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因为她分明看到,面前的青年手上根本没有纳戒。
十根指头干干净净,就连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
可没有纳戒的人……是如何做到凭空取物的?
难不成自己这位“大爷”还真就是鬼?
“怎么了?突然盯着我看。”云平淡笑着望向前方那眸色震惊的任瑶,打趣一句:“咋的,看上大爷了?”
少女脸色噗地一红,少经人事的她哪儿受得了这种话,绯红当下便涌上了耳根。
她把脑袋低了下去,像个鸵鸟想把自己埋起来似的,反驳的声音也小得微乎其微:“看上什么的……才没有……”
——这丫头真是受不了调戏啊……
见到了任瑶那不得了的反应,云平便笑着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倍感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驾起了腿。
他并没有继续打趣这丫头的想法,调戏什么的,稍微玩玩就行了——
于是乎,他少见地端正了神色,沉声问道:“所以,你那离师姐和那秦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少许猜到了一点,但云平还是想确认确认。
面对云平的提问,任瑶倏地一愣,似乎还没从先前的话题那儿缓过来。
顿了好几秒,待到红润褪去了些许后,她才眼色有些闪躲地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嘛……”
“放心,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你说出来,也只有我知道。”
“唔……”
任瑶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点了点头。
“秦光师兄对离师姐倾心许久了,不对……也不能算是倾心,只能算是……想要很久了。”
“想要?”
“嗯。”任瑶点了点小脑袋,说起这个话题,她的语气便有些古怪:“秦光师兄其实已经有道侣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双修道侣。”
云平感到很有趣似的饮了口茶,右手又撑住侧脸,死鱼眼不由得挂起:“挺有意思的,继续说——”
“秦光师兄他……怎么说呢……我单单只觉觉得秦光师兄的刀法很厉害,修为天赋也很高,但是他总是对女人很……很痴迷,算上之前的那位师妹,秦光师兄已经有四位双修道侣了。”
“嚯!四个妹子啊,这小子体力不错啊。”
任瑶一听,脸蛋又红了几分,慌忙错开几步,拉开与老流氓的距离,接着上面的话:“但是秦光师兄还是不满足,就……就想着要把离师姐也变成他的双修道侣。”
“离师姐对秦光师兄没有兴趣,但半月之后,便是宗门大比,这次大比的会决出首席弟子,也就是下一任的然山派宗主,并且首席弟子可以向宗主提出一个要求。”
“秦光师兄……恐怕就是想在半月之后的首席之争上,借首席弟子之名,让宗主大人亲自为他们二人订婚。”
原来如此。
这样的人也是存在的啊。
对女人特别痴迷,并且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开启一个偌大的后宫,三千妃子任君挑选,一晚上三个,三百六十五天,一年都不重样的。
老流氓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了,他以前甚至还遇见过一位专修双修之道的修士,以双修之法强行突破了圣人之关,硬是靠着自个儿**那柄不倒银枪,一路捅上了圣人之境。
那小子可是真正的御女无数,硬生生从纳灵期的小修士床上滚到了洞虚期的大能的床上,这等遭遇可谓天下一绝。
因此当他知晓秦光此人的兴趣后,他也没表现得多讶异。
不过老流氓也看得出来,倘若秦光当真与离君萧一战的话,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离君萧必败无疑。
换而言之,当她输掉的那一刻,她便无法阻止秦光登上首席之位了。
这对她而言,一输,便是一辈子。
“啊,糟了!”
正当云平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任瑶却突然惊呼一声,紧接着咋咋呼呼地便跑向了门外。
紧接着又像是忘了什么一样,回过头,对云平说道:“我……我还得去交净魔的委托,之后还得去书阁还书……事情有点多,那个……那个你就先呆在这里,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可以吗……”
“行。”
云平点了点头,答应了任瑶的要求。
他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丫头在想什么——估摸着是觉得自己一个外人随意在山门内走动,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不是谁都能解释得通的。
“那我先走啦,晚点我再过来看你!”
