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桂堂东表示欢迎之至,说道:“现在,把你们的消息带回去吧,我的团队研究人员上不封顶,欢迎各位的加入。”
一名学者举手提问:“宗主把我们瞬间拉到这里的技术,是否来自神秘大陆中的遗迹所得?”
桂堂东点点头:“我的团队尚未能完全理解那个时代,但一些技术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明中是通用的,加入我的团队,我会为你展示更多。”
“那么我们该如何加入?”
“来恐怖岛,我会安排面试,以确保访客们具备足够的素质和善意,来和我们一起工作。”
学者们还有许多问题,但桂堂东不准备回答,他手一扬,把学者们送回去,现场只剩他的随从们以及包厢里的人,桂堂东抬头凝视,历晴川轻轻鼓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桂堂东的子嗣们,无论是姓“桂”还是姓“历”的都尴尬的退到后面。历晴川说道:“这是向你推动的技术ge命致敬,我想,你大概能把更多的实用化技术带进修道界,也有能力让我们看清真正的星空。
我支持技术进步,也支持明晰我们头顶的星空,所以我感谢你做出的努力。
然后,我有一个问题:在那样的未来里,我们两个繁衍的家族仍然具备像现在的权力吗?你发掘的技术,会成为孩子们未来特权和财富的保障吗?”
桂堂东沉默了,云叶鲜试着替师父辩解,但又不好插嘴人家的夫妻事,历晴川叹息道:“是的,我知道任何家族都会经历荣辱兴衰,而最后的结局必定湮灭在平凡中的历史规律。
堂东,从草根到开创阳炎府最尊贵的十几个家族之一,是励志的奋斗史,一个好的故事应该到此为止,而如果展示从顶级家族衰败为草根的堕落史,则令人难以忍受。
我知道这规律,但我从不相信命运,修士的本能让我和这规律战斗,哪怕最终要零落成泥,我也要这朵花开放的更长,每多延续一天就是我的胜利,反正我已经不准备飞升,那么我活着的每一天,最大的意义就是为自己和家人创造福祉。
这难道不是我们做家长的责任吗?你的师父,我的父亲把家族交到我手里,尽管他不喜欢我,尽管我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尽管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倾吐过内心的真心话,但他把家交到我手里,那么我这个不孝女会回应他的期望,好好保护这个家。”
“我尊重你的决定,师姐,但我希望你聆听孩子们的意愿,他们在你的庇护下已经生活够久了,而你的努力你的恩赐,关于那些特权与财富之事,他们又是如何看待的呢?”桂堂东问。
“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他们的好,就像我深深后悔我对父亲的叛逆,我做错了,所以我不会让下一代重蹈覆辙。”
桂堂东摇摇头:“然而,每个成功的人,都是从对父母辈的叛逆开始的,活在父母规划下的孩子,成长起来的只是庸人,他没有伟人所具备的素质。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我依然想为孩子们的生活尽一份心,请给我一个机会,也请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能阻拦你去接手孩子们的人生吗?你可是孩子们的父亲。”历晴川苦笑,“我知道,对于年轻人来说,跟着你去开辟新天地比留在我身边有吸引力的多,但请别让我再经历送走亲人的事了。”
或许是时间,或许是桂堂东拿出了突破常理的真材实料,历晴川对桂堂东的努力不再怎么抵触,但她注定和桂堂东是有分歧的,那就是她渴望垄断技术,而桂堂东明白,技术的垄断将导致这个世界的修道门派转型为更加强大的科技公司,最后回到桂堂东的前一世。
他拒绝如此,所以最后,他和历晴川温和的不欢而散——技术的垄断问题,再怎么说都是一百年后的事了,现在他和历晴川都能从遗迹挖掘复原的技术里受益,所以历晴川支持他的事业。
