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可这不是笑话。
“父亲他都告诉我了,全都告诉我了……那个时候唯一能够解开我的毒的人只有你,能悄无声息下毒的也只有你!全都是你干的,是你杀了我母亲!!”
疯狂,不曾停歇。
谁能阻止她?
银寒雪冰不能,叶雨蝉不能,张若雪不能。
就连福老,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似的。
不仅如此,这位老者还时刻提防着这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位出手相助,他体内的灵元力早已雄浑地燃烧起来,一旦某人出手,他就会将其杀死。
而云平呢?
叶雨蝉呆呆地转过头,看向云平。
如果要说有谁能够救下那位银寒雪冰的话,恐怕只有云平了。
对啊……为什么?
云平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应该在银寒雪冰被刺入第一刀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出面制止了才对。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云平会露出那样震惊的面容,为什么云平一动不动,为什么云平脸上的震惊,比银寒雪冰的还要多?
——无法理解。
不仅是叶雨蝉无法理解,云平也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为什么?”
云平开口了。
说的,却是和银寒雪冰一样的话。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樊洛葵终于停下了她那施暴虐杀的手。
沾满了鲜血的两只手,不停地打着颤,她望着自己身下那胸前早已血肉模糊,连话语都说不出来,仿佛只剩下一口气的女子,颤抖着,恐惧着……
连匕首都握不住——从冰床上摔落下来。
结束了。
“你杀了……我母亲……”
樊洛葵瘫软在地上,无神地重复着这句话。
银寒雪冰死了吗?当然没有。
她是极致之一,哪怕肉体被捅成肉泥,她也依然活着。
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的她,只能躺在血色冰床上,对这发生的一切表示难以置信。
她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
忽然,洞窟之中传来了震天的响声。
那是某个男人的声音,不是福老,也不是云平。
那声音比起福老要多一份明亮,比起云平又要多一分雄厚。
银寒雪冰认得这声音,不仅如此,在场所有人都认得这声音。
“她杀了你母亲——”
男人,不知使用何种方法,如同跨越了空间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意气风发,浑身上下燃烧着恐怖灵元力的男人,不怒自威的面孔之上,布满了无表情的神色。
樊东吟。
“也杀了我最爱的妻子。”
北冰宫的宫主——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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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你们说我断章狗,多给你们更一章。
可以了吧?
116.反转
樊东吟。
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人物。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于此,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现于此。
不,纠正一下。
或许站在叶雨蝉身边的那位老者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情况,因为他那风轻云淡的面容在樊东吟出现的刹那微妙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他早已等候宫主多时。
樊洛葵瘫倒在冰寒的地面上,五指酥麻地战栗着,纤细指尖所沾染缠绕的粘稠血液正缓缓滴落,在冰面上结成一朵朵璀璨的细小冰花。
她仰起头,满是泪痕的精致面容上,一双淡金色的瞳孔无助又无力地望向那个男人。
——他的父亲。
“洛葵……”
樊东吟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呼唤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定格在那冰床上早已无力挣扎,只剩下神魂还顽强存在的银寒雪冰,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游荡。
多少次,他在梦里多少次梦到这一场景。
而现在,梦想成真——现实就摆在他的面前。
——(颤抖)
哪怕是一向以性格沉稳示人的樊东吟,也不免因为内心的激动而颤抖起来。
“终于……你终于做到了!”
仿佛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情绪一般,樊东吟飞快地将视线转移到樊洛葵身上,其视线之中的震颤顿时转变为无尽的温柔。
无论这温柔是多么虚假,樊洛葵依然从中感受到了数不尽的温暖,方才杀死恩师的罪恶感和身体深处传来的冰凉寒意倏然消散了几分。
她倒在地上,苦笑着,此刻的她已然没有了上前和父亲拥抱的力气,明明体内灵元力还残余了很多,可双腿也好,双手也好,四肢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樊东吟并没有因为女儿不作回答而心生疑惑,反倒是神秘感十足地笑了笑,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血色冰床面前。
自上而下地,俯视着那躺在血泊之中,连挣扎都挣扎不了的极致。
“曾经高高在上的极致,如今却落得这副田地,你三年前毒害我女儿,迫害我妻子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一幕?!”
“……”
银寒雪冰此刻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锐利的美眸,死死地盯着樊东吟。
她又怎会不知,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做出下毒,迫害这类的勾当。
下毒的人不是她,逼迫自己最喜爱的弟子走火入魔死去的也不是她!
可樊东吟却仿佛笃定了这一点,眼中的恨意不间断地喷薄而出。
“现在,你体会到痛苦了,这三年来,我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好的,我每天都想着要如何将你剥皮抽筋,将你的神魂祭炼,将你的存在和本源全部剥夺个干净……”
“我做到了。”
樊东吟站在银寒雪冰身前,说着愤慨无比的话,嘴角却带着邪魅的笑意。
可惜樊洛葵根本看不到,他最敬仰的父亲,此时此刻的笑容却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邪魔,那自灵魂之中狂乱涌出的恶意比周围的冰层还要寒冷。
“或者说,我会做到的——”
他冷笑着,望着银寒雪冰那仅存的强横神魂,诡异一笑。
“原来是这样……”
在远处见到此情此景的叶雨蝉,大脑中的绝大多数线索飞快地串联起来。
她已知晓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或者说,她不用脑子去想,都能猜得到这次刺杀银寒雪冰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樊东吟。
这个从一开始竭力阻止他们进入深邃冰窟的北冰宫宫主。
回想起当时在秘境之中的那一幕,叶雨蝉突然意识到,掉落在樊洛葵身旁的那寒冰匕首恐怕就是由银寒冰花所打造而成,也只有银寒冰花才能伤到银寒雪冰。
所以那个时候樊洛葵才会出尔反尔……和自己抢夺银寒冰花……
而樊东吟之所以要杀死银寒雪冰,是为了帮自己三年前死去的妻子复仇,也就是说,银寒雪冰杀死了她的妻子?
剩下的其他无法解释的事情,叶雨蝉便全都不知了,因为她没有足够的线索让她来推断事情的全部真相。
等等!
叶雨蝉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
为什么樊东吟一开始阻止他们进入深邃冰窟,到了之后,却又放他们进来了?
冰寒令?
那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如果叶雨蝉没记错的话,老流氓曾经说过,北冰宫的初代宫主基本就是银寒雪冰没错,而这冰寒令又是从初代宫主那里传下来的规矩。
现在樊东吟都他娘的要把初代宫主宰了,还在乎你这什么狗屁冰寒令做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现在为什么能站在这里?
答案简单得太过直白了。
“福老。”
远处的男人,那微妙的恶意眼神朝着叶雨蝉等人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
那仿佛是不将他们当做人类看待,而是当作死者看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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