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名为恼火和不爽的负面情绪瞬间冲爆了叶雨蝉的大脑,这一刻,她仿佛化身魔神,像是要将面前的所有都千刀万剐,全部撕碎般的凶恶目光盯着那位仍然不知道自己要迎接什么的青年。
“你!说!什!么!”
叶雨蝉气得差点没把桌子都掀了,站起身来,一脚把凳子向后踹飞出去,反手就从纳戒里掏出一把纯黑色的长弓,灵元力凝聚而成的箭矢足足凝聚了十支,整齐地排列成扇形。
一团团黑色烈焰附着于箭矢之上,带着叶雨蝉的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空气中都发出了相当刺耳的灼烧声。
“你他娘的有种再说一次?谁是死平胸?嗯?再说一次?老娘再给你一次整理自己语言的机会!”
不搞事?
去你娘的不搞事!
直接被命中要害的叶雨蝉脑子里哪儿还容得下那么多东西,上来就是十发黑炎箭矢蓄力待发,只要这小子还敢再露出那样嚣张的表情说她是死平胸,她今天就要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别说那青年本人了,就连樊洛葵都被自家师姐这突如其来的暴怒给吓得不轻。
原本她还以为叶雨蝉这次出面当和事佬就是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呢,没想到她自己这会儿反而被彻底激怒了。
平胸啊……
樊洛葵有些遗憾地望着自家叶师姐的胸,又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饱满……
——嗯,差别是挺大的……
“你……”
十支随时都能把自己脑袋烧穿的黑炎箭矢在不到半米的距离处熊熊燃烧,这位喝高了钱少爷瞬间就醒酒了,意识到自己貌似惹了不能惹的人之后,直接扑通一声给叶雨蝉跪了。
他浑身颤抖着,在生命的威胁下,嘴唇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心脏砰砰砰地狂跳,整个人好似都懵了似的。
要早知道这位平胸小姐这么凶……他哪儿敢说这种话啊!
但后悔显然没什么卵用,因为叶雨蝉已经被他激怒了。
见到对方被自个儿直接吓跪了,叶雨蝉的理智也稍微回归了些,但心里头还是那个气啊,“道歉,给我道歉!”
“对……对不起……”
他哪儿敢说个不字啊,连忙就开始跪地磕头,一个劲地给叶雨蝉道歉。
连续磕了十几个,周边聚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叶雨蝉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收起了箭。
“行了,别磕了,赶紧走吧。”
“谢……谢谢……”
钱少爷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在另外三个连还手都不敢还手的同伴的搀扶下,转身便要走。
但这钱少爷估计也是纨绔惯了,起身还没走多久呢,反身便又给叶雨蝉落了个狠话。
“本……本少爷反正今儿个是记住你了,这仇我记下了,你……你下次别让本少爷再遇到你!”
……
樊洛葵和张若雪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抹感慨之色。
这年头的智障怎么这么多?!
这一绝对意义上的脑残行为立刻点燃了叶雨蝉那还没消退的怒火,当下又把法器黑雨给拉开。
“给你的光你还想当灯泡了?”
见到叶雨蝉又拉弓,钱少爷慌慌忙忙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脑袋,紧接着一边放下狠话一边往后跑,模样那叫一个狼狈滑稽。
“反正你给本少爷等着!等……”
话还没说完呢,这位钱少爷便撞上了什么东西。
回过头来也看,自己似乎撞上了一条雪白纯净的长衫。
撞衫了?
不对——准确地说,是撞人了。
他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一个哆嗦,差点又跪下去。
原先纨绔嚣张的表情此时此刻又一次荡然无存,他咕咚地咽了口口水:“段……段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你们在上面闹得这么大,我能不来么?”
被称为段少爷的青年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淡的微笑,手持一把黑白折扇,头顶环绕着一雪白丝巾,只是语气上却突然一重:“还不快滚?”
四人一听,哪儿还敢还嘴啊,当下便撒开了腿,也不继续跟叶雨蝉叫嚣了,而是连滚带爬地一路溜走了。
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段少爷冷哼一声,不满地道:“真是斯文败类!”
