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沐南风没吭声,只把酸奶慢慢喝光。
“但我真的没有那些想法。”她摇头失笑。
“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没人得罪你吗?不管那个世界,不长眼的混账总是多的满坑满谷。”西姆振振有词。
“难道你不想看那些得罪你的人,欺负你的人,跪倒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匍匐认错?”
“不想。”沐南风回的飞快,把酸奶随手放下,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纤细却结实的胳膊。
“我要是被得罪了,就会自己去打回来。”
“没有自己惹了事,还要别人出面替我打架的道理,那我是什么品种的废物?”
“而且我也不喜欢看见人匍匐在我面前,我宁可一拳打在对方脸上,也不想看见对方卑微到骨子里的模样。”
西姆皱眉,小声嘀咕,“……我不懂你们这世界的人在想什么。”
明明这种对付敌人的手段普通至极。
“所以这种事情别提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你还是送我那台机器吧!”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西姆霍地质问,沐南风顿时愣住了。
“……没有。”
沐南风否认,但西姆却从沐南风的几秒迟疑中读出不对劲。
“…………我很擅长调制爱情魔药。”她推了推脸上的小圆眼镜,一脸认真。
“你相信我,单身魔女调制的爱情魔药效力最强,我调制的爱情魔药效用很强,有整两百一十三年的效力给你喜欢的人用了,他肯定喜欢你。”
沐南风:…………?
有两百一十三年的效力,你单身两百一十三年。
她陷入几秒沉默,西姆却一脸不在意。
“维持纯洁,对魔女大有好处。”
“我们世界和你们不同,魔女无需透过伴侣来获得子嗣。”
“很多留名的大魔女一生都没有伴侣,有伴侣太容易让魔女发狂了,比如魔女史上记载的……”西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开口,已经转移话题。
“我的目标是成为大魔女,没有伴侣干扰,对我大有好处。”
“……那你为什么还需要调制爱情魔药?”沐南风不无好奇。
自己都不需要了,调这个药做什么,听起来还熟能生巧的。
“……好卖啊!”
西姆三个字,把沐南风说沉默了。
“调制一瓶,稀释稀释兑水,就能大批量生产了,稀释一万倍的卖给平民,稀释一百倍的卖给贵族,没人不喜欢。”
沐南风:…………
太真实了。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我来帮你。”沐南风把话题拉回来。
沐南风不想多谈,但西姆却越挫越勇,坚持追问。
“只是以前喜欢过的人而已。”她说,态度云淡风轻的。
“而且对方已经有别的对象了。”
“那又如何?喝下我做的药,他就能忘记别的对象。”
“…………”沐南风垂眸沉默半秒,眼中闪烁。
“还是不用了,我不认为用药去改变人心是正确的。”
“我自己不想要别人这么对我,那我也不会这么对别人,而且我是个大人了,已经不在乎这些。”
“你对别人和别人对你,怎么可以同个规则呢?”西姆振振有词。
“压根不需要的,你帮了我,你就能该得到更好的,我们的相遇就是命运给你的帮助,你要这样想——是命运让他注定属于你!否则为什么让我遇见你,而不是其他人遇见我呢?”
沐南风不想继续听西姆说这些话,摆一摆手走开了。
唯有西姆留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低头深思,一动不动。
沐南风出门了,大门开了又关。
西姆抬起头来。
“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拒绝的。”
但好不容易找到一样自己很擅长,又能帮上的事,西姆可没打算就这样放弃。
现在她拒绝,但等她喜欢的对象也喜欢她了,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两情相悦,用点药怎么了?
她跳下沙发,往卧室里去,寻找一点这个人的蛛丝马迹。
只一进门就看见放在床头的照片。
少年少女并肩站着,穿着高中制服,双双站在盛夏绿荫的树下。
第二十八章 她想渎神
西姆把照片拿起来端详。
照片里,少女是沐南风,她望着镜头笑。
少年站在沐南风身边,但他和沐南风不同,他没有看镜头,垂首移开视线,似乎是不经意的一瞥身边的人,眼眸深深,却被镜头捕捉下来。
照片右下角,还有细细的圆珠笔写上拍照的日期。
“……白……然?”西姆低声念道。
通过一些特殊符文,让她在异世界语言是能沟通的,文字却看不懂。
她这段时间也学习认了一些异世界文字。
这大概就是那位让她忘不掉的人,西姆思索着,视线在少年脸上再三逡巡,眉头慢慢皱起。
“怪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搜索自出生以来两百一十三年的记忆,并无能比对上的人脸。
“嗯,应该是没见过。”
“只是气质感觉很像……奇怪,到底像谁呢?”
西姆纠结半天没想出答案,又把照片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在房里找起其他线索。
××
夏言乐感觉自己背脊陷入柔软床褥,睁开双眼,蓝眼朦胧氤氲,她眨了两三下,才让眼前逐渐清晰。
安沁借给她那袭端庄的仙女裙已经不成样子。
一字领的上衣和柔软纱裙都堆叠在腰间,层层凌乱。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了。
好像失去了,又好像没失去,在晕眩间沉沉浮浮。
他正轻手轻脚把她放下,灯光暗淡,脸庞轮廓不甚清晰,就那双眼深黑。
夏言乐恍惚看着,顿时觉得心口一紧。
每次他这样望着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正凝视深渊的感觉。
第一次欺负他的时候,他也在忿然和不甘中隐隐露出这种神色。
让她当时有一种诡异感。
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形式出现的。
她们捕捉了他,现在离不开他,一个个人的疯狂在他身旁被压抑——那说不准到底是谁捕捉了谁?
夏言乐伸出手,用指尖去轻触白未然,在脸上的轮廓游走。
青年没介意,任由他触碰。
只是当他想起身时,夏言乐倏地一笑,艳丽至极,雪白修长的大腿本来已经软弱自然垂荡着,又发力纠缠上来,紧紧夹着他的腰间。
“……你,不许出去。”她说,语气低哑。
这个【出去】,是双重含义。
“我喜欢这样,不许出去。”
“你以前还说我最讨厌了。”他提醒着。
一绺汗湿的黑发落在唇上,夏言乐细细咬在嘴里。
亲的多了,嘴唇比平时更加红艳润泽,犹如一个惑人女妖,与发丝的黑红辉映,教人难以移开眼。
“怎么,我当时那么说,很伤你男人的自尊心吗?”
她说着,一边调皮的,就用躺在床上的姿势,轻轻扭着腰,听见他的呼吸瞬间沉了几分。
“……确实有一点。”
“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被绑起来撅。”
“而且被撅了以后还嫌弃。”
白未然语气一本正经。
“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受害者有罪论,笑死我了,未然先生,真是笑死我了——”
夏言乐被这坦白逗得笑起来,双手搭在他肩上,不受控制的掐紧,但她不留指甲,干净平整,只是用力的指尖泛白,陷入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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