元静仪笑眯眯的拉住桂堂东和历晴川,让勒花天用影音符箓记录下来,两人拗不过她,只好按照她的要求拍拍站。桂堂东以密音说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晴如此执着于家族,可能有我的原因,她原本是想飞升的,但自从我告诉她飞升的真相后,她和我一样,在消沉一段时间后寻找新的生活目标。
我消遣时间的方法是沉迷于和你的危险游戏,小晴的方法是玩过家家,你看的出来,她对家族的执着,是她无处发泄的占有欲,你原本能承载她的欲望,但你为了事业变相的疏远了她,所以就轮到你们的孩子倒霉了。
以母爱为名,孩子们就是她的玩具,她仿佛在玩游戏,一个从基础开始运营家族数百年的游戏……作为罪魁祸首,我有一点愧疚,所以做点什么来赎罪。
你若是能回归她的生活,你的孩子们便少遭受一点折磨,还记得我十三年前提议我们一起寻欢作乐吗?我依然坚持那是一种关于生活的解法。”
“寻欢作乐只是逃避,我曾试着逃避过,但我寻欢作乐后,问题仍在那里,而我在其中耗费的精力都做了无用功,那些肯陪我寻欢作乐的人,念头在寻欢作乐的前后并不会改变。”桂堂东回答。
技术没有立场,但研究学问,运用技术的学者却是有立场的,被桂堂东遣散的学者们刚回到各自势力的时候还慷慨激昂,要和桂堂东一起完成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研究课题,但经过几分钟到半小时的冷却后,他们大部分人遗忘了自己的豪言壮语,向他们效忠的主人陈述桂堂东发布会的见闻。
“什么?!”
“揭示星空”的项目和超远距离传送技术的应用令保守派和改ge派的修士们同时大吃一惊,然后产生了恐惧:他们害怕桂堂东凭借技术垄断笼络人心,建立超越现有门派之上的超级组织。颠覆修道界现有的秩序。
所以,他们立刻决定前往第200层讨个说法,最次,桂堂东的技术垄断应该服务用阳炎府,因为这百年的探索中的成本。绝大部分都是桂堂东用宗主的名义从阳炎府的公gong资源里抽取的,既然是花的阳炎府的资源,那么技术就该是阳炎府的!
如果桂堂东不同意,那么他们就利用此刻人数数量和质量双重占优的契机,用武力让桂堂东同意他们的说法,就像桂堂东在上个世纪和魔修的圣战后对他们所做的事。
除了丹药嗑多了还没缓过劲的姬瑾,其他九位长老(历晴川接替父亲的位置后,自动晋升为长老)
桂堂东刚刚结束合影,勒花天从阴影里降下,说道:“阳炎府的长老们来者不善。”
“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桂堂东十分冷淡:“这一百多年让我确认了一件事,他们是无可救药的顽固派,保守派是顽固分子,每天琢磨怎么把特权传承到下一代,改ge派的长老们反对保守派,不是因为他们鄙夷特权的传承,而是因为他们也想传承特权。
师姐,元长老,外加姬长老,我希望你们三个成为我和他们之间的缓冲,来商议利益分配的话题,比如神秘大陆的技术发掘创造的收益。”
他的话刚说完,一大堆人就气势汹汹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伯皇氏之主,目前长老中最年轻的赵良嗣。阳炎府管理层修士的飞升,是改ge派和保守派以交替“兑子”的方式完成的,例如保守派的宗主周满“飞升”之后,轮到改ge派的历无咎来“飞升”,历无咎之后,又轮到保守派出人“飞升”。
该飞升的理应是王建宁,因为王建宁年纪最大,但作为改ge派名义上的领袖,实则是改ge派的改ge派的宗主桂堂东太过年轻,如果保守派的“老东西们”和改ge派的“老东西们”兑子“飞升”,桂堂东怕不是能在自己的洞府里先开香槟再滑跪。
