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叶雨蝉转过头,望着碗里盛满黑暗液体却对此毫不自知的古行卓,满脸写着胃疼俩字。
话说回来,自家这师兄貌似连活人都算不上,所以才对这些鬼畜料理没有半点反应吧?
至于方炎嘛,从那小子吃得快吐出来却还在拼命吃的模样来看……应该是个正常人——就是那模样太像明明酒量奇差却还在应酬上陪上司猛喝的一般社员。
叶雨蝉挠了挠脸,道:“我现在对火锅突然没什么兴趣了,就想出去走走,随便逛逛而已。”
“随便逛逛?”
古行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盯着叶雨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说道:“雨蝉师妹……”
“是不是在担心若雪师妹呢?”
……
这家伙会读心术么?!
叶雨蝉心头一颤,紧接着虚心地把视线移开:“我怎么可能担心那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只是散步而已。”
古行卓依旧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欸……明明关系那么好?”
“关系好?我和她哪里关系好了?”
“关系不好为什么昨天我还看到你在若雪门口走来走去,一副不敢进去的样子?”
“那……那是……”
叶雨蝉瞥了一眼神色丝毫不动,仿佛只是在提出一个普通问题的古行卓,心下却是略显慌张。
不自觉间,俏脸微红,她索性把头都给别了过去:“那是……在锻炼身体……”
“噗——”
老流氓直接笑出了声。
叶雨蝉羞怒地盯着这个老流氓:“干嘛笑得那么奇怪啊,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我不笑了就是了。”
嘴上说着不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的云平眯着眼,轻声道:“没关系的,性别不是问题,云天学院里头自产自销什么的,我也根本不介意哦。”
身为洞虚期强者的银发少女,在这一刻差点理性蒸发。
她站在原地蒙圈了好久,有很多想说的话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整个大脑晕乎乎的,又羞又怒,最后索性一跺脚,转过身。
“我……我去散步了!”
接着便气呼呼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酒桌之上,白发少年古行卓眨巴眨巴眼,接着紧蹙双眉,似乎对此相当不理解。
他顿了顿,这才询问云平:“老师,雨蝉师妹的感情……很奇怪呢。”
云平笑着用筷子夹住那条正在仰泳的鱼,道:“这叫死傲娇,她这人就这样,所以调戏起来才很有趣不是嘛。”
灵元灌入其中,整条鱼顿时抽搐痉挛,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向内塌缩,并最终凝聚成一团晶莹雪白的肉丸。
老流氓将其放入碗中,望见古行卓面容上不曾褪去的迷惑,微微一笑:“这种属性我估摸着你也没见过,你就当她是心口不一便是了。”
“心口不一……”
古行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理解了。
“比起这个——”云平见状,便进一步问道:“你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
“那女娃子的尸体。”
王霄墨。
古行卓闻言,似是回忆起了在那最后的刹那,超越了尸傀的控制之法,从迷茫的自我中回归记忆的一幕。
那时王霄墨所展露的笑颜,至始至终仍回荡在心头。
他缓缓闭合上眼,沉默良久后,方才睁开。
“我打算把她送回去,送回寒渔村。”
“和以前一样埋葬她。”
云平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古行卓的选择:“魂归故里,这样也好。”
“是啊。”
坐在云平对面的方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身为帝国大将的他饮下一口清酒,望着那空荡的酒杯,微微颔首。
“也好。”
碎木城一战,方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战友。
古行卓则是送葬了昔日的爱人。
张若雪更是了结了亲弟弟的性命。
三人都是如此,他们比彼此想象得更了解对方此刻的感受。
所以古行卓并没有去劝慰张若雪,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的他们,需要静静。
不过已然过了二日,应该也该调整过来,此时叶雨蝉前去,倒也不失为一种令人重新振作起来的手段。
……
……
“什么嘛,那个老流氓……”
银发的少女鼓着腮帮子,把脚边的石头一脚踹飞到了天边,她站在偌大的房屋面前,脸上的红润尚未消退。
“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虽然若雪确实很……很重要就是了。”
她瞥了一眼那两日都未曾有勇气踏入的房门,心下一狠,把手贴了上去。
便是在触及瞬间,她犹豫了,可在一秒之后,她想起了那日刚回碎木城时,张若雪那沉重的脸色,胸口不由得泛起一阵疼痛。
一咬牙,一跺脚,便是推门而入。
嘎吱——
门扉被推开的瞬间,床上的人影不由得打了个颤。
“谁?!”
相当警惕之声。
叶雨蝉被张若雪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三步两步退出房间。
但张若雪的脑袋却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自然不可能无视门内的人影:“雨蝉?你怎么……”
“我来……嗯……”
叶雨蝉略显尴尬地思考着借口和理由,一边慢步来到张若雪床边。
她发现这丫头似乎一直都缩在这张床上,并且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见张若雪枕头上似乎有积累不少的水渍。
那显然不可能是汗。
不仅如此,其雪白的棉被上也有不少被打湿过的痕迹。
从叶雨蝉进门开始,她的右手便一直攥着什么东西——想来应当是那颗灵丹了。
原来……如此。
叶雨蝉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就算是若雪这样的傻子,说到底,也还是女孩子……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哭泣软弱的一面,所以才特意……
不愧是笨蛋。
念及此,叶雨蝉心头翻涌起无尽的情愫,她满脸复杂地望着张若雪,便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
张若雪被叶雨蝉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当下便用被子裹紧自己的娇躯,用警惕的语气问道:“你说呀,你是来干嘛的?”
“我……”
这一刹那,有无数种理由从自己脑内闪过。
而我们的雨蝉妹子最终选择的是——
她把脸凑到张若雪面前,也不知脑子里闪过的是什么,总之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语气无比认真:
“我是来陪你睡觉的。”
……
……
“哈?!!”
张若雪吓得连拳头都握紧了。
而在话音落下后,叶雨蝉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她呆呆地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大脑的思维却开始爆炸。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下意识到底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张若雪露出了然的神色,眼中却带了几分惊恐:“雨蝉,你……你对老师不感兴趣了?还是说……欲求不满,所以想找我……”
“你在说什么啊!!!”
“但是你刚才说的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我对女孩子才没有……”
正当叶雨蝉羞红着脸,极力准备解释之时。
是的,便就在这个刹那。
她与张若雪二人的脸色倏然一正,进而便是一阵彻骨寒意涌上心头。
与魔道之息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被誉为是另外一种魔道之息的存在——纯粹至极的魔煞气息在整座碎木城上空显现。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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