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无论楼上那人是不是恶魔术士,既然做了这种恶魔般的行径,那么就得当成恶魔术士来处理。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就在这时,楼上那人忽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像警觉的野兽一样四处张望。
他一定是觉察到了我正在觉察他,只是暂时还没有觉察到我的具体位置而已。隐藏力不足是我的弱项之一,明明他的实力在我的直觉里连中间人都不如,却能够觉察到藏身于暗处的我。看来不止是远程攻击手段,我也得想办法把隐藏自身的手段备齐了才像话。作为非正统的术士,我的短板实在是太多了。
我悄然地推开了杂货店一楼的玻璃门,让自己像幽灵一样向二楼移动。才上到二楼,那人就猛地将目光扫向了我所在的方向。我很快就来到了那人所在的房间前,门是虚掩着的,我看清楚了房间里的具体场景。
那人是个穿着便服的普通男性,手和衣服上满是恐怖的血污。地上的两具尸体似乎是夫妻,很可能是经营这家杂货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此时已经被折磨得一片狼藉。我对于这种血腥残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却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感到了强烈的悲伤和愤怒。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其他部分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在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都用新鲜的血液刻画了稀奇古怪的符文,这似乎是某种才完成了一半的法阵,从里面传出了邪恶而又恐怖的韵味。凭借着这股韵味,我立刻凭借本能辨别出来,这是以恶魔知识为基础刻画的法阵。而刻画法阵的人不作他想,就是眼前做出丧尽天良行径的术士。
“你是什么人?”他向我发问,同时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住了,眼神里也填满了威吓性的情绪。却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好像从我这边感受到了什么。
“你是恶魔术士吧。”我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这是什么法阵,是向恶魔发起献祭的仪式法阵吗?这两个人就是祭品?不对,法阵还没画完你就开始破坏尸体了……还是说比起献祭给恶魔,先满足自己的欲望更加重要?”
他嘲笑,“你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吗?”
“不打算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无论如何,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他了。至于他有什么犯罪动机,乃至于有什么秘密,都没有必要先将他活捉再逼他说出来。直接让塞壬之刃吞噬他的灵魂,从灵体碎片里提取记忆即可。
就在我抬起手的同时,他抢先做出了动作。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狰狞,全身陡然膨胀,皮肤也变得赤红。居然是第一时间就使出了向恶魔献祭寿命的法术。
他蓦然发出连天花板都随之震动的剧烈咆哮,向我突进了过来。
这种自我献祭的法术在恶魔术士里算是常见手段,能够很有效地增幅自己的战斗能力。虽然有着削减寿命的代价,但在生死搏杀里哪里顾得上寿命不寿命的,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不过,也有些恶魔术士可以付出较少的代价就换来强大的力量,例如以前与我战斗过的中间人,他在战斗的时候经常会向名为“巴里洛”的恶魔献出自己的寿命。
巴里洛是在恶魔术士群体里小有名气的恶魔,听说这头恶魔能够在术士们使用恶魔契约的时候提供强大的约束力。当签订契约的术士违背契约的时候,这头恶魔的力量就会凭空降临,给予违约者以惩戒。最高甚至能够约束到主力级的术士。
而这个巴里洛,其实是混血恶魔咬血作为恶魔的名字。
以较少的代价换取强大的力量也是咬血对于中间人这个“手下”的“福利”。同样地,这种福利咬血也会提供给自己扶持起来的、又在后来成为自己手下的其他恶魔术士,算是她强化与手下之间利益关系的手段之一。要说到有哪里不足,就是献祭者自身力量越强,献祭所能够反馈的加成也就越少。根据魅魔的记忆,咬血会在授予这个献祭法术的同时,用契约束缚手下不得将“巴里洛就是咬血”这个秘密说出去。
想必咬血已经通过这种手段收割到了不少寿命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要去找寻延寿的手段呢?我难免对这件事感到疑惑。
说回眼下,既然这个恶魔术士直接使用了献祭寿命的法术,那么就说明他其实已经看出了敌我之间实力悬殊的事实。而他的突进攻击其实也是假动作,只迈出一步,他就猛然踏碎地板,让自己的身体向正后方的窗户倒射而去。
然而这种看似突然的动作,也在我的“觉察”之内。
就在他的身体撞破窗户的同时,我以手代刀,用右手对着正前方猛地就是一斩。一道炫目的靛蓝色刀罡遽然在空中画出,伴随着一声宛如旗帜在空气里大力舞动般短促而又浑厚的猎猎声,刀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射而去。他身处于墙壁外的半空中无法躲避,只能够绝望而又徒劳地做出格挡动作。刀罡高速地斩击在了他的身体上,像是锋利的厨刀连骨带肉地剁开鸡腿一样干脆利落地将他一分为二。
变成两半的尸体惨不忍睹地落到了杂货店外的地面上,而刀罡则继续飞出不到十米的距离便消散了。我这次是有意地减少了射程,否则就会容易轰击到杂货店对面的建筑去。减少射程比起增加射程要容易得多。不过落到地上的尸体好像还是引起了外面路过的人的注意,我听见从外面传来了嘈杂而又惊恐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向安全局那边简单地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在负责做善后处理的人员到场之后,我便离开了这个地方,继续去找乔安。
之后的事情就无需多言了。我顺利地找到了化身为魅魔的乔安,接着将其带回自己家里。而现在则是晚上,我进入了塞壬的梦境,想要了解那个恶魔术士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我碰壁了。
“我无法读取这个恶魔术士的记忆。”塞壬这么对我说。
我意外地问:“怎么回事?”
