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她只专心在眼前的胜利,把手指准确停在额头正中间,露出一抹笑。
夏言乐只得用眼神示意秦甯。
柱子后的秦甯没动,她反而捂嘴露出一抹笑来,面上期待——夏言乐比谁都明白那抹乐子笑,平时笑的人都是她,秦甯甚至伸手从自己的格纹小包里拿出手机来,镜头直面对她俩。
“…………!”
夏言乐自身有穿墙的特殊能力,但她从来不欲把这种底牌轻易跟人说清。
因为她这能力有很大弊病。
她不是完全虚化,只有身体与固体接触部分能穿透,其他仍是实体状态,她现在正被明光抓着,如果她这时候试图穿透身下的椅子离开,而明光箝制着她的手不放,就会变成恐怖片的一幕。
椅面上探出一只被揪着的手,下层楼的人将看见天花板上多双脚。
被吊着情况不上不下。
如果明光一放手,情况更糟糕。
她会直接摔到下一层楼——
骑虎难下,夏言乐脑中纷乱,在这混乱中,明光已经逼到面前,满脸兴奋,眼中无光,嘴角咧的像个诡异的笑脸娃娃。
“……你好弱啊!你好弱啊你好弱啊你好弱啊!!”
正面对狙,巧舌如簧忽悠术在武力面前不值一提——
手指啪一声弹在夏言乐额头上。
明光的手劲儿足,哪怕是削弱了,也弹得人脑子一震。
夏言乐瞬间脑子嗡嗡。
她竟然敢?她怎么敢?
明光在弹第一下之前,心里还有点儿畏惧。
当看见夏言乐真的挨了那下,并毫无还手之力,她的胆子瞬间暴涨。
夏言乐还没意识过来,额头又被连弹七八下,弹出一片通红,脑子里面乱炸,宛如烟火鸣响,脑子再好也不够使。
一个明光弹爽了,报了小时候的怨气。
一个夏言乐掉逼格了,脑子里嗡嗡乱转。
还有一个秦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乐的合不拢嘴。
本来是想拍完这视频去救她的,现在又不想救了。
为什么要去救她?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俩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未然哥哥就是她的了。
滚蛋吧,理想型!
秦甯正想得美滋滋,没想有个服务员坏了她的事,服务员也是好心,看见秦甯始终站在柱子后一动不动,走过来问问需要什么服务,从秦甯的刁钻角度正好看见明光把夏言乐压在椅背上猛欺负。
服务员一下吓得叫喊起来,这一喊引来其他人注意。
秦甯眼珠一转,展臂一拦。
“别急,大家听我说,她们是好朋友正玩闹着!”
“我们认识,我们都是好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秦甯属实把这招玩溜了,疯狂拉偏架。
她一边说,一边还期待的往现场瞄,唯恐自己错过夏言乐被暴打的精彩场面。
明光被这许多人聚众包围,心中顿时一慌,手下松懈,正好给了夏言乐逃脱机会,她反手抽出药剂喷瓶,对着明光照面一喷,明光猝不及防,当即全身发软,直接歪倒下去。
明光没摔在地上,而被坐起来的夏言乐一把抱住,下巴磕在夏言乐肩头。
两人侧脸视线相对,明光眼见夏言乐发丝散乱,额头通红,微喘着气,眼里水汪汪的,有丝掩不住的凶狠毒辣,她顿时从胜利喜悦中抽身出来,恐怖复苏。
刚才的胜利兴奋劲儿一下被重新高涨的父权打下去。
明光的额头甚至下意识隐隐作痛起来。
夏言乐喘着气,一手捞着明光靠在自己肩上,轻声低语。
“……你好棒啊,小明光。”
“爸爸真的爱死你了——”
“来,跟爸爸回家,爸爸有好玩的。”
夏言乐转头看向众人,对上秦甯震惊又失望的神色,视若无睹,只自顾自的扬起微笑,亲热地搂住毫无反抗之力的明光肩膀。
“是的,我们只是在玩儿呢!”