落下这样一句话后,任瑶便火急火燎地消失在了云平视线之中。
望着任瑶远去的背影,云平不由得轻笑一声,心说这丫头倒是和自家那位黑发少女有点相像——一样的脑子少了根筋。
不过与张若雪不同的是,任瑶的性格属于偏软的类型,而若雪嘛……完全就是个暴躁老哥,啊不,暴躁老姐。
望向苍穹之上的耀日,云平伸了个懒腰,从座椅上起身,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进了能够沐浴阳光的屋外,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
他轻轻歪了歪脑袋,右脚向后踏出半步,身子微微一侧。
咻——
漆黑的影子从面颊之侧,不到半公分的距离飞掠而过,霎时间便掀起了一阵迅捷凛冽的利风。
云平眯起眼,盯着那斜着嵌入草地里的黑色物体,不由得嘴角一抽。
铁……铁锹?
居然有人拿这玩意儿来偷袭他?
也便在此时,他身后传来阵阵翻涌的灵元,一道迅捷的人影急速奔袭而来。
“谁人胆敢擅闯任家庄园?!”
……
与此同时。
正走在递交委托路上的任瑶突然停下了脚步,双颊倏然间变得格外难看。
“完了……完了……”
她惊得连手里头用来净魔的法器都摔在了地上。
她想起来了。
“我好像忘记和云先生说丁伯的事了!完了完了!”
她赶忙捡起法器,转身便朝着自家庄园的方向狂奔而去。
任瑶现在很难受,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丁伯那可是完全不认人的,不管是谁,如果不打招呼就闯进去的话,肯定会被丁伯的铁锹给砸进地里的!
云先生,你可千万要撑住,别被丁伯埋了啊!
5.您是我亲大爷
待到任瑶回到庄园,偌大的地坪上,葱郁的草地上所站立着的,只有一道人影。
穿着淡青色的长衫,青年若无其事地扛着一柄深黑色铁锹,伫立于烈日之下,像是很闲似的打了个哈欠。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任瑶的归来,名为云平的青年侧过身,好奇地瞅了眼那面露焦急之色的少女。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委托和还书都解决了?”
“还……还没。”
任瑶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却是没见到自家丁伯的身影,便连忙凑了上去。
“那个,之前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庄园里还有一个人来着。”
“还有一个?”云平扛着铁锹,脸色有些古怪:“是不是一个身材矮小,留着山羊胡,佝偻着背,腿还有伤的老人?”
“欸?!云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青年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口气,旋即便将肩上铁锹放下,一锹铲进地里。
这一举动果不其然地引起了任瑶的注意,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小脑袋瓜里仍然在疑惑为何云平会知晓丁伯的模样。
对此,云平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完美的解释。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嘛……”
老流氓一脚踩在铁锹上,正前方的土地之中,几道变幻莫测的玄奥法决赫然显现。
那是任瑶从未见过的法决,从形态上不属于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法决,完全就像是胡乱编造而成,但却拥有属于其自身的规则。
她呆呆地望着云平脚下的那片土地,在几秒钟后,土地内部倏然间便翻涌起滚滚灵元的反应,而草坪出现了龟裂,大量的土壤夹着杂草飞溅出来。
砰!
一震剧烈的晃动之后,龟裂的初始位置便如火山喷发般爆裂开来,而从其中出现的,便是——
一颗人头。
准去地说,是一颗老人头。
“咳咳……”
留着山羊胡,五官略显苍老的老者猛烈地咳嗽起来,只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深褐色的土灰与杂草。
“丁伯?!”
任瑶不由得呆然原地,揉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相信了眼前发生的并非是在做梦。
她绕着丁伯的脑袋走了大半圈,又半蹲下来,伸手去摸了摸丁伯那本就没多少头发的脑袋,满脸惊疑地问道:“丁伯,你在土里做什么啊?”
面对这个问题,丁伯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如果我说我是准备种我自己,小姐你会信吗?”
任瑶思考了几秒,紧接着点了点头。
“丁伯对灵植那么有研究,种自己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做得到才有鬼啊。”
老流氓非常无情地打破了任瑶小姐无知的幻想。
云平无奈地摊开手,苦笑道:“他突然冒出来袭击我,我就稍微还了下手,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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