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墨白
这其中又要有多少死伤,又要有多少的生离死别?
微微叹息,八云紫说道:“如果你确实如此所想,那我告诉你答案也无妨,如果真的不想知道的话,那就不要再去查了,于你于我都没有什么好处的。”
幽幽子闻言,不知怎地,突然从粲然而笑道:“我也不知,我只知我心中仍有所挂念,必要见到西边那让我牵挂之物,才会有个答案罢!”
八云紫哑然,摇了摇头道:“花谢花飞,自然有定数,人死人活,自有命数,死了就是死了,何至于再去找?你也是痴了。”
站起身子,幽幽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拿了一片花瓣,用指尖在花瓣之上轻轻划了几笔,就将花瓣递给了八云紫说道:“前几日想给你的东西,倒是给了那个女孩儿了,这东西给你,我也许就没有送给你东西了。”
看着幽幽子调皮的动作,八云紫失笑道:“我又怎么能少得了这些玩意?”虽口中说着,但八云紫还是伸手接过了幽幽子手中的花瓣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如此有执念,倒不如去看看,了却了这段念头,我也不拦你了。”
看着八云紫的动作,幽幽子又是咯咯直笑,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了!”以前在乎八云紫的想法,幽幽子也一直没有去,如今既然得了口令,幽幽子自然是要去了。
看着八云紫如此模样,幽幽子一下子坐在了八云紫的大腿之上,脸对着脸道:“夏荷映日,枯荷映雪,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为什么你就是看不透?”
八云紫看着幽幽子的眸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不能言语的感觉。
深深地叹了口气,八云紫摇头道:“你不是一直担心那个叫柳墨的孩子么?我刚才去看了看她,如今她也过得不错,但是不知为什么有个似是鬼魅的东西缠着她。”
“似?”幽幽子想着,口中说道:“这决计是不可能的啊!我之前送与她的那片花瓣,虽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也是可以驱邪消灾的东西。”
八云紫虽然心下诧异,但是还是回答道:“放心好了,我也留了有些手段,更何况那不老不死之人也在她身边为伴,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岔子的。”
微微放心,幽幽子点头道:“如此便好,真的是怕她出了岔子。”
“你且先稍微等我些时日,我先去西边看看,若是要找你,我自然会找你的,你也不用担心。”说着,幽幽子的身影渐渐化作了几只粉色蝴蝶,消失于樱花之中。
八云紫见着如此心急的幽幽子,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此,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命运究竟是否多舛,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也是到了傍晚之时,八云紫突然想起了柳墨之事,连忙整顿好了自己的心思,拉开隙间。刚才幽幽子所言,如果属实的话,那柳墨身边所缠之物,应该不是个鬼魅,许是个刚刚修出真身的神明而已。
这事儿可不能马虎,若是一旦让那个神明的手了,柳墨的身子也别想要了。
“哎...为何我会如此上心?”不知怎地,八云紫突然念起了这样一句话,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答案,只能匆匆作罢。
花团锦簇,绿草茵茵之处,也许正是故人所居之所。
-
对于八云紫,她如同一个过客,又如同一个见证者,她见证着幻想乡的一切,但是却不能改变,她肆意潇洒,飘然而去,洒脱之中,似有些对红尘、对人世、对朋友的眷恋,隐没其中。
八云紫
生于混沌初始中,到头只有一人留。
不知年岁几何去,满目繁华心难求。
偶得几句翠鸟啼,回首浮沉事事休。
不老不死十七岁,凡尘生死难长久。
第二十七章 辉夜白日寻柳墨,柳墨心念留其共
是夜,辉夜也因为时间不早了,匆匆辞别柳墨,柳墨看来辉夜许是有什么事情,走的时候神色匆忙。
又想起辉夜之前聊天之时,突然又有些心不在焉,于此柳墨只能让辉夜离去,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来日方长,也不急着这一时。
待得辉夜走后,这月亮也渐渐升了上来,如银盆一般挂在天上,月色如薄纱。柳墨手中攥着八云紫刚刚与了自己的两张道符,柳墨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
柳墨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月亮之上的?自己身子内的这股子气息,到底能够有多大的能耐?之前在山间之时,随手一挥就能击碎一块石头,想来若是自己全力施展,定是非凡之能,只不过柳墨想到这里,却是心道:“这几日只觉得这气息运转起来挺舒坦的,这八云紫不让我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多转几圈?”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柳墨还是自言自语:“这事儿还是先放一边,如今之事还是想想,这妖魔鬼怪之事。”柳墨心中对于这玩意也是害怕得紧,也是个小姑娘心中没有底,自然是会害怕。
想到这里,柳墨看着月亮已经高挂,也快到了时辰,就连忙走到了门前,将那道符贴在了门上,又洗漱了一下之后,连忙躺在床上,虽谈不上什么瑟瑟发抖,但也是惴惴不安。
迷蒙之中,柳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自己像是睡了许久一般,屋外突然烈风阵阵,如鬼哭狼嚎一般,柳墨连忙睁开眼睛,透着一边的窗户,悄悄看去,却也没有发现有风雨之兆。
“莫不是这鬼怪来了?”柳墨只觉得心中拔凉,连忙将头用被子盖住,不去看,也不想见,现在琉墨觉得,自己倒不如变成那缩头乌龟,也还有个壳儿能遮风挡雨,自己如此模样,简直是好笑死个人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风总算是停了,柳墨总算是要出口大气儿的时候,只听得自家的门,不知为何,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让柳墨只觉得全身发冷,就如同有成千上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着似的,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柳墨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发麻,于是只能颤巍巍的拉下自己的被子,心中做着打算,若是真的有鬼怪出现,自己大不了拼他一拼!
