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芙兰刚要离开炮台的时候,就被朴到贤提前布置在炮台附近的一支五十人小队的队长发现发现。
芙兰找了个借口回去了,但她肯定对方已经生疑,无奈之下,她掏出通讯符箓,要求对方朝她爆出的坐标发射一枚炮弹。
不久之后,一枚炮弹在空中爆开,光芒吞噬其他人的视野,趁此机会,芙兰从附近捡起炮弹外壳的碎片,用它来杀了那支小队的队长。
炮弹的光芒结束,失去队长的监视小队变得混乱,芙兰假装赶过来查看,而在她和她的小组抵达的一瞬间,她身后的炮台爆炸了。
这下,芙兰带领她的组员们有了游走的借口,大家纷纷逃窜躲避炮弹,兵甲门的内应们则用他们门派特制的道具标记一个又一个人物,一处又一处他们认为值得破坏,又不至于让开炮的修士变成红名怪的地方。
直到黎明时分,地梁宗的攻势才停止,在自己的飞行法宝上,朴到贤瘫坐在座椅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当地梁宗在温泉关的护盾上打出一个缺口后,是他驾驶自己的断钢剑号风帆巡航船堵住缺口(虽然没堵住),勇敢的与敌人战斗(虽然没取得任何战果),但他今晚的战斗称得上尽力了。
“西巴!”
一夜的高强度战斗让他身心疲惫,久违的回忆起他在练气境的时光,那时他和凡人区别不大,每日按时三餐,不然肚子会饿,每天不管多想修炼和学xi都必须睡觉,不然会猝死。
另外,他每日还需要喝很多水,起来活动身子,做一做提肛,以防止久坐对身体带来的潜移默化的伤害。
“西巴……”他又抱怨了一声,嘟囔道,“为什么让我想起这个。”
朴到贤和他的飞行法宝都需要休整,而这段时间,苏禄忙着调动凡人部队填线,将温泉关从西、南、北三线包围,部队抵达目的地后,部分拿出镰刀,开始收割附近的作物,另外部分则戴上安全帽,化身工地老哥,环绕温泉关进行土木工程。
9月25日与26日两天,攻守双方就在诡异的和平里度过,朴到贤一边让为数不多的技术修士,抓紧时间为护盾发生器补充能源,调整参数,同时按照宋国军队的部署,将城内的凡人守军分别部署。
把要塞的护盾打过载后,攻守双方的修士暂时断开连接,治伤的治伤,补充灵力的补充灵力,修法宝的修法宝,这时候他们就会驱动凡人攻防作为中间的暖场活动,也是修士战争里常见的形态,
所以,凡人军队的调动,意味着暖场嘉宾的到场,而暖场嘉宾的到场意味着攻方不满足一天至多攻击一次的热身赛,比赛即将正式开始。
9月27日,在朴到贤的命令下,温泉关轮岗的守卫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进食,惊讶的感受到令人适宜的温度和爽快的心情,这当然是阵法带来的加成。
今天朴到贤不再吝啬储备的能量,提振凡人的士气,只希望他们崩溃的晚一些,而他的措施有一定前瞻性,一个小时后,兵甲门营地的炊烟升起,新组建的简易攻城器材被搬运到阵前,饱食的士兵们抱着自己的盾牌与武器,在阵地上休息。
攻城方的凡人是没有灵力火炮可用的,灵力火炮只可能被安置在常态化存在的聚灵阵常态化持续吸取灵气的地方——比如飞行法宝与要塞级城市。
攻城的一方必不可少的涉及到位移,根本没法布置聚灵阵与配套阵法。因而凡人军队没有灵力这种能源来驱动火炮。
不过因祸得福,根据交战条约,城中的灵力火炮不能瞄准攻城方的凡人射击,而攻城方的筑基境以及以上修士也不能混入己方凡人军队中浑水摸鱼。
违反条约的修士会变成红名怪,而一种更为罕见的情况,违反条约的凡人将不再受条约保护,那时,他将独立面对修士们的恶意。
在天空之上,胡玄冬位于这条战线的四十艘飞行法宝悉数升空,犹如一条悬停在空中的阴云,温泉关里的凡人惴惴不安,而朴到贤则捕捉到了第四十一条飞行法宝的身影。
那是胡玄冬真正的飞行法宝太常楼船,八大门派的飞行法宝里,唯一一艘舍弃现有的飞行法宝技术,完全由胡玄冬自己设计并建造的世界仅此一艘的飞行法宝,实力未知。
