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224章

作者:灰白之裔

江纤尘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夏奇峰这种人,在你们的游戏规则里,她就算吃亏,也是割别人的肉来赔偿你的损失,反正她自己不痛,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如果由她自己来付出代价,那么被打疼的她就要蛰伏好一段时间重新出山。而且,不把她当做立威的靶子来点真实的,其他挑战者们会肆无忌惮的袭来。”

“哪怕你这样做会和她结下死仇?”

“死仇和敌人或者随时会叛变的盟友有何区别?我不想看到一张战败,却仍然镇定,乃至于洋洋自得进行利益交换的脸,那太让人感到恶心了。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这女人正常待在船上,她是会坏事的,我也不想看到桂道友天天和她置换利益的样子,我还是喜欢真性情的桂道友,让人很放松。

何况,如果桂道友战败,她会强行采集你的籽种,掌控你的血脉,那么根据对等的原则,她战败之后被如此对待,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我很高兴你在行动之前进行思考,尽管你的逻辑没有说服我。我之所以不能采取对等的报复,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修道界的地位、人设与舆论环境是不同的。

你替我狠狠的教训夏奇峰,从感性的角度我应该谢谢你,但是这类行动并不能十分有效的拿捏夏奇峰,因为事情暴露之后,它对我的人设打击更大,而人设是我最重要的法宝。

人们愿意相信我,是因为我言出必行,敌人面对我抵抗意志较弱,是因为我优待俘虏,这些无形的、很不起眼的优势,让冬白雪无法超越我,哪怕她拥有和我同等的力量”

桂堂东叹息道:“而且,夏奇峰那样对我是我有收益的,而你的报复是没有收益的,真正的对待报复是采集她身体的分泌物、体液、毛发、皮肤切片进行研究,研究她异常的身材管理秘密。

你那样做恶心到了她,但于自己却没有收益。夏奇峰那种人,能够接受你有收益的报复,将之理解为游戏规则内的利益交换,但你没有收益的报复会被她理解为羞辱与蔑视,她的仇恨甚于你采集她的身体数据。

单纯这样也就算了,最令我痛苦的是,你为何不和我商量?”

“那时候你在忙,我认为自己做选择就好。”江纤尘解释。

“可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人,你这样让我很心寒。”

“我不能够做出决策吗?”

“但是,你的决策往往偏离常理,大部分人,无论朋友或者敌人都不能理解你的决策,所以这部分便由我来,我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但我靠谱的时候更多。

何况,江道友你一开始就当甩手掌柜,把活都交给我,那么相应的权利也该给我。小事你任性一些,我会忍耐或者陪着你胡闹,但这类大事,你擅自做出离谱至极的决定只会把大家都害了。

如果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团队开始思考的话,我很乐意你有如此积极性,但人的积极性只有在正确的方向才能发挥作用,江道友,你今天的积极性就是在错误的方向发挥了有害无益的作用。”

桂堂东不知江纤尘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罕见的认真起来讨论问题,他们越聊越偏,不知不觉过去一整晚,飞行法宝已经冷却完毕,可以重新出发。

他们谁都没能说服谁,江纤尘认为运用规则外的手段打击规则内的玩家,其收益多过风险,而桂堂东持有相反的观点,如果进一步简化,他们的争论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人是否应该被规则束缚,自由的边界又在哪里?

江纤尘的观点与冬白雪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本质不同,后者强调个体的自由仅仅在一人吃三路的时候,而对于赋予其一人吃三路的权利的规则,冬白雪是无比遵从的。

江纤尘讨厌任何规则,或者说,任何人类订下的规则。桂堂东惊讶的发现,比之刚认识江纤尘的时候,月华苑真传不止外表在向非人靠拢,其内心也是如此,仿佛一个没有力量的云晓镜,正变成似人而非人之物。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那样,只是他并不真正关心她,也不了解她,从而产生错误的判断?

