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使用灵元力,只是纯粹地用肉体力量甩了云平一脸而已。
被人用枕头爆头的云平毫无感觉地挠了挠脸,怀里抱着那柔软的满是香气的枕头,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他的脸上挂着奇特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有魔力似的,让女子不由得回到五百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那个人似乎也偶尔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但是——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谁?”
芳青竹神色冷淡,隐约之间,敌意涌动。
云平苦笑一声,这年头的人怎么上来就喜欢问身份,就这么不相信咱文帝的信誉吗?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在芳青竹面前晃了晃。
“小妹妹,你都看到这个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下一秒,一道白光爆闪而过。
云平手中的棒棒糖直接被一只纤细的白皙手掌夺了过去。
“光凭这种东西,我怎么能够确定你的身份?”
芳青竹冷冷一笑,旋即望着手中的棒棒糖,闻着那透过包装纸逸散出来的香气,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儿是她梦里都想吃的食物之一,也就只是在五百多年前的北冰宫里,她曾经有幸吃过一次。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次遇到!
她一边拆着包装纸,一边警惕地凝视着云平,“说说吧,这东西你是从谁手里弄来的?”
“什么叫从谁手里,这玩意儿就是我的啊。”
“呵。”芳青竹充满调笑意味地咧了咧嘴,“你可知道,这东西可只有文帝才有!你敢说你是文帝轩雷?”
……
得,又一个不相信咱的。
云平头疼地扶了扶额,“我确实是文帝轩雷啊……”
“文帝轩雷在五百年前早就被两位老祖拍死了,你冒充个死人,有意思么你?”
“谁告诉你,我五百年前死了,我那状态撑死了也只能算个大出血。”
芳青竹越发地不信了,“我说你是傻子吧,多少人亲眼看着文帝轩雷被拍得神魂散尽,还大出血?”
“对我来说都一样。”
云平摊开了手,他现在是确信了,芳青竹这个小丫头还没办法像黑龙王决影那样直接通过神魂的气息来判断出自己的身份……
想来也是,芳青竹也只不过是洞虚期而已,就算是圣人都未必能够直接看透一个人的神魂,也就只有黑龙王那样的半仙,亦或者是二十一极致才能做到。
那么,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黑历史时间到!
云平倒吸一口凉气,在芳青竹那显然不信任的注视之下,他缓缓开口说道。
“你八岁那年还在尿床,是吧?”
……
“哈?!?!”
芳青竹差点没急得从床上跳起来,粉红色的面颊因羞涩而变得愈发红润。
这他娘的是多久以前的历史了,虽然不愿意提起,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谁让她当时做噩梦了来着。
“你,你怎么……”
云平才懒得搭理她,接着回忆某位小丫头的残酷历史。
“十岁那年迷上了剑术武技,一天到晚抡这个小木棍打来打去,结果不小心打翻了当时北冰宫宫主收藏的,价值千万金币的翡翠青花白玉瓶。”
“十二岁那年,在修为只有灵殿期的情况下,一个人爬到北冰宫顶端,对着整个北冰宫的师兄师姐说了,自己有朝一日要飞天成仙,说完就失足坠落,差点摔成白痴。”
“还是十二岁,你在资格测试的时候,由于忘记了落雪掌的掌法,临时自创了一套王八拳,结果被气坏了的长老挂在北冰宫上一个下午。”
“十五岁那年,你喜欢上了一位姿态俊俏,风流倜傥,并且无比帅气的师兄,表白那天,你才知道原来那位师兄实际上没带把的……”
“十八岁……”
这话还没说完。
芳青竹整个人就傻了,小脸蛋红得不像话,直接出声叫住云平,“停!停!你快别说了,我求求你了,快别说了。”
芳青竹这回是真的被吓傻了,这些事她虽然都印刻在脑海里,却已经模糊得不成形状,如果不是云平提起,她都不会记得自己以前干过这么些白痴的事。
被人揭穿黑历史的芳青竹一脸委屈地望着云平,撅着小嘴,快哭了一样。
云平嘿嘿地笑了笑,眉头一挑,“咋样,小妹妹,现在你相信我是你轩雷哥哥了吧?”
