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野咲子
【我为什么没带走图尔蒙德?带着把废物武器有什么好的,我发光比它还亮,我打人比它还疼,我就是拿根棍子,照样能打死人,那白痴武器还无法变形,带着又不方便,留给拉法尔算了。说到拉法尔我就来气,那个废物,简直是丢了我们十字军领袖的脸,一半的实力在剑上。我原本想着给他把武器,看能不能提升一下十字军领袖的平均实力水平,结果那个水货连同时驾驭两把武器都做不到,那些武器完全是摆设。圣光为什么不带走他?因为要留着这个垃圾告诉兄弟姐妹,十字军领袖并非遥不可及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海湾追寻者
翻滚的波涛就像女神垂落在地面的裙边,带着白色的浪花,拍打着狰狞的礁石。
这片深绿色的海湾,正如同它病态的颜色一样,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疾病。浅薄的土层下积蓄着淤泥,喷吐着一股腥臭味,这里并没有海湾常见的自然风光。
海湾如同退潮的海底,直立而起的手掌状珊瑚,夕阳的霞光照射在其上的水珠里,将艳丽的颜色渲染成不详的美丽。到处都是巨大的奇怪贝壳,还有被海草和藤壶掏空的沉船。时常有清凉的海风从这些奇观中吹过,演奏出幽怨的哀嚎。
这里不是活人该待的地方,但今日,却有人踏足于此。
白色的纱裙拖在泥泞潮湿的土地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沾染。即使这些看似平整的土地下,埋藏着沟壑和裂隙,白色身影如履平地,就像那个窈窕的身形没有重量,仿佛飘在空中。
黑色的皮裤上有着两条螺旋向上的花纹,包裹住修长的双腿。她虽然是中性装扮,但弯卷的黑色长发和帽檐下那双如同鲜红缟玛瑙的眼眸,都在倾诉着她的美丽。那股诱惑力,就像是她胸前别着的宝石玫瑰散发的芳香,无法抗拒,令人陶醉。
她们展现着美丽的两面,惹人遐想,又诱人沉迷。
黑女士,抬起了自己的手臂,遮挡着照射在脸上的阳光。那些讨厌的温暖将自己的皮肤变成了干硬的钻石结构,虽然带着奇异美感,但她并不喜欢。温润如歌谣的嗓音里夹杂着埋怨。
“我亲爱的好奇心女士,又是什么在督促你决定进行这场突然的旅行?纳斯兰的风光已经让你腻烦了吗?更主要的是,为什么是下午?你知道我不喜欢白天活动,而且是被人粗鲁地叫醒,而且是在礼拜六,你知道今晚的血腥玫瑰会聚集多少客人吗?没有当场阻止你的行为真是我最大的错误。”
白女士停顿了片刻,像是在认真接受姊妹的指责,又像是在没心没肺地感受海风。
“我好像听到了歌声,碧翠丝。”
“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可真是个讨厌鬼,阿里安娜。”
“不,我一直在倾听,我亲爱的妹妹,我只是,想和你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你在沉眠和你的酒吧花费太多的时间了,你在我眼中,就像一个被生活支配的人偶,我想让你放松下来,好好享受我们的时光。”
碧翠丝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声音变得又细小又娇蛮,“那为什么不带海伦娜姐姐一起,把海伦娜独留在家里,不是太可怜了吗?”
“海伦娜没有办法离开城堡的,这你我都明白。但我想海伦娜的状态应该好了不少,最近总是能从她的楼层外听到她的笑声。姐姐也许找到了自己的快乐。”
碧翠丝瘪了瘪嘴,“海伦娜也是个讨厌鬼,只知道做自己的事。”
阿里安娜的面纱在风中游动,她的视线注意到远处耸立的的礁石,这里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和湿气。
“希望这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一只活着的塞壬女妖,如果能愉快地交流歌声就好了。”
“阿里安娜,你说这次旅行是为了陪我!而不是你那该死的音乐!”
“当然是陪你,我毛躁的碧翠丝,你焦急的样子就像我们小时候饲养的格鲁托一样。但是我也可以用其中的一点点时间来追求音乐。”
碧翠丝的脸一瞬间阴沉,“我不得不提醒你,亲爱的姐姐,格鲁托在我十岁的时候已经淹死了,一只因为着急忘记飞行溺水而死的金刚鹦鹉。也许你认为它很可爱,但是请不要用它来比喻我,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智商的侮辱。”
“抱歉,碧翠丝,我大概是太想它了,尤其是它在我们的屋檐下反复念叨那个父亲授予的可爱词汇的时候,我记得自己当时笑得前仰后合。”
“【漂亮小妞】可不是什么可爱词汇。你的奇怪审美还是和从前一样奇怪。那么,你为什么最近会开始重新学习音乐,我记得,你不是在歌唱这方面相当自傲的吗?”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安德瑞的那些骨头架子为什么会喜欢你的歌声。
“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想要被认可。”
碧翠丝的眼睛里带着求证的意思,但语气中早已带上了笃定,“在安德瑞居然还有人会不认可你的歌声吗?”