四周静悄悄的,柳墨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向着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缓缓坐起身子,穿上了布鞋,柳墨轻声说道:“是谁?”
原本应是贴在门上的道服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吹到哪儿去了,柳墨披着衣服,走到了院中。
倏尔,柳墨只觉得周围似有些不对劲儿,这周围好似被禁锢了一般,让柳墨觉得一阵难受。四下看去,柳墨震惊地发现,自己先前栽的那棵树苗,居然是在闪烁!
犹豫许久,柳墨走上前去,看着发光的树苗,低语道:“这倒也是奇了,第一回听说有这等玩意。”最起码,印象中柳墨并未有这种想法。
微微颤动,那树苗像是在回答着柳墨什么似的。
“有趣而有趣儿。”柳墨伸手,摸着树苗的枝叶,笑着说道:“如今你在我院中所栽,那便是我的东西了,你可要快些长大,长得比这屋子都大!”
柳墨也是分不清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了,若说是梦中,怎么会有如此感觉?若说不是梦中,这周围怎地会有如此模样?
树苗几片枝叶哗啦啦地颤动,柳墨又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能听懂我所言?”
闪了闪光芒,树苗像是真的听懂了一般,这让柳墨高兴地紧,连忙继续说道:“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够生出果子与我吃?!”
话音刚落,柳墨觉得体内的那气息渐渐涌出了一些,到了那树苗之中。
虽然不多,而且这气息还是能回复的,柳墨也没有多做深究,思来想去也是知道了这树苗也是吃了这玩意才能长大么?
“那也好,以后每日我都给你浇上一点,你可要快点长大!”刚刚说完,柳墨只觉得天旋地转之中,自己好似睁不开眼睛。
耳边传来的是一阵熟悉的话语之声,柳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向着四周看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儿日,早早离去的蓬莱山辉夜。
柳墨坐起身子,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又向辉夜看了看,问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这一觉睡的也是有些太长了。”
辉夜有些奇怪的道:“我今早一早就来了你这里了,只看到你这屋门大开,连忙进来,只见得你在床上安睡,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这也正是辉夜不明白的地方。
柳墨思来想去,又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门口,看着那个似与昨晚有些不太一样的树苗,心中顿时有所悟,连忙说道:“昨儿可能是我在梦游,辉夜你也别太挂在心上,我这人好了不就是好了。”
辉夜仔细看着柳墨,有发现柳墨手中仍旧攥着八云紫给的道符,只不过那道符像是少了一张似的,但又见得柳墨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只能出声问道:“你既然如此说,那就等八云紫下次来了之后,我再与你好好问问,让她好好看看。”
柳墨微微点头,走到院中,提起木桶,拿起水瓢,从小池中取了些水来,对着辉夜说道:“也先恕我怠慢了,今日里起的有些晚,还是要赶紧浇水才是。”
辉夜听得柳墨如此言语,也是坐在门边,笑着说道:“哪儿有的事儿,你尽管忙你的,本来我就是来看看的,见你没事儿,就准备回去了。”
柳墨停下手中的活儿,听着辉夜所言,答道:“不能多留会儿?”
辉夜微微一笑,然后摇头道:“并不能,今儿家里来了几个客人,说是要见见我,也算是贵族了,只能让我去打发了,这等下就要回去了。”
第二十八章 柳墨欲留辉夜姬,却不明了辉夜心
柳墨心中有些不舍,思索了会儿,还是问道:“那打发之后呢?约莫是什么时候?能来不能?若是能来的话,与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辉夜闻言,心中自是欢喜,脸上却做出苦涩之状,然后出言道:“那些贵族可是烦人得紧,每日都回来转悠,我爹也是有些烦了,所以才让我出面,断了他们的念想,这一来一去,估计没有个半天也是下不来的,你若是不嫌弃,我明儿过来陪陪你?你觉得如何?”
