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青年不由得大喊出声。
而某位叶姓女子则是轻叹口气,突然一个转身,一记漂亮的旋转飞踢便踹在了那比自身还大上几分的血拳上。
只听噗哧一声,鲜血瞬间迸溅。
血灵的整条右臂被一脚踹得粉碎,饶是如此,飞溅而出的鲜血却像是会自动避开银发女子一般,至始至终,她都一尘不染。
“什么啊……刚才一嗓子把我们直接喊得坠鸡的,就是这东西啊……”
她像是感到很不爽似的,撇了撇嘴。
毕竟刚才从千米之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半路上还做了几个空翻,顺带着还找了个垫脚的,不过最主要的是……
她有点恐高。
所以坠鸡什么的,确实很让她不爽。
一想到眼前这咆哮着,口吐粘稠血液的血灵就是罪魁祸首,叶雨蝉便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挺起了那不存在的胸,捏了捏拳头。
“吼——!”
身为结婴期的血灵,它压根不管这突然冒出来的银发女子是何许人也,它现在只想把眼前的这俩活人都给吞了。
它仰天长啸一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然后——
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由于这血灵是朝天张大了嘴的,所以……
一道雪白的身影就这么在叶雨蝉和青年的注视之下,掉进了血灵的嘴里。
一时间,血灵突然不动了。
叶雨蝉也突然不动了,只有嘴角猛地抽了两下。
——您老真就直接掉人嘴里去了啊……
青年呆呆地看了眼叶雨蝉:“刚才是不是有人……”
还未等他说完。
眼前的血灵便倏然绽开无数道裂缝,并在下一秒,轰然炸裂。
崩开的血液却又在半空突兀地停止,紧接着在青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化作了缕缕血烟,消散开来,不见踪影。
场内。
黑发黑眸的平凡青年拍了拍那身雪白的衣衫,像个没事人一般,瞅了眼倒在叶雨蝉身边,神色呆愣的青年。
只是看了一眼,云平便皱起眉头。
“素衫……儒巾……书生脸……”
“布鞋……竹笈……修文学……”
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
云平满脸复杂地看了眼青年:“小伙子,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聂小倩的女鬼啊?”
“女……女鬼?”
青年这会儿大脑还处于蒙圈状态,倒在地上,一脸茫然。
见到他这般模样,云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叫啥名?”
“我……”
青年一惊,指了指自己,犹豫了几秒,方才颤颤巍巍地回了一句。
“我叫宁许臣……”
……这名字,既视感很重啊。
反观叶雨蝉一听,两手一拍,顿时跟恍然大悟似的:“哦~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
“他是许仙和宁采臣的后代啊!要不怎么会叫宁许臣?”
云平、宁许臣:“……”
2.真就有关系啊原来……
“所以你来这鬼地方,为的便是这一株魔银草?”
按理而言。
宁许臣不过是一修行文道,且修为境界尚且停留在变神期的小修士,放在其他地方,或许还算得上有些实力,但在这片早已被魔朝侵蚀殆尽的死土上,这点修为撑死了也就是条稍微能摆摆尾巴,跳动两下的鲤鱼王而已。
很多时候可能连水溅跃都来不及使用,血条就得归零了。
说白了,宁许臣来此地的行为,和自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是的……”
可宁许臣还是来了,面对叶雨蝉的提问,他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保存着魔银草的玉瓶,眼底尽是抹不去的决心:“我必须得拿到这株魔银草,这是救命的药草……”
“救命?”
