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31章

作者:灰白之裔

楚清秋开口说道:“哦,事情开始于七月底,桂堂东宜采补的消息与他的求助联络先后赶到,我思考了一下,这事蛮有趣的,我就来了。

桂堂东说,我们俩最好一明一暗行事,唱唱对台戏,搞风险对冲,说不定能骗些傻子。

我一向无所谓的,所以去找江纤尘,借她几个月的身份玩玩,代价是不过是把桂堂东穿过的衣服给她几套。”

桂堂东看向楚清秋:“等等,你好像没和我说这件事。”

楚清秋翻了个白眼:“这种小事有什么说的必要吗?几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小气,下回不和你玩了!”

虽是友军,但楚清秋毫不犹豫怼了桂堂东一顿,然后接着说:“然后,然后……好烦,为什么是我来说明?”

楚清秋坐下,一对嫩白纤细的小腿从裙下伸出,她拿膝盖碰了碰桂堂东的肩膀,又想伸手玩他的头发。

桂堂东躲开,一边说道:“我当时设想,觊觎我的女修们在前期极有可能结盟,以打击落单的竞争者。

为此,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盟友,打入组织内部为我提供情报。

楚道友……”

“叫我楚清秋,或者清秋也行,我不喜欢那么客气的叫法。”

桂堂东转头看向打断他的楚清秋,楚清秋撇撇嘴,推着他的后脑勺转回去。

桂堂东看着少廪君:“楚清秋之所以选择江纤尘,是因为月华苑女修极少来到凡间,修士们对这个名字没有概念。

所以楚清秋只要顶着江纤尘的名字,说一些表明身份的台词,使用月华苑的功法,大家都会觉得她是江纤尘。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楚清秋故意与我战斗,确立敌对者的人设,钓上来小鱼朱邪赤心和大鱼丘比。

又因为丘比穿针引线过于频繁,为了取信‘江纤尘’,必须告诉她一些真相,所以出发去钟离山时,除了少廪君那条线,其他有可能出现的敌对者,我掌握的七七八八。

但没想到,这张牌最后会用来对付我曾经的朋友。少廪君,我以为我们的友情能维持很长时间,所以即便察觉你已变成女郎,我依然等待着你做出选择。在朋友背叛我之前,我不想背叛朋友。”

桂堂东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你不忍心对你曾经的朋友下手,我可以代劳。”楚清秋说。

“不,我自己来。”

在楚清秋飞到这里来的时候,封灵阵已经破碎,桂堂东眼部被半透明的火焰点燃,曾经滞涩的灵气在他体内以堪称狂暴的程度活跃着。

丘比鼓鼓掌说道:“极限反杀是很帅气啦,但现场只有你,天齐派的楚道友,以及你的师姐历晴川。

而我身边还有一支合欢宗的精锐小队,有少廪君,若是他的队伍能赶到这里,你觉得自己还有赢的可能吗?”

“不,我们这边从不止我们三个。”

桂堂东向天空弹出一束火焰,火焰冲破秘境的阻拦,在空中具现为海豚,海豚张嘴尖啸。几秒之后,秘境强烈震荡,一次又一次。

很快,秘境的一面碎裂,崩塌,阳光与清新的空气一起涌入,而在不远处的天空,升起战旗的寒鸦号悬停在那里,舷侧不时爆出橘色的光焰,代表又有火力投射到地面。

丘比的声音变得尖锐:“这不可能,我们都看到你的寒鸦号被炸沉了!”

“不,炸沉的是我的飞行法宝。”

历晴川说:“通常,因为风帆巡航船较低的性价比,修士们宁愿忍到元婴期直接购买风帆战列舰当飞行法宝。

偏巧,有个无聊至极的男人买了一艘风帆巡航船当生日礼物,但我没有用到它的地方,便随手丢在阳炎府某处飞地的空港里维护。

更无聊的是,这个男人提前为我申请改装,把风帆巡航船的轮廓改成更帅气的风帆战列舰——也仅仅是轮廓,新瓶旧酒,打算再给我一次惊喜。

然后,有趣的事出现了:在我的船改装进度走完五分之四,而师弟的船改装进度走完五分之一的时候,我们俩的飞行法宝从外表是相似的。”

