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为了胜利,修士们要不断的和其他修士切磋,投身训练。这样,不管冠军是谁,修士们控制强度的战斗热情被点燃,他们学xi的知识在实践里融会贯通,最终把齐地的风气扭转过来。
所以,齐地冠军联赛只是一个指引物,只要是修士们多多战斗,又能控制强度,那么八大门派乐见其成。”
“我想,他们也有亲眼瞧瞧桂道友的表现。”白西仁说。
“如果是擂台的话,我当然会上,作为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这是我逃不过的事。”桂堂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尽管,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战斗。”
两人聊完这些事,听到女修们又重新落座的声音,他们才回头,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奶腥味,看着换了身新衣裳的陆令蕴,桂堂东问道:“不知陆道友的孩子几个月了?”
“不,我和刘郎还没打算要孩子。”陆令蕴摆摆手,“这个,是我功法出了岔子。”
“这样的话,会感觉很辛苦吗?”楚清秋问。
“嗯,涨奶的时候是这样。”
随后,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真传们的交流转向轻松。从四方汇聚而来,普通修士一辈子可能吃不到的山珍海味被业界赫赫有名的大厨们处理成不同的食材,加以搭配,再经过精心烹调与适合的酱汁,一份份味道层次分明,外观清新雅致的菜品便这样成了,每一口,都能感觉烹饪的艺术在自己的味蕾间跳跃。
尽管如此,桂堂东至今觉得,在他入门的第一天,师姐请他吃的第一份晚餐,其中蕴藏的感动与惊喜,是其后他吃过的无数顿美味佳肴里找不到的。
那时候的美味,是因为吃东西的他满怀等待与希望,于是口中的食物也变得美好;现在的美味,则是因为吃东西的他徘徊于欲望与能力之间,特权带来快乐,但与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强颜欢笑,功利令美味变得不再美味。
饱食之后的修士们有的打坐修心,有的掏出纸牌和其他人一起玩乐,也有人站在窗前发呆。桂堂东为了尽到主人的责任,他来到窗前,关照落单的客人,哪怕他并不喜欢对方。
“你已经摆出钻营的态度,为何现在又格格不入?”他问。
白西幽露出假笑:“因为我融入不到你们的圈子里,力量是你们社交圈子的邀请函,我没有展示力量,就算靠近,人们也会投以轻蔑的目光……就和白家兄弟看向薛似凡的目光一样。
我讨厌你们,所以我会不顾一切的向上爬,不顾一切的追求力量,我一定会偿还今日所受的羞辱……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我也觉得是,但人啊,就要有念想才能活下去,疯不疯怎么了,没有念想才可怕。
你是唯一的例外,桂道友,这句话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想,你也不会在意吧。但我很认真,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出于主观意愿去伤害你。”
或许,白西幽对桂堂东没那么感激,只是快要坏掉的她,借助对阳炎府真传的感激固定自己松动的人性。这个誓言让桂堂东对白西幽的评价略微提高,但他清楚,他救不了她。
白西幽为了复仇,已然成为化神修士手中的qi子,至少现在,他还没办法和化神修士争锋。
“祝你愉快。”桂堂东说。
桂堂东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看向自己,他做了告别的手势,转而走向视线的源头。陆令蕴以密音说道:“为了我们两边不产生战略误判,我来解释一下,阴山盟并没有与阳炎府为敌的打算。”
“我想,这只是私人恩怨。”
陆令蕴苦笑一声:“没错,就是私人恩怨。刘郎是我的道侣,我们在接受三山试炼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那时候,我的情人抛弃了我,我的道侣抛弃了我,想要得到我的人趁人之危,想要强行制造事实。
刘郎他很丑,心却无比善良,他过去从事那些血腥黑暗的工作,只是因为八大门派里某个已经飞升的修道者,收养了作为孤儿的他,教授他暗杀的本领,所以为了报恩,他这些年一直在为自己养父服务。
他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养父恩重如山,他只好将错就错。直到那位修士飞升,刘郎失去主人,他自由了,便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开始,于是来到阴山盟。
在三山试炼里,他本可以全身而退,却为了救我,和我一起变成现在的模样。我一开始只是感激他,后来我们结成道侣。
他是个很自卑的人,以为他配不上我,可是,我除了外貌之外,又有什么地方比他优秀?
我在三山试炼里变成麻烦的体质,我们俩变成缝合的状态之后,我把麻烦带给他,让他承受多余的痛苦。而他毫不在乎,依然爱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我。”
“包括阴山盟的真传之位?”桂堂东问。
“没错,阴山盟修士内部称呼是迷航者,我们皆是迷失在命运湍流中的人。为此,阴山盟修士需要标的物,矫正自己的航向。
玉环真人和她那一系的修士,把标的物放置到人类身上,这并非传统的阴山盟修士做法,再加一些门里的争斗,让刘郎对勒花天掌握真传之位非常不爽。
他讨厌勒花天,也害怕她回来,论心思论手段,我斗不过勒花天。我其实对真传之位没什么念想,但刘郎的好意,我不想拒绝,看他伤心难过。
只是,我不希望刘郎的举动,让贵派产生误解,所以我特地来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我和你们的恩怨,不会影响阳炎府与阴山盟的关系。”桂堂东回答。
“感谢你的理解,桂道友。”
或许是分离的时间抵达极限,或许是感觉没有停留的必要,陆令蕴像是软体动物一般,化作长条形状蠕动着离开房间,奔向她道侣的方向。
“有点恶心啊。”楚清秋低声说。
“别那么说,”桂堂东随手压了她脑袋一下,“她是生活的勇者,无论何时,我们都该对勇者表示尊敬。”
“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可你遇到你的时候,你的确是个小孩啊,在我心里,你还是我们最初相遇的样子。”
楚清秋的脸颊鼓起来:“人的大小难道是靠外貌决定的吗?你身边那位长老外表比我还稚嫩,你难道也把她当孩子,像对我一样对她也随意说话吗?”
