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狼宝喵
“傻瓜，逍遥，你真是个傻瓜。不止你是傻瓜，穆恩也是，你们两个都是傻瓜！一直以来，你们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啊！可你们并不知道，你们真是傻！”
穆老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夕水，看着这个他和自己的挚友曾经共同爱上的女人。
鬼使神差般的，龙逍遥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确是从千朝光口中听到了事实的真相这没错，但他的心中，依旧对叶夕水抱有着一丝幻想。
恋爱脑这种事，那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除的掉的么？
叶夕水轻叹一声：“逍遥，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事情了，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些事情我也终于能够告诉你了。不……不只是你，是你们，还有穆恩大哥。”
千朝光坐在远处的角落之中，看着叶夕水的表演，心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虚伪。
真他娘的虚伪。
跟戴浩如出一辙的虚伪。
这眼瞅着自己都要完犊子了，还搁这PUA龙逍遥呢。
还搁这演呢。
哦……
她没准连带着还想PUA一下穆老，演一出苦情戏，试图博出一线生机。
通过表演，叶夕水能骗得了龙逍遥，甚至没准真能打动穆老，但绝对骗不过对灵魂之道精通的千朝光。
演技可以骗人，情绪可以造假，但那灵魂最为本质的波动，却无法骗过执掌灵魂权柄的不死之神的眼睛。
此时的叶夕水虽然无比动容，但她的灵魂，却宛若一潭死水般平静。
似是万载冰窟一般古井无波。
谎言与表演，早已经成为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脱下的面具。
面具戴久了，是会长在脸上的。
“夕水，你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穆老早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秉性有所了解。
不同于龙逍遥的复杂，他那张灵魂面容之上，挂着的一直都是淡淡的微笑。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表演，等待着她自己揭开那张虚伪的面具。
叶夕水淡然一笑：“穆恩，我很抱歉，这么多年一直都骗了你。逍遥，那件让你心中一直充满愧疚的事，其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那本身就是我安排的，我原本要等的人就是你，而不是穆恩。一直以来，我都是心甘情愿，尽管那只是个阴谋。”
“什么……这……这……”
即便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叶夕水亲口说出的时候，龙逍遥还是难免有些呆滞。
叶夕水无比深情的凝望着他：“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你一直守护着我，跟在我身边，被我驱使，与我一同做了许多坏事，可实际上你并不亏。因为你守着的是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你知道吗？”
龙逍遥的身体不断颤抖着，有些说不出来话。
穆老则依旧满脸淡然的笑意，似乎对此事完全不在乎，仍然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叶夕水接下来的演出。
他不是龙逍遥，他也的确不在乎。
龙逍遥的脑子里早已经被爱情二字塞满，早已经丧失了那应有的思考能力。
那些对他极具冲击力的话语，在穆老看来，不过就是一些对年轻时期过往的追忆。
早在他从局内跳出，成为一个旁观者的时候，叶夕水的种种行为就已经对他再没了任何杀伤力。
嗯……
图一乐倒是不错。
叶夕水幽幽的说道：“当年，你、我、穆恩第一次参加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的时候，实际上我就是带着目的去的。那时候，我早就已经是圣灵教的一份子了。”
“我前去参赛，就是为了查看咱们那一代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于是，我理所应当的认识了你和穆恩，同样也在想方设法的接近你们。”
“你们都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强大，天赋远胜于我，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咱们当年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就在了一起，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想要接近你们。”
“于是，你们两个都在不知不觉当中喜欢上了我，这是我一开始的计划。但在这之中，我其实也喜欢上了你们其中的一个。”
“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直喜欢的都是穆恩？这是你痛苦的根源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这个大傻子，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我从来都没喜欢过穆恩。”
“你性格活跃、相貌英俊，喜欢崭露头角，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这些才是我喜欢的。穆恩很好，但他太木讷了，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听到这里，龙逍遥看向依旧满脸淡然的穆老，脸上尽是一片复杂之色。