他转过身,望向早已立在自己身旁等待许久的老者,语气平淡:“四爷,这几个人暂且记下,以后禁止他们出入酒楼。”
老者微微俯身,笑了笑:“老朽会记下的,三少爷。”
他的脸色顿时好了几分,礼貌地朝着老者点了点头:“麻烦四爷了。”
紧接着,他便穿过人群,兴许是因为他是段家的人,所以在场原本凑热闹的群众都开始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道来。
这也就导致这位段少爷很快便来到了叶雨蝉三人的面前。
望着这突然出现的青年,还在气头上的叶雨蝉脸色相当不善。
就这模样,这打扮,这眯眯眼,怎么看都像是和先前那四人一路的货色。
樊洛葵的脸上也布满了不耐烦的表情,在她看来,这也就是四个想搭讪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而已。
还没等她们赶人,那边段家的三少爷却突然朝着三人深深地鞠了个躬。
“抱歉让三位小姐有了不愉快的回忆,这都是在下监管不力造成,还请三位小姐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
语罢,他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在三人那仿佛毫不在意的目光下,拿出了一袋金币,轻手轻脚地放在了酒桌上。
“这是一点点小小的赔礼,为各位造成的不便进行小小的补偿,还请三位原……”
话还没说完呢,酒桌上的金币袋子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叶雨蝉正小心翼翼地点着金币,脸上哪儿还有半点怒火:“哎呀,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段少爷眨了眨眼,望着那前后转变巨大的银发少女,有点蒙圈。
这变脸的速度……有点快啊……
14.今晚23点,一起走进段家少爷的心里世界
“你是这儿的……老板?”
樊洛葵的视线短暂地在青年身上停留,微微审视了一番。
青年浅淡一笑,立在原地,也没有凑到酒桌旁的意思,而是刻意拉开了些距离,“是的,在下的确是这家酒楼的老板,这次让三位小姐遭遇这等事,实在是在下办事不力。”
“无妨。”
被搭讪的正主儿樊洛葵都发话了,也就意味着这事儿基本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这位段少爷见樊洛葵依旧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时间还错以为这位样貌出尘的小姐还在气头上,沉吟思索了几秒,便从纳戒中掏出一张方形的文纸。
他将那红底金色镶边,写着华丽文体的文帖缓缓放到三人的酒桌上,旋即又退开一步,拉开距离。
双手紧握折扇,相当具有礼貌地朝着三人鞠了个躬,沉声道:“倘若三位不介意的话,十日后,可以持此帖前往段家后院,在那里有一越山峰亭,可以来参加在下的宴会。”
宴会?
段家?
这句简短的话直接让喝了不少酒,稍稍有点醉意的张若雪瞬间清醒过来,目光有些愕然地与叶雨蝉、樊洛葵二人相望。
她们看到对方的眼里全都溢满了惊讶,紧接着距离那文帖最近的叶雨蝉则是拿起了这红底金纹的华贵文帖。
一个偌大的【囍】字被人以相当古朴典雅的方式,书写在文帖的正中央。
——喜帖。
樊洛葵不禁有些错愕,她转头仔细地观察着段少爷,旋即皱起了眉头:“你是段家的人?”
段少爷似乎有些惊讶,但这抹惊讶稍纵即逝,转而又变回了温和的笑意:“看来三位应该是从城外来的吧,在下虽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来这酒楼的人,一般都认得我。”
语罢,他便双手抱拳,语气平缓地介绍道:“在下段家排行老三,姓段,单名一个玉,认识三位,实属荣幸。”
还真是段家的人啊?!
张若雪和樊洛葵对视一眼——没想到她们出来看个烟火大会,出了喝个酒居然也能碰到段家的人!
本来她们还愁着怎么去找苏家和段家的情报呢,没想到这情报居然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而反观叶雨蝉,这丫头的重点可就不一样了。
她那表情出奇的诡异,望着这位段家三少爷,惊声问道:“你姓段,单名一个玉?所以你叫段玉?!”
“嗯?”段玉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叶雨蝉脸上的惊讶:“小姐您认识在下?”
“呃……”叶雨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只好悄**地问了句:“那个,我姑且问一下哈,你会不会一个叫六脉神剑的武技啊?”
段玉呆呆地眨了眨眼,“六脉神剑?”
他自小便饱读诗书,对于历史文献也相当感兴趣,基本有关于百圣时代的历史名人他都能记得住,那些流传百世的功法和武技,甚至是失传的,他也有所耳闻甚至曾经深入了解过。
可这所谓的六脉神剑……
段玉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这么一门名气有些奇怪,但听上去却格外霸气的武技。
见到段玉一脸蒙圈的模样,叶雨蝉心里头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来了句。
“那你会不会一种叫凌波微步的步伐?”
段玉:“……”
作为段家的三少爷,他愣了足足有十几秒,紧接着这才满脸复杂地低下了头,“非常抱歉,这位小姐……你说的武技和步伐,在下全然不知……”
叶雨蝉一愣,讪笑着挠了挠头:“啊……不知也好,不知道也挺好的……”
要是知道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叶雨蝉就得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完全混乱的世界里头去了。
“那啥,名字的事儿我们先放一边儿去。”张若雪本身就是个没多大耐性的人,她仔细地看了眼段玉递给她们的喜帖,单刀直入地发问:“那个,这喜帖……是段家和苏家的那喜帖吧?”
“是的……”段玉似乎对三人明明是城外人却知晓段苏联姻一事而感到惊奇:“几位原来知晓此事?”
叶雨蝉的脸色稍稍变化了几分,显然是想到了自家那位有点可怜的师兄:“这个……姑且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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