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但是云平仍然平淡地站在原地,双眸之中冷光迸射。
那幽冷的寒光,仿佛要刺穿灵魂一样。
哪怕是洞虚期巅峰的樊东吟,都感到一股寒意窜上了脊背。
他的威压,被顶了回来。
樊东吟的语气似乎有几分虚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进一趟深邃冰窟,仅此而已。”
“阁下……”
樊东吟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不知晓深邃冰窟的存在,当下便转移话题。
“你可知道深邃冰窟是什么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我们北冰宫的禁地,哪怕阁下并非歹人,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你进去。”
“是吗?所以这就是你在里头布下那么多禁制的理由?”
又一个关键信息被吐露出来,樊东吟再也无法维持原先的淡定。
他似乎开始对眼前的青年有所警惕起来,“阁下是如何知道禁制一事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很重要吗?”
云平反问王座上的男人,同时将充满嘲笑意味的眼光投向了面前的樊洛葵。
而作为审判队队长的樊洛葵,则是攥紧了双拳,恨不得要将云平碎尸一般。
樊东吟目光微眯,依旧尝试维持他的冷静,“但是阁下,在下还是那句话,深邃冰窟是我北冰宫的禁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踏入的。”
“是么?”
得到了明了的拒绝,云平却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
他随手从纳戒里拿出一枚令牌,那是外表无比古朴,平平无奇的方形令牌,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有这枚令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片,冰片之下,印刻着一个偌大的字样。
【冰】
——正是当日与芳青竹再次见面时,小竹子给她的东西。
“这是……!”
距离最近的樊洛葵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是认得这块令牌的,事实上,她曾经不止一次见到过这块令牌。
因为她的母亲,曾经有段时间一直都将这枚令牌别在自己身上。
甚至于她的父亲,此时此刻,也依然有一块令牌正悬挂在他的腰间,那同样刻着一个【冰】字。
是的——专属于北冰宫宫主的令牌。
“冰寒令……你为什么会有冰寒令?”
樊东吟从王座之上弹了起来,他凝重地注视着面前青年手中的令牌,想要看穿这伪造品的虚假。
然而,他做不到。
因为这块冰寒令,是真实的。
别说是樊东吟父女呆滞了,哪怕是张若雪和叶雨蝉都不知道有冰寒令这一茬,原本她们俩还担心自己的老师会直接暴力砸宫呢,现在看来,他果真是有备而来。
只是这所谓的冰寒令,到底是什么?
仿佛是看出两位女徒弟的疑惑,云平开口说道。
“这冰寒令,是你们每一任北冰宫宫主都会拥有的一枚令牌,只能使用一次,而每次使用,都可以当做是一次北冰宫初代宫主的死命令,也就是所谓的——”
“绝对命令的机会。”
云平持着冰寒令,仿佛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胜果一般。
“那么,如果我用这枚令牌,要求你放我们进去呢?”
————-
小更一章。
最近有读者提到剧情有点水……不急,马上进关键剧情了。
110.我报警啦!
冰寒令是绝对的。
北冰宫伫立于这片地域之上,令方圆周遭数十万里的土地都化作雪地,使名震三大天域的极东雪原于这个世界显现——从这时开始,冰寒令便存在了。
没人知道北冰宫的初代宫主是谁,有人说是银寒雪冰,有人说是银寒雪冰选中的少女,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或许真的是那位银寒雪冰,也或许真的是某位天选之女。
但冰寒令——早已成为死规。
回溯北冰宫的历史,各代北冰宫宫主都会拥有一枚冰寒令,但真正动用冰寒令的宫主,却是屈指可数。
樊东吟很难想象为何云平手中会有如此珍贵的冰寒令,也很难想象,这到底是那代宫主的冰寒令。
他脑内第一个浮现的身影便是芳青竹,因为她算得上是北冰宫内所活着的最年长的宫主,比她还要高一辈的宫主,早已死在某场乱劫之中。
“怎么了,明明是北冰宫的一代宫主,现在却厚颜无耻地不想承认这块令牌么?”
