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桂堂东不信,却为了通过预选仍答应对方的要求。克里姆希尔德起身,她的王座在身后折叠,化作剑鞘,而后她从剑鞘中拔出闪闪发光的剑。
“让我先试试你的能力,勇士,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资格与我同行。”克里姆希尔德说。
桂堂东谨慎的后退:“或许你可以考虑换身衣服,女士,你的吊带裙装做动作的时候很容易……走光。”
“感谢你的提醒,但在女人之前,我首先是一名战士!”
克里姆希尔德曾是一位构装骑士,而现在,扮演她的角色尽职尽责的还原了构装骑士的剑术。可惜,桂堂东现在的身份无法通过剑术一较高下。
他双手被金色的光团覆盖,先是躲开克里姆希尔德敦实的长剑,拉开距离后即朝对方投掷金色的光弹,弹道十分耿直,不是被对方躲开,就是用手中的剑劈开。
桂堂东无奈,越发觉得云晓镜是在搞他,他继续辗转腾挪,拉开距离,寻找对手身法的破绽,手中捏住的光弹只在他认为把握较大时发射。
而从视觉效果上,就是一个穿吊带裙的金发女郎扛着剑把他追到世界跑,而他好不容易扭开的角度,发射光弹之后却总是在给对手刮痧。
不行,这功法必须打出对手的伤口后才能用!
桂堂东这么想着,他引诱女骑士离开房间,拉到外面更宽敞的地方去打,在兴头上的女骑士离开房间,顺着楼梯和他一路扭打到一层。
“吃我这一招!”
女骑士举起手中的剑,明亮的光芒充斥剑身,似乎不得了的招式正在酝酿。但在这时,她旁边的墙壁破碎,戴着银色面具的清风烟雨楼魔修突入,伸手拧断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扯下,扛在自己肩上。
那魔修之所以做出如此古怪的动作,是因为他其他可以放置物品的地方,已经被五颗相同的头颅占据。
“又是个假货,亏我听到克里姆希尔德的名字,还兴奋的想和这个泰西人妻睡一觉,结果六座高塔上的女骑士都是人假扮的。”
魔修转向桂堂东,自来熟的说道:“老兄你也是,和这种假货扭打在一起,实属浪费时间,你直接上手拖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下塔都算你完成任务的。”
他带着善意为桂堂东指点游戏的攻略流程,然而其分享的内容就是最大的恶意。
桂堂东没有杀死npc的爱好,他皱眉看向魔修,说道:“你抢了我的对手,而且在我界定她的行为是否需要我出手杀死她之前,你就把她谋杀。”
“你为什么那么严肃?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那是生命。”
“生命本就是一种游戏货币。所以,朋友,你为何也如此严肃?”
桂堂东回头,看到构装骑士走来,与他站在一起,对魔修说道:“纵然那是幻象,你却也亵渎了克里姆希尔德大人的名誉。”
“她背叛了你们泰西人,害得白城沦陷,这也称得上名誉吗?”
“克里姆希尔德大人从没背叛,只有白城失陷,并把这消息传递给天谴军团(兵甲门)那些三心二意的盟友们,他们才会背叛兵甲门,结束这场战争。”
“很有趣的视角,然而割让领土真的能换来和平吗?我听说,兵甲门的新一轮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魔修说。
“……”
构装骑士沉默以对,他举剑要和魔修拼杀,桂堂东突然出声说道:“到此为止吧,现在打起来,你们一定不是最后的赢家。”
顺着他的目光,两人看到轩辕国的蛇女,呕丝之野的蜘蛛女郎,巫咸国的三级巫师站在附近,看的出来,他们多少对魔修用杀死npc的方式结束预选赛有些不满,但还不至于因此出手,他们更想让构装骑士与魔修打起来,试出这两人的实力。
他们彼此戒备返回广场,桂堂东给这自称清风烟雨楼出身的魔修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在合适的时机,他会制裁对方。
巫罗的侍从宣布预选赛结束,人赛区的六位选手晋级下一阶段的比赛,低阶巫师们进入赛场清理尸体,转移伤员,桂堂东看到六具无头女尸被单独盛敛,送进黑色的马车带走,而剩下的则就地埋葬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
桂堂东又看了那魔修一眼,离开赛场。
第五十二章 道歉
桂堂东回到临时洞府,看到江纤尘的腿泡在桶中,隔着好远就能闻到药材的苦味,而勒花天比了个√的手势,这代表她已经通过预选赛。
他分享了自己那边的情况,勒花天说道:“我知道,我在天赛区的课题,便是看着你们的比赛进行投票。”
“投票?”
