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她凝望着许燕柳，用那双宛若海底般深邃的眼，记忆里全都是张小寒的模样：“他的灵丹就挂在烬妖道盟的门前，你也说了，那是专门给我们看的。”
“烬妖道盟在告诉我们——是他们杀了小寒……”
“他们是故意的。”
是的，是故意的。
许燕柳知道，可能是丁蓉，可能是那个大师兄，也可能是那个名叫法海的僧人——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是挑衅……
真真切切的挑衅。
“若雪……”
“我不会就让这件事这样过去的。”
少女从凳子上站起，将臂铠法器熟练地装在小臂上。
她是认真的。
她不会，绝对不会。
张小寒是她的至亲，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和张小寒度过的那些日子。
虽然那时她还没有修为，还没有法器，还没有锤炼体质，只是作为凡人，作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和自己的弟弟生活。
但她却真切地，爱着那些浅短的时光。
所以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绝对不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
不管小寒是魔，还是妖，还是人，对她而言，都是她的弟弟。
她最亲爱的弟弟。
许燕柳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张若雪，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劝阻张若雪。
自己曾经也和她一样，近乎疯狂地想要向烬妖道盟复仇，她渴望将烬妖道盟的一切都毁灭。
然而，她看到了自己的弱小，看到了自己的无能，痛恨着，憎恶着，悲伤着，并怀揣着这一切的一切，懦弱地活了下来。
许燕柳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烬妖道盟的对手，但是张若雪，那双无神的眼睛里，似乎怀揣着某种信念——
并且那信念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真切地存在的。
——她真的认为自己有某种胜利的手段。
……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许燕柳也同样站起了身。
尽管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甚至于从理性的角度来思考，她也依然无法理解张若雪这样弱小的修士能做到什么，但她还是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张若雪的注意。
张若雪回过头，呆然地望着许燕柳：“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烬妖道盟付出代价的话……”许燕柳银牙紧咬，说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我必须得一起去。”
“为什么？”张若雪再次问道。
“因为我有想要看到烬妖道盟覆灭的愿望。”
……
冷风拂面，吹起了少女那头短发。
许燕柳越发不敢去看张若雪的脸，但最终，她的视线还是不可避免地放在了张若雪的脸上。
她看到那自己熟悉无比的少女逐渐绽开了笑容，只是这一次，张若雪的笑，却宛若凛冬般寒冽。
“好。”
少女如是说道。
——————
幽冥鬼蜮。
穿着艳丽暴露的女子**地躺倒在床铺上，全身无力地瘫软下来。
她的目光望向面前那道幽然的白色魅影。
“我不太懂……”
她的声音比起之前，虚弱了许多。
白色的魅影窜动两下，逐渐浮现出人型的模样：“你不懂的事情，还多得很。”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我……”
是的，幽冥鬼火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被【这家伙】找上门来。
时机太奇怪，也太匪夷所思，按照常理而言，哪怕她真的要找上自己，也实在太过巧合了一点。
偏偏是在自己要出手相助的时候！
“我只是觉得，你实在有点太多余了，之前那次也是。”白色人影的声音听上去格外虚无缥缈，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一般：“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就让她们在那个老僧人的手下死去，为何偏偏要出手相助呢？”
“莫不成，是因为他……拜托了你？”
提到【他】的瞬间，萧纯洁瞳孔微缩：“你是冲着他才……”
“差不多吧~”白色人影摊开手：“你这算是承认了？没想到他还对自己的那些女徒弟挺上心的，专门请一位二十一极致来当保镖，真是奢侈。”
“可惜，还是没能保住那只小魔的命。”
萧纯洁咬紧了牙关，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在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想要出手救下张小寒，虽然云平并没有要求她保住张小寒的命，但从张若雪和张小寒的关系来看，她如果不救下张小寒，张若雪恐怕会自己上门送死，到时候云平恐怕还是要怪罪她。
但是没想到……
在她打算出手的那一刻，被拦下了。
或者说，被强行扯到了另外一片空间之中。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那宛若噩梦一般的景象。
那是连身为幽冥鬼火的自己，都感到无比恐惧的修罗之景。
而这片可怖景象的始作俑者，便是她面前的这道白色人影。
“你为什么要……”
“因为我看不惯他请求你的模样。”
对方的回答，实在是太过奇怪。
“什么意思？”萧纯洁无法理解。
“他是我的，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便是我的，他在武皇时是我的，文帝时是我的，现在也将是我的。”
对方的声音逐渐变得扭曲，甚至变得有些……
尖锐。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你也好，那些徒弟们也好，对于他而言，对于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他现在还不明白，但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萧纯洁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之间。
对方的声音变得更加稳定，也变得格外轻柔。
“不，这和你无关，你是二十一极致没错。”
“但也只是极致罢了。”
语罢，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整片空间之内，只余下萧纯洁一人。
她抚摸着胸口那一阵传来的疼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望着白影消失的方向，脸色比起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沉重。
二十一极致……吗？
那无非就是世界上的人们给他们这些强大的存在名字而已。
但在某些存在的眼中，能够与大道抗衡的极致，真的也只是极致而已。
那两位老祖是如此，武皇文帝是如此，那道白影……也是如此。
“夜璇秋……难道她真的是……”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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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稍稍睡得有点晚（灭尽龙卡了我三小时）
所以没更新，我的锅，这几天会努力更新的，请相信我~
81.别问,问就是走好不送
近些日子，不止是坤天域在闹腾。
帝皇阁新任阁主上任的事儿已然传遍了三大天域，各宗门无论是大的小的，有名的没姓的，只要是有能力跨越天域的，那基本上都已经在开始准备动身了。
极天域各大家族暂且不论，荒天域那几位巨头也多多少少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礼物都准备好了没？”
极东雪原。
屹立在这片苍白之地上无数岁月都不曾有任何衰退痕迹的巨头，名为北冰宫的宗门内，无数弟子都暂且放下了修炼的事，开始着手准备各种麻烦事。
哪怕是专门管理极东雪原内部事项的雪寒宫也暂时放下了工作，专心致志地去捣鼓帝皇阁的事儿。
——当然，命令是由北冰宫宫主下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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