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乱之花
根据温蒂的说法,这位讨厌人类的老太太为了以后能少和人类接触,一身药剂学是倾囊相授,毫不保留。
不过,温蒂为了能多多享受和‘格兰蒂涅’的温馨时光,一直表现得资质愚钝,天分不佳,笨手笨脚,即使因此被责骂也无所谓。
这直接把基拉大为震撼。
什么时候,这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也会耍小心机了?这简直是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她到底是被谁带坏的?
基拉深思熟虑之后,断是纳兹那些人,毕竟他们和温蒂相处的时间最多。
吾辈羞与为伍!
基拉没有再拿吉尔达斯说事了,自己今天打败了他,他虽然表面装得毫不在意,还能在那里跟别人喝酒说笑,按心里一定很难受,自己不能雪上加霜。
这么一笑,基拉再次佩服起自己伟大的胸襟。
“我真是个完美的男人!”
众人: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看着周围几人一脸“佩服”的目光,基拉愈发得意起来,随后将目光放到了公会的另外两团人上。
一处是拉克萨斯和雷神众,艾芭葛琳正拿着属于她的那个奖杯,在那三个抛弃了她的老战友面前炫耀:“怎么样?羡慕吧?让你们抛下我自己打比赛,哼!”
“不是和你道过谦了嘛……”
“就是就是……比赛都结束了,就不要再还抓着不放了吧?”
听到眼前这三个大猪蹄子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艾芭葛琳气得胸口都胀大了两圈,扬着手中的扇子喊道:“道歉?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们吗?嘚啵嘚啵……”
三人没工夫继续听她的抱怨,自顾自地喝酒,拉克萨斯更是直接沉浸在变强的想法中,这次和艾露莎打成平手,让他觉得自己最近懈怠了不少。
另一处,马库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新衣服,可能还顺便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喷了香水,把自己打扮地干干净净,才拿着奖杯在公会里嘚瑟。
一群不知名字的龙套,以及几个有名字的配角围在他身边,对这个在比赛中毫无贡献就被淘汰的家伙大力吹捧,只为了摸一摸他手中的奖杯。
优胜者的奖杯是给小队发的,自然是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除【‘妖精的尾巴’第一小队】的字样外,就是小队里三个队员的名字。
“哈哈哈……你们看这是我的奖杯!属于我的奖杯!!”
一种围观者又酸又不屑:“还不靠着基拉打下来的,艾芭葛琳至少还淘汰了里达素,你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不过,对于这些攻讦,马库斯是一点都不在意,整个人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比赛打得好不如队友选得好,现在我能拿到奖杯,而他们却没有。就是我的胜利!”
说完,他再次仰天狂笑数声,感叹道:“啊……有人带飞的感觉真是爽啊!”
嚣张得意的神态和基拉如出一辙,大概是长年累月相处之下,近墨者黑学到的,已有基拉三分精髓,引得周围人咬牙切齿,怒目相对。
马库斯得意地在公会乱跑乱撞,不想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呆住:“你……你……你是……”
他不认识这个老人,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老人非比寻常。
被撞到的人单手拄着拐杖,苍颜白发,一只眼睛四处打量着酒馆内的一切,轻声感慨道:“这里变了很多啊……也对,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公会的位置也变了。不过气氛还是和我在的时候一样……”
普雷希托明明是个和沃洛德差不多的年纪,精神状态却比马卡洛夫还要年轻,在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小跟班,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他们。
三人的出现立刻在公会里引起骚动,上一秒还在围着奖杯说说笑笑的几人,此刻也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意外登门的人。
‘妖精的尾巴’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普雷希托的,毕竟当初在天狼岛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海岸边作战,就连艾露莎、纳兹等人也没亲眼见过,所以除了几个S级魔导士在事后有被告知之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这位‘恶魔的心脏’的会长兼‘妖精的尾巴’二代会长,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和拉斯提罗斯和华院交过手的雷神众和艾尔夫曼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进而也猜出了独眼老人的身份,能让两个‘炼狱七眷属’跟着的人,除了他们的那个会长哈迪斯,还能有谁?
哈迪斯怎么会来这里?
拉克萨斯、艾露莎等人立刻起身警戒,吉尔达斯同样放下酒杯,眼神凝重,只有基拉还是满脸轻松,仿佛站走进来的的只是前来串门的邻家老大爷。
他们知道普雷希托这次前来大概率没有恶意,否则一个见识过‘妖精的尾巴’实力的人,绝不会只带两个人前来,但该有的戒备还是要有的。
自天狼岛后,普雷希托将其残余势力成功逃脱,后来再无消息,众人都以为他找个地方退隐了,没想到会再次出现,还是这么正大光明地踏进‘妖精的尾巴’。
虽然知道他们的实力很强,但又不像魔女之罪,这三人身上还带着评议院的通缉令呢!
‘妖精的尾巴’出身的,即使这么老了依旧嚣张不减当年吗?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做到……
第474章 普雷希托:马卡洛夫也到了做这种事的年纪了啊
“这是干啥呢这是?都放尊重点,这是咱们二代目。”
眼看情势不大对劲,基拉立刻上前打圆场,免得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做介绍时也很客气,完全看不出双方曾经是敌人的样子。
“诶?!二代目?!那不就是……”
“是敌人吗?”
基拉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原本还一脸懵逼的同伴瞬间变了脸色,纷纷起身做好战斗准备。
“‘恶魔的心脏’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这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已。”
现在只是个普通老头而已?