江纤尘借口去开船,桂堂东也需要时间冷静下来,他回到房间里,南轻絮正对着镜子梳头,看他闷闷不乐,南轻絮放下手里的梳子,熟练的骑上来。

“你别动,交给我。”南轻絮亲了亲他的嘴唇,“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

桂堂东闭上眼睛,他很想说自己很累,没心情做那种事,但南轻絮却在技巧上进步很快,让他感叹随她的天赋如果能分给修炼会更好……所以,他的身体很诚实的领受欢愉的洗礼,然后放松下来。

南轻絮枕在他怀里,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你的角度,我和江道友的关系有没有变好?”桂堂东问。

“嗯,是这样。”

南轻絮的手抓住桂堂东的衣袖,她显然对他和江纤尘的关系有些警惕。桂堂东说道:“我也以为我和她关系正在变好,然后发现一件事:我和她在大事上或许合不来。”

“啊,你们以前不是配合的挺好吗?”

“首先,请你回忆一下,在战斗的时候,我和她有过一次像样的配合吗?然后,我们在其他时候配合好的时候,几乎都是江道友撒手不管,凡事由我专断,她要么是帮手,要么是看客。

那时候我们不熟,这么相处起来很融洽,但现在相处的久了,江纤尘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想为我做点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然后我们产生观念冲突,不仅没有变好,反而后退了。

我和她可以成为朋友,但仅仅是酒肉朋友,如果放空大脑一起玩乐的话,江纤尘带给我的快乐可能仅次于师姐,因为玩乐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江纤尘的奇思妙想是优点。”

“你非要和她在所有领域都能成为朋友吗?仅仅当个酒肉朋友也不错。”南轻絮说。

“但我们在做事,如果都像她昨天那样,我们这个团队就维持不下去了。但是,如果团队的和睦是以她封闭内心,不再说出内心的想法,又浑浑噩噩的活着为代价……我总感觉,是我牺牲她的感受,来让自己称心如意。”

“真的是那样吗?”南轻絮说,“我总觉得堂东你愧疚的点,是你从不信任她,江纤尘做了什么,你内心总是不由得把她坏处想。”

“或许是这样,你今天敏锐的程度超乎想象。”桂堂东说。

“这是我们关系越来越要好的证明。”

南轻絮在桂堂东耳边哼唱,在奇妙的颤动里,他陷入沉睡,云晓镜在此时现身,把从夏奇峰那里入手的古籍通过桂堂东的伤口送到临淄。

桂堂东梦到勒花天,她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月光忽然撒下,勒花天的声音连同人影一起消失,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睡了整整两天。

自南疆以来,他在几乎没有休整的情况下和各路敌人交手,疲劳持续累积。思考与情绪逐渐不稳定,他和江纤尘的争吵也有这个原因在里边。

现在,他饱睡后神清气爽,疲劳被一扫而空,带着积极和乐观的思考情绪前往夏奇峰被拘押的地方,两天半之后,夏奇峰也更为冷静,他们对着地图,尽量不掺杂私人感情的复盘了南疆种种。

这类复盘,是为了检查他们是否成为被第三方拽入棋盘的棋子,以及是否有第三方通过他们的争斗得利。很显然,桂堂东与夏奇峰斗,第一个受益者就是冬白雪。

不过冬白雪挑唆两方争斗的目的很单纯,很快被两人略过,然后他们排除了若干嫌疑人,比如涉及事件的清风烟雨楼、星炬殿等魔修,又排除了其他正道门派,他们都是事情发生后才卷入其中。

冬白雪之后嫌疑人自然是江纤尘,也是桂堂东和夏奇峰分歧最大的地方,桂堂东认为绝大部分事并非江纤尘主观推动,而夏奇峰的观点与之相反。

“我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在我三个月后赶来之前,既不要因为内斗,也不因外敌而落败,这样我才能亲手品尝复仇的滋味。”夏奇峰说。

“说是复仇,但明明是你先算计我的……也罢,人总是双标的。”

