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而在见到黑雨的瞬间,陆盈秋便神色一怔,那娇小的身躯连忙双膝跪地,板着张脸,用略显稚嫩的声音,恭恭敬敬地娇喝一声。
“弟子陆盈秋,拜见叶师叔!”
语罢,陆盈秋还板着脸,直接把宁许臣给反手扣在地上,接着二人一道向眼前的银发女子磕了个响头。
而师叔这称呼一出口,叶雨蝉欣喜地脑袋上的呆毛都快蹦起来了。
她脸上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连忙上前,一边把二人扶起来,一边笑道:
“好啦好啦,别那么严肃嘛,我们云天学院的人都不是很在意礼节的。”
——除了某位樱发女刀客之外。
陆盈秋闻言,进而便把脑袋都快磕晕的宁许臣给拽了起来,再恭恭敬敬地向叶雨蝉一作揖,满脸都是忍不住的激动。
“叶师叔,你为何会来此地,是来寻师傅和林师叔的嘛?”
林师叔——显然是在说林鸢。
叶雨蝉微微颔首示意,进而问道:“他们去了哪儿,你可知道?”
“不清楚……不过我和臣儿都是从极天域下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师傅和师叔他们现在应当还在极天域才对。”
极天域么……
叶雨蝉想起了先前云平的尝血辨信息时,似乎也提到过极天域有蒋月天的踪迹。
如此看来,蒋月天此刻仍在极天域和林鸢在一起的可能性——相当之高。
正当叶雨蝉还在思索之时,陆盈秋便又把关注点落在了云平身上。
她皱起眉,似乎觉得有些奇怪。
那张稚嫩的脸蛋上浮现出不符合她外表年纪的沉稳,她侧过身,微沉着面孔,便向叶雨蝉郑重地发问:“说起来,叶师叔,这位是……”
“他……”
叶雨蝉瞄了眼云平,只见这老流氓这会儿正抱着胸,满脸写着自信俩字,仿佛是在期待着自家徒孙给自己行礼的画面。
望见他那得意的模样,叶雨蝉却也没话好说,反问了陆盈秋一句:“你师傅他有没有说过,你的师祖是怎样的人?”
“这……”陆盈秋一惊,紧接着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云平,“师傅他倒是没说过,但林师叔却说……师祖大人乃是位翩翩君子,风流倜傥,气质出尘,纵横三大天域,飘逸无双,更是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说完,他又看了看云平,旋即又呆呆地眨了眨眼。
“所以,叶师叔你为何问这个?和这位先生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嘛?”
……
云平重心失衡,差点没一个踉跄摔下去。
陆盈秋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出现在自个儿面前的云平,和林鸢师叔口中说的师祖大人,连半根毛都匹配不上。
叶雨蝉忍着笑意,瞥了眼表情尽是无奈之色的老流氓,进而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问问。”
“至于他嘛……”
说着,叶雨蝉就丢了个含笑的眼神给云平,意思是让云平自个儿跟陆盈秋说去。
而老流氓则是一摊手,瞅了眼那表情复杂万分的宁许臣和憋着笑的叶雨蝉,叹了口气。
他指了指叶雨蝉,没好气地道:“我是他小弟,说白了就一跟班的,你不用在乎我。”
“……这样啊。”
陆盈秋点了点头,忍不住嘀咕一句:“看着确实挺像的。”
噗哧——
叶雨蝉一个没忍住,真笑出声了。
她连忙咳嗽两声,接着在云平那死鱼眼的注视下,缓缓摆正了表情。
“于是,你们来这碎木城,所为何事?”
如果没点要事的话,叶雨蝉不相信会有人平白无故地跨越天域,来碎木城这鬼地方。
而接下来陆盈秋的话,却是让云平和叶雨蝉都绷紧了神经。
她听闻叶雨蝉的问题,没有过多地掩饰,便道出了原因。
“实际上,是因为师傅和师叔有要事抽不开身,所以让我们下来稍微探查一番情报,原本我们在七天前便要回去的。”
“但这里伤患太多……我便想要留下来医治,谁想到……采药的时候,半路却突然杀出一位名为王霄墨的魔将,将我重创……”
说着,她便捂住了腹部——那是被人施下腐尸毒的地方。
叶雨蝉柳眉一凝,便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点。
“情报?什么情报?”
“师叔的情报……”
“师叔?”