朴到贤叹了口气,胡玄冬本人都出动的话,敌人似乎是有了破关的实际计划。
“西巴!”他又一次嘟囔道。
胡玄冬坐在太常楼船上,楼船正如其名,它的A字形艏楼显得非常高大,并且从船艏一直延伸到四分之三甲板,而在艏楼上,犹如蜂巢一般的六边形,且向上斜开的窗户密布,每一扇窗户背后,都可以看到沉默的长方体在其中矗立。
太常楼船的舰炮一反这个世界的常态,按照中轴线分布,但火力较弱,加起来只有四门火炮,口径也不大,算是面子工程。
与之相对的,它有乙级风帆战列舰才有的双层护盾,大的夸张的聚灵阵,让它看上去犹如一座空中要塞,而胡玄冬的舰队也恰如其分的环绕着它,犹如护卫一位女王出行。
黑底红纹的遗失武器“山鬼”从胡玄冬右臂的袖口中延展,Y字形的剑刃犹如蛇吐出信子,胡玄冬的左手按在“信子”上,
“死亡,即如侵髓之霜
紧闭门扉,亦不可挡
纵使盛夏,再起芬芳
吾等亦难逃冰雪之殇”
胡玄冬在剑面弹奏,器灵合唱,据山鬼所说,它可以分成剑魄与剑形两个部分,剑魄是承载它人格的容器,剑形则是储备知识的容器。
山鬼的剑魄在九嶷山铸成,而剑体却在新地岛——理论上属于月华苑控制的地盘,取当地的北极寒冰,以特殊的手法让寒冰里封存的某种物质锻入钢中,让其不锈,不受侵蚀,时时如新。
山鬼记得它作为剑魄时,锻造它的匠人唱的歌,它嵌套剑形后,亦取得新地岛的罪人在艰苦的条件下工作时哼唱的歌谣。
它会把歌谣教给它每一任持有者,这是因为它教授持有者知识的机制?还是它那被设定的人格希望如何?它不懂,因为星炬殿在设计之初,就为它设下思考的界限。
胡玄冬的世界里有歌声回荡,而在旁人眼里,她的房间寂静无声。苏禄推开房门,胡玄冬的听歌时间结束了,她不悦的皱起眉头,但对方是苏禄,所以她没有发作。
“做臣子的,当为自己侍奉的主人就同一件事提出三次谏言。”苏禄看着胡玄冬,“这是我向你第三次进谏:这是场毫无意义,不该在此时发生的战争。即便如此,你也决心把仗打下去吗?”
胡玄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苏禄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说:“那么,我这个做臣子的便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以后,我将贯彻您的意志,为你打赢每一场战役。”
“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
苏禄眼前一花,异样在她肩头扩散,她回头,看到胡玄冬看着她,嘴角一点点向上弯曲。
“徐国是你的伤心地,对吗?在这里,有你不愿面对的回忆。”胡玄冬说。
苏禄不禁后退一步,面色变得惨白,胡玄冬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歉意:“抱歉,我遗忘太多的事,就算想起,也无法对那些回忆产生什么感情。
以前的时候,我只顾着我自己,抱歉。我觉得,现在为你做些什么也不晚——比如扫清你生命里的噩梦,它一直压着你,让你陪在我身边,一年只敢偷偷回一次中原之地。
我想,你是去徐国看望你另一个孩子吧。我也很好奇,那位哥哥或者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也好奇,是谁逼得你背井离乡。
我现在拥有知识,但远不止我现在表现的这些,星炬殿在被毁灭以前,已经掌握第九条飞升大道。”
苏禄反驳道:“第九条?不,那只是个陷阱!过去的星炬殿寻求的是地上的长生,而地上的长生要通过种种荒诞血腥,背离常理的方式。
你遗失武器上的图案,和我焚毁的邪典的图案是同一种,它会一点点抛出诱惑,引诱你无法回头,再在末尾展现它邪恶的本质!”