××
星期五在客厅玩盆栽,忽见一道白光闪烁,刺激的小猫咪瞳孔直接变细。
白光后,青年飘然落地,在他怀里的萌萌蹬着双脚,得意的大声宣告。
“——呐,我们回来啦!!”
“萌萌驾到,我的红地毯呢!?跪地迎接呢!?”
星期五热烈迎接,直接一个飞扑——往白未然冲过去,白未然几天没见猫甚至是想念,露出一抹笑打算放下萌萌伸手去接,他怀里的萌萌却不肯,死不放手,飞起一只小脚,扑过来的星期五惨叫一声,滑铲飞原处,大马趴式摔在盆栽旁边。
一猫一盆栽,也算难兄难弟。
都是病娇暴政下的牺牲者。
“白未然不可以放下我去抱猫。”萌萌眯起眼,红果果眼里满是醋意。
白未然只能失笑。
人生有得有失,有时就得不同地方妥协。
他便亲了亲她的脸颊,萌萌高兴的脸上通红,这下也不恼了,自愿下来。
“没人?”白未然逡巡一圈,略有疑惑。
这么巧,他们回来,她们出去了?
萌萌和他面面相觑。
接着他们同时听到一阵虚弱的哭喊求饶。
“不敢了,不要……啊啊啊啊,不要这样,难受,啊哈……求求你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了,对不起——我不敢了——呀啊啊啊啊啊——”
白未然:………………
声音是从他的卧室里传来。
推开门,白未然沉默数秒,看着眼前情景按住额头。
萌萌双手捂嘴,哦了一声,双眼闪闪发亮。
只见明光被绑在床上,四肢大开,身上就剩一件薄薄的细肩小背心和小短裤,她脸上潮红,满脸泪痕,哭的小嘴发肿,喉咙发哑。
末梢神经被疯狂刺激的痛苦让明光疯狂蜷曲扭动身子,声嘶力竭,但因为药剂效用,武力被压制,手脚软弱的无法逃离。
而在床尾处,夏言乐正拿着一根羽毛,面不改色狂搔明光脚底,听见门开声响往后回头。
白未然:…………
虽然清楚她们不会安分,但他可没想到一回来就面对这么刑的场合。
夏言乐听见开门声,一回眸,神色语气都平淡到像死了儿子的寡妇。
“哦,你们回来啦——”
白未然倒是注意到她额头不寻常的红肿。
“……你额头怎么了?”
夏言乐飞快的捂住额头,神色有丝赧然,“没什么。”
看来是不想说了。
他只能耸肩,问问现场怎么回事。
明光看见他,眼里放光,眼巴巴的正想说话,夏言乐又是一顿狠戾下手,直把她哭得嗷嗷乱颤,在床上扭成离水的小鱼,汗水把发丝湿黏在脸上,显出一种楚楚可怜。
明光的胸围十分傲人,一顿挣扎,被渗出的汗水浸透了软薄的贴身小背心,绝美景致让人一见难忘。
“我们在解决陈年恩怨。”夏言乐轻描淡写。
白未然:…………?
不是单方面欺负?
以前欺负,现在也欺负?
不都是你在欺负人吗?
夏言乐简单扼要解释了反捕捉明光的来龙去脉,当然,·避开了自己被弹额头的经过。
那是夏御姐永恒的黑历史。
秦甯有事进公司了,不在家,夏言乐一个人在家,教训儿子。
萌萌见了明光,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抄起一根羽毛跃跃欲试,被白未然一手按住,萌萌瘪着嘴,但手上的羽毛拿的死死不肯放。
白未然按着萌萌,看向夏言乐,床上的明光还在哭。
人长大了,哭起来还和小时候一样。
“……欺负够了就放人走吧。”他终于表态。
“怎么说也是我的童年玩伴,我不想和她多计较。”
追根究底,他也希望明光好好生活。
好不容易从大山里出来了,有今天的成就,别浪费。
夏言乐没停手,用明光的挣扎哭喊当背景声,斜眼瞄他。
“你说的很容易。”
“但你也知道小明光不正常,她是病态的。”
“未然先生,一个十几年都没治好的人,你放她走,她也不会好。”
“只是纵虎归山,你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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