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银色车队穿过大半个北区,最后急停在一座被各色筒灯从下方打亮,金碧辉煌的建筑前。
前门招待的女服务员一看见车队,忙摁下招呼铃,搓搓手走上来,还没到阿尔身边,听到呼唤铃的经理已经从大门冲出来,抢在前面,一把将她挤开,九十度鞠躬,语气谄媚。
“老板,您来了。”
阿尔看也不看经理,只把戴着的手套一脱一扔,经理忙飞身出去,动作灵活,可比世界足球赛顶尖守门员,一手一个捞住手套,任凭自己摔在地上,一身泥土草屑,脸上还挂着笑。
后面的服务员瞪大眼,瞬间意识过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
上次的同事只是因为多看两眼,就被痛打一顿辞退。
经理会这么拼命地去拣手套,只因为上次老板把手套随意一扔,掉在地上,经理没反应过来,被指责办事不力,降薪百分之二十。
新上任的老板脾气阴晴不定,早已是整个海家公开的秘密。
经理陪着笑脸把手套递到少年面前。
“老板,您的手套。”
少年微微偏过头,视线从经理的笑脸到双手捧着的手套。
并没接过。
“你捡回来的速度倒是比上次快多了。”
“那是,老板的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怎么敢做不到?”经理陪着笑脸,冷汗从圆胖的脸上滑落。
“老板只要说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尔没说话,轻蔑笑了笑,一脚跨上台阶。
“……扔了吧!”
“…………?!”
“你碰过的东西,我嫌脏,不要了。”
“什么身份,也敢碰我的东西。”
“扣薪百分之二十——”
轻飘飘一句话,他径直走上台阶,身后跟着一票人,纷纷发出奚落的笑声,有些人更直接,抬脚去踹经理。
“什么身份,也敢碰阿尔老板的东西。”
“活得不耐烦了,好好工作,否则开了你。”
经理挨了两脚,还能挤出笑脸来。
“说的是,教训的是,我这就回去好好反省——”
直等目送所有人进去,才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原地又蹦又跳喊疼,远远看,像个穿着西装的胖球在原地弹跳。
女服务员想搀扶,又被他咬牙训斥。
“我没事,别搀扶我!“
“你懂什么,能被老板骂是福气。”
“——把你自己的工作干好,没事别管。”
被训的女服务员张口想说什么,摸摸鼻子,自个儿乖乖地回到前台。
徐经理放下膝盖,看看门口,又看向天空。
“这事情什么时候才到头——”
“哎,海晴小姐管的时候,挑东拣西,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日子难过。”
自从前任当家入狱后,整个海家变的乌烟瘴气。
之前的当家人海晴,因为作风过于雷厉风,要求苛刻,上位后,虽然一切生意经营如常,但引发下面不少人怨声载道。
因此阿尔接替姐姐时,海家是很有一些叫好声浪的。
谁想阿尔上来个性混不吝,完全开摆,尽显纨绔作风,不管也不顾,出事了只会骂下面的人无能,天天带着一票子弟兵吃喝玩乐。
徐经理用小帕子抹了一把圆圆的脸。
“以前不珍惜,现在活该。”
他唉声叹气完,准备进去,身后传来一声问候。
“你好。”
徐经理疑惑的转过头,看见一名青年站在身后。
漆黑的眼珠,面带微笑,眼里倒是溜溜的闪着一种狭促,好奇的光。
“你是这里的经理吗?”
“我第一次来,能不能给我介绍下。”
第四十章 他是禽兽不如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没有……那个老东西鞠躬哈腰的样子真好笑。”
“别说,我那几下脚是踹准了,他竟然还能笑,真特么没骨气,没脸没皮的。”
“……桀桀,这种没骨气的人管事,能扛的了事吗?”
“下回我也试试踹几下,往他那话儿踹,看他还能不能顶住——”
“顶不住也要顶!!”
跟在阿尔身后,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们大声喧哗,互相调笑,拿刚才徐经理的窘境开涮。
他们一边笑,一边翻起眼皮,贼溜溜的觑着为首的阿尔反应。
阿尔看过来一眼,神情轻描淡写。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
他一边说,一边脚步不停地往私人包厢走。
得了鼓舞,青年们就骂的更欢了。
“要我说,用这徐经理的人,看人眼光着实不行——”
“女人当家,本就不行,看看温家如今的情况吧!阿尔老板才是海家正统!!”
“海家正统在阿尔老板!!”
“好!说得好。”
离阿尔最近的一群人振臂欢呼,有些车手落在后方,面面相觑,不敢附和,也不敢做声。
现在聚集在阿尔身边最亲近的人,全是在海家易主后,闻风而来的趋炎附势之徒,极尽奉承,阿谀谄媚之事,不是没有海家老臣看不过去出面劝谏,无一例外,不是被解职,就是被发配边疆。
留下来的人,全都像徐经理那样低头弯腰,毕恭毕敬,不敢吭声。
面对这帮人明褒暗贬,贬低姐姐抬高自己的行为,阿尔笑了,摆一摆手,坐进包厢松软宽大的沙发里,表情很是受用。
“说得好!”
“如果正统不在我,那又在谁呢?”
“今天大家好好乐一乐!!"
为首的那群青年又是一阵欢呼,后面的人互换一眼,弱弱的跟着欢呼。
“……老板,您自己不找个人陪?”
为首的一个绿发青年搓着手,陪着笑脸问。
同行的人也不约而同看向他。
阿尔近乎每晚都带着自己手下一帮人,浩浩荡荡来海家旗下的会所。
管吃管拿,连叫小姐陪的费用都全挂老板账上。
但阿尔自己却从来不叫,甚至连酒都很少喝。。
这使得手下们都几分心虚起来。
阿尔耸肩一笑。
“这整个海家现在都是我的,会所是我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自己的东西,我想要享受,或者我不想享受,都是我的自由。”
“看着外面那些巴巴流着口水,拼命攒钱想进来的人,是我最开心的事——”
“我自己不花钱,但我就让你们花,怎么了?使劲花,这是我的自由,都挂我账上,我看有谁敢跟我要账。”
言语之间,尽显纨绔作风,一派猖狂,末了,灿烂一笑。
阿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引得下属们也纷纷跟着笑了,谁想下一刻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笔直砸出去,精准砸中那个叫的最欢,率先提问的绿发青年。
玻璃杯砸在前额上,砸出一个口子,杯子摔在地上,炸裂的砰然作响,众人的笑容顿时收敛,惊疑不定的看着突然没了笑的阿尔。
“……不过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话?”
“下次要是再敢随便问我,就给我滚——"
“我的海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绿发青年也不敢去捂鼓鼓冒血的伤口,只能和徐经理一样,如出一辙的陪笑。
“是,老板说的是。”
“老板说的就是对,是我的错。”
不但不捂伤口,还自嘲的掌了个嘴。
同行的一群人纷纷打了个寒颤,不敢做声,空气凝滞沉闷了几分钟,阿尔摆摆手,众人才如蒙大赦的离开。
包厢门一关上,里面只留下阿尔一个人,深黑的沙发,暗淡灯光,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猖狂神情一下从他脸上淡了,若有所思。
十几分钟后,包厢又被敲响了。
门一开,徐经理被人粗鲁推进来,直接跪倒在地上。
把他推进来的人横眉竖眼,直着脖子向阿尔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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