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是从文帝雕像里出来的,那肯定是他老人家啊!”
“太帅了吧……虽然感觉好凶。”
“那便是杀诗吗?”
“慢着……所以我们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
议论声在某人突如其来的一句疑问下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呆滞当场,摸了摸自个儿那用于遮蔽容貌的兜帽。
本来他们都做好了和家族分道扬镳,怎么着都要留在三天书院的决意,结果他们压根半点用场都没派上,直接让叶雨蝉把画卷一开,把文帝放出来……
就完事了。
面对众人的沉默,叶雨蝉则是笑了笑:“也不是这么说,多少还是有意义的。”
此言落下之际。
远处。
那年迈的长者深深地吸了口气。
“三天书院学子听令!!”
那充满中气的声音响彻全场,令那诸位身着黑袍之人,齐齐挺直腰板,下意识地准备接受院长的教诲。
曹清罗满脸肃容地盯着眼前那一帮子黑袍少年少女,沉声喝道:“老夫身为三天书院院长,已命令你们全数退学并离校,如今你们却视若无睹,私自返校,已是触犯我三天书院院规第21条——随意违逆院长指示,顶撞院长命令,现如今当为你们施以惩罚。”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古怪的惊讶之声。
然而曹清罗的脸色却是突然好转,眼角含着老泪,嘴上却仍是严厉地说道:
“所有人,留级一年,假期也别给我放了,明天就给我回来上课。”
此言一出,黑袍下的众人皆是一怔,旋即安心地吐出口气来。
他们可都是不愿离开这三天书院,方才拼了命回来的。
若是被院长关了闭门羹,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也便是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举手,喊道:“院长,我能不能晚几天再来?我假还没放够!”
“什么?”曹清罗瞅了眼那人,没好气地喊道:“陈智者,别以为老夫认不出你!明天起你的课程加倍!!”
“啥?!”陈智者被吓得直接把兜帽扯了下来,“不是,你这都认得出来?!”
“老夫什么眼力,就你这点本事也想瞒住老夫?”
“还有那边那个,展墨!别以为老夫看不见你想偷偷溜走,明天起都给我来上课!”
正在人群边缘企图开溜的黑影脚步一顿,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无奈地回过头来,摘下兜帽后,苦笑两声:“行……行,肯定来,肯定来。”
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张若雪与叶雨蝉对视一眼。
叶雨蝉打了个哈欠,望着这颇为熟悉的感觉,淡淡地笑道:“果然是老流氓亲手立下的学院……感觉就是好。”
“我估摸着三天书院闹腾起来,不比咱们那四合院好到哪儿去。”张若雪淡笑着附和一句。
“就是不知道老流氓这会儿一个人在那儿干啥呢。”
叶雨蝉目光远眺某个方向,回想起自己离开时,云平那奇怪的举动,不由得开始迷惑起来。
是的。
就在叶雨蝉离开的前一秒,他回过头,瞟了眼老流氓。
他发现云平不知为何,在石桌旁搬了两个凳子,顺带着,还随手从旁侧虚空中掏出两副茶具。
就像是,有客人会来一样。
但是……是谁呢?
……
……
“怎么样,两位,我准备的东西,可还看得上眼?”
七梦树上。
四合院内。
云平翘着二郎腿,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旁侧是两盏微凉的茶。
而在他面前所端坐着的,则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兴许别人不知这二人的身份,但若是说出来,定是足以震惊三大天域!
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
正是魔朝与仙都之主,是这方仙魔时代的主宰者!
帝仙与魔皇。
19.七日后取你命
极天域。
七梦树上。
四合院内,青年依旧着一身白衣,干净利落,既无附庸风雅的富贵黄金点缀,亦无彰显不凡的翡翠碧玉着身,至始至终都仅有那身白若雪的长衫。
他便就端坐在四合院中央的石桌旁,面前摆放着一盏热茶,茶水并没有多大深讲究,就连茶叶都是随意挑选,算不得上品,这沏出的茶水也不过普通水准。
在青年面前的,乃是这方天地间最接近于仙之名的二人,或者说,他们早已自称为仙,将自己摆在了寰宇之上,摆在主宰万物的境界地位上。
帝仙与魔皇。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石桌中央分明摆放着一面棋盘。
棋盘上仅仅落下寥寥数子,看上去像是才刚刚布棋不久,奇怪的是,摆在那两位真仙面前的两盏茶水,却是早已凉透了。
云平把玩着右侧棋笥内圆润光滑的白棋,随意地瞟了眼褐木棋盘上尚且处于布局之中的黑白棋阵,淡笑着向二人问道:“怎么样,二位,我所准备的东西,你们可都满意?”