“星炬殿创制的功法,在地上的长生只是表象,他们只是为了避免刺激八大门派,而对外宣称如此。讽刺的是,八大门派的应激反应比星炬殿的修士们预估的还要激烈,而且他们漏算了天子级法宝。
《东皇太一》与《东君》收录了第九条飞升所需的一切知识,但他们的拼写是错乱的,所以你看到的书才会变成教你实用法术与邪恶长生的邪典。
九把遗失武器对应九个密钥,按照密钥传递的信息,将《东皇太一》与《东君》的文字重新排布九次,便能得到第九条飞升大道的全部知识。”
苏禄摇摇头:“如果我是那个器灵,为了骗你为我所用,我也会给你画个大饼,吊着你的胃口,为我效命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经将其焚毁,它的传承断绝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
“妈妈,在你年轻时,你的通识课一定没有好好上。”
胡玄冬笑意更浓,她的唇瓣分离,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地梁宗已经飞升的修士赵政,是历史上最后一位试图毁灭知识,以确保八大门派绝对垄断的修士。
知识可以垄断,知识可以传承,知识可以被塑造,被扭曲,被更替,但知识不可被毁灭,也无法毁灭。
知识与我们同在,我们的躯壳是知识降临的容器,它以我们所有人为养分,完成自我增殖。
你可以毁灭承载知识的容器,但无法毁灭知识,想来,它已经在别处降临到新的书本上重生了吧。”
这么说的时候,胡玄冬靠近,她原本银色的眼瞳变成蓝黑色,其中点缀着星辰一般的闪光。苏禄意识到,此刻的胡玄冬已不再是胡玄冬,是遗失武器蛊惑,也是她主动寻求的改变。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你会走在我的前面。”胡玄冬说,“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会搜集九把遗失武器,在两本书中译出处九飞升的方法。
上界究竟有些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和你,还有桂道友一起去新的世界冒险,或许是不错的未来。
抑或者,我们也可以留在地上长生。总之,要把选择权握在自己手里。”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突骑施战团与葛逻禄战团的飞行法宝全线压上,轰击温泉关的护盾系统,并在四个小时后成功制造数个较小的创口,再通过这些创口,尽可能多的摧毁炮台。
于是,当太常楼船抵近的时候,在那个方向的守军只有零星的火炮可以用来打击太常楼船,但均被对方的护盾挡住。
这时,在沉闷的响声里,太常楼船的窗户全部打开,有着两层结构的银白长方体箱体从窗口伸出,隐约可见室内灵气输送管道在地上蜿蜒的痕迹。
胡玄冬按下按钮,嵌套在内部的内层长方体箱体飞出,在空中留下环形的轨迹,它们争相恐后的从温泉关护盾的创口里飞入。
第八十三章 温泉关之战 5
看着银白的箱体拖曳纯白的尾气掠过头顶,别说凡人守军,就是坐在飞行法宝里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朴到贤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银白的箱体落地,因为速度较慢的原因,人们有充分的时间躲开它,看它撞击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白色的烟雾在四周呢喃,把灼热与湿热扩散。
人们纷纷掩住口鼻,而不慎吸入者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以为是遭受毒气攻击,但过了几秒,他们意识到这气体是无毒的。
附近的军官吓的两股战战,但还是命令手下的牙兵驱赶普通士兵,去“看看”从天下落下的东西。
牙兵们皆是在军队中服役多年的老油子,他们半吓半推的把新兵们推过去,自己手里握着盾牌与短兵,以待有可能的厮杀。
探路的倒霉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着手中配发的简易木矛探向白雾,只听白雾里一阵金属的摩擦音,而后,一个身影缓慢站起。
“啊!”