云平毫无掩饰地使用言语进行挑衅,像是完全不把樊东吟放在眼里似的。
厚颜无耻四个字吐出的瞬间,近在咫尺的樊洛葵突然动了。
她那追求速度到极致的刀刃与刀鞘激烈摩擦所迸溅而出的灵元力火光晃着众人的视线,朝着云平脆弱的脖颈飞速砍杀而去。
愤怒——展露在那张盛世美颜上。
但樊洛葵的刀速云平早已见识过,哪怕此刻的樊洛葵已经比上次更快,比上次更迅捷,比上次更让人捉摸不透……她依然没有被眼前的青年放在心上。
甚至连被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嗡~
长刀轻吟。
那是悲痛又挣扎的绝望哀鸣,刀刃被食指和拇指夹在中间,无法动弹半分,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从手掌中央传来,樊洛葵恼怒又无力地颤抖着肩膀。
她的刀,再一次落败。
望着被云平随意地捏在指间的刀刃,樊洛葵似乎很不甘心似的,“这样侮辱宫主,按照北冰宫的条例是要……”
云平压根不理会她的这套说辞,而是随手将刀刃甩开,甚至于视线都未曾放在樊洛葵的身上。
他至始至终都在盯着王座上神色逐渐异常的樊东吟。
“那么,北冰宫的宫主大人,能让我们进去了吗?去那个深邃冰窟。”
樊东吟瞄了手臂微颤的樊洛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似乎笃定云平知晓他所说的信息,缓慢地发问:“阁下,是来寻找银寒雪冰大人的吧?”
“呀,现在倒是承认了啊?刚才不还含糊其辞呢么?”
云平惊奇地看着樊东吟,语气里的轻蔑快要溢出来了。
樊东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哪怕此刻的云平完全是逾越了所谓的身份地位在嘲弄他的掩饰,可他仍然没有暴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被挑衅到暴怒的人。
——小计谋失败了呢。
“当然,阁下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回答你,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王座上的男人表情格外的平淡,看上去也是看穿了云平想要激怒他的小把戏。
尽管他的确装得很好,可云平还是捕捉到了,从他那双眼眸中爆闪而过又瞬间消失不见的一抹寒光。
更正一下——似乎没有失败。
在心理层面上已然达成自己目的的云平选择更进一步,点头承认道。
“是,我们就是来找银寒雪冰的,这又有何不可了?”
“虽不明白阁下为何要找银寒雪冰大人……但在下之所以阻拦阁下,甚至不惜欺骗阁下,纯粹是为了银寒雪冰大人的安全考虑。”
“哦?”
云平佯装出惊愕的模样,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态度。
他早知道二十一极致被追杀的事,银寒雪冰这老不死的娘们儿躲起来估摸着也就是为了躲避那个追杀他们的存在,不然也不会特地将蕴含自己力量的重瞳嫁接给林鸢。
他在试探,试探眼前的樊东吟是否知道这一点。
“是这样的,阁下——”
见到云平那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樊东吟顿时愣了愣,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还是选择将这个对于自己而言不算太过重要的信息抛了出来。
“最近银寒雪冰大人可能遭遇到了一些不法之徒的觊觎,我们必须得将银寒雪冰大人暂时保护起来,这才有了阁下之前所提到的禁制,而我再三组织您进入深邃冰窟,也是因为此事。”
“银寒雪冰被觊觎?谁有那么大胆子觊觎一个极致?”云平嘲弄地瞥了他一眼,质疑的语气不加任何掩饰,“你编个谎也编得像话一些。”
“这是真的。”
樊东吟无比认真地开口,“无论如何,这就是事实,阁下不信也罢。”
……啧。
嘴巴还真硬。
或者说,被他看穿了么?
云平小心地扫了一眼在王座上端坐着的樊东吟,事实上,他这么问只是想顺着这个思路将某个追杀二十一极致的人的身份给问出来。
既然樊东吟知道追杀者的存在,那么也的确有可能知晓追杀者的身份,但现在看来,他或许不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察觉到了云平的想法,所以故意进行隐瞒。
樊东吟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就如同小竹子所说,外貌看着像个武夫,但内心却很是谨慎。
也难怪如此。
青年甩了甩头,将这个话题暂且丢在一旁,“此事咱们暂且不提,宫主大人,我想问的是,倘若你们真的担心我们会对银寒雪冰出手,那你派人跟着我们一起进去不就好了?”
樊东吟眉头一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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