抵达元股国后,按照约定桂堂东释放了夏奇峰,夏奇峰与八名四时宫修士几乎被收缴了所有的符箓、丹药,仅仅保留移动用的法宝,损失巨大,而这些损失最后全都转移给夏奇峰,她是领头人,自然要为部下的损失负责。

这笔损失把夏奇峰在南疆赚到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而江纤尘留给夏奇峰的耻辱尤在其上,回想起那一幕的时候,痛苦和奇妙的欢愉就在她心底扩散。

夏奇峰向南,冬白雪向北,两边在一天半之后汇合,夏奇峰看到师妹的脸就心生厌恶,她故意指了一条错路,好让冬白雪追不上桂堂东。

夏奇峰只在冬白雪的船上待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不过,即便夏奇峰不使坏,冬白雪也无法追上桂堂东,因为很快,宫小路瑞穗带着阳炎府的人马从后方抵近。

“师姐。”

瑞穗朝历晴川拱了拱手,说道:“这是来自历长老的命令,你和我们一同返回玉革城。”

历晴川首先验证这命令的真实性,确认无误后,她问道:“原因呢?”

瑞穗以密音说道:“有两个:其一,是解决师兄抛出的淑士国的议题;其二,是历长老命令我们全力搜寻大明湖剧团的下来,女儿国的前父君尚有一枚戒指遗留在他们手中,历长老命令我们将其回收。”

历晴川母亲的丈夫的命令,历晴川虽然会听从——谁让他是门派长老呢,但她打定主意出工不出力,或者进行到一半偷偷溜出来继续找师弟。

似是看出她这样想,瑞穗无奈补充道:“这是元长老的需求,不信你可以问她。”

历晴川将信将疑的用通讯符箓联络元静仪,因为担心她的联络被历无咎监听(她觉得自己母亲的丈夫能干出这类没品的事情),再加自己在南疆几乎等同于旅游,风土人情见识不少,但核心目的却没有达成,因而也极少联络元静仪。

“小晴?”元静仪说。

“姨,是我,我想问问古籍的事。”

元静仪解释道:“哦这件事啊,是我要求的。女儿国的库藏典籍有重大的研究价值和历史意义,所以我在门派里提了一下,长老们商议之后,决定提高这件事的优先级:

现在,门派决定在玉革城整合力量,并从本部增援更多人手,务必找到大明湖剧团,把古籍纳入手中。”

“那堂东呢?”

“他不在征召的行列。”

“这样啊。”

“别担心,堂东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也在思念着你,渴望归来的那一天。”

历晴川把元静仪的话当成安慰,结束通讯,告别冬白雪,对瑞穗说道:“我们走吧。”

第四十五章 修士之家 上

从船上逃跑之后,害怕夏奇峰报复的白妞带着剧团避开四时宫直接掌控的地方,故意在博丽城露了脸,让那贪财且没节操的巫女看到,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君子国。

“情况有变。”

白妞向刘桃枝详尽的阐述当时的情况:“江纤尘一直藏匿在桂堂东的队伍里,桂堂东在灵魂上的防护强度高于预测,且他掌握金乌七光,熟练度不低,即便害怕伤害队友而无法动用全力,但暴烈红光保证他的单体技能输出的速度与强度。

我逃出来的时候,夏奇峰带着清风烟雨楼的杀手进入船舱一去不返,八名四时宫修士对上两位真传加上四名四时宫修士绝无获胜可能,而星炬殿的魔修……我不知道,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晚一点撤退,我的人都会交代在船上。”

白妞看了眼哀萃芳,接着说:“然后,我得知星炬殿的史幽探和我们的人全都被杀死,而夏奇峰以下全都投降或者被俘,桂堂东大获全胜……这怎么可能?就战力对比来说,桂堂东应该收获一场惨胜才对。”

刘桃枝解释道:“我并非有意交给你一份过时的情报,而是桂堂东身边的人,大概率是江纤尘背后的月华苑隐藏了桂堂东的秘密,除此之外,还有隐藏在桂堂东与江纤尘身后的第三方势力,之后我会派人调查他们。”

白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被她遗漏的细节:在跑路之前,她的特殊符箓感受到勒花天的存在。

“我已经知道勒花天在哪里了,辛苦你了,你们先回去整补一下。”

白妞结束通讯,看向史哀萃,说道:“你告诉刘长老的。”

“刘长老慧眼如炬,我瞒不过他。”

黑妞有些急:“你能瞒过姐,所以你不和姐说?!”