“是的。”
陆盈秋点了点头,道:
“张若雪师叔……似乎就在这碎木城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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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来龙去脉
时间暂且退回到七日前。
碎木城依然是碎木城,魔朝也依然是魔朝。
身处岚天帝国边境,其地理位置本身便让碎木城无时无刻处于一种未知的危机之中,谁也不知道魔朝那群嗜血残暴的恶魔亦或是魔修会何时来临。
兴许是明天,或者后天……也有可能就是今天。
“五天前的伤患……太多了。”
陆盈秋深吸口气,年幼的面庞上布满了老者般的肃然和凝重,她轻轻敲打着面前的竹简——那是来自城主府的传信。
便在五天前,魔朝组织了一次对碎木城周边城墙的进攻,为了确保建立起来的城墙不至于被攻破,城主府派遣了大量守卫,甚至还请求了百里之外三桑城的救助,从那边得来了少许精英修士作为战力援助。
饶是如此,碎木城却依然难以抵挡魔朝的进攻。
尤其是成百上千,破坏力足以媲美开元境修士的血灵,对于碎木城而言可谓是灾难级的存在,直到最后三桑城的援助到达,也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才将魔朝的攻势逼退。
这也是为何现在摆在陆盈秋面前的伤患数量会是如此恐怖的数字。
碎木城中的医师很少,大多都只是会看一些皮外伤和小病,而关联到魔气的话,整座碎木城里,唯一有能耐治愈魔伤的,恐怕也就只有陆盈秋和她的徒弟宁许臣了。
但陆盈秋分身乏术,药草也有所告急,再这么下去,碎木城中将会有七成以上的伤患被魔气侵蚀至死。
念及此,陆盈秋便不由得感到心情烦躁地咬起了指甲,一个人蹲在屋子的凳子上,目光凝重地盯着面前那来自城主府的竹简。
最终,她像是落下决心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陆盈秋将面前的竹简收起,进而起身。
也便在此时,门外的宁许臣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到了正欲要离开的陆盈秋。
“师傅?你要去哪儿?”
“去采药。”陆盈秋望了眼宁许臣手里捧着的药材,没有多言,而是踏着大步,便向外走去:“你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伤患,为师去去就来。”
“采药……?”
宁许臣一愣,连忙在陆盈秋身后大声喊道:“师傅,这方圆百里一片死地,出了碎木城就是魔朝的领地,您要去哪儿采药啊?”
“这你就别管了,安心照顾伤患去。”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陆盈秋便不顾宁许臣的劝阻,走出了巷道。
“师傅……”
望着陆盈秋远去的背影,宁许臣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本想着追上去,但又因为自家师傅的话,而停下了脚步。
还有患者要照顾……
想到这儿,他在原地徘徊几次,紧接着便长叹口气,进了屋子里去为方才自己所照顾的伤患抓药。
其实,他和陆盈秋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他们从极天域到此的目的,本来就只是为了探查师叔的情报,一旦有所发现,便立刻回极天域——这是宁许臣的师祖,也就是蒋月天亲口叮嘱他们的。
蒋月天也知道,此时的荒天域定然是危机重重,待得越久,便越容易出事。
饶是如此,可陆盈秋和宁许臣还是留下来了。
他们没办法袖手旁观。
看到碎木城这般死气沉沉,看见路边行走不便的伤患,看见那胸口被魔气捅了个血窟窿,痛哭不止的剑修,看见那自知自己必死无疑,向着挚爱和亲人哭着留下遗言的人们……
他们没有那颗见死不救的冰冷的心,所以他们留下来了。
因为他们是医师,仅此而已。
————
三桑城内。
位于距离帝国边境约莫百里之外,对于三桑城而言,其地理位置可就优异许多了。
不用担心被魔朝所害,其内的繁华程度几乎和往日一般无二,和碎木城那空无一人的街道相比,三桑城内的商业街上,满大街的都是来来往往,嬉笑打闹的人影。
酒楼一如既往地敞开着,二楼雅座前的酒桌上,弥散开来的,皆是醇厚的酒香。
城主府上的装饰华贵无比,从远处望去,便好似一穿金戴银的贵人,金玉辉煌,只看上一眼便觉得奢华雄伟,而城主府前甚至没有看守——因为他们知道,魔朝不会打进来。
一群穿着华贵的公子哥便就坐在二楼的楼阁旁侧,从上方远眺着三桑城之外的景象,微笑着抿下一口好酒,其中一人笑道:
“话说回来,你们最近,可否有听说过咱们隔壁那碎木城?”
“碎木城?那算不上隔壁吧?离了很远的呢。”
“诶诶诶,我听说过!”穿着紫金长衫的长发青年红着脸,提着酒壶便站了起来,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大声嚷嚷道:“碎木城嘛,是不是那个被魔朝按在地上打的城邦?在边境来着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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