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行!相当行!”芳青竹感受着嘴里扩散开来的甜味,满意地眯起了眼,嘴上倒是没忘记吐槽一句,“不过你要是真把深渊怖冰给吃了,会不会直接挂掉?”
“应该不会吧。”云平居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最多就是闹个肚子啥的?”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芳青竹望着面前的布丁,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云平本事大得滔天,但不得不承认,贸然收下一位体内拥有深渊怖冰的弟子,着实不是什么好选择。
芳青竹虽然对于深渊怖冰不算特别了解,但她至少也听过深渊怖冰的名号。
而且,也知晓一些关于深渊怖冰的过去。
——那是二十一极致之中,论危害程度绝对可以排得上前五的存在。
历史上,被深渊怖冰附身的生物一共有三位。
前两位最终都死在了被深渊怖冰侵蚀殆尽的路上,化作了深渊怖冰的养分,并且他们的神魂永生永世地沦为了深渊怖冰的奴役,除非深渊怖冰被直接抹去,否则那两个的神魂本源将会一直在痛楚又绝望的深渊中徘徊游荡。
而第三位则是与深渊怖冰较为短暂地融为了一体,他拥有了极致的力量,一跃成为半仙级的大能,但由于深渊怖冰对人的情绪影响实在太过负面,导致此人变成了绝望的化身,残暴的杀戮欲望在坤天域肆虐,最后还是蓝羽天宫联结帝皇阁,才勉强将其诛杀。
可以说,从被深渊怖冰附身的那一刻起,被附身者就走上了一条绝望之路。
芳青竹再度看向云平,语气无比认真,“所以你明明知道深渊怖冰的可怕,还是决定收下那女孩?”
“我收徒弟,和她的身世,她的存在本身,她身体里的怪物——这种无聊又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无关。”
云平的回答不经过任何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
“只要是我选上的徒弟,我管她是深渊怖冰还是深渊布丁,如果是后者那就吃掉,如果是前者,那就镇压,总是有办法去解决的。”
芳青竹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你就那么确定?”
“你以为我是谁?”
青年的话,让芳青竹的脑袋暂时性地陷入了空白。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白衣胜雪的青年正带着那仿佛象征着真理的自信笑容。
那个笑容,和几百年前的那位传说……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是我多虑了。”芳青竹苦笑出声,既然文帝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么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她沉吟片刻,将勺子里的布丁继续送入口中,那口感滑顺的布丁在嘴里不停地散播着香甜的气息,将这位审判宫的宫主烦恼的心情一扫而光,脸上的表情就跟发现了新世界似的。
青年对此倒很是满意,这布丁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给别人试吃过,还担心不合这个世界居民的口味,看样子是想多了。
“对了……”芳青竹一改先前的严肃形象,无比随和地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极不优雅但却很舒适的坐姿,“你之前要我过来干嘛的来着?”
“之前?”云平有些懵了。
“就是你要问我什么事的来着?”
经芳青竹这么一提醒,云平想起来了。
自己一开始找上芳青竹,并不是为了让她来观看自家俩徒弟的战斗,事实上分析张若雪与法器的契合性,他一个人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芳青竹出现。
他之前找上芳青竹,看新式法器是其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询问一件事。
一件有关于樊洛葵和胡啸林的事。
思考着问题的先后顺序,云平内心度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开口询问某位前任的雪影队队长。
“我是想问你的是,胡影乱这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胡影乱……”芳青竹惊愕地皱了皱眉,她完全没想到云平会提到这个名字,“我知道,怎么了?”
芳青竹的表现让云平确信小竹子确实知道些老胡的事,当下便接着问道,“胡影乱以前是雪影队的队长,应该也在你手下办过事吧?”
“这你都知道了?”雪影队的存在,芳青竹都没怎么跟别人提起过,她点了点头,“那是从咱们审判宫内延伸出去的一个秘密组织,虽然也在我手下做过事,但最主要的还是为总宫主做事。”
“总宫主?”
脑内思考的逻辑与推论在这一刻完成了重叠,云平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事件的大体轮廓。
但那说到底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据的情况下,推测也只能是推测。
“嗯,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雪影队在三年前就宣布解散了。”
“三年前?”
芳青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令云平震撼的话,“正巧是新旧宫主交替的那个时候,樊东吟接任宫主之后,就秘密解散了雪影队的存在,按照他的说话,雪影队是个杀手的队伍,以他的手腕足够让北冰宫内部安定,倒不如把雪影队的队员们从黑暗与杀戮中解放。”
云平饶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这么听来,这宫主还挺善良。”
“是啊。”芳青竹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附和道,“樊东吟这下子看起来就憨憨的,但实际上心思缜密,当年他追小葵的时候我一开始还反对来着,后来看他那么努力的样子,想了想,就给了他个机会,现在来看,似乎是个正确的决定。”
老流氓饱含深意地笑了笑,不做任何评价。
“所以你问这个干嘛?”芳青竹很好奇。
云平神秘地摆了摆手,没有吐露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话说回来,上一任的北冰宫宫主,是三年前死的?”