在众人看来,普雷希托说这话多少有些不要脸了。毕竟当初是他挑起的战争,是他先对‘妖精的尾巴’出手!
幸亏基拉更阴险……更狡诈……更深谋远虑,连续使出了清理一波、派卧底、策反高层、泄露作战计划等手段,最后还亲自上场打败了他,当时的战况很可能就要改写!
毕竟即使是‘妖精的尾巴’,也没有把握同时面对全盛的‘恶魔的心脏’和‘冥府之门’啊!
最后马卡洛夫饶了他一命,要不是会长心肠软念旧情,他哪里能活到现在?就算不死,至少也得和他的那些旧部一样在评议院里坐大牢!
此外,哈迪斯还有一个更大的罪责,那就是堕落于黑暗的那几十年里造下的杀戮!!
单是为了一个“唤醒杰尔夫的钥匙”,就使得多少无辜家破人亡,现在只凭轻轻一声“过去的事”就想揭过,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只不过‘妖精的尾巴’的这些傻子在舒适安逸的公会里呆惯了,一心都系在了和公会相关的事上,其余都选择性地无视,或者一时间也没有往更深处想罢了。
果然,普雷希托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就有人发表的不满,首当其冲的就是纳兹,他向来莽撞,心存正义,对堕入黑暗还曾为敌人的普雷希托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你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把和‘妖精的尾巴’为敌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吗?”
“你应该是误会了!”
普雷希托眼神一凝,说道,“老夫并没有要否认或者推脱曾经的错误,也没有指望得到谁的宽恕,更没有存着‘改正弥补’的心思!这次确实只是以旧友的身份前来做客的。”
“你这家伙?!”听到对方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纳兹当即怒不可遏,扑上去就要开打。
幸亏基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脖子上的围巾往后扯,语气不容拒绝:“先别急着动手,纳兹!你退后,先让我问两句!”
不能让纳兹动手!一旦他动手,双方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基拉把纳兹往后一丢,扔给艾露莎等人看住,随后望着普雷希托说道:“旧友?我以为会长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不再承认你是长辈了才对……”
这当然是胡扯!
如果基拉没有记忆衰退,那当时在天狼岛上,马卡洛夫应该没说什么“下次再见就不会放过你了”之类的话,这意思就是不计较这次开战,双方恩怨了结了,所以现在重提旧事完全没有必要。
而且原‘恶魔的心脏’九成的人都死在了那场战争,反观‘妖精的尾巴’半点事都没有,虽然这里面也有‘冥府之门’意外插手、对方实力太菜等原因,但终究是‘妖精的尾巴’大胜,对方惨败。
事实上,基拉也很费解普雷希托的行为。
他原本以为,对方就算不死、惨败之后也不洗白加入正道,最大的可能是在某个山喀啦老死才对,谁知道竟然会在时隔一年后又跳出来蹦跶,还直接就来‘妖精的尾巴’串门。
这是什么脑回路?!
至于普雷希托重归黑暗怀抱什么的……他想都没想过。一个被敌人正面打败的boss哪里还配谈什么野心和梦想?
“我说的老友不是马卡洛夫那个小鬼。”普雷希托的语气依旧平淡。
基拉一听就懂:“嗯……那你是来找沃洛德前辈的?”
这一次,普雷希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了基拉一艳,随后找了个位置默默坐下。
看来是的!
吉尔达斯眉头一皱,招了招手,把基拉几个S级魔导士叫了过去,围成一圈展开讨论。
在他看来,普雷希托来到‘妖精的尾巴’,约见同为创始人的沃洛德这种事,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哪怕他们的会面无关‘四天王’或者‘哈迪斯’的身份,只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朋友也一样。
“但看他那个架势,估计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见到沃洛德前辈就不走了……话说会长和沃洛德前辈去哪了?”
拉克萨斯脸色怪异地回答道:“比赛结束后,市长邀请他们去吃饭逛街,顺便缅怀青春岁月了,估计要等到晚上才来。”
“……”
“没办法……这种情况只能先把他们找回来了!麻烦你走一趟了,拉克萨斯。”
“嘁!真是麻烦!”拉克萨斯埋怨了一声,转身出门。
“至于现在……”
吉尔达斯话说一半,基拉突然右手高举,模样像极了积极抢答课堂问题的小学生:“现在,就让我去探探底!”
“你小子想干什么?!”
吉尔达斯闻言心头一跳,连忙伸出左手一把按住躁动的基拉,神情严肃低喝一声,“我可先警告你,绝对不能在这里和他动手,否则公会被毁也就算了,影响到马格诺利亚的市民可就麻烦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公会被毁就算了?!
基拉用力拍开吉尔达斯按在自己肩上,那只还沾着酒渍的大粗手,随后快速整理了一下形象,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我身为公会的最强者,在会长和前辈到来之前,先试探一下敌人的老底是理所应当的!相信我,我有分寸!”
“……”×N
你丫的是膨胀了是吧?!
还“相信我,我有分寸”?公会里谁都知道你在这种事上最不可信、最没有分寸,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鬼话?!!
眼见几人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基拉继续补充了一句:“我答应你们,保证不会动手!”
“动脚也不行!”
“动嘴也不行!”
其余人一愣,米拉解释道:“言灵魔法!”
“哦有道理,那确实不行!”
“不能掀桌子!”
“不能……”
“够了!我不去了!”
基拉闷闷不乐躺回自己的专属沙发,神情愁苦,好像被冰冷无情的言语伤透了心,只有怀中的金奖杯才能给他一丝安慰。
但一想到这奖杯可能掺了杂质,心情又再次糟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