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平无奇咕咕陈
“前几天,城南的洋人大官去了一趟皇城,提议修建多条铁路。那么大的工程,我作为本地县令,肯定要插手。只要你们愿意参与修建,我会虚报人数,申领双倍酬劳。这样一来,钱不就有了吗?”
“我*你祖宗!”
武哥怒吼一声,将周县令粗暴的推倒在地。
旋即用膝盖狠狠地压住他的脖子,音量上扬:
“现在活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你好狠啊,居然让他们去修铁路?”
本就是应得的东西,凭什么还要靠劳动获取?
周县令哑口无言,没法回答。
抚恤金几十万的亏空,他倾家荡产都补不齐。
“我……我真的没钱。”
武哥被这句话彻底鸡怒,情绪异常愤慨。
膝盖上的力量,不觉又重了三分:
“放屁!你家公子整日花天酒地,还敢说没钱?”
周县令觉得呼吸愈发困难,求饶道:
“不行,快起来,我不能呼吸了。”
……
102 玩脱了
小鱼儿见周县令苦苦求饶,有些于心不忍:
“武哥,放他起来吧。”
“你不懂,这种狗官必须吃点苦头,才会心甘情愿交钱。说,把抚恤金藏哪儿了?现在交出来,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脑袋上罩了个大口袋,本就空气闭塞。
周县令维持这样的状态,注定陷入窒息。
再加上膝盖压脖子,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出于求生本能,疯狂挣扎。
这下子,反倒把武哥惹火了:
“狗官,还特么想跑?老子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他跟小鱼儿一样,都是海州城人士。
跟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们,一起上阵杀敌。
可惜,夏朝海军与洋人的实力差距太大。
几十艘战船,被打得丢盔弃甲。
武哥落水以后,死死抱着半截浮木。
漂流了大半天才靠岸,侥幸存活。
出于多年情谊,他担负起赡养兄弟们父母的责任。
可那么多张嘴要吃饭,武哥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
就算他们帮忙种地,同样杯水车薪。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
武哥被注销户籍,连城里都进不了。
周县令此时的挣扎,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大半年来受到的苦楚与委屈,在顷刻间爆发!
“叫你乱动,叫你乱动!”
他对准脑袋,一脸揍了好几拳。
直到周县令不再扑腾,武哥才缓缓抬膝。
小鱼儿顿觉不妙,上前将人推开。
她拉开袋子边角,将手放到周县令的鼻尖试探。
糟糕,没气儿了。
小鱼儿神色复杂,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武哥目睹此景,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上前查看鼻息,迅速缩回了手,解释道:
“不是,小鱼儿,你也看到啦,我……我,我就吓唬一下,谁知道他这样了。”
周县令约有四五十岁,身体的各项机能肯定跟年轻人没法比。
武哥重新蒙面,把袋子拿掉。
他摇晃着周县令的尸体,妄图让人苏醒:
“喂,你别吓我呀,不准装睡,快起来!”
推搡了半天,都不见效果。
这下子,是彻底没救了。
这么大的雨,就算送到郎中那里也回天乏术。
万一因此暴露身份,反而牵扯到更多人。
武哥瘫坐在地,头皮都快挠破了。
半晌,他向小鱼儿投来征询的目光:
“大嫂,我该怎么办呀?”
几分钟前,还叫人家小鱼儿。
遇到寻求帮助的时候,才想起改称呼。
小鱼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武哥仍难以置信,又去检查周县令的鼻息。
确定没有呼吸后,没底气地说道:
“大嫂,不然我去自首吧。兄弟们的家人,就麻烦你照顾……”
“别吵,容我好好想想!”
小鱼儿粗暴打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朝廷命官死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追查到红花会头上,他们这里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她仰起头,看向屋外的雨幕。
忽而,眼神一亮:
“有办法了,你听我说。”
……
淅沥沥的雨夜,有助眠效果。
陈玉凡昨晚在客栈,睡得非常舒服。
他虽在朝为官,却没有花天酒地的习惯。
说到底,还是因为家境贫寒,兜里没钱。
实在没有财力,去风月场所耗费精力。
等陈玉凡睡醒,外面已是艳阳天。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还能隐约瞧见彩虹。
他吃过早食,来到县衙门口,面向看守的衙役:
“在下从皇城而来,有要事找县令相商,还请代为通传。”
下到基层办事,不可能完全隐藏身份。
陈玉凡准备先跟周县令接洽,了解一些情报再做打算。
衙役暗自打量他,摇摇头:
“不好意思,县令大人不在。”
“请问他去哪儿了?”
“县令大人……好像失踪了。”
“失踪?”
“对,他昨晚在书房歇息,结果早上就不见了人影。我们得到通知后,把县衙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有发现。昨晚值夜班的守卫,都没看到县令大人出门。具体细节……你还是问那边的师爷吧。”
陈玉凡循着对方所指,回头望去。
见周子安一脸丧气,正向这边走来。
他几步上前,拱手道:
“你好,请问是万国城县令的师爷吧。”
“没错,你是……”
陈玉凡见附近几米内没有外人,压低声音:
“我奉皇名来此,处理一些要务,烦请带我会见周县令。”
他一边说着,一边亮出能够证明身份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