一次失败可谓是云秋最憋屈的一次，犹豫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下定决心破釜沉舟的用魔剑跟敌人刚正面，结果还没开打就后院失火了。

从那一次之后云秋就一直不太敢用魔剑，即便这么多次的轮回过程中很难避免一次都不用，即便云秋现在使用魔剑已经十分得心应手，能够很顺畅的控制黑暗的蔓延与收放，但云秋依然是小心翼翼的让伊蕾娜等人尽可能的回避，坚决不让她们靠近魔剑受到影响。

当然，现在的云秋已经不需要魔剑的力量也能够面对「夜莺」了，这才是云秋尽量回避使用魔剑的另一个原因。

“睡了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好纠结的。”

云秋将杯子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终于放下了这部分思考，有什么问题，一切也等明天再说了。

………………

…………

……

次日，在学院所有人都还没起床的时间点，希雅的导师宿舍房间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你就是希雅导师么？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伊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