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他结束通话,同时松开通讯符箓,让其掉入水中,水面是他与历晴川嬉闹的身影。
之后,当南轻絮怀着报恩的心情为桂堂东按摩的时候,她注意到,桂堂东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泡的比别的手指更白一些。
第八十九章 营销
少廪君问出她母亲的问题后便无心再谈,她害怕桂堂东变成她继父的那个未来,同时,背德感也让她的情欲攀升。
一想到不久之后,她要对下属们宣布的命令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愁苦突然涌出,败坏她的兴致。她有些自暴自弃,动手解决了自己不稳的情绪,让自己的心灵重新收获平静,
死就死吧,不执行命令,我会被桂堂东折磨的生不如死。
带着心中的哀叹,少廪君召集修士们,向他们宣告了自己打算用飞行法宝把凡人军队直接运到清萍关的想法。
不出所料,她的下属们以为自家大人在开玩笑,等过了几秒,他们确认这不是一个玩笑的时候,纷纷露出“你没病吧”的表情,同时,努力委婉、温和、不让人过分着恼的方式表达这个意思。
少廪君发动其人之道,把桂堂东的话复制黏贴过来,又重新讲一遍给下属们听,但她的下属们没中索情咒,哪怕知道这对战局有利,但让凡人上船这事于他们面子挂不住,他们依然表达反对。
“说到底,这是桂道友的事。大人虽然和桂道友是同盟,本人也和他有些……亲密的关系,但我觉得,我们帮助朋友,不要以损害自己的利益为代价。”
少廪君营销与桂堂东cp,帮助她挺过性转后最危险的一段过渡时期,但现在,营销cp的负面影响出现,那就是她事关桂堂东的行动,人们总觉得她是恋爱脑上头,为了私情而损害门派利益。
少廪君当然可以强压下属们服从,但这意味着她将失去人心,下属们对她与桂堂东结盟的支持建立在平等互惠之上,他们不会容许地梁宗的真传给阳炎府的真传当狗。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对下属们郑重说道:“这原本是我向长老们告知的机密,我需要你们发誓,你们绝不会把今天听到的事泄露出去。”
修士们的发誓,自然是在守誓功法运转的时候发誓,少廪君挨个检查下属们守誓功法运转的状态,然后说道:“我和桂道友有约,我们会在元婴期开始每年一会,平分我们生育的子嗣。
这么做,是为了地梁宗下一任少廪君做准备。只要保证生育的数量,我能获得遗传我们双方优点的子嗣,并准备若干备份品,方便他们竞争,以及做涉及血脉变量的对照实验。
下一任少廪君,只会比我更强,因为他身上流着桂道友的血脉。”
地梁宗修士们目瞪口呆,半晌,他们其中一人才开口说道:“所以,在大人一开始和桂道友来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另外一人接过过前者的思路:“一定是这样!大人独具慧眼,看出筑基境的桂道友未来可期,为了自己,也为了门派的五百年大计,默默布置一切,用计谋得到桂道友的身心。”
“的确,桂道友实力惊人,那么血脉定非凡物,引入他的血脉,对地梁宗的未来只有好处。不愧是少廪君大人,其意志之坚定,谋划之深远,态度之从容,实属我辈地梁宗的楷模。”
什么鬼,你们把我脑补成了什么?!
少廪君有些无语,但眼看气氛不错,她接着说道:“兵甲门的胡玄冬是个贪婪成性的女人,回想起她锲而不舍的对桂道友的纠缠,显然,她也明白桂道友籽种的潜力。”
有人疑惑道:“可是,兵甲门的百胜飞升不涉及任何生育与后裔的环节啊。”
另有人反驳道:“笨蛋,兵甲门常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自己的血裔在战团里自然最牢靠,而且兵甲门的功夫老兵不死,让他们可以利用分身进行多线程活动,生孩子也不影响打仗。
并且单论生育数量来看,兵甲门修士想生的时候何其恐怖,幸好他们门派自己斗来斗去,大部分生育的结果都在遴选出强者的过程里消耗掉。”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少廪君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一个修士的时间和生育力有限,胡玄冬占据多少,就意味着我,还有地梁宗的未来损失多少。
诚然,我是为了自己,但这同样关系到门派。贪婪的胡玄冬不会把桂道友的生育力分给我们,在两派达成协议,她释放桂道友之前,她一定会进行可持续的竭泽而渔,争取让桂道友的优质生育力成为绝版。
为了优秀的血脉和门派的未来,我不介意承受更多指责……只为取得胜利。我承诺,我会扛下所有责任,你们尽可以对外宣称,这是我强迫你们做的。”