所以,伯皇氏飞升,王建宁留下来,再为孩子们站最后一班岗,而他本人留在世间的意愿不是很强烈,他知道飞升的真相,但他的生存欲依然不强……修士到了五百岁的时候,对生命会进入一个厌倦期,因为他们毕生都在追求力量,而这时候,他们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想做的事该做的事都已经体验完毕,没有什么刺激能让他们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如果说修士服用丹药属于化学极乐,那么修士追求大道属于力量极乐,丹药的尽头是空虚,而大道的尽头亦是如此。不过,王建宁现在还是有一点活下去的目标:如果他能解决桂堂东,哪怕为此付出自身性命的代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赵良嗣冲在最前面,但桂堂东只看着王建宁,王建宁也看着桂堂东,以及悄悄握住桂堂东手的元静仪,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越看这两个人越不像母子关系,而是一对狗男女。
“宗主大人的演讲很精彩,然而我有一个问题,为何花费了阳炎府百年资源的东西,变成了宗主大人的项目,而不是阳炎府的项目?”赵良嗣问。
桂堂东懒得和赵良嗣这种被推出来的冒失鬼说话——尽管他比赵良嗣大不了几岁,他看向王建宁:“我们目前得到的成果,当然有一部分属于阳炎府,但既然是阳炎府的资源,就该让这技术受惠于全体修士。
感谢赵长老能有如此公义之心,我一直觉得,由阳炎府的公gong资源转化的成果,应该属于阳炎府全体成员,而不是转变成私人的力量和财富,所以我提议组建一个独立的审查萎员会,监管阳炎府公gong资源的支出,看它是否是为全体阳炎府人谋利。”
“这……”
被反将一军的赵良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桂堂东不怕监管,他能保障他吃掉的公gong资源能回馈给阳炎府修士,但长老们背后的家族却不能,历晴川这样为了家族的人,因为桂堂东的影响,因为年纪太小,竟然是长老里最清正廉洁的一个。
所以,这类审查和清算,对桂堂东是伤己十七点伤敌一百的做法,赵良嗣承认这买卖很划算但没想到桂堂东那么疯:化神修士之间的博弈,都是对自己有益的决策开始的,简而言之,这是做加法的斗争,但桂堂东却用做减法威胁对手。
“宗主不要拓展话题了,那应该是我们下一次会议仔细讨论的内容,而现在,请让我们专注于最要紧的事务:宗主发掘的技术之保存问题。
我们相信宗主的技术力,在宗主的带领下,齐地修道界必将迎来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然而我们不信任其他势力,与我们同气连枝的正道门派,散修,还有魔修与泰西人,等宗主的发现传入他们耳中后,他们想的恐怕不是和宗主一起和平开发,而是抢夺。
宗主的历史学的很好,那么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耸人听闻,历史上曾多次发生技术ge命引发战争的问题。修道界有一种惯常的逻辑:别人有的我也要有,并且要和别人的一样好,如果我没法和别人一样好,那样我宁愿把它毁掉,让别人和我回到同一水平。
所以,宗主极有可能面对其他势力的抱团干涉,先是外交施压,然后是武力威慑,宗主是天纵之才,一个能打十个,但我想宗主的手下没有这样的质量和数量。
宗主需要帮手,而阳炎府是团结友爱的门派,我们当然乐意对宗主伸出援手,只要宗主也把我们当做广义上的家人。
“我觉得,还不是和我做家人比较好,毕竟我这个人经营家庭很失败。”
桂堂东笑道:“劳烦王长老替我殚心竭虑,我当然要回报门派:星空项目是对所有参与者透明公开的,自然会覆盖阳炎府,而更有价值的应用,也会在阳炎府率先投入生产。”
“嗨呀,你们吵来吵去的,好烦啊。”元静仪漫不经心的说,“不如我们用传统的方式解决问题:每边选三名选手,守擂制,三局两胜,谁赢了听谁的,如何?”
虽然传统,但谁也不会答应元静仪的提议,和“化神杀手”单挑,是想自取其辱吗?王建宁想了想,如果他准备充分,借助门派内外各方反桂堂东势力的帮助,他或许会考虑和桂堂东极限一换一,但这种突兀的邀战,谁上都是必败无疑。
桂堂东不想把长老们的仇恨都吸收到元静仪身上,于是说道:“元长老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我们阳炎府以团结著称,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动手呢?”
