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卧槽，有这种好事？干一个月抵别人十年的？
老板嫌钱多了烫手是吗？
不管，人傻钱多，赶紧来，应聘者争先恐后，就唯恐没轮到自己，岗位招满了。
应聘者一路从会议室排出了门外。
而在会议室里，面试桌后坐了三个人。
西装笔挺的应聘者，满脸写着对这份工作的期待。
在他眼前三人，神态各异。
左边的茶发女孩，一脸怯懦温柔，频频点头。
中间的黑发女孩，眼神明媚，眼神犀利，托着腮头也不抬。
右边的青年，好整以暇，点着笔，面带微笑。
就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个意思。
应聘者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到最左侧的安沁身上，正准备多说两句来给自己加分，秦甯的声音便冷淡响起
“……行了，你出去吧！”
直到大门关上，室内归于一片寂静。
白未然不说话，秦甯低头翻着简历，安沁却像是那被老师拷打的学生，慌乱地看了他俩一眼，也急忙翻起桌上的简历来，像在课本找答案的学生。
“安沁，你觉得怎么样？”秦甯垂着眼睫，托着腮，语气冷淡。
“我，我觉得挺好的。”
“你上一个也这么说。”
“哦，因为我，我觉得上一个也挺好的……”
“那上上个呢？”
安沁的小脸都要被冷汗占据了。
“我……我也觉得不……”
秦甯一掌拍在桌上，横眉竖眼，转身一指欺到安沁面前，把个安沁吓得两手举在胸前，做出防御姿态，但面对秦甯，想挡又不敢挡，小手软软弱弱的。
“你每个都好，那就谁也选不了！弄清楚了，这是你的画展。”
秦甯语气明快，眯起眼直截了当。
“你必须自己挑选人，懂吗？我们只能从旁边帮你。”
“你这个好那个也好？你现在好比一个王国的国王，而要选择在身边守护自己的人，而你甚至连要跟谁并肩作战都想不清楚？”
安沁被戳的节节后退，小脸苍白，大眼水汪汪，神色可怜巴巴。
白未然在旁边看着，耸肩低笑。
一碰到这种工作上，商业上的事，秦甯立刻就认真起来了。
她有自己的商业直觉，明快俐落的处事方针。
“你说，你自己希望这个画展办成什么样子？”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昨天不是有想法吗？”
安沁被质问的慌了，小手搅扭成一团。
“……我，我希望大家看了画展都能得到幸福……”
很感人的话，但在秦甯这里不管用。
“不是什么幸福不幸福的问题，你的第一次画展，要打的是你的个人品牌，你的商业价值，要用最快的方式，让大家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作品想传达什么讯息。”
“用最快的方式垂直植入观众的心思，占领他们的思维！最重要的是，呈现你个人价值！”
安沁软软弱弱只会说好，秦甯恨铁不成钢，一边训人一边揽事。
直把安沁说的不敢抬头，只低头看着简历，大眼拼命粘着上面的经历瞧，努力想按照自己脑中的喜好选出合适的人来。
第八章 她的心病
夜幕低垂，画廊外排起的长长人潮也逐渐散去。
用来面试的会议室里，安沁趴在桌上，两眼变成混沌圈圈，小嘴一张，有个半雾状的灵魂若隐若现。
秦甯在她身边，拿着简历端详。
“最后选出来这些……”
那语尾上扬，直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安沁吓得浑身一机灵，瞬间弹坐起来，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一脸慌张。
“……秦，秦小姐还有哪里不满意？”
秦甯把简历拍在桌上，先是面无表情，接着突地一笑。
“……想做还是能做好的，不是吗？
安沁当即眼里闪出光芒来。
白未然在旁边看着她们相处，心里单走一个六。
秦甯真是把御下手段给玩明白了。
一整天严厉拷打安沁，把安沁软糯的性子强行捏起来。
早上还只会说我不知道的安沁，到晚上已经能清楚的用三百字以内，分点论述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人的原因。
给了棒子还要给甜枣，最后一个傲娇的，充满自信的肯定微笑，直接让安沁忘了前面被拷打的经过，感激涕零。
他这个计划，没有秦甯不行。
他能买块地，建画廊，但关于整个画展的策划，具体到开幕酒会怎么安排，那可比不上秦甯。
靠秦甯包揽了一切计划和细节。
他思忖着，主动离开去买夜宵，等回来时，发现会议室内已经安静下来。
秦甯不在，就留一个安沁，趴在桌上振笔疾书。
看他来了，安沁指了指会议室另一旁的暗门。
“秦小姐说累了，去隔壁睡会儿。”
他点点头，把夜宵放在安沁面前。
毕竟秦甯全神贯注了一整天。
他看了眼休息室方向。
“今天辛苦你了。”
虽然他中途一直没介入，但也是看在眼里的。
秦甯的个性多少大小姐脾气，急起来就骄横，安沁温顺受气，一味接受。
如果不问前因后果，只看她们相处，还挺像秦甯单方面欺凌人。
安沁两手盖在餐盒上，仰起头来。
和先前只敢低头不同。
室内灯下，眼睛流光璀璨的，有种软弱无依，小鹿般的美。
“……我，我没有觉得辛苦。”
安沁怯懦的小脸上绽出笑来。
“……其实，我知道白先生和秦小姐是为我好。”
“白先生，你可能觉得我不聪明……事实上，我也确实不聪明。”
“但是我知道你们为我……好。”
说到那个好的时候，安沁的手指都轻轻颤抖起来。
安沁两手按在餐盒盖上，用手指去摩挲纸盒盖上的餐馆字母缩写。
“我这个人什么也没有，而你们给我的太多太多了。”
“我之前想过很多……想过你们的身份，恶魔，妖怪，变态，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要骗走我的灵魂……但我又想，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我的灵魂哪有那么有多价值……”
“事实上我到现在还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白未然不无惊讶。
他第一次看安沁说这么多的话。
果然刺激疗法还是有效。
她现在满脑子除了想画廊的事情，就是把焦点放在自己和秦甯身上。
“不是做梦。”他坐下来，和安沁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我们就是对你好。”
“或许这个好有一点点超常规。”他伸出手指，比了个指尖宇宙。
“不过你可以相信以后还有人能这么对你好。”
“只要你画展成功，被更多人看见。”
他偏头看她，微微一笑。
安沁也跟着笑了，两人气氛和谐。
白未然起身往休息室走去，一路上不由得思忖。
作为病娇，安沁的攻击性属实是太弱了。
就连对她大声说句话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属实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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