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云平自然未曾见过此人,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却不曾有任何惊诧之色。
他知道这然山派的外祖不是自家那只银发女仆叶雨蝉。
原因很简单。
叶雨蝉曾被重塑过肉身,其为二十一极致之一的灰土精髓——灰沙所铸,肉身可谓极致之精,可谓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代价是平胸。
虽然是自己害……
咳咳,说回正题。
既然叶雨蝉身为极致之身,又怎么可能被区区毒物所毒害?别说驱毒疗伤了,叶雨蝉那沙雕身,那所谓毒物的毒牙估摸着都咬不进去。
因而在来到这外祖庄园之前,云平便已猜到迎接自己的将是位陌生人。
他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游离,作为然山派的来客,云平的语气姑且还算带了几分尊重。
他伸手随意地作了揖,也不低头,直视着女子,淡道:
“在下云平,见过然山派外祖。”
冷颜女子阴眉微凝,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地望着云平。
在云平审视她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在审视云平。
可无论她从何处下手,都看不出眼前此人的奇异之处,体内经脉内灵元不通,腹内空无灵根,不像是个有修为境界的修士。
她轻瞟一眼站在云平身边低着小脑袋的任瑶,眼神这才少许温和了些。
“听闻你是任瑶这丫头的亲戚?为何有这般少见的姓氏?”
“我不过是她的外亲,论及辈分,不算亲近。”
“原来如此。”
女子眸色微凉,双手搭于身前,举止端庄地凝望云平。
她沉默少许,便单刀直入地发问——
“你来寻我,所为何事?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面对这一问题,云平倒也不作何反应,只是转身看了眼乖巧地缩着脑袋的任瑶。
他咧嘴一笑,面对这然山派的外祖,不仅不惧,反而有几分好奇。
“我只是想问问,外祖大人身上所修的那功法,可是一银发女子传授于你的?”
“!!”
此言一出。
女子神色极震,一手如蛟龙奔啸,掌间一柄玄剑幻出,空间叠荡震波四起,涟漪迭起的刹那,其身如魅影,羽衣飞扬。
任瑶只见眼前青羽一闪,下一瞬,那锋锐玄剑之锋便抵上青年脖颈,只需再进两分,便足以夺人性命。
“外祖大人!”
任瑶见状,一声惊呼,她未曾想到自家外祖会突然对云平出手。
而女子则是神色冰冷,连看都不看任瑶一眼,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留在云平身上。
面对那淡然自若,仿佛脖上剑锋不存在的青年,女子冷声质问道:“你能看穿我的功法?”
这完全背离了常识。
因为云平根本没有运转灵元与功法,却提到了那个银发女子。
那个让自己至今记忆犹新的,神秘莫测的女子。
对此,云平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淡如常:
“在下不才,曾受一位大能所赐造化,得以看穿灵元流迹,经条脉络。”
女子闻言皱眉,语气也不由得变了几分,“那位大能,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那银发女子?”
对此,云平没有否认。
“是她给我的,她说与我有缘,便将此法赐予我,奈何我没有修仙意向。”
“今日见到任瑶与外祖大人的功法,便想起了那位大能,原以为传授任瑶功法的那位大能便是您,没想到却是找错了人。”
——老流氓压根就没有把事实说出来的意思。
一来,就算自己说了【传你们功法的人其实是我徒弟哒】这样的话,估摸着人家也不信。
二来,自己身为外人,直接问叶雨蝉的下落,对方不信任自己,也未必会将事实告知。
因此,一定程度的撒谎还是有必要的。
……
云平的说辞,并无明显的漏洞。
女子沉默数秒,又怪异地瞪了眼云平,转身便将玄剑落下,进而道:“你找那位大能,有何贵干?”
“一些私事,曾经那位大能托我办了一件事,现如今事已成,便想寻她。”
“私事么……”
不知为何,女子不觉得云平在说真话。
但她却又看不穿云平的谎言,偏偏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
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地对云平产生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畏惧。
女子深吸口气,道:
“既然是私事,那我便不作细问了。”
“至于那位大能……”
女子顺手一甩,便将那玄剑收入纳戒之中,转而背过身,不让云平看见她那张肃穆的脸。
那清冷的话语在耳旁回荡:
“不好意思,那位授我功法的神秘大能行踪飘忽不定,她虽与我有些缘分,但她为人稍许有些古怪,与我交际不多。”
“这么说,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此刻应当还在苍月城中,但具体在何处……我也不知。”
苍月城如此之大,地毯式搜索显然太耗费时间。
不过云平至少也知道了叶雨蝉这丫头还在苍月城中,既然如此,那便还有想见的机会。
而在回答完云平的问题之后,女子便一脚踏入屋内,背对着二人,淡道。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乏了,二位先请回吧。”
千寻小说免费中转裙255595300 在说此话时,云平察觉到这位然山派的外祖的目光似乎挪向了屋内,表情也显得格外不自然。
他皱起眉头,但思索再三,却没有问出多余的话。
“……那便不打扰了。”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云平也没有多留在此地的想法,转身便朝庄园外走去。
现如今已经知晓了这然山派外祖不是自家的小雨蝉,继续留在这庄园内也没有意义。
“外祖大人,我先行告退了。”
而任瑶则是看了眼女子,恭敬地弯下了腰,这才火急火燎地追上了云平。
……
嘎吱——
大门合闭之音。
背靠着木质大门,女子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眸色再度染上冰冷的寒霜。
她微微侧过头,望向那被透过窗的阳光照亮的脸,不由得轻咬下唇。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髯须相连,瘦目长脸,衣披紫黑长衫,嘴噙冷笑。
他一开口,下赅白须便蠕动两下。
“外祖大人,方才那位,便是那任瑶的亲戚?”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警惕,靠着门,淡道:“他看上去不像是能败退内门弟子的人。”
“只是看上去不像而已,没准他藏着的东西多了去了呢~毕竟他和你一样,都受了那个女人的造化。”
“金何!”
女子双眸一颤,顿时便怒声喊出老者之名:“你贵为然山派三峰长老,对任瑶一个内门弟子下手,你不觉得耻辱吗?!”
金何不由得冷笑一声,“我现在可不仅仅是三峰长老,更是魔朝麾下七洞主之一,至于耻辱……”
“碾死一只蚂蚁,不过随手之间而已,他还不配让我感到所谓的耻辱。”
女子娇躯被气得发抖,目光炯然地瞪着金何,双拳死死攥住,“金何……他不过是个凡人,任瑶也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而已,别把他们牵扯进来!”
“一介凡人,也能把李哲他们打得不成人形?呵,我看你真是当这个外祖当糊涂了。”
是的。
就在不久之前,他便得知了云平在那任家庄园内做的事——
以迅雷之势将李哲这位然山派内门剑修打得鼻青脸肿,其余几位外门弟子也毫无还手之力。
这等实力,可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
而面对金何的说辞,女子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她又怎会看不出来那青年的与众不同,她只是不想承认,因为一但承认了——
那么任瑶也好,云平也好,都会成为威胁。
魔朝的威胁。
“唉……”
金何故作感叹地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化作一道黑影,倏然来到女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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