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卧槽,回家都不睡觉,开始修仙模式是吧?
面对果果的苦口婆心,白未然无奈微笑。
“……我真没事,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的人吗?你放心吧,我睡得很好。”
果果端详了下他,确实是红光满面,看不出一点修仙的憔悴。
“……是没错,但按照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你这睡眠时间还是不对劲,一时看不出来,长此以往绝对不是好事。”
“好的妈妈,谢谢果果妈妈!”
白未然一句口嗨,果果立刻暴起,拿笔丢他。
“谁是你妈,你特么占我便宜是吧?”
白未然一把接住笔,满脸无辜。
“你先说我是你好大儿,我这声妈也没喊错吧!?”
“那可不一样!”果果脸上气鼓鼓的。
她喊白未然好大儿,那是占白未然位分上的便宜,但白未然真喊她一声妈,就把她活生生喊老了——岂可修,她不能允许被喊老!
果果又飞笔两支,弹尽粮绝,这才在白未然的道歉声中骂骂咧咧的修改排程。
“说到底,之前那两个数值随便进来一个都行,现在你也不会排的这么紧了。”果果说着,横眉竖眼,唉声叹气。
白未然一直在为研发项目面试新的数值。
其实之前还真有面上两个觉得不错的,但有本事的人也不缺工作机会,你想选人家,人家未必想选你,第一个最后选择接受南鹅的应聘,第二个愿意来世乐,问题是队友背刺。
胜男对人资说自己也缺数值,让有好数值先供给他们,毕竟他领的是公司的头部运营项目,捏着公司流水大头,说句大实话,研发项目的工资都是他们挣来的,在大爹面前委实没有大声说话的底气。
胜男就把那个答应进来的数值拦腰抢了去。
对方也有点惊讶,但运营项目流水好,开的工资和奖金更高,人总要向钱看,对方也同意了,最后顺顺当当的转去胜男的项目。
狠狠截胡,让白未然这阵子白忙活一场。
现在又渐渐逼近年底了,进入招人的超级淡季,大家都想拿完过年这波绩效才走,这时候特别难找人,连面试也没人。
“你说这是不是董正渊给胜男出的主意?”果果敲着键盘的手停下来,小声问了白未然一句。
“这么卑鄙的手段,我看来看去都像是董正渊的手笔。”
白未然低头看着手机,分神回了一句。
“……这不重要。”
果果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老朋友老同事了,她也理解白未然话中含义。
首先,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其次,不管是不是董正渊提出的建议,胜男都动手抢人了,如果一个人可以被怂恿的动,就表示他心中也愿意用这种手段,没什么好替他洗白,说他无辜的,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两点结合来看,白未然的结论就是——不重要。
关注谁起的主意不重要,少把心思放在这种细枝末节上。
他抬起头来看着投屏。
“……反正他们抢得了一次还能抢的了第二次、第三次?”
一个项目需要的职能人数是有定数的,以后总不可能无止尽的截胡。
果果看他一眼,无语钦佩。
白未然这家伙,真的是过于稳健。
“好了,我们最后检查一次排程。”她说,边把滚轮滚到最上方,两人一路顺着看下来,确定无误后才关掉投屏。
果果抱着笔记本起身,想到一件事。
“你最近怎么时常不在工位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夏言乐实施杀人计划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白未然必须随时监控她的情况,随时阻止,就时常不定时消失在工位上。
“嗯,有点事。”他笑了笑。
果果愣了下。
“…………又是侄女?”你家亲戚这么会超生?