王长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以后我们再派人细细的商量此事,议论上三五十年再做决定。”
见桂堂东祭出拖字诀,王建宁看了眼张剑锋,一听说桂堂东承诺把技术率先应用于阳炎府,改ge派那几位和桂堂东死磕的心又不坚定了,他们还做着桂堂东照顾他们的梦……幼稚至极。
如果没有改ge派长老的支持,单凭他这里的六席肯定会让桂堂东跑掉,王建宁让开道路,桂堂东点点头,他撒下一团冰蓝色的火焰,寂静无声,火焰包围他和他的追随者们,五秒之后,他们消失在阳炎府修士们的视野里。
“元长老,请留步。”王建宁说。
“是啊,元长老,你是轩辕氏的后裔,却和桂堂东勾结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赵良嗣嚷嚷道。
元静仪态度随意:“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王建宁做了个手势,这场争吵结束了,而在其他地方,正道门派,散修,魔修与泰西人中的消息灵通者,却为桂堂东的发现争吵不止,他们在评估桂堂东的发现,对局势的影响,以及自己该做出什么决策。
此时,桂堂东回到恐怖岛的洞府里,望着眼前的资料叹息,他展示了星空,展示了远距离传送技术,却没有展示神秘大陆上的文明如何毁灭,简而言之,那是卑鄙者的胜利,导致了悲剧性的结果。
“我不会重蹈覆辙的。”他对自己说。
第四十八章 重新介绍
以桂堂东的“穿越”作为纪年元年的话,那么从元年到第一百年,他熟知的社会整体框架变化不大,虽然科技仍在进步,但受限于基础学科,整体进步的幅度并不大。
一些魔法少女曾经联手抗争,但她们的抗争仅仅在桂堂东找到的资料库里存在了三行,最后,她们被定义为恐怖分子,被更强大的魔法少女们消灭殆尽,之后,社会迅速遗忘了她们,历史也一样。
不过,她们的抗争是有意义的,之后有不少魔法少女效仿前辈,暴动逐渐频繁,公司们经过仔细核算后,发现这一项目的成本已经接近利润,于是他们砍掉了这个利润太少的项目,魔法少女相关的技术被封存起来。
改造环境是这一时期的主旋律,人们尝试深入大地,改造大海,但因为性价比过低,各国的移民尝试在进行不到二十年后就纷纷暂停,而在这一时期,对占宇宙中绝大多数质量的暗物质的研究也在进行中,尽管人们对其认知和数学中的拓扑学一样,都是打工人骗经费的领域。
第二百年,社会矛盾逐渐加深,人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原本虚弱的政府丧失了让企业巨头们拥护其为共主的公信力,失去调停之后,巨企们贪婪的胃口让他们的冲突浮上表面。
为了毁灭对手并尽可能减少成本,暗杀对方的关键人物成为巨企们常使用的一种手段,对科技造物叛乱的恐惧让他们不敢研发智能AI,所以他们对人所改装的各种武器更高的要求。
于是,封存了许多年的魔法少女被重新拿出讨论,但时代是进步的,魔法少女2.0和魔法少女1.0的关系,可能就在于她们外表都很可爱,除此之外,1.0版本最高配的魔法少女,在2.0版本的魔法少女面前都像一个拿着武器的婴儿。
制造新一代魔法少女是弥诺斯—科里亚有限责任公司,桂堂东的老东家随着历史一起动荡,他们曾有给军方累计提供2300个炮灰而获得丰厚回报,并贪墨她们的雇佣费用、补贴费用与抚恤金的发家史,也有掌门人被暗杀,董事会被渗透的千疮百孔,一度转型卖卫生巾的至暗时刻。
现在,他们重新崛起,承接了巨企们旺盛的暗杀需求而产生的订单,新一代的魔法少女们成为富有魅力又危险的存在,但她们的努力和高效减少了巨企之间进行战争的可能性。
终于,对这些掌舵人来说,成为星球话事人们的生活也已经厌倦,但这时,未知的启示让他们开始研究自己如何永生不死,哪怕为此消耗星球的资源,也在所不惜。
这项计划开始的很早,在桂堂东穿越的第三百个年头就已经立项,但在资料库里书写的桂堂东穿越后的第一千一百个年头,这项计划仍处于验证阶段,而资料库中没有当代史,只是记录了文明如何灭亡:
人类之主们达成宏愿,而为其效力的民众们则发现,他们的环境已经萧瑟,而资源已经枯竭,随后,神明们抛弃了这颗荒芜的星球,让剩下的绝大多数人,为了仅剩的一点资源,进行文明降级的战争。
人类之主们化身为什么?
