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
“你是变态吗?”
——来自蒋月天那面色诡异的疑问。
“雨蝉师姐……原来和老师一个德行啊……”
——来自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某前圣女。
叶雨蝉吊起了死鱼眼,“喂,别把我和老流氓那个家伙相提并论啊,按照老流氓的说法,我只是脑回路比较清奇而已,谈不上变态的。”
“明明之前你还不是这样的……”蒋月天看向叶雨蝉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果然是跟老师接触太多了,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了么……”
“谁跟他接触多了!”
一提到某个人,叶雨蝉的小脸蛋便有些红扑扑的,明明在讲圣水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来着。
蒋月天和段星辰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摊开手,来表示对某银发少女的傲娇的无奈。
也便是在这堪称可怕的对话结束时,三人便正式来到了这赌马大会的会场。
“呜哇——”视线放宽到四面八方那辽阔的会场,叶雨蝉不禁感叹道,“比想象中还大啊……”
蒋月天点了点头,紫魅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应该也是加持了空间阵法……不过这一次做得比上次还有牌面啊……”
整个会场是呈圆巢形的,椭圆的赛道占据了最多的面积,四周是专门为看客们准备的阶梯形的座椅,叶雨蝉觉着那玩意儿看上去挺像电影院的椅子的。
而贵宾们的座位那可就有讲究了。
为了能够更好地看到全局,贵宾们的席位那是设立在赛场的斜上方的,并且能够一定程度地调整自身的方向,来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去看赛场上的变化。
那由特制毛皮制成的座椅两侧还有几道用以转换方位的阵法,似乎还有几个有特殊功能的玩意儿——
虽然位置是悬空的坐起来有些怪异,但不得不承认,坐下去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蒋月天倒是不这么认为——
“喔,蒋公子来了!”
他才刚踏上贵宾席,还没来得及坐下呢,便有人认出了他。
毕竟这样一等美人,在别人眼里那定然是貌若天仙的存在,看上一眼便绝对忘记不得,会被别人看见,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贵宾席位上坐着的人儿啊,认出蒋月天,除了因为那美貌之外,还因为另外一件事。
“哪儿呢哪儿呢?散财美人在哪儿呢?!”
“什么?慈善赌王来了?”
“赌博明灯来了?!哪儿呢?我好久没见着他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蒋月天的出现,令原本只有稀稀拉拉少许声音的贵宾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霎时间,十几位和蒋月天熟悉的贵宾都从座位上起身,挨个朝着蒋月天鞠躬,然后一个个都凑上前去。
虽然每个人都对蒋月天毕恭毕敬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去跟蒋月天握手,只是远远地站着,朝着他微笑。
“散财……美人?”
听见这称呼,段星辰一时间有些蒙圈。
蒋月天红着脸,先是给那些热烈欢迎自己到来的赌场贵宾们使了个锋利的眼色,紧接着又跟段星辰说道:
“小师妹,你别听他们瞎起哄,我只是输得多,赢得少了点儿而已。”
“少了点?”叶雨蝉一挑眉头。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别看我这样,以前我也有猜大小连赢三把赢五百金币的时候的!”
“连赢三把?那输了多少把?”
“……两百多把而已……”
“你看——”
叶雨蝉无奈地摊开手,朝段星辰说道:“我就说咱们二师兄运气不好吧。”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不好】的问题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段星辰现在突然开始慌了。
她总觉着就自家二师兄这运气……去赌马什么的,怕不是得赔个血本无归。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既然已经来了此地,哪怕是看蒋月天现场散财,那也得看个完整。
至少周围那浓郁的气氛,段星辰还是觉着很新奇的。
只是在贵宾席位上坐下之后,身旁的某位老者却突然把目光落在了段星辰身上。
他迟疑了几秒,这才小声道:“这位小姑娘,可是第一次来看马?”
段星辰闻言,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叶雨蝉和蒋月天,发现二人并未有注意到这位老者,尤其是蒋月天,他正在被一群赌友们围着询问该怎么下注呢。
她虽并不认识此人,但老者身上也没有半点危险气息,因而段星辰还是没有选择无视他。
她顿了顿,这才回答道:“的确是第一次来。”
“果然如此,一看你便不像那群疯了癫的赌徒。”老者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那苍老的眸子里闪出几丝悲伤,“唉,小姑娘,老夫奉劝你一句,今年的赌马,你还是莫要参加为妙。”
“……此话怎讲?”