桂堂东点点头:“我早已知晓地梁宗修士给我的船安放炸弹,所以我拆除炸弹后放在师姐的船上,并做出召唤寒鸦号的姿态。

我必须要炸掉自己的船,才能显出我居于劣势,背后的阴谋家们才好跳出来,然而我不能炸掉自己的船,减损自己的战斗力。

因而,师姐的船代为成为我的牺牲品。”

第四十九章 桂堂东的回合 下

楚清秋耐心的等桂堂东读完小作文后,敲敲石棺说:“石棺里有人。”

桂堂东看了眼石棺,再看向少廪君:“你把她关在里边了?”

少廪君哪有心情想南轻絮,他看了眼寒鸦号,那艘传奇战舰高悬头顶,在无人能威胁的位置带给桂堂东的敌人莫大的威胁。

桂堂东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敲敲石棺的墙壁,根据灵力的反馈,在合适的位置,火焰从他掌边化作弯刀的形状,把棺顶掀开,看到双手怀抱胸前,不住流泪的毕加索抽象画。

楚清秋说道:“这狐狸是你的人,所以我用法术,把你听到的东西也让她听到了。”

“不是狐狸,是龙蛭。”

哪怕哭的那么伤心,南轻絮仍然不忘反驳一句,她对身份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悲伤的气氛徒舔一份黑色幽默。

桂堂东把南轻絮从石棺里抱起来,放在少廪君可以看到的位置,说道:“这是最后的真相,她……”

少廪君转身就跑,她已经拿到秘境的传承,只要回到门派躲起来,她就是无可争议的少廪君,而留在这里,她将承受桂堂东的怒火。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收割的时间到了?”楚清秋问。

“除了少廪君和丘比,其他人归你了。”

“嘁,现场的修士里就这两个人品质最好。”

尽管如此,楚清秋的羽翼还是发出欢喜的嘶鸣声,半透明的羽翼变得具体,散发冷艳的金属色泽。

她扑向合欢宗修士,她只有一个,而合欢宗修士尚存十人之数,但在她散发的威能面前,合欢宗修士们四散而逃,犹如被狮子追逐的羊群。

桂堂东提起南轻絮,他连续跳跃,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燃烧的脚印,在接近少廪君之时,他把南轻絮抛出去,历晴川一鞭抽出,缠住南轻絮的腰,把她接到怀里。

少廪君与丘比都有跑路之意,但桂堂东的阳炎府功法推进的更快,转眼间,他们四周已经被火焰封锁,被迫回头。

灼眼的桂堂东向他们走来,他走的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像重锤敲击两人的心灵。他的愤怒与悲伤是沉默的,而对于他的对手来说,则是绝望。

无论是石墙是羽刃是采补功法是符箓是秘术,都在蓝色的火焰下凋零。少廪君与丘比拼尽全力应战,然而桂堂东的火焰燃尽他们的灵力,也把他们抵抗的意志烧成灰烬。

丘比举起双手投降,声音里充满干涩:“我现在跳反,向你供出合欢宗的机密情报,还来得及吗?”

“等我抓到你后,我会问明白的。”

“相信我,我对你是有价值的。现在,伪道……哦不,正道除你所在的阳炎府下的七大门派,散修的数十个中小势力,帝国……不是,魔道的七大选帝侯,元婴境以下的修士已经完成动员。”

“哦,原来有那么多惦记着我先天元阳的蠢货吗?”桂堂东问。

“不,你的先天元阳只是各个门派扩张影响力,锻炼年轻修士的借口,这是一场没有比赛规则的大型赛事,如果能夺下你先天元阳的人和所在门派,就能夺取巨大的声望与荣誉。”

桂堂东摇头:“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说,你们这些修士,你们这些修士组成的世界,真的……有病。

从我拜入门派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年,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在荒谬的逻辑下做出的荒谬之事。

或许荒谬的是我?朋友就应该为了利益而背叛?修士就该反复无常在各个阵营横跳?为了虚荣,修士们就可以冒着生命风险去和无冤无仇的人厮杀?