叶雨蝉并不精通医术,但至少也知晓些许这魔银草并非疗药,反而是一种足以致人死亡的毒草,寻常人避之不及的玩意儿,却被宁许臣像宝贝般死死地攥在手里。
兴许是看出叶雨蝉眉宇间闪过的疑虑,宁许臣解释道:“我师傅中的是腐尸毒……这种毒的毒性极其强烈,肉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腐烂……寻常疗药根本无法根治……”
“唯有用这魔银草,才能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师傅啊……
叶雨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正往不远处的山顶——也就是四合院遗迹那边走去的云平,又连忙把视线收回。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宁许臣那焦急的心里,师傅中毒濒临身死什么的……做弟子的,的确会急得焦头烂额,为了寻药而来到此地,倒也在情理之中。
与此同时——
来到往日的四合院遗迹,云平的视线先是在四周环视一遍。
脚下松软的地面上仍残留着些许干涸的血液,空气中的血腥味倒是不重,从远处那破损墙壁上的风化痕迹来看……距离四合院受袭,应当已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少说五年,多则十年。
换而言之,早在很久之前,四合院就已经被毁,如果不曾猜错的话——小蒋他们当时应当是与一伙人展开了大战,泥土内的血迹尚未被魔煞彻底稀释……而且墙壁一侧还留着一大片快随着时间而消逝殆尽的血斑,那被染红的墙面上,若隐若现地散发出丝丝微弱的魔气。
“果然还是魔朝么……”
这些血液显然不是来自鸢儿的,倘若是那只小女王的血,血迹内的魔气过了百年千年都不会变得稀薄,眼前这留在墙面上的大片血迹,应当是魔朝的魔修所留下的。
不过做得还真够绝的,往日里自己精心捣鼓出来的四合院,现如今却成了这样一片废墟。
就连顾王君这小子苦心耕耘出来的灵田,这会儿也都完全腐烂了,莫说是灵植了,连灵田本身都失了灵气。
如果王君看见这一幕,估计把魔朝掀翻的心都有了吧……
内心不由得感慨一声,云平最终还是将重点放在了那柄破损不堪的法器上。
——蒋月天的长枪。
贯穿了四合院破烂的墙壁,时隔多年仍然维持着基本的形体,枪身满是数不清的刀痕剑痕,并残留着大量散着魔气的血迹。
尤其是枪尖,当云平将枪尖从墙壁内拔出之时,整座残破的墙面便轰然倒塌成了一地的碎石,与此同时,那绯红枪尖也浮现在眼前。
云平眯缝起眼,视线一扫,便看出这枪尖上似乎还留着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浓郁得有些过头的暗红色血迹上,升腾而起的,是与先前的血迹截然不同的魔气,无比的强烈并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这般魔气,论及修为境界,至少也该是个圣人级的入道魔修。
不仅如此,那枪尖之上,甚至还留着些许……疑似是蒋月天自己的血迹。
“老流氓。”
身后传来了叶雨蝉的声音。
身着女仆装的银发美人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宁许臣,她先是看了眼四周那与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四合院遗迹,又望向了云平手中的长枪。
叶雨蝉眼神一沉,担忧地问道:“二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有个办法倒是值得一试。”
云平的神态比以往很多时候都显得阴沉,他虽然相信小蒋和鸢儿,但眼下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云天学院很可能遭受过魔道圣人的袭击。
这对云平而言,毫无疑问是个坏消息。
小蒋和鸢儿虽然都是天纵奇才,但二人的修行天赋想来应当也及不上叶雨蝉,就连雨蝉这丫头都还没能入道,恐怕鸢儿和小蒋应当也只是洞虚期的修为境界。
倘若那魔族女王的封印不在,面对魔道圣人,自有一战之力——没准还能让对方跪下来,给鸢儿这位魔族女王磕头。
但为了不让那小女王胡乱搞事,云平可是专门下了封印,若是真遭了危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果小蒋和鸢儿真出了什么事的话——
念及此,云平的眼神便少见地染上了几丝不可名状的可怖杀意,冰冷至极的寒霜爬上了他的双颊,阵阵阴风从其身侧刮过。
不过在此之前——
云平将手放在长枪的枪尖,用力一抹,将那已然化作粉尘的血沾染在指尖,紧接着在叶雨蝉和宁许臣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把手指伸进了嘴里。
……
叶雨蝉眨了眨眼,表情说不出的惊愕。
只见老流氓巴咂巴咂嘴,拧起眉,又闭上眼,好似是在品酒似的,很是仔细地品味着那些许血粉的味道。
片刻之后,他才抬起眼睑,冰冷肃杀的表情终究还是消散,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懒散的毫不在意般的模样。
“行了,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叶雨蝉那表情就跟看怪物似的:“就……就知道了?”
“嗯……差不多吧,鸢儿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八戒现在是安全的。”
云平伸出手,指了指某个遥远的方向,又指了指头顶:“根据我的判断,小蒋应该去了那边的方向,但也有可能是去了我们头顶。”
宁许臣一愣:“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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