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平无奇咕咕陈
二十多分钟后,布衣帮帮众带路,来到据点外。
他指向墙上被擦掉一半的红花印记,说道:
“陈老板,就是这儿。”
陈多鱼嗯了一声,迈步而入。
门没关,几个孩子在庭院嬉戏打闹。
他们保持警惕,直接往里闯。
里面的房间,住了许多老人与孩子。
简陋的条件,给人极强的反差感。
不会吧,红花会就这儿?
陈多鱼怀疑,前面的房屋是障眼法。
他没有言语,蹙眉走向更深处。
结果沿途所见,全是垂暮的老人与面黄肌瘦的孩子。
总共成百上千人,愣是没见到一个中年人。
陈多鱼左右环顾,礼貌问道:
“老人家,你们有负责人呢?”
临近的老者,暗自打量他们。
以为是来抓小鱼儿的,便装聋道:
“你说什么,马什么梅?”
见其他人都不接话,陈多鱼非常无语。
弃了老者,前往下一个房间。
接下来,他又擅闯了几个没锁的房间。
无一例外,全是老人与孩子。
“算了,撤吧。”
陈多鱼心里,有了个大概。
望向那些可怜巴巴的目光,他心有不忍。
掏出数额不等的银票,沿途边撤退边发放:
“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多有叨扰。这笔钱你们自由分配,拿去买点儿好吃的吧。”
真空看在眼里,口诵阿弥陀佛。
这位女菩萨看上的男人,确实胸怀善念。
等死后去了西天极乐净土,想必会受到佛祖保佑。
苏楠楠默不作声,紧随左右。
看向陈多鱼的目光,逐渐有了一丝崇拜的意味。
现在家里是陈郎在管钱,她又不想插手。
他花钱做善事,不就等于自己花钱做善事了吗?
在陈多鱼退向下个房间时,忽而有位老人追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了许多老人与孩子。
陈多鱼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了,老大爷?”
对方尚未开口,直接弯腰跪下。
还好陈多鱼眼疾手快,连忙阻止道:
“有话好好说,跪什么呀?”
“大善人,您行行好,能不能再给点钱?”
负责带路的布衣帮帮众,闻言十分不满:
“嘿,你这老家伙!陈老板好心施舍,你怎么还蹭鼻子上脸了呢?”
陈多鱼抬手,示意对方住嘴。
他微微躬身,开口问道:
“老人家,你想找我要钱,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说清楚要来干什么吧。”
老者面有臊色,但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还有些住在城外的人,同样没钱吃饭,已经饿几天了。所以,我,我想……”
陈多鱼点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他摸出身上所有银票,拿在手中扬了扬:
“我来这里,是想找红花会的成员。如果现场有知情者,请到我面前来。”
近处的老人们,面面相觑。
稍远一些的,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见无人行动,陈多鱼立即改变策略:
“各位,我并不是官府的人。如果你们继续保持沉默,我可就走了。”
他在心中默数三声,转身便走。
老人见状有些急了,连忙喊道:
“大善人,等一下,你……你真不是官府的人?”
陈多鱼乐了,笑着反问道:
“呵,官府会给你们发钱吗?”
“也是,说的在理。”
老人松了口气,这才放下戒心:
“他们昨晚离开,说是没钱了,在想办法筹钱,现在不在这儿了。他们平时尽心尽力照顾我们,真的是好人。求求你,千万不要抓他们。”
听到这里,陈多鱼大致明白了。
所谓的红花会,原来是个民间慈善组织?
他稍加思索,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昨天晚上,你们有见到周县令吗?”
……
105 洗手战神
“周县令?”
听到这个名字,许多老人面色古怪。
陈多鱼察觉出异样,询问道:
“他昨晚失踪了,你们没有看到吗?”
众人面面相觑,均摇头否认:
“周县令这个狗官,克扣我们几十万两的抚恤金。平时躲着城东还差不多,是最不可能来这里的人。”
“哦?”
陈多鱼首次接触到这个消息,略微挑眉:
“什么抚恤金?能说清楚一点么?”
提起那些糟心事,老人叹了一口气。
爬满皱纹的脸,变得更加苦涩。
你一言我一语,补充当年的真相:
“朝廷去年跟洋人打仗,当时战事吃紧,在附近的城市募兵。”
“官府告示承诺,如果参战的兵卒死亡,家眷会收到十两的补偿。”
“可这一年过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拿到那怕一文钱的抚恤金。”
“是啊,我家还因为失去劳动力,被强制没收了耕种的土地。”
听到老人们大倒苦水,陈多鱼真正见识到了夏朝的腐败。
原本以为,本地官员像电影《让子弹飞》里的豪绅。
三七分成,拿走七成。
没想到直接全拿,简直毫无底线。
就算是用钱来打点关系,也能赚不少。
陈多鱼利用现代人的思维逆向推导,还原了事情真相。
他还不知道,周县令是买来的官。
当然,就算知道,陈多鱼也不会这样做。
狮子,不会给狼打工。
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
他为人两世,才不是甘愿寄人篱下的主。
听众人对腐败的朝廷一通斥责,还有孩子帮腔。
陈多鱼没有再说废话,把银票全都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