“确切地说,这个恶魔术士大部分的记忆我都能够读取。但是,他当时在那家杂货店里到底在做什么,尤其是与他当时在杂货店里画的法阵相关的事情,我完全读取不出来。”她的脸上流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色彩,“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与其相关的描述,曾经在恶招的记忆里有出现过。”
我也联想到了那条线索,“你是说……‘门禁’?”
“就是这个。”她点头。
“门禁”是前夜用来保护成员的记忆的措施,能够将与前夜的秘密有关的记忆严加封锁。上次的恶招其实原本也受到“门禁”的保护,只是在转变为雾之恶魔的过程中,“门禁”失效了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恶魔术士是前夜的成员?”我问。
“是的。”塞壬说。
“但是他到底有着什么秘密,居然值得用‘门禁’来保护?”就我的战斗手感来判断,那个恶魔术士完全是杂鱼,而根据我从恶招的记忆里得来的情报,“门禁”其实是个高等级的法术。因此也不是说只要是前夜的术士就必定带有“门禁”,只有知道了重要秘密的人才会被施加。
难道他是前夜里那个负责网络恶魔知识的部门的成员?所以就像是恶招一样,为了防止安全局知道是前夜在网络上散播恶魔知识而施加了“门禁”?好像不对,他的“门禁”保护的是与杂货店里的法阵相关的记忆,与恶招的情况不太一样。
我接着问:“他的背后是有谁在指使吗?”
“不知道。”塞壬摇头,“与秘密相关的记忆全部被封锁了。只能知道他是前夜的成员,原本是在外地活动的恶魔术士,最近怀着未知的动机才来到柳城活动。更多的内容就无法探索到了。”
我开始思考还有没有其他调查的办法。而她似乎觉得自己被这个“门禁”冒犯到了,像是不服气一样地说:“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
从那个恶魔术士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前夜出于未知的目的将手伸到了柳城,这绝不是可以听之任之的情况。而我也已经有了调查的眉目。具体地说,其实我不打算自己调查,而是要交给安全局处理。
我自己调查东西的能力是很弱的。一旦失去了直接读取记忆这种方便的“金手指”,我就完全是调查方面的门外汉。与其如此,不如拜托专业人士。虽然在恶魔术士的记忆里没有直接性的线索,但也不是无法找到其他蛛丝马迹。例如他最近在柳城去过哪些地方、购买过哪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来柳城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真正的专业人士说不定可以从这些稀松平常的信息里找出关键的线索。
以及,那个法阵本身也是很重要的线索。虽然就算不用我说安全局应该也会去研究,但是我可以强调那个法阵的重要性。
不过我暂时还没打算把塞壬之刃的读取记忆能力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就先把这些线索交给列缺吧。以及前夜有可能染指柳城这件事,也是必须通知给列缺的。
第二天起床,我趁着自己还没有忘记,立刻就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将之前在梦境里努力记下的线索先是输入到电子文档里,再在开头补充上事情的原委,然后发送到了列缺那边。
片刻后,列缺的电话打过来了。
“事情我已经大致上掌握了,你的应对方法是正确的。”他说,“之后我会用电话安排专业人士去调查。等调查有结果之后,也会把结果共享给你。另外,我现在不在柳城,如果你那边还有什么新发现,就用电话联络我。”
“你在什么地方?”我问。
“白日镇。”他说,“乔甘草已经把她的弟弟变成魅魔的事情上报了,还有变成魅魔的来龙去脉也是。虽然难以置信,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去白日镇看看是否有其他残存的恶魔。”
乔甘草要为乔安申请解除融合的道具,还要安排体检和其他解除融合的手段,当然不可能对安全局瞒住乔安变成魅魔的事情。
而且也没必要隐瞒,安全局对于这方面是颇为开明的,不至于连小小的乔安都容不下……我这么想到,又问:“你亲自去吗?”