“今年的赌马大会的水比你想象得要深得多,尤其是今年城主府的人还过来掺了一脚,这次的赌马……那可是满满的黑幕啊!”
“有这等事?!”
段星辰闻言一惊,心说这赌马若是有黑幕的话,那此次前来的蒋月天岂不是毫无胜算了?!
“那当然了,城主府的人,那心可黑着呢。”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紧接着嘿笑一声,“这样,小姑娘,我是知道那黑幕的人,只要你给老夫五百金币,老夫便告诉你,前几轮赛马的赢家是谁,你看如何?”
8.别人赌钱,你赌命啊……
五百金币换黑幕?
先不提黑幕此事是否真实存在,倘若真的能用五百金币去换这黑幕的话,无论怎么想,都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一件事。
但段星辰不是傻子,也不是一根筋。
只要是有那么一丁点脑子的人儿,都会觉着这事儿有问题。
“我为什么要信你?”
段星辰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位样貌有些颓唐的老者,怀疑之色不加掩饰地从眼底流露出来:“我应该跟你不认识吧……”
——至少段星辰可没有对眼前此人的任何印象。
老者闻言,倒也是看出了段星辰的疑心,进而长叹出一口气。
“小姑娘,我是看你初来乍到,这赌场内的黑幕,可是比你想象中要深得多。”
他捋了捋胡须,满脸正气浩然地说道:“老夫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那在阴暗处使些小计谋小诡计的歪门邪道,老夫看小姑娘你这身衣装虽有些特别,但整个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纯洁善良之气,老夫这是不愿让小姑娘你受了这赌场的迫害。”
“况且,小姑娘你要是赌赢了,那岂不是能让这黑心赌场大亏特亏一把?倒也算是让那些心怀叵测的黑心商人们吃了次大亏,岂不美哉?”
……
不知道为什么,段星辰突然觉着眼前这位老者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语气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表情也像极了他所说的痛恨歪门邪道的模样。
难不成真是个好人不成?
不对,没那么简单。
尽管内心稍稍动摇了几秒,但咱们的星辰妹子还是立刻反应过来。
她的眼中依然存留着疑惑之色——
“不对啊,老先生,既然你真想让那黑幕吃上一亏的话,为何自己不去下注呢?你能站在这贵宾席……应该也不至于没钱吧?”
的确,这是最为奇怪的一点。
既然这位老者声称自己知道黑幕,也知道赛马的最终结果,那只要他自己下注,那岂不就是能大赚特赚上一笔?顺带着还能让黑幕心态爆炸,两全其美嘛这不是!
不管怎么想,如果这老者不能给出个理由的话,段星辰可就认定了眼前此人是个骗子了!
然而——
“唉……”
老者突然悲叹一声,也不回话,而是默默地将自己右腿那有些蓬松的裤子卷了起来,进而暴露出了那条瘦削且触目惊心的右腿。
“啊——”
段星辰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因为她眼前所见到的,是一条残破的右腿。
其小腿的线条是完全扭曲的,肌肉好似被拧转了好几圈一样,肌肤外侧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点,甚至还有几块地方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似的,呈现出焦黑的模样。
整条腿几乎是坏死的。
老者朝着段星辰苦笑一声,那苍老的面容上赫然间便布满了难言之色,目光紧接着又眺望向了下方那辽阔的赛场。
他伸手指向那赛场,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曾经,我也是那上面的一员。”
“欸?”
段星辰一愣,心说这该不会是要开始回忆了吧……
事实证明,的确是如此。
“以前,我也是这赛马场上的一员悍将,我和我的红兔烈马在这赛马场上驰骋了十年都未曾有过敌手,哪怕是在小将辈出,人才济济的年代,我与红兔也依然以无敌的姿态在赛场上飞驰,十年之内,多少英雄豪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老者满头白丝飞扬,抬头四十五度望天,一股壮阔豪迈之情不由地生出。
“老夫的驭马之术乃是整座景林城,不……整个岚天帝国数一数二的,甚至在那座以秋为名的山岳上,击败了无数敌手,虽然最后败给了那被尊称为秋名山马神的那个年轻人,但老夫的赛场生涯早已一片无悔。”
“只可惜——”
老者突然哀声叹出一大口气,进而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愤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吓得段星辰差点跳起来——天知道那本就破损不堪的右腿会不会被老者自己给拍断。
不过好在这一巴掌并没用什么力,好似老者也知道自己这条腿不中用了一样。
段星辰沉默了几秒,望着老者那悲痛万分的模样,内心那自小便存在的善意被勾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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