白未然这回多想了两秒。
“不是,不是侄女。”他说,抿了抿唇,顺手把拉开的椅子推回原状。
“是朋友——”
他走出会议室,而在他身后的果果抱着笔记本,面带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走出会议室的白未然却回工位拎着一袋苹果转进了男厕里,关门落锁。
下一秒出现在海崖边上,海风瑟瑟,带着咸味。
在海崖边上种着一棵树,是白未然没见过的树种,桂叶般的细小叶片,白瓣黄蕊的花,树高两米,而夏言乐一身简素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
这是夏言乐亲生父母的坟墓。
这个世界里,不时兴立碑造墓,大兴土木,而是人死后树葬。
白未然还特地研究了一下这个习俗的由来——这个平行世界有个创世神话,世界本是一片混沌,在混沌之中诞生出一棵树苗,这棵树苗虽小,但意志坚强,它想要劈开这片混沌。
但它只是树苗,不是刀,也不是斧,不是神兵利器,无法分金断石,斗破苍穹。
小树苗只能努力做它能做的一件事,长大。
小树苗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光阴,它一寸寸长大了,树根下深入地,树顶撑起天,它把整个天空的重量背在身上,咬紧牙关,用生长的疼痛,一寸寸,缓慢,而坚定地把天地间的混沌撑开了,从一棵软弱的嫩苗,成为参天的世界树。
千万生灵在这撑开的一方天地诞生,愉快生活。
虽然科学证明了这个神话的荒谬,人却仍依循神话,树葬成为了重要的仪式。
树是连接天地万物的起源,葬于树下,代表回归天地万物。
他仰头看着树。
“……我今天没有心情,也没有任何计划。”夏言乐闭着眼睛。
“你可以走了。”
“巧了,我今天也不是来阻止你杀人计划的。”白未然现身,站在五步之外。
夏言乐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面带疑惑。
白未然扬了扬手上的苹果,给她解释。
“在我的世界,祭拜时要准备供品。”
白未然往前两步,在夏言乐身旁拿出苹果,五颗苹果,四个打底,一个在上,恰好堆成一座稳固的小苹果塔,摆在面前,然后闭眼,对着树干双手合十。
“我来看看朋友,祭拜下叔叔阿姨。”他说。
夏言乐闻言,神情淡淡。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谈及某年某月某日,你也有个伤痛往事,很明白这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痛云云?然后说些什么死者的意义是由生者来背负的,我应当停止杀人计划,往前一步,展望未来?”
哦豁,她可真清楚亚撒西的手段。
果然是科研狗,秦允这个渣男也没少给她提供研究材料。
共情牌在夏言乐这里是打不通的。
“你说得不错,我下次一定。”他耸耸肩。
“不过很可惜,你弄错了,我今天只是来告黑状的。”
夏言乐懵了。
“趁你也在这,给阿姨叔叔们告黑状。”白未然语气严肃,无比认真。
“在学校犯了错,谁会回家主动告家长?要有正义第三方通知,我现在就是来告家长,让他们知道你这一个多月来实施了多少杀人计划。”白未然边说着,还从口袋拿出小本本翻。
“X年X月X日,下午三点十四分,意图高空抛物,用花瓶砸死学弟秦允。”
“X年X月X日,上午十点二十一分,意图在水中加入重金属毒物,毒害学弟秦允。”
“X年X月X日,深夜两点一十三分……”
夏言乐觉得太离谱了。
而且他还桩桩件件记下来,钜细靡遗。
“你疯了是不是?”她忍不住怒斥。
“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你这么告黑状有个毛线用?”
白未然翻起眼皮缝睨她,不紧不慢地回应。
“你父母已经去世了,那我告黑状有个毛线用?”
“你急了干什么?”
可谓是高端猎手,棋逢敌手。
夏言乐一下话被堵住,无语以对。
白未然看着她白了脸,慌张无措又找不出理由反驳,在那里转着眼眸跳脚,心里窃笑,翻着小本本继续往下念。
夏言乐都忍不住站了起来,维持不住悠闲姿态。
他他他,他竟然还念得越来越大声,朗诵是吧?
有个罪行朗诵比赛要不要给你颁个冠军?
自己做过的事是一回事,但被人大大声地念出来开场剖肚,又是一回事。
念到第二十七条,夏言乐忍无可忍,一把夺过白未然的小本本捏在手上。
白未然两手一摊,表示惊讶。
夏言乐捏着小本本,觉得手里像捏着块热碳,火烫烫的。
“你拿我本本做什么,我还没告完状呢!”
“……我父母已经去世了,管不着,你做这些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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