穆老则是朝着老友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并未多说什么。
千朝光在角落中吃瓜看戏，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正在卖力表演的叶夕水看上去像是个小丑。
你猜猜，如果穆老木讷的话，他年轻时候的那些风流往事是怎么来的？
你再猜猜，能创造出君临天下这种自创魂技的穆老，可能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气跟俾睨天下的霸气么？
他可是能以残躯威慑兽神帝天不敢动史莱克学院分毫，更令日月帝国举国上下忌惮万分、不敢掀起大陆战争的龙神斗罗啊！
一切的锋芒毕露，不过只是他刻意藏起来了而已。
叶夕水口口声声说穆老跟龙逍遥是傻子，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傻子。
现在唯一吸引着千朝光将这场戏看下去的动力，就是龙逍遥跟穆老的反应。
尤其是穆老的。
原著之中叶夕水进行最后一次表演的时候，穆老早已经去世多年。
不知道如今，他老人家从局外人的角度旁观这一切，究竟会作何反应？
“逍遥，可是我不能选择你，因为这是钟离老鬼绝对不会允许的。因为你不是史莱克学院的人……这一点，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
“没错，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在钟离老鬼的逼迫下，不得不选择了穆恩，也不得不放弃了你。”
叶夕水这么说着，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悲意。
龙逍遥受到这股悲意的感染，同样面露悲痛之色。
场中气氛似乎一时间陷入了一种沉重之中，似是为这当年的悲剧而感到痛心。
不过很显然，在一旁吃瓜的千朝光并不这么认为。
他不仅没有感受到半分的悲痛，反而感觉到一种十分强烈的莫名其妙。
因为龙逍遥不是史莱克学院的，所以钟离老鬼逼迫叶夕水选择穆恩。
啊？
不是，这他娘的什么逻辑？
这跟是不是史莱克学院的有啥关系？
熟知剧情的千朝光心中是清楚的，钟离老鬼早就已经内定了叶夕水，需要她帮自己生个子嗣来继承圣灵教。
既然如此，那强迫叶夕水选择史莱克出身的穆恩，这意义是？
反正都是逢场作戏，这选谁不都一样么？
这究竟真是钟离老鬼的强迫，还是你叶夕水自己搁这玩欲擒故纵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钟离老鬼强迫的好了。
那这样做的逻辑究竟是什么？
圣灵教一没有想要对史莱克动手的准备，二没有想要借着史莱克洗白自己的计划，三不是钟离老鬼想给自己招个徒婿。
这是不是史莱克出身有什么意义？
完全说不通好吗！
千朝光给自己cpu都快干烧了，也没寻思明白这两句话之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这句话简直堪比——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司机。
不只是千朝光感觉莫名其妙，就连穆老自己也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那微笑的眼神之下，隐藏着一抹浓浓的不解。
他老人家也没整明白，从后续发生的那些事儿来看，叶夕水选择谁，究竟跟龙逍遥不是出身史莱克有啥联系？
叶夕水还在继续表演：“后来我们再次相见，那一次，钟离老鬼告诉我，你们两个都是那个时代年青一代中最优秀的人。”
“你们两个如果一直是好朋友，那么未来很可能会成为我们圣灵教的噩梦。所以，我必须要让你们分开。”
“只有让你们反目成仇，互相成为仇敌，这才能让你们相互牵制住对方，不会影响到我教的发展。”
“于是我提出了那个计划，以自己为诱饵去引诱逍遥，制造了那场让我们三个都陷入痛苦的矛盾。”
“可实际上，痛苦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我一直都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可是圣灵教的圣女啊！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竟然……竟然……”龙逍遥指向叶夕水的手指不断发颤。
即便早已经听千朝光说过一次，但当这件事从叶夕水自己口中说出的时候，这位龙皇斗罗依旧还是有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穆老仍然十分淡定，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叶夕水先是温柔的安抚了一番龙逍遥，而后看向穆老所在的方向。
“穆恩，听到我做了这样的事，难道你就不恨我么？最终受到伤害最大的，终究还是你啊！”
“不恨。”
穆老平淡的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你已经选择了逍遥，我又为什么会恨呢？我跟他当年早已经约定好了，双方各凭本事。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谁都不许怨对方。”
“看来钟离老鬼还是棋差一招。”叶夕水这么说着。
表面上的感动之色，终究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的表演。
那内心之中窃喜的灵魂波动，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次之后，我走了，当时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知道吗？如果我的计划没有成功，钟离老鬼就会不惜一切的去杀死你们。”
“比起你们内心的痛苦，我更不愿意看到你们去死啊！逍遥，你是我爱的人，穆恩，你在我心中是我最尊敬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