倒霉蛋们吓的两股战战,当时瘫软在地,也有个别勇敢的家伙朝雾中模糊不清的影子刺出一矛,身形一滞,一股巨大的力道从矛尖传来,把矛杆粉碎的同时,也把这些人倒推出去,连带着撞到后面的友军,呼啦啦倒了一片人。
白雾散去,贴满符箓的金属傀儡纳入人们的视野,银白的箱体折叠变形,变成金属傀儡的盾与剑。
金属傀儡的身体通体散发幽绿的光芒,唯有一对眼睛透着猩红。它扫视周围,发现军官身上的标识印记后,立刻向其走去。
“拦住它!”
军官的命令因恐惧而微微变形,他手下拿酒肉银钱喂饱的牙兵们心里发怵,他们并未一拥而上,而是先护着军官后退,一边观察,发现铁疙瘩不算灵活,才扑向它的侧面一刀砍向它的头颅。
“铛!”
牙兵这一下用足力气,若砍的是个凡人,大约能劈进大半个脖子,但落在金属傀儡身上,牙兵的这一下只唤来他自己的惨叫,他血肉模糊的手松开武器,自己浑身抽搐,被他松开的武器向大地导出最后一丝电弧。
依靠把人电麻,而不是杀死程度的电弧,金属傀儡击倒附近的牙兵,它对牙兵留手,却毫不犹豫的杀死军官,破坏心脏与大脑,确认对方生命停止后,才带着染血的盾与剑前往下个被贴上标记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在温泉关即时开演,hu玄冬释放的金属傀儡们杀死了所有被标记的凡人军官与城内散修,摧毁一切带有标识的地点。
约有三分之一的城中守军失去指挥,而提前埋伏其中的芙兰等人又在其中大喊“我军败了!”,指引惶惶不安的凡人守军经由东门逃离。
原本只是失去长官的部队的逃离,但崩溃会传染,很快变成另外三分之一部队的溃逃,最后的三分之一监守岗位,但这时候,芙兰带着金属傀儡们冲进盛放聚灵阵的天坛中,将它关闭。
温泉关的护盾消失了,宋国军队已经从容的用简易攻城道具,攻入温泉关。凡人与凡人的厮杀又进行了一会儿,绝望的守军投降了。
朴到贤在局势崩塌时,便趁着敌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驾驶飞行法宝逃离,并将温泉关沦陷的消息发出去。他只发了一条消息,船体就一阵动荡,一颗炮弹击穿他前方的舱室。
来追朴到贤的风帆巡航船共有三艘,他们的船速度比朴到贤的速度更快,迫不得已下,朴到贤向外请求支援。
下邳城的麦扣杰与君不见最早收到信号,尽管他们俩的飞行法宝战斗力不足(主要是麦扣杰拖了后腿,君不见的飞行法宝与朴到贤战力相当),但同门之情还是让他们放下手头的事务立刻出发。
对于只有象征性飞行法宝的麦扣杰来说,这相当于一次自杀任务,但麦扣杰还是兴高采烈的去了,并且比君不见行动还要快。
不幸的是,追击朴到贤的那三艘兵甲门的飞行法宝,来自hgu玄冬卫队成员芙兰的“大冒险”号,康易路的“射狗”号与鹌鹑的“大咕咕”号,在整个突骑施战团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飞行法宝。
“朴到贤,你这个害人精!”
交战没多久,状态最好,也受到优先针对的君不见号被击穿护盾,然后该船的动力系统被一发炮弹破坏,航速下降。
眼看事不可为,君不见让自己的两位同门撤退,而他自己带着同名飞行法宝以一敌三,进行绝望而光荣的战斗。
君不见的英勇也受到敌人的尊重,他们不再分出船只去追击朴到贤与麦扣杰,而是专注与君不见战斗。又过去半个小时,突骑施战团的三艘飞行法宝从不同方向撞向君不见号。
鹌鹑提着铜柱一跃而起,径直从自己的飞行法宝跳到君不见号上,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头上戴冠的清爽金发帅哥,但他其实是个铁憨憨。
但“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句话是形容不了鹌鹑的,因为出来和他对线的君不见,从鹌鹑身上感受到一股可怕的蛮力。
“阁下是狂战士?”君不见谨慎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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