“唔……”
芳青竹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盯着云平。
片刻之后,这才低声问道:“你还真是轩雷那个王八蛋啊?”
云平脸色一黑,“什么叫王八蛋……怎么跟哥哥我说话的?”
“当初你被挂北冰宫上,最后是谁把你弄下来的?”
“你说白痴宣言的时候,失足坠落,又是谁把你接住的?”
“还有那千万金币的瓶子,又是谁帮你赔偿的?”
这三连问,直接问得芳青竹哑口无言。
如果说先前只是疑惑,那么现在便是确信了。
能够知道这些事情,同时还有棒棒糖的,还挂着那独特的流氓笑容的……
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文帝轩雷以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念及此,芳青竹的眼眶不免得有些红润。
“老混蛋,你居然真的没死……”
“我怎么可能死呢,也不想想你轩雷哥哥是谁。”
云平淡笑一声,这个小丫头,当时可是陪着他在北冰宫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要说没有感情,那绝对是假的。
那时候云平还是轩雷,还没有收弟子,基本上就把芳青竹当自己妹妹养了。
而芳青竹也从来都没有哥哥,轩雷的出现,让她少许地有了几分当妹妹的感觉。
所以,当她知道轩雷死在两大老祖手下的时候,心情是无比崩溃的。
不过现在……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老哥来晚了。”
云平笑着,从自己的纳戒里掏出了小山堆一样的棒棒糖,各种口味,各种大小,一应俱全。
“这些,就勉强当做是我的赔礼吧。”
“把妹妹留在这里五百年的赔礼。”
92.月色下淡漠的怨念
该用何种语言何种方式来形容呢?
这仿若利剑刺入皮骨,长矛贯透大脑,致使血液逆流……无边无际的痛楚。
浸泡在二十厘米的针刺海洋中,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溢满了乌漆的粘稠液体,灼烧着,腐蚀着,刺痛着……
好疼啊,好疼啊……
疼痛达到某种层次之后,便会深入到某个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借自我感官来推测的环境中,在那里,有着全新的自我。
该死的疼痛所侵扰的便是这个自我。
名为灵魂的自我。
绝望的黑暗气息于四周弥散,四面八方所环绕着的,是无穷无极的暗影。
少女默默地浸泡在死水之中,全身赤裸着,伴着少许漆黑的血液在她肩头徘徊游荡,那双无神的双眸注视着她。
是的,她就站在少女面前。
她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的少女。
很奇怪。
少女有着银色的雪亮长发,柔软的发丝之间夹着大量的血腥气味,精致的五官和她每次从平静水面上倒映出的脸蛋没有任何差别。
没错,她在看着她,她在看着她自己。
看着一个浸泡在满是针刺的绝望黑色海洋中,目无焦点,宛若尸体的自己。
……
“啊!”
少女——从梦境中醒来。
她茫然地回望四周,发现这里依然是审判宫的二楼,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黑暗世界。
自己所躺着的也依然是柔软的陌生的床铺,而不是那充斥着痛苦与绝望的暗影之海。
咕咚——艰难地咽下口水。
皎洁的月光从旁侧敞开的窗扉中泼洒在淡灰色石砖上,时间也依旧是夜晚,北冰宫的夜,比起其他地方而言,要更为孤寂一些。
饶是如此,她还是出了一身的热汗,血液似乎也只是刚从沸腾的状态中降下温来。
叶雨蝉来回深呼吸了几次,将内心烦躁乃至焦虑惶恐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望向了正对面,穿着水手服,独臂的同门女弟子。
张若雪体内的灵元力极具规律地回荡着,这是她在修炼《寂月》的表现,今日的月亮格外地圆,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总感觉……做了个不得了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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