听闻此言,二人又怎会不知晓白衫青年乃是话中有话。
同为白袍加身,周身却有金纹环绕,遮掩了其面容的男子沉吟半晌,回道:“不愧是昔日主宰过天地两次之人,仅是一幅画,一缕神识,便能灭杀半仙,仅凭这点,在下愧知不如。”
另一阴影环绕,目光难以窥探清楚之人,更是低头沉默,便接着说道:“武皇帝剑,传言那曾是帝皇阁的至宝之一,乃是武皇所使的十八路兵器之一,苍茫帝威,天地臣服,如是看来,传言不虚。”
二人所吐之言皆是敬佩话语,然而语气却是淡然异常,仿佛对此并未有任何意外。
帝仙伸出右手,夹起黑棋棋笥内的一枚棋子,似是找到了破局点般,将这枚黑棋下在了一道极具威胁力和攻击力的道口,进而又拿起旁侧的凉茶。
一股与寻常灵元截然不同的波浪袭来,凉茶内部顿时有气泡浮现,不出半息之间,便有滚烫热气漂浮而起。
他饮下口茶水,便将其放在一边,道:“阁下可知,我等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云平不假思索地夹起白棋,像是颇为随意一般,下出一子,笑道:“无非就是生怕我亲自出马,毁了你们的大好计划。”
“反正不可能是直接来找我闹事的,比较你们俩手上那些个宝贝,应该还没修复完呢吧?”
青年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是让面前二人不由得一惊。
他竟知道那两件宝贝之事?!
有内鬼?!
两位真仙产生这一念想的刹那,云平却是无奈地笑道:
“别想了,我从活着到死掉两次以来,基本就没用过安排二五仔这种方法,就算要去,那也肯定是我亲自去——你们一路上在极天域和荒天域这么闹腾,我随便瞄一眼都能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还用得着别人通风报信么?”
帝仙沉默少许,进而道:“但你至始至终都没踏出过这里,并且没有动用过神识……就算是真仙,仅凭眼力也不可能洞穿天域。”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云平伸了个懒腰,道:“小老弟,你们俩还嫩着呢。”
……
在帝仙与魔皇二人面前说出这般话语,全天下恐怕只有他一人有这胆量。
事实上,云平对这两位自诩真仙之人的态度一直颇为冷淡,甚至连轻蔑都不曾有所表现,就像是和再普通的修士聊天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这在帝仙二人看来,云平的态度很明确——
你们二人,与纳灵境的修士没有区别。
真仙与纳灵境修士……
开什么玩笑?
魔皇那阴冷至极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云平,他缓缓伸出手,夹起黑棋,继续向着白棋进攻。
云平不慌不忙,继续下着棋,似是在抵御攻势,似是在等待机会。
帝仙与魔皇二人交替地下着棋子,二人本身的棋艺便可谓出神入化,棋道的道行极深,无论布局围杀还是防守反击都颇为得心应手。
此刻。
云平像是感到颇为无趣般地打着哈欠,不紧不慢地应对着二人的攻势。
与此同时,帝仙不忘淡道:“既然阁下知晓这两件宝物,就没有半点惧意?”
“惧?”云平抿了口茶水,饶有趣味地瞟了眼帝仙,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手里头捏着的那两件宝贝,是怎么碎成那般模样的。”
“自然不会忘。”魔皇冷冷一笑,道:“但据我所知,无论是诛仙大阵,还是三清剑,都曾经有令文帝受创之能。”
“当年诛仙阵外加三名半仙,令得刚成就真仙的文帝受创,半年不曾显露于世。”
“三清剑加洪蒙老祖,与文帝在三大天域血战,最终洪蒙老祖虽是重创,但文帝也近乎身死,最终由坤玄老祖出面斩杀。”
“现如今二者合而为一,齐齐杀出,再加上我魔朝与仙都两大势力的剿杀……”
漆黑的棋子,重重落下。
魔皇眼中迸出滔滔不绝的滚滚杀意,棋盘之上,黑棋犹如一条骇然恐怖的长龙,将白棋包裹其中,仿佛下一秒,便会将白棋撕碎啃咬殆尽。
帝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嘴角微扬,道:“阁下,你当真有这自信吗?”
云平微微地扫了眼棋盘上张牙舞爪的黑龙,打了个哈欠。
他没有着急做出回应,反而是拾起白子,不假思索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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