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正式的面对面。
白未然不知道。
他视线谨慎扫过每个人，想从每个人脸上看出问题来。
最后他把视线停在最后方的可浓身上。
“为什么这么做？”
直把占据可浓身体的贝可昕听得惊讶挑眉。
他竟然看得出来吗？
她透过可浓去操控一个班少女的行动。
她们目前的行动同步，在这十几人之中，他怎么正确无误的选中自己？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笑意更明显。
难道——是命运？
在白未然这儿倒没有命运一辞。
他依赖直觉，并且刻意用模棱两可的诈术。
可浓作为这个班的班长，平时行径也更多出格行为。
有事情第一个怀疑到她头上。
但同时，他又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为什么这么做？”
他刻意模糊发问，并不说明什么事，就引对方主动开口。
当自己知道的资讯越少时，最好主动让对方开口。
这是面试官很常采用的手段。
抛出一堆自己也没有答案的大概念问题，然后让对方长篇大论的回答。
这种方式可以检验对方的逻辑与性格。
逻辑不好的往往最后开着自爆卡车，难以自圆其说。
从大概念问题回答的方式也能看出对方的性格。
讲一个残酷的事实——
大部分的面试官自己来回答自己出的问题，比许多面试者都要差。
但他们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刷掉诸多回答的比自己好的面试者。
而他现在不过利用了这心态。
当十数个少女同时加深笑容，他意识过来自己找对人了。
“因为，她们很可怜。”
“我是在帮助她们。”
“现在死了，以后就不用面对改变了。”
“那些背叛，伤心，都再也不会有了。”
“她们如果继续活下去，以后就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我这是在帮助她们。”
逐渐消失的夕阳，十数个姿态动作整齐划一，同样话语的少女们。
白未然想，情景渗人。
他并不是很喜欢恐怖片的。
不怕，但也不喜欢看。
在现实活生生上演——
十数个少女歪了歪头，轻笑起来。
声音轻柔细软清脆娇嫩各自不同，却整齐划一，犹如一首魔幻合唱曲。
“呐，跟你一样啊——”
“你用你的方法在帮助她们，而我用我的方法在帮助她们。”
白未然在面具后眯起眼。
她们突然捂嘴，低头敛眉，笑得肩头轻轻颤抖起来。
“不过我知道，谁也不能用想法真正说服谁——”
“只有行动能证明一切。”
在可浓面前的少女们一下站了起来，她们面带微笑，脱离了集体统一模式，狂奔上前，越过栏杆。
她们并不是往下跳。
而是踩过栏杆，朝着浮空的白未然直扑过去。
木然的神情，不要命的动作。
直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白未然也愣了下。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接住对方。
第一个少女一把抱住他的左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攀住。
第二个少女跟着跳过来了，抓住他的右胳膊，死死攀住。
后续不断紧跟上来，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人球。
转眼间，青年身影完全被淹没其中。
有几个少女扑上来，只能挂在人球边缘，摇摇欲坠。
在人球中心的白未然默了两秒。
他以前做的项目，似乎也有这么一个情景。
没想过自己做的游戏内容实现在自己身上。
他应该庆幸吧，至少那会儿他做的是枪战，挂在主角身上的是一群食尸鬼。
病娇少女总比食尸鬼好多了。
他手掌握紧，又一张，少女人球炸开，漂浮在半空中，挣扎扑腾。
而他刚得了视野，一只小脚同时踩过栏杆，朝他直扑过来。
绑着两个包头的少女，脸上漾着笑。
在这猝不及防的瞬间，她伸出手，直接越过那张她知道不存在的虚化面具，两只小手碰到他脸上。
“……哦，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嘻嘻，你也成为不改变的东西吧？好不好？”
“我喜欢不改变的东西。”
回应她的，是被冷酷捏住双腕，反手把她捉住，犹如老鹰捉小鸡，吊在半空中。
“但我不喜欢。”
“我喜欢会改变的东西。”
如果害怕改变，就做不了游戏了。
研发时期会被无数次修改，上线以后会在版本放出时被喷。
改变都是痛苦的，但不得不。
在他右侧的少女猛地回头，神情一变。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改变，你不怕别人变心吗？”
下秒，在他左侧下方的少女扬起头，好奇发问。
“难道你就没有被人背叛过吗？”
在左前方的少女朝他看过来。
“你被背叛的时候，没有觉得很伤心，不会想——为什么是我吗？”
浮在他上方的少女把话接下去。
“为什么最终被选择的人，不是我呢？”
犹如一个在不同人身上行走的幽灵，她不断地质问着。
最终，被他捉住的少女抬起头来。
“……就算被选择了，对方也会变啊！”
“你没有想过，把那些现在爱你的人都杀死了，就绝对不会被背叛？”
白未然伸手揉揉眉心。
“一派歪理。”
“你淋过雨，不代表你有把别人的伞撕碎的权力。”
他一边回应，一边思索。
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夺舍，穿越，附身？
这里还有一个幽灵？
难道系统在大黑屋里藏了个幽灵搞事？
不对，那娜娜至少也该看的见同族。
那他该怎么让这些女孩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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