“嗯,首先投票你们赛区,选出两个人保送到小组赛,然后再投票选出最后能通过考验进入小组赛的对象。
保送只是随便玩玩,而投票能通过考验进入小组赛这一段,就考验我们赛区选手的眼力。”
“失败会怎样?”桂堂东问。
“失败了就失败了,倒是你们赛区的血腥超过我的想象,差不多有一半选手死了,剩下的一半九成九带伤。而且,竟然还弄出克里姆希尔德的场景,只可惜有人太煞风景。”
“仅仅是煞风景吗?从你的视角来看,那个魔修把自己置于显眼的位置,是否是他策略的一种?”
勒花天摇摇头:“我不知道,桂道友别拿我当万能的知识库来使用啊,我的卜算能力是有极限的。”
此话不假,勒花天目前的卜算都消耗在寻找姚止馨一事,但结果莫测,这代表目前拘押姚止馨的并非一般修士,因而桂堂东遇到的那位魔修,勒花天顾不得看了,如果有需要,确定比赛会相遇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桂堂东转向江纤尘:“你呢?”
“地赛区是比赌博,一开始大家都不是那名巫师的对手,但后来大家联起手来,终于战胜对方,然后全员通关。”江纤尘回答。
“所以,是我倒霉?!”
“不,桂道友是因为沾上我而倒霉。”
“我不会因为这类虚无缥缈的事而怪罪你,目前来说,我们是伙伴。”桂堂东郑重回答。
巫咸国的斗神大会赛程安排的十分紧密,大约是因为这类大会对本国的人力物力消耗很大,再加外国人涌入本国重镇鼓城,对安全不利。
所以仅仅休息了一天,斗神大会就进入小组赛阶段,桂堂东留意的那几个同赛区选手都被分在不同的小组,且他们各自都有了队伍。
“你们觉得谁威胁最大?”桂堂东问。
“那个蛇女。”江纤尘秒答。
“为什么?”
“因为她最好看。”江纤尘补充了一句,“但远不及我。”
勒花天似笑非笑:“‘南疆之光’宋良箴,她参加过上次齐地冠军联赛正赛,对散修来说算风光无限,但她是无法出线的水平,还差点意思。
要我说,最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个魔修的队伍,那三个人都散发着很轻浮的气息,如果不是十足的蠢货,大约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还有那支三级巫师的队伍,前天的时候,因为狮身人面兽的问题,他关注到我了。”桂堂东说。
斗神大会的小组赛每组有八只队伍,实施擂台制,获胜的队伍成为擂主并接受其他队伍的单独挑战,如果能够守住擂台,且其他队伍不再挑战,那么守住擂主的队伍就能进入淘汰赛。
擂主自然也是有优势的,那就是他们可以利用阵法创造最适合他们的地形,然而与车轮战的不利情况相比,这点小小的优势就不算什么了。
“这简直就像说,登擂台的队伍一定要把对方打死一样,如果对对手仁慈,那么胜利者或许会在接下来守擂的车轮战里被耗死,与其这样,一开始就要致对手于死地,减少后续的麻烦。”勒花天说。
“从策略的角度考虑,先观望一下比较好。”桂堂东说,“第一个登台的队伍,一定是最吃亏的。”
话虽如此,即便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是全天下的共识,但总有队伍喜欢做出头鸟。当比赛开始之后,就有人跳到擂台上,而攻擂的人同样迫不及待。
擂台上血肉横飞……才怪,第一个登上擂台的人也不全是莽夫,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条件,竟然让攻擂者放弃与他们战斗,反而停留在擂台上,隐隐有帮助他们守擂之意。
“哦,原来规则讲的那么模糊,就是为了出现战斗之外的玩法。”江纤尘看向桂堂东,“这下,我们不得不上台了。”
桂堂东点点头,如果守擂者能收买更多的队伍,未必不能给他们造成压力——可能使用正道功法才能战胜对手的压力。
在找到姚止馨之前,桂堂东要留在鼓城,而相应的手段便是留在比赛里。
桂堂东的队伍登场,他们的战术朴实无华:江纤尘外放灵力架盾,为队友拦下所有的攻击,如有必要她也会像野蛮人一样径直突入敌方阵型,打乱对方的输出。
勒花天寻找敌人的破绽,切割敌人的护盾,在敌人身上留下伤口,这些是为了给桂堂东铺垫,通过朝敌人的伤口射击,桂堂东叠起层数,像个战神一样打出大量输出,收割战场。
他们从第二场开始守擂,每一次都追求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却不杀死对手,在所有的小组赛擂台里属于独树一帜,其他擂台或多或少都有选手失去性命,而魔修的那一组,甚至除魔修的队伍之外的人,全都化作尸体躺在擂台上,迅速被幻景里的樱花树吸收,樱花妖艳的开放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被放过的人能领受桂堂东的好意,有个女修投降,桂堂东没有继续追加暴力,她是最后一支攻打擂台的队伍最后一名还没放弃的成员,所以她的投降宣告小组赛的结束。