“我之前带去白日镇的救援部队已经全部撤出了。而且只是找找恶魔这种小事,我自己也马上就能解决。”他说,“还有,李多,你这次在柳城内部发现了前夜术士及其后续线索,这是功劳。虽然我也不建议你宣扬自己吞噬灵魂读取记忆的能力,但是也没有必要对功劳遮遮掩掩。”
他似乎透露出了一丝关心,“我之后会告诉安全局里的其他同僚,说那些都是你自己以某种独家的手段发现的线索,如何?”
第99章 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竟感觉列缺有点关心我。这下令我有点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态度。我应该受宠若惊吗?
自从之前两次坦诚相待的对话,他似乎对我稍微地卸下了冷硬的面具,不再像是“审问官”,而更加像是有着威严气度的长辈。这样的变化又是因何而起呢?
我在心里犯起嘀咕的同时对他发问:“解释得那么粗糙不会有问题吗?”
“没问题。术士基本上都是秘密主义者,安全局的术士也不在例外。只要你坚持说是‘独家手段’,就不会有人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追究你的底细。”他说,“那么,话就先聊到这里。我挂了。”
结束了与列缺的通话之后,我继续想着那个恶魔术士的事情,心事重重地给自己做了顿早饭端到餐桌上吃。
吃到一半才忽然记起来,现在我不是独自居住,还得再给乔安做顿早饭才可以。习惯了在这边的住处独自一人,同时还在挂念着其他事情,脑子里的资源一时间没分配过去。我三下五除二地吃掉自己这份早饭,又去厨房里准备第二份。
期间,乔甘草又过来了一趟,这次她送过来了个能够压制魅惑灵性波动的护符,说是刚才从安全局申请下来的。有了这个东西,现在她就算去见见乔安,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但是她看乔安这时候貌似还没有起床,便不打扰自家弟弟的睡眠,自己先开车回安全局去了。
乔甘草一走,乔安便从卧室里面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往外看,“那个……姐姐走了吗?”
“你应该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吧。”我问,“为什么不见见你的姐姐?”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不好意思地说。就算是无意识地,他也是曾经魅惑过自己的姐姐。虽然乔甘草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是他多半还是耿耿于怀。
我把压制魅惑之力的护符转交给了他,让他先去洗漱再把饭吃了。
趁着他吃早饭的功夫,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练习了一会儿符文。
现在的我刻画“引燃火焰”符文,已经能够做到三次里成功一次了。虽然这是十分基础的符文,但既然能够亲手用出来,也就是说我已经在“真正的术士”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以自己的手实践法术,心里有一股难言的雀跃,像是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接触到了非常新奇的玩具一样。
乔安见我在练习符文,便好奇地看了过来。与他聊过几句话之后我才得知,原来他也学习过“引燃火焰”符文。而与我不同的是,他第一次实践就把“引燃火焰”使用出来了。不止如此,现在的他还掌握了其他十几种简单的符文。看来他又是一个我望尘莫及的天才。当我夸他的时候,他又是羞涩,又是忍不住得意。
虽然昨天融合解除失败了,但是他的处境比起一开始我找到他的时候要好上不少。现在的他变得更加有活力,笑容也变多了,同时对我报以简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昨天晚上甚至还大着胆子跟我开玩笑,说要我晚上不要袭击过来。结合他现在的情况,他这个玩笑说不定也有自我挖苦的成分。
我有些意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活泼”的一面。我还以为他很介意自己长得像个女孩,所以不会自己开这种玩笑。还是说他只是讨厌被其他人恶意取笑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捉摸不透,同时阴晴不定。
或许我应该尝试更多地了解他,以便更好地把握与他相处的分寸。当时我怀着那样的念头注视着他,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自己先面红耳赤了,似乎是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隙钻进去。
“呃……刚才我就是想开个玩笑,缓解缓解僵硬的气氛……”他像是解释自己笑话的笑点在哪里一样越说越窘迫。
“你的姐姐偶尔也会开一些无厘头的玩笑。”那时我确实是联想到了在天河市时的乔甘草。
提到他尊敬的姐姐,他期望地问:“我和姐姐很像吗?”