少廪君变相绑架了她的下属,由于地梁宗局势稳定,所以她带来的部属皆是她的铁杆支持者,他们全都打上她的烙印,一辈子也洗不清,所以只能团结在她的旗帜下继续战斗……哪怕他们心里并不愿执行这个命令。
对此,凡人们接受命令的速度倒快的多,因为在他们还是孩童时,就听到凡人登上仙舟与神仙一起作战的故事传说。
凡人将领们则是最矛盾的,一方面他们为自己能坐一回飞行法宝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们也害怕约束不了自己手下人均胎教学历的大头兵们,万一他们触怒神仙,倒霉的必然是负责人。
在这一夜,飞行法宝的大门重新为凡人敞开,无论是由灵力编织的长阶,登船上的安检程序与清洁程序,还是船上活动的机械kui儡们,都让化身观光客们的凡人士兵们既恐惧,又好奇。
只不过,开放飞行法宝的修士脸色不会太好就是了。
自然,少廪君营地的闹腾瞒不过王大龙与翡儿,他们派出侦查部队,与少廪君麾下的凡人军队交战,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他们目睹了令他们震撼与羡慕的场景。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王大龙与翡儿面面相觑,他们手头的飞行法宝只剩下六艘,无力阻止少廪君。
王大龙带着决绝的语气说道:“如今之计,也只好派出最后六艘飞行法宝骚扰,我们的步骑出动,做好奋力一搏的准备。”
翡儿紧急联络胡玄冬,但胡玄冬基于现实考虑,没有同意王大龙破釜沉舟的命令,而是命令她们监视少廪君队伍的行动。
若少廪君的军队真的离开此处,撤退或者调转往其他方向,他们则在销毁当前防御工事后,后撤到温泉关与当地守军汇合。
这个略保守的命令让王大龙与翡儿丧失阻绝少廪君行动的机会,也让他们活下来——毕竟,今夜他们是六对二十,赢的概率不大,而地上的战争更不可能,只要少廪君诚心自闭,凡人军队根本翻不过她用功法不断搓出的墙。
双方相安无事,王大龙与翡儿带着葛逻禄战团的散修尾随在后,与少廪君的部属又交手几次,双方各有死伤最后脱离接触。
少廪君飞向清萍关,而王大龙与翡儿令凡人先行一步,等壁垒空下后,他们用飞行法宝摧毁了空城。
“可惜了,”翡儿说,“人家下了很大的心血。”
“它一开始就是为被摧毁而存在的,能终结在你自己的手里,应该算是幸运,想想看,如果是敌人攻入其中,战败者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这话激起翡儿的怒火,他想起家乡科林斯的惨剧,王大龙不以为意,他一贯瞧不起弱者的后裔。
得知王大龙他们通报的动向后,胡玄冬佩剑前往芙兰的飞行法宝大冒险号,被俘的君不见就关押在这里。
桂堂东几次谴使前来,希望能赎回君不见,但均被胡玄冬拒绝,她希望桂堂东能多一些和她战(恋)斗(爱)的动力。
说起来,这还是自君不见被俘虏后,胡玄冬第一次见到他,原本长的就像大猩猩的他,现在外形已经向非人的方向转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胡玄冬问。
芙兰带着些许尴尬解释道:“他很不老实,拼命战斗到最后一刻才肯投降。我们钦佩他断后的勇气,给予他很好的生活条件,但他觉得我们是来腐蚀他,让他背叛同门,所以和他的交流里,他一直在破口大骂……”
芙兰说着声音越发低沉:“抱歉,一时没忍住,就把狠狠他揍了一顿。”
看的出来,芙兰没留手,直接把君不见快打出人科了,又因为戴着禁锢灵力的手铐脚镣,君不见无法调动灵力修补自己的伤势,显得外形格外凄惨。
“你先退下吧,我问他一些问题。”胡玄冬说。
芙兰起身告辞,为胡玄冬关上门,君不见勉强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死心吧,我不会出卖同伴的!”
“令人惊讶的袍泽之情,我尊敬你,所以我不会让你出卖同伴。”
胡玄冬的回答令君不见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发现,胡玄冬的尊敬仅止于表面。她左手握住囚禁他的铁笼,从袖中钻出的手掌已经变成蓝黑条纹,其中蓝色的条纹一闪一闪,像是心跳,又像是呼吸的节拍。
胡玄冬变异的手掌朝铁笼注入黑色的雾气,眨眼之间,铁笼也被蓝与黑两种颜色包裹,然后蔓延到囚禁他的手铐脚镣上。
他起身想要摆脱,但他又逃到何处呢?他抬起头,胡玄冬的身影被黑暗笼罩,唯有一对银色的眸子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光芒。
“嘻嘻,我嗅到他恐惧的味道了。”一个中性的稚嫩嗓音传来,“启动者,我能吃掉他吗?”