“我很尊敬祝道友的班主身份,但请请别忘了,不管在你们看来,大明湖剧团传承了多少历史,多少精神,多少种供人娱乐的曲艺,但于我们,不过是我们门派和阴山盟介入其他势力事务的一个马甲。

另外,秦道友,你不该露出这样不满的表情,也请让你的道侣颜道友把刀放下,我依稀记得二十五年前,刚见你们时的光景,那时候,大明湖剧团真的是一个戏班子,一个快要倒闭的戏班子,你们天天都要向你们的祖师爷夏雨荷祈祷,祈祷你们也能迎来有如她的奇迹。

然而,奇迹从来都不是免费的,也不不简单,相反,奇迹是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要素酝酿的结果。就拿夏雨荷来说,那位如流星一样划过历史的传奇女散修,在我们门派与阴山盟都有另一重身份:《璇玑图》的持有者兼研究者。

你们不必知道《璇玑图》是什么,夏雨荷受惠于璇玑图,也因璇玑图而毁灭,她的经历和世间绝大部分没有被历史遗忘的散修一样,背后要么是帝国七尊,要么是伪道八派的支持。

知道我们找上你们,提供各类支援让你们重新盘活剧团的原因吗?我们怀疑夏雨荷对《璇玑图》的研究藏在剧团里,而你们传承着夏雨荷的遗产,说不定能在你们这里找到新的思路。

如果是那样,你们本可以拥有更显眼的地位,但很可惜,夏雨荷除了充满谎言的艺术精神,没有留下任何《璇玑图》的线索,后来,我自己的研究也取得卓越成就,便不需要从剧团遗产里挖掘过去的线索。”

哀萃芳说到这里笑了笑:“我不得不用一种伤人的方式来说明我为何对你隐瞒,因为你们的地位本就是伤人的。

但基于我个人立场,我很敬佩祝道友与秦道友对艺术的追求,尤其是祝道友,你学的是杀人的功夫,梦想却是用艺术带给人们欢乐与和平。这很了不起,就是太天真,太不现实,最后你还是做回杀手的伙计,用沾满血的双手去演绎你的艺术。”

在一阵星光中,哀萃芳的身影变得虚幻,黑妞啐了一口:“狗仗人势的贱人!若不是背靠星炬殿,她今天就得把脑袋留在这里!”

颜崖回答:“你好像在骂自己,除了祝班主,剧团里其他人都不是哀萃芳的对手。”

黑妞有点急:“我是你道侣,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她和我说出部分真相的时候,我还以为要有一场内部的火并,但没想到,她顾忌我是刘长老旧人之后的身份,让我活了下来。”

白妞说:“我在剧团里可以绝对信任的只有你们两个,这件事我说出来你们不要声张:或许我们该找一个新靠山了。”

“刘长老那里……”

“我是旧人之后,不是旧人。何况,刘长老和我的父亲并非好兄弟,仅仅是在同一个团队里混饭吃,不过是那种程度罢了。后来我父亲大婚,刘长老竟以家里的狗生病,需要人看护为由,直接不去了。

他能照顾我到现在,那点昔日的友情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班主的临阵脱逃……战略转移,保住我们的性命,却也坏了夏奇峰对阴山盟的修士,让刘长老少了一股可以直接利用的势力。

”颜崖说:“我和班主持有差不多的感想,以为刘长老嫌我们办事不利,抛弃了我们,哀萃芳把真相当做断头酒一样的东西给我们,然后送上我们上路。”

“那去找谁?”黑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