听得辉夜的话,柳墨只觉得心中如同乱麻似的,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手中的活儿自然是随着心中的事儿一起慢了下来。
辉夜见着柳墨的样子,心中真的是笑出了花儿了,眼前的这个人儿真的是忒好玩了,自己生了这么久了,还真是没见过如此之人,这整个事儿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懂了。
“也好,明儿你再来陪我,今儿下午我正好去教教那些小孩子们写写字,写完了也要去学学活计。”柳墨心中敞亮了不少,毕竟是答应别人的事情,差点都给忘了,如今想了起来,也是连忙要做好安排。
这一下子辉夜可是有苦说不出了,怎么会知道这柳墨变脸比变天还快,这前面刚刚还难受得紧的样子,这转眼就变成笑嘻嘻的样子。
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法子,辉夜只要闷道:“那我就先走了,父亲还在等我呢,我看着他们也差不多要来了,明日白里我就来找你,你可要好好在这儿等我。”
“好好好,你且去吧,待久了的话,误了你自己的事儿,那就不好了。”柳墨挥了挥手,冲着辉夜继续说道:“明儿白日里,我也将手中的事儿先推推,与你好好说说话。”
不知为何,两人见面之时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如今更是惺惺相惜,这才刚见面不到两日,就有如此对话,端的是如同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辉夜是个孤独之人,而柳墨本就是个无依无靠之人,两人这么一见面,倒是遂了彼此的心意,相互做伴,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辉夜走出柳墨的院子,转身向后看去,又见得柳墨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知怎地,只觉得想将这个人儿留在自己身边,口中也是出声道:“你不妨与我一起走了罢?”
柳墨闻言,笑道:“哪儿能的事儿,我这手头还有些事情未做,可不能与你一起,你去见你的皇亲国戚,我自有我的黑土黑泥。”
叹了口气,也是知道柳墨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心下也不好继续点开,自己毕竟是与她非是多么要好的朋友,还是过个几日再来说说,看看有个什么定夺。
“那我就先去了。”微微弯腰,辉夜慢慢离去。
-
行至半路,辉夜只见得远处有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地走动,心下好奇,寻思着这几个人也就是要与自己见面的那几个人了,思来想去,便躲在了树后,等着几人走了过来。
只听得那打头之人说道:“井上,你确实是看到了那个金发女子?”这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不是看错了?
麻德也是无奈,近日来自己也算是一直在这周围走路,也并没有看到井上所言的那个金发女子,心中也难免有些不满。
听得麻德语气之中有些不满,井上连忙说道:“我自然是看到了,不然我也不会出此言语,还请大人明察啊!”
“罢了罢了,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近来每天都往这儿跑,我也是有些心烦的。”麻德看了看四周,又说:“这个竹取姬也是好大的架子,我家主人只求让她帮个小忙,也送了这么些礼物了,她怎么就是不乐意?真的是好大的排场!”
辉夜偷偷一笑,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这群人由于自己有什么关系,至于他们送来的东西,于辉夜眼中也是一文不值的家什罢了。
“算了,不提这茬儿了,赶紧去见见那老头子算了,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机会,可不能浪费了。”听得两人的话,辉夜倒是有些想法了,不妨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自己再做定夺也不错,反正进来也是闲得慌。
想着,永远与须臾被掐在手中。
辉夜手中的东西,看不清,道不明,似存在,又不在,辉夜向前走了几步,而那刚才路过的两人却都没有任何动作,窸窸窣窣的响声在这个被静止了的空间中静静发出。
辉夜所过之处,像是被风吹过了一般。
待得辉夜走后,麻德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怪道:“这四周也没有起风啊,怎么觉得凉飕飕的。”心下虽有不解,但是仍旧提着手中的礼物,两人来到了辉夜宅前。
轻叩柴门,麻德道:“老人家,昨儿我是与你有约的,今日特地前来,只为了求见辉夜姬一眼,也与她说说我家主人的意思,我家主人最近公事繁忙,真的是有些脱不开身,索性就让我们带了些薄礼,还请小姐不要记恨。”
竹取翁听得门外之人的声音,慢悠悠地走到柴门之前,然后打开柴门说道:“也是你们有心了,赶紧进来坐着,我家女儿也是刚刚起来。”
虽然说前几日刚与这个人吵过架,但是打人还不打脸,更何况别人是来送礼来的?
“无妨无妨,我们这稍微等会儿就好。”随着竹取翁的步子,两人来到了正厅之中,正厅之中并无特别的东西。
屋子不大,两三个蒲团随意地放在地板之上,大厅之上,又有一帘幕遮住了高堂位置,想来也是竹取姬的位置了。
麻德虽然心中暗骂,但还是说道:“劳烦老翁了。”
想见这个竹取姬一眼,真的是困难!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竹取翁看着麻德,笑道:“你们先等等,我去添些茶水过来。”
下一篇:人在方舟,远离女人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