“疫医,他似乎在逃避我的声音。”
果然如此,碧翠丝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阿里安娜,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阿里安娜的脑袋回望着碧翠丝,话语中带着淡然。
“因为疫医先生很有趣,我很好奇。”
“你的好奇终究会停止,甜腻淤积便会产生厌恶,你终究,是会厌烦的。”
阿里安娜正准备反驳,碧翠丝却已经转身面对一边。她的手背上出现狰狞的血管,手指变得修长而又尖利,眼瞳中的红色顷刻充盈整颗眼球。
“敌人。”
阿里安娜抽出了魔杖,指向长在鼓泡的海面。
最先出现的,是青蓝色带着一层粘膜的背鳍,狰狞的鱼嘴塞满鲨鱼一样的三排利齿,两个惨白眼球暴凸,宽阔的视野能达到二百七十度的范围。人形身躯,皮肤上覆盖着厚实的鳞片,手上拿着缠绕海草的三叉戟和船锚,三个鱼人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它们发出尖利的吼叫,粘稠的涎水落在了泥沙中。
“看来你所谓的塞壬同伴并不好客。”
阿里安娜的背后出现朦胧的人影,她魔杖上的红宝石闪着光芒。
“当然,毕竟我们并没有将拜访函交给人家,希望她不会介意我们现在补一个。”
第一百六十五章 荒野凋零者
就像是大地母亲的脓疮,这片土地是枯萎的黄色,夹带着沼泽污泥喷出的恶臭。
腐烂的动物残骸在污泥中起起伏伏,空中的飞蝇发出噪声,原本还算干净的天空中满是这些污点。
这里的植物在挣扎,在沾满毒素的溃烂土地上博取一线生机。
比如这根还算坚韧的草芽,它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在这片病土之上。
一只长着畸变疱疹的丑陋脚掌将草叶踩进烂泥里,它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人类身躯,他的身体上长满像是肿瘤又像是蘑菇菌盖的肉团,就连原本是头骨的位置,都被一个巨大的蘑菇替代。他全身都是细小的黄色斑点,斑点上还生出了在空中飘动的细小白色毛发,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忽略掉那条被斑点侵蚀的破破烂烂的胳膊的话,还是很可爱的。
它是活的,无论是寄生在肢体上的像是一颗颗跳动心脏的菌盖,还是明显的像是呼吸一样喷洒的孢子,都在说明这一点。
这头畸形的生命体,才是这片病土的适格者。它在传播自己的恶毒孢子,让生命力都在自己的身体内集中,这就是自然的选择。它才是生命的新形态。
然后一支急速飞来的利箭,捅穿了这个生命体的身体,夹带的巨大冲击力,好比守城弩机。它被瞬间打飞,被箭矢钉在地上,但是生命的高等存在,并不惧怕这种打击。他的菌盖里摩擦发出怪异的声音,热感应的器官已经锁定了那个入侵者。
白色长发犹如飞雪,两只狭长的精灵耳从细密的发丝里钻出来,细嫩的肌肤就像刚刚成熟的香果,两只浅黄的眼眸灵动,仿佛会说话,此时正在倾诉对这个生命体的厌恶。
精灵少女的浅青色猎装掩藏在深灰色的披风下,手中的猎弓搭上了下一根利矢。
看着怪物生命体即将挣扎拔出那根箭矢,白发精灵少女反而收回了弓箭。
“交给你了,海因斯舅舅。”
没有人注意到,提着一个木制灯笼的男性精灵出现在了生命体之后。
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人神情古井无波,注视着躁动寄生体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涟漪。
“为了自然的平衡,请凋零吧。”
他手中的提灯亮起白色火光,但并不温暖。掉落的火星都落在生命体的身上,它并没有被点燃,反而像是遭遇了强酸,身体开始崩解,最后只剩下一具干瘪的人类尸骨,和一滩黄色的刺鼻汁液渗进土壤里。
这种变化并没有结束,男性精灵脚下的土地开始白化,这种白色就像瘟疫开始蔓延,所有接触到的植物,都在枯萎死去。
“你在做什么,舅舅!”精灵少女急忙跑了过来,她掏出夹在胸中的绿叶吊坠,跪倒在地,紧握在手心,开始祈祷。绿色的光辉开始闪耀,土地的白化停止,那些死去的植物也重新焕发生机。
少女松了一口气,她责备地看着自己的舅舅,希望从那双平淡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歉疚。
“你怎么能杀死它们,它们可是生命!”