我口是心非地说:“像极了。”
“嘿嘿……”他好像还挺开心的。或许在他心里,自己的姐姐也有着像是英雄的一面吧。
话说回来,乔甘草的变态行为从今天开始就要被当成魅惑的结果了吗。她以后不会一边说着“这是魅惑的后遗症”,一边利用弟弟的愧疚感对着弟弟上下其手吧。我想象了那个犯罪性的画面,只觉得说服自己“没有那种可能”要来得更加困难。
吃过早饭,我便带着乔安去安全局体检了。外面已经不再下雨,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原本今天是他上学的日子,但总不能放任还是魅魔的他去学校,那样绝对会闹出乱子。学校那边只好是请假了。
顺带一提,他现在穿着的衣服是昨天他淋湿的那件。昨晚我为他整理另一间卧室的时候翻出了台电熨斗,估计是以前的住客留下来的吧,运转情况也没问题,我就拿那台电熨斗帮他把衣服熨干了。还把自己衣柜里的大衣和帽子给了他,这样他就可以遮住自己头上的角与身后的翅膀和尾巴。
这次体检的目的是为了之后能够安全地解除融合,但乔安似乎还有其他想法,“如果之后也无法解除呢?”
“那么你就只能适应这具身体了。”我说。
“适应……”他既挣扎,又向往。似乎是想要保留自己这具蕴含着强大潜力的魅魔身体,却又觉得那样不可以。面对诱惑难以自拔。
我补充,“拖得太久,说不定就无法解除了。”
“那样灰灰也会无法回来。”他难以接受。
看得出来,他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和想要灰灰回来都是真的,但是想要力量也是真的。很多时候人的困境不在于找不到自己的真心,而是真心太多了,又自相矛盾。
我们很快就进入了安全局,并且无可避免地吸引了些许目光。乔甘草给的护符其实只能压制灵性层面上的魅惑,对于作为生物自然流露的魅惑是没辙的。那些目光大多集中在乔安的身上,但是见我也在旁边,就没人敢来询问。我听力好,直到我离开之后还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的窃窃私语。
“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孩子,还和魔人李多走在一起……”
“那好像是乔甘草的弟弟……”
我将那些闲言闲语抛到脑后,带着乔安走到了体检室。体检医生好像事先收到了消息,见我们过来就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地工作了起来。首先接受体检的倒不是乔安,而是我。他要测试看看我是否真的没被魅惑。
这个体检医生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青鸟闲聊时跟我提及过,当初诊断出我余命无多的人就是他。其实我余命无多这件事,安全局里的人知道的不多。毕竟安全局的医生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把这种事情到处乱传。知情者除去体检医生和我本人,也就是当初负责监督我的青鸟和负责对我做心理分析的乔甘草,以及作为我直属上级的列缺。
另外,“体检医生”只是我心里对他的称呼而已,他只是顺便负责体检,实际上也负责其他与医疗有关的后勤工作。例如当初我的治愈梦境其实就是他的手笔,我还是在看到治愈梦境的档案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与安全局里的多数人不一样,他没有视我为洪水猛兽,或者说至少在表面上没有那么做,反而更像是把我当成了普通的同事看待。而趁着这次见面的机会,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关于自己感受到的治愈梦境的问题,他却是一问三不知。
“那个治愈梦境确实是我的手笔,但之后负责从梦境外部监视的人是列缺,而从梦境内部监视的人则是青鸟。我就仅仅负责把梦境做出来罢了。”他坦诚地说,“说是‘做出来’也不太对,那个梦境是根据你自己的心理自动生成的,会忠实地反应你的内心世界,所以也可以用于心理测试,我只是让你进入了梦境里而已。总而言之,之后在梦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列缺也没叫我继续帮忙。”
按理说在梦境被植入恶性因子的时候他是有必要继续参与的,但当初的始作俑者是青鸟这个违规干预梦境的人,而列缺则给了青鸟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机会。
治愈梦境的话题马上就结束了。接下来,体检医生很快就诊断出我没被乔安魅惑。轮到乔安体检时,体检医生先是看了一眼,“确实是恶魔属性的灵性波动。”
“很容易看出来吗?”我问。
“如果是我这种多次接诊过恶魔附身者的人,或者是熟练的恶魔术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观察着乔安,“其实主力级术士也应该看得出来,但是你的觉察力似乎偏向于战斗和危险感知,没有战斗和危险的话就只有平时的三成。”
说完,他继续注视乔安。我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反应,就喊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啊?哦,不好意思,看入迷了。都压制了魅惑之力还能这样,魅魔真是不容小觑啊……”
他摇摇头,再次投入到了工作里。没过多久,他就把乔安的体检也做完了。乔安与普通意义上的患者不同,“病因”在于灵体层面上的融合,就连外显的魅魔特征也是灵体的。所以他也没抽血或者用器械观察,而是对着乔安连续用了个几个探测法术,随后便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信息,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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