就连家人,也可以因为力量分崩离析,最后形同陌路?”

历晴川看了桂堂东一眼,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南轻絮。她今天才知道,她的家庭分崩离析,最痛苦的或许是她的师弟。

“你们究竟是在掌控力量,还是被力量奴役,变成让力量自我增值的傀儡?

我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们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逻辑和规则,并让它成千上万年里在社会里运转下去?”

“你才是有病的那一个!”

少廪君胸脯极剧起伏,她情绪激动的说道:“你是这套体系的受益者,却大言不惭在说什么无法理解,是啊,站在山顶看风景的人,无法理解那些还在爬山的人的疾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嫉妒你,当我每一步走的充满血与泪,你却平步青云,然后说些天真的、像是温室里的花朵才会说的话,每一次都能刺痛我的心。

我在大部分时候都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剩下的时候,我也想打你一顿,把你拽出温室,和我们经历同样的痛苦,看你还能不能说出那些话!”

“我知道,是不合理的环境塑造了你们的罪恶,所以我有一个愿望:当我到了大乘期境界,那时我是齐地最强的修士,在这个靠力量支撑运转的世界里,我想团结和我志同道合之人,一起用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桂堂东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少廪君哑口无言,而丘比过于惊讶,甚至破了音——

“哈,哈哈……桂道友,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你要破坏构建修士社会的基础秩序,等同于破坏修士的社会,然后在一堆废墟里重建你认为合理的秩序?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你将成为历史上最凶最恶的魔道巨擘被世人铭记……尽管你从未加入魔门。”

“我不指望你们能理解我,正如我不理解你们,眼下,让我们处理些现实的事。”

桂堂东看着少廪君:“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丘比是你的仇人。”

“什么?!”

桂堂东运转起圣王熔心功:“你的父亲是地梁宗修士,而你的母亲是一头龙蛭,在上一次圣战里,你的父亲被丘比捕获,他供出你们母子想要保命。

但丘比背信弃义,杀死你的父亲,把你的母亲打成重伤,把你掠走,把你妹妹的灵魂抽出,清洗你的记忆,转而把你卖到地梁宗。

她希望你成为地梁宗修士,再把你的妹妹放置到新躯体里,成为魔门女修,这样,下一次圣战开启的时候,就能欣赏骨肉相残的黑色喜剧。”

少廪君捂住脑袋:“不,你在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恼怒我的背叛,所以想要折磨我!”

少廪君其实清楚,桂堂东在圣王熔心功运转时不可能说假话,桂堂东接着说:“儿女失散两地,无论去寻找哪一个,耗费的时光都要以十年计数。

她选择你。在机缘巧合下委托我,希望你们能够相认,希望我能为她报仇,希望能找回她失去的女儿,向女儿赎罪。

你的母亲……”

“桂道友!”

南轻絮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在历晴川怀里晕了过去。少廪君看向南轻絮,看向她之前毫不在意,根本记不住相貌的筑基镜修士,自己性转之后的面容竟与南轻絮有七分相似。

少廪君顿时明白了,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绝望无助的心情笼罩她。

桂堂东看向丘比:“丘道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丘比拿出羽刃,瞄准南轻絮投掷,桂堂东一掌劈碎羽刃,另一只手捏住丘比的脖颈,把她提起。

丘比的身体抽搐一下,变的温暖但僵硬,朦胧而虚幻的影子从丘比身体里脱出,化作少女的轮廓捧住桂堂东的脸颊,在他额头留下一吻。

“桂兄,谢谢你为我们这个可悲的家庭所做的一切。”

“你,怎么可能……”

桂堂东大吃一惊,因为那虚影的轮廓,俨然是另一个南轻絮。

“我叫丘比,但那不过是我杀死仇人后所做的伪装,我有另一个更为人们熟知的名字,靳花天。”

狐耳与尾巴分别从阴山盟真传靳花天的脑袋与身后舒展,她接着说:“我是某位母亲无情舍弃的女儿,我是某位兄长遗忘的妹妹。

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