“差不多是的吧,当时银寒雪冰大人不知何种原因突然离开北冰宫,估计下毒的那个人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对小葵的女儿下手的。”
“原来如此。”
之后的事,云平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上一任北冰宫宫主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樊洛葵中毒死去,因而强行突破到圣人阶段,虽然的确救活了樊洛葵,但之后就因为走火入魔而死去了。
而她的丈夫,也就是樊东吟则是在这个危急时刻抗下了所有的伤痛以及责任,最终在大家的推举之下当上了现任的北冰宫宫主。
只可惜,那位下毒的人,到现在都没能找到。
也正是在此时,云平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脑海中突兀地蹦出了胡啸林和玉百鸟的身影。
对了,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
“小竹子。”
云平开口,望着嘴角沾上大量布丁,正忙着舔舐干净的芳青竹,“我问你,那些雪影队的队员,在那之后你有联系吗?”
“欸?怎么突然问这个?”芳青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别管这些,你先告诉我。”
芳青竹完全没想到云平会忽然露出那么认真的神色,在云平的注视之下,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布丁罐头。
轻咳一声,她的神色渐渐端正起来。
“联系的话,我倒是没有联系……但是听说他们都去到别的地方隐居了。”
“隐居?”云平眉头微凝,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小竹子!”他呼唤一声自家妹妹的小名。
芳青竹一愣,“啊……怎么了?”
“我要一份三年前解散的雪影队队员的名单。”
“一个不落的,全部给我。”
107.胡啸林的伤
夜晚。
审讯室内一如既往地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气氛,两位美少女出尘的阴冷目光在青年身上来回游走,审视的视线仿佛像是要看透他那深不可测的神魂似的。
在两位女徒弟的注目之下,云平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反而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满头冷汗地坐在木凳上,两手无比乖巧地放在大腿上。
也就这两位美女才能让五百年前那位文帝展露出无比尴尬的表情——
“那个……若雪呀……”
“嗯?”张若雪侧过身子,脑袋微微耷拉下来,黑色的发丝刘海之下,湛蓝的美眸凝视前方,“老师,你是又要开始编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了吗?”
“什么叫又……”云平不免苦笑出声,“咱说的可都是准确无误的真实事件,跟编这个字一点儿都不搭边的哟。”
张若雪嫣然一笑,只是那笑容之中潜藏着意味深长的调笑,“那……老师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又自顾自地消失了大半天,到大半夜才回来呢?”
……
咕咚——咽口水。
云平其实也不是故意不想回来,也不是像某个小竹子一样在外头的赌场里沉醉到乐不思蜀,要说的话,他这次出去还真是为了正事。
也就是在芳青竹将雪影队的名单全部告知云平之后,行动力极强的老云当时就顺着这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检索了过去。
事实也和老云想得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脑内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二人。
半晌之后——
云平望着两位仿佛要责难他的女徒弟,不免讪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出去逛了逛,见了几个老朋友。”
——结果还是没把事情全盘托出。
毕竟他现在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暂且将其作为较为准确的推论来看待。
“见朋友?”叶雨蝉鼻子一皱,她灵巧地扑到云平身边嗅了嗅,“那为什么会有酒味?”
“呃……你懂的,男人嘛,好久不见就是要喝酒的。”
“是吗?那为什么——”
叶雨蝉的表情在某个瞬间变得格外不满,她双手抱住还算丰满的胸部,审视着面前的老流氓。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胭脂水粉的香气?”
云平:“……”
这还真不是云平出去和女怜鬼混了!谁让某一位雪影队的成员在离开雪影队之后就去了酒楼,他正巧进去调查而已!
虽然的确顺便叫了几个女怜陪酒……也确实顺便摸了几下饱满弹性十足的屁股。
话说回来咱们家雨蝉的鼻子也忒灵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云平尴尬地把脑袋别过去,“这个……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哦?是吗?”叶雨蝉面色一沉,俩腮帮子不快地鼓了起来,“你就是出去鬼混了吧!”
“这个捉奸一般的台词既视感……”
“哼!”
叶雨蝉冷哼一声,两腿一架,摆出一副不愿意搭理云平的模样。
上一篇:我,姑获鸟,不是伞妖,勿扰
下一篇:我和元祖歌姬的恋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