裁判走来,江纤尘理所当然的放下盾牌,但那女修卡准时间,放出一道采补功法命中桂堂东,效果被桂堂东抵抗了九成九,但仍然让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桂堂东又发射一束光弹过去,他叠加的层数仍在,因而光弹所至,立刻炸断女修一只手臂,她抱着自己肢体的断口发出惨叫。
“如果你及时接上去的话,大约需要修养一年,如果你选择重新长出肢体,大约需要修养五年……我讨厌那些背叛我善意的人。”
这话桂堂东是对倒在地上的敌人说的,勒花天与江纤尘却若有所思,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观众们的嘘声与选手们困扰的视线一起投来。
“结果在南疆,不杀一人还是比杀掉全部更引人关注啊。”江纤尘漫不经心的说,“喜欢被人关注吗?桂道友。”
“叫我bin。”桂堂东纠正道。
“观众们嘘声,是因为你坏了一些人的投注,以及另一些人想要看血流成河的欲望。”
勒花天说:“至于选手们困扰,不止因为我们特立独行,还因为我们的实力——
只有强者,才能随心所欲的掌握对手的生命,而其他不够强的人,他们能执行的永远只有杀人和被杀两个选项。
对于有心气的‘高手’来说,被对手掌控生命是一种耻辱。”
江纤尘看向桂堂东:“原来,bin你是这样的鬼畜。”
“白道友,给我回炉重造!”
桂堂东他们无视了周遭的目光,江纤尘在离开的时候,和另一队离场的人相遇,那是身高宛若小巨人,被重甲包裹的人,用黑布遮住自己的盲眼剑士与黑袍人的组合。
双方顿了一秒,赶紧错开身位,盲眼剑士似是看了江纤尘一眼。江纤尘等她们走远后低声说道:“百花。”
勒花天密音江纤尘:“你要去搭讪吗?还是说,要和我合作,由我直接控制对方的灵魂,直接帮你得偿所愿?”
“……为什么?”
勒花天解释:“这个话题我已经解释无数遍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再追加一条:桂道友今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讨厌那些背叛他善意的人。”
“……”
“你一定在想,‘关我什么事’,可是背叛他善意的只有我吗?桂道友拼命要为作为月华苑真传的你完成愿望,但你却有别的想法,不是吗?”
江纤尘辩解:“我和她是互帮互助,他帮我的忙,我也帮他隐匿行踪。他不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要逃到这地方……我有能力知道的,但我选择不知道。”
“这些都无法阻止他的愤怒,我曾亲眼目睹他的愤怒,少廪君是他愤怒下的第二个牺牲品,她今后都要为他服务,而冬白雪则是第三个,但那是临淄发生的事,我不知道具体内容。”
“第一个是谁?”江纤尘问。
“自然是他的师姐历晴川。”
“……不像。”
“有些爱同样是束缚,像历晴川那样的女子,如果桂堂东玩失踪,她本该把他痛骂,然后迅速找个新男人,但实际上,她却来到南疆找他,一次次做着徒劳无功的工作,耽误了自己的修炼。”
“你为什么觉得,这是愤怒的产物?”
勒花天笑道:“因为有一段时间,历晴川单方面的和桂道友的关系变得糟糕,或者说,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在变得糟糕。桂道友承受了她的怒火。
你以为他是什么圣人?不,他只是明白,如果历晴川自暴自弃到最后,能够支持她的人只剩下他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她永远占有。
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尊重女性,他有时会把女性当做物品来看待,仿佛他可以随时拼装与拆解,这些埋藏在他心里的黑暗,我只有通过占卜才能窥探一二。”
“你这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享受被他拆解与组装的感觉?”江纤尘问。
“不,我喜欢的是他的白日梦,以及和自己心里的黑暗欲望苦苦斗争的样子,但我既不想拆解,也不想被奴役,更不想被疏离,我对他的奉献建立在我的意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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