“不许吃,这不是你的食粮,搜检一下他的记忆。”
随后的事君不见便不记得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老地方,似乎胡玄冬的到来只是一场梦。他揉了揉睡的麻木的脸,看向窗外,发现云层正向后飞去,这代表他所在的这艘船正在前行。
留在下邳城的徐国百姓里,还残留有一些徐堰王的死忠,那大概是徐堰王中间十年作为贤王的时期光施恩惠,而留存至今的红利……可能徐堰王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红利。
这些人拼命向徐城方向传递情报,每一次都是在与镣铐共舞,因为他们低劣的通讯手段,总会被兵甲门的设备捕捉,然后就是突骑施战团的修士登门拜访。
然而,他们鲁莽而令人叹息的忠诚也掩盖了桂堂东从平卢军中抽调出的、真正的谍报人员,他们中约有一半已经被杀死或者控制,但剩下的一半仍在工作,把胡玄冬军队的动向传递到彭城。
所以,胡玄冬带领军队北上没多久,桂堂东就已经知晓,并招来阳炎府修士与平卢军的凡人将领开会。
一如既往,饮水机管理员南轻絮为每个人斟茶,大家不晓得她和桂堂东距离是正是负,所以接过茶杯后忙不迭的感谢她。
南轻絮最后为桂堂东斟茶,她对他抿嘴一笑,便退到角落里旁听,温和的目光只往桂堂东脸上瞧。
“我怎么觉得这位南道友比较有正妻范。”张三悄悄对旁边的白牙说,“要是大师兄娶师姐,那他未来可有的受了。”
白牙一脸惊恐:“你作死可别带着我,师姐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大师兄崛起以前,外门内门好些都是师姐的跟班,我自然不敢说的,但现在,师姐已经让位于大师兄,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那你不知道大师兄到现在还管那位叫师姐吗?”
桂堂东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轻轻一弹,分别击中张三和白牙的额头。他指着地图说:“少廪君前脚前往清萍关,胡道友后脚就结束休整,北上直取彭城,打算在我的援军到来之前攻下这座城市。
一天之后,她的飞行法宝就会对彭城进行火力侦查,等待大队步军的到来。”
“我们能做些什么来拖延她的行军吗?”九十三忧心忡忡的问。
“可以尝试,但意义不大,她一定会保持若干个相互靠近的分队,应对我们沿途可能给她带来的麻烦。
从下邳到彭城,在考虑她三十五艘飞行法宝在视野压迫性的控制下,有适合游击战的地形吗?
你们都是珍贵的战力,我不想你们在战前受到损失。”
桂堂东站起来:“所以这时候,就轮到我亲自出马了。”
第九十章 反复无常 上 21→20
桂堂东的想法自然遭到在场之人的苦苦劝诫,但他心意已决,且并未刻意封锁消息,经过胡玄冬在彭城的耳目,桂堂东决定发动袭击的警告,由分管此事的芙兰,传达到胡玄冬耳朵里。
桂堂东的事是少数能令胡玄冬从沉思中“醒来”的话题,听到下属的汇报,她不觉莞尔:“我倒是希望他能行动起来,这样我马上就能得偿所愿。”
“所以,这事是假的?”
“未必,桂道友这个人有一点很有趣,如果人们认为一件事他做不到,那么他真的做不到;如果人们认为一件事他有可能做到但概率很小,但他往往能给人们展现一些与常规思维不一样的东西。”
芙兰总结道:“也就是说,他不是突破框架的人,而是在框架之内发挥到极致的人?”
“差不多是这样,所以,你认为他有可能对我们发动袭击,达成他的战术目的吗?”
芙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有可能吧,毕竟是下届齐地冠军联赛开始之前,他都是无可争议的齐地第一人,他发挥个人能力,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一点麻烦。”
“那就加强戒备。”
胡玄冬说完想起另一件事:“说起来,代表我出使公伯燎那里的使者是谁?”
“鹿椎与查拉图。”
“查拉图好像对鹿椎有些不好的企图,怎么会把她们两个分到一起?”
“毕竟是代表,相貌上必须过得去,然后比较有闲,有社交能力又有足够分量的,就是她们俩了。”
芙兰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是怀疑鹿椎的能力,但她只听从苏大人的命令,所以属下认为,有必要派出忠于大人的人手与鹿椎搭档。”
“你就不怕查拉图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芙兰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查拉图爱的是森林,森林里的某颗树对她重要又不重要,因为她不缺替代品。”
鹿椎与查拉图乘坐泰西风格的单人飞行器来到清萍关,差点被守军当做入侵者击落,但她们忍了,因为公伯燎如今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徐国的局势里,公伯燎原本只是个小角色,但一系列变化后,他突然成为能够决定剧情走向的重要人物,现在他北望鲁国,准备自己成为新的僭主,或者拥立新的鲁王后成为一名三桓般的士大夫。
胡玄冬与桂堂东的胜负也与他莫大关系,他向南可以切断胡玄冬的补给线,攻陷温泉关截断胡玄冬的归路;他向东,亦可堵截桂堂东的退路,配合胡玄冬一起击败他。
正因为如此,桂堂东与胡玄冬的使者往来一直没停过,公伯燎最初还受宠若惊,夜不能寐,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两大真传伺候自己一个,后来他习惯了,便觉得则是自己应得的尊重。
他已然把自己当做人物,并利用这段特殊的红利期招贤纳才,麾下多出不少修士,虽然战力可疑,但在徐国境内,谁都认为他是能左右局势的第三方势力。
只是,这红利期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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