桂堂东抬头看向桌边,雪女靠在桌边,给予他亲切的微笑,桂堂东问道:“上个文明的人类之主们,是否就是异域之神的前身?”
“你可以再大胆一点,人类化身为神的技术是外星遗迹的解析,每一个应用此技术的生灵,只要付出足够的资源,都有机会转换自己的生命形态,成为更强力的存在。
他们知道人类会灭亡,而星球不会,这颗星球的资源还没有榨干,给予其足够的时间,他们还能让星球恢复活力,而后就是再一次将他们收割之时。
而后,他们离开这颗星球,并在同温层高度将星球封锁,以把文明锁死在一万米以下的牢笼,他们预订在若干年后返回,令人沮丧的是,新的文明生发,却原始而愚昧,环境还远远没有恢复到让他们收割的地步。
于是,他们启示了原始愚昧的土著,用飞升之类的谎言骗他们,但其实所有的资源都在一万米之下的天地循环流动,好让他们的神圣财产不至于缩水
而后他们抽身离开,等待收割的时刻。在修道界,他们叫齐地八神,在泰西,他们叫十二圣贤。
这颗星球的历史发展,因为齐地八神和十二圣贤的降临得到修正,又因为其他击穿灵气之海降临的异域之神而不断歪曲,而最大的歪曲,莫过于预订被收割的土著们掌握了让人飞升成神的技术……尽管那只是个低配山寨版。
但黄金律的诞生,昭示了土著们的力量,以及一种文明结局轮回的可能性。”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你又是什么?”桂堂东问。
雪女笑道:“弥诺斯—科里亚是两位创立公司的合伙人的姓氏,你猜我是弥诺斯还是科里亚?”
“所以,你是先你们同伙一步,来到这个世界收割的,来自上个文明的异域之神?”
“错啦。”
雪女转过身来,“是我终结了上个文明,而前往未来的下个文明,你猜为何齐地八神会算错回归的日期,提前降临了许多年……是因为我把资源又收割了一遍,重复他们的步骤,把我自己也变成异域之神。
桂堂东,在我还是人类,还有人格这种东西可言的时候,那些飞升者留下了一个绝望的社会,底层人为了食物与水而战,中层为了权力与地盘而战,而我们那些企业头脑,则想要利用那些飞升者遗留的东西,搜刮星球还残留的资源转化自己,逃出这颗星球。
那时候,这颗星球还没那么糟糕,勉强还能供应出一张逃离星球的“车票”。为此,我以企业员工为核心,装作领袖的模样笼络了很多人,我许诺终结这混乱的世道,然后建立新的平安盛世。
如你所见,神秘大陆那些遗迹便是我为上个文明编写的最后的希望……以及谎言。就像你正在挖掘的迷宫,其中大部分人死于极为原始的争斗,原因是我让他们的幻想破灭,并且夺走了星球最后一份重建文明的资源。
其他想要逃离星球的人也采取同样的做法,我们之间争夺最后一张车票战争被包装成了拯救世界的正确大赛,我是最狡诈最无情的一个,所以我打败了竞争对手,入手了最后一张“车票”,我的人性也就此泯灭。
但不幸的是,因为准备太过匆忙,资源不足,未知的错误让我坠毁在了月球上,而我提前准备好的财富也大部分被摧毁。”
“财富?”桂堂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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