海因斯并没有被外甥女的质问击倒,他甚至相当不满意少女的所作所为。
“法尼拉,你在阻止正确的事。”
“月神在上,你疯了吗?舅舅?祭祀的训诫中,我们可是自然的守护者。”
海因斯对所谓的祭祀嗤之以鼻。
“比起月之祭祀,我更青睐元老院,而且,我自始至终都是在守护自然的平衡。”
法尼拉的眼睛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你变了,舅舅,曾经的你,是不会顶撞母亲的,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蜗居在一座人类城市,为那些野蛮者服务,你还违背了精灵一族的使命,你在伤害自然。”
“我变了,是因为我了解了真相,我们的种族被蒙蔽的真相。与其和一些活在自己世界的逃避者为伍,我当然更愿意和那些有远见追求的人一起共事。为了自然,局部的修正是值得的。”
“真是不敢相信,我跋山涉水想要找寻的亲人如今居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当秘枢议会通知我的时候,我也不敢置信,和自己外甥女的见面居然是在彷徨之城的牢房里,她被逮捕的罪名还是跟着犯罪团伙在光影区用仙人跳诈骗!”
法尼拉的脸带上了红霞,“他们告诉我想找一个正义的女士去惩戒一些色迷心窍的坏人,我不知道他们居然以此牟利。”
“这也是我能这么快把你捞出来的原因,因为你只是个被利用的初出茅庐的傻丫头。”
法尼拉羞恼地反击,“我不管,海因斯舅舅你就是变坏了!你可是坠姆伍德最优秀的年轻德鲁伊,结果你经历了什么,你现在居然在使用如此邪恶的法术伤害自然。”
“凋零魔法并不邪恶,你们这群梦精灵白痴,多路多也是,法兰奈尔也是,你们都是一群白痴,片面看待自然的白痴。你们无法理解我所掌控的是怎样伟大的力量,因为你们的眼光就和五十年前一样狭隘。”
“死亡并不可怕,它和生命一样,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但你们这群蠢货却弃之如履,看看这片土地,这就是你们这些盲目者未来的样子。”
“你胡说!这片大地是病了,它需要治愈,而不是被杀死!”
海因斯看着一脸气愤的外甥女,蕴藏在胸中的激动,不知不觉消散了。
他平淡地开口,就像平时一样没有点滴情绪的起伏。
“你还记得你晋升二阶的时候吗,法尼拉。”
“当然记得,”精灵少女看着自己的吊坠,“自然之力缠绕着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这种活力中欢呼,我的力量在生长,生命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活力洗刷着我的身躯,父母将逸散的生命力灌注进这片绿叶里,成为了我的二阶能力。”
“为什么,当我们每提升一个阶段,都会有新的能力?为什么,每次晋升,我们都会承担失败受伤的风险?为什么,我们会有能量逸散,难道我们的身躯真的无法承担他们自己产生的魔力吗?”
“祭祀的教诲,这是生命的挑战,就像鹿群躲避捕食者的追猎,只有尽全力去拼搏,我们才会绽放远胜于自己的生命芳华,才会得到生命升华的奖励,也就是我们的能力。这是神明的恩赐。”
海因斯仔细地听完了法尼拉的话语,就像每一个梦精灵小时候都会听到的,一字未变,一成不变,顽固,愚蠢。
“法尼拉,你知道吗,所有的生灵,在晋升的时候,都会产生新的能力,哪怕他们是无神论者,或者是神灵之敌。”
“那是,那是因为神灵仁慈地赐福了每一个生命。”
“那是因为限制。每一个生灵,在晋升的时候,他的生命会本能地给他加上限制,就像一面看不到的墙,它会压抑生灵本身。因为每一个高等生命的诞生,都意味着有限资源的聚集,即使是你穿过了那道限制,那道限制也会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自然也会本能地限制你的未来,将一部分你的力量用来反哺世界。能力,就是自然从我们身体里收取力量的筹码。不存在恩赐,不存在施舍,只存在交易。”
“然而,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贪婪的生灵,他们想要享受能力的便捷,又不想失去自己的能力,他们打破了限制。而自然也给予了惩罚。他们的身体扭曲,失去了原本的协调,变形,分裂,吞噬。这些破限者就是世界的疾病,他们将自然的力量据为己有,并且无限膨胀。”
“作为自然的守护者,我们应该杀死他们,而不是将我们的力量用来纠正他的限制,因为他的贪婪依旧会打破限制。”
“这就是凋零魔法,给予万物死亡,落叶归根。”
“死亡,就是生灵最大的限制,也是自然的最后一道守护壁障。”
法尼拉若有所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些巫妖!他们穿越了死亡的屏障,果然,他们就是自然的破坏者。”
海因斯看着激动的法尼拉,自己的外甥女还是和一以前一样一惊一乍,哪怕外表已经趋向成熟,但内心还是那个在森林中捕虫捉鸟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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