元静仪是小孩子的脸,配上曲线爆炸的御姐等比例缩小后的身材,如果她能恢复原本的身高,大约只有少廪君在尺寸上可以与之媲美。
外加她早已经历过男女之事,懂得拿捏男人的要害,修炼了顶级采补功法,以及两道同源的伤口产生的相互吸引……
种种因素叠加,让桂堂东和楚清秋说话的时候像父亲看着叛逆期的女儿,尽管他把楚清秋当做女性,但不是可以出手,而是给予纯净的爱与呵护与教导的人。
元静仪……桂堂东只能庆幸她化作的幻象是历晴川,这样桂堂东不用去思考那些会颠覆他认知的感情事,而把一切的诱惑归结为他对师姐的爱。
为此,他必须把元静仪当做历晴川。哪怕历晴川背对着他,用并拢的双腿承载他的欲望,而看向他,抚摸他的脑袋,又被他从指尖吻到手腕的是另一个人,他也必须把对方当做历晴川……这样对大家都好。
“喂,你又在发呆了。”
楚清秋不满的在桂堂东眼前挥了挥手:“天齐派虽然在这件事里无甚瓜葛,但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能赢,你就把我当做女人看待。怎么,后悔了?如果你当初好好笼络我,今天就不必计算什么票型。”
“不,你错了,如果我表现出能大部分真传对我言听计从的能力,那时候想害我的,就不不止是衣家的那两位了。”
桂堂东耸耸肩:“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甚至我略处下风的局面,让我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虽说,我的身边已经充满奇奇怪怪的家伙。”
另一边,胡玄冬和历晴川也装作偶然凑到一起的样子聊天,前者说道:“在这里的事结束之后,我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了。”
“你要去哪里?”历晴川问。
“极乐山的战事。”
“可你是东境守护的人,怎么参与到北境守护挑起的战争里?”
“慕容长老为兵甲门拿下发动战争的许可是一回事,战争怎么打,各个派系在兵甲门能拿到的好处里怎么分配,回去后还有的吵。”
胡玄冬看了眼隔壁:“就像你们门派,空降一位祝融氏出身的化神长老来这里,门派与门派之间斗来斗去,门派里又斗来斗去,修士们分崩离析。
所以,我真心希望桂道友能成功,如果他能成功的话,门派与门派,修士与修士之间仍会争斗,但至少,我们有了飞升以外的共同话题。”
“真稀奇,兵甲门的修士会厌恶争斗?”
“争斗的意义是为了变强,你觉得今天这样的会议开上一百次,又有谁会变强呢?”
胡玄冬左右看了看,更进一步:“上午的时候,你偷吃他了?”
“?!”
胡玄冬仿佛一只越冬食物被偷吃了些许的小动物:“你多少顾忌一下他的先天元阳。”
“我没法发动采补功法,而且也没做到最后。”
历晴川两腿一并,胡玄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是真传中年纪最大的,看过的书最多,部属之间的排列组合诸如男女、男男、女女、男兽,兽女,男女男,女男女……她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
下午4时,本次会议的收尾工作,即白家继承权的事开始了。八大门派开会处理问题的效率一直把控不错,事实上,从建立协商机制到今天,八大门派开会时间最久的一场也只花了三天三夜。
在开始投票之前,慕容恪对元静仪说道:“按照原定计划,阳炎府会在临淄举办热身赛,为明年齐地冠军联赛做准备?”
“对,小孩们整天只说不练,对他们的未来不好,所以要让他们多锻炼一下。”元静仪回答。
“热身赛,赢了没有荣誉,输了也没什么,没有外物刺激,修士们未必能拿的出干劲。”
慕容恪说道:“不如,把白家的事拿出来当彩头,拿下热身赛冠军的人,有资格指定自己心仪的白家家主,甚至可以自己取而代之,自己掌管白家。”
衣以婵摇摇头:“慕容道友,随意处置我派的修士家族,你未必有些不尊重人了。”
“所以我只是建议,在兵甲门,常有没落的修士家族与新贵进行战斗,弱者和愚笨者成为供应强者的养分。有了竞争,人人都争相变强,最次也是投靠强者,于是兵甲门焕发活力。”
“感谢你的建议,慕容道友,但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的情况,你更该关心极乐山的事情,万一在你筹备战事时,有什么不开眼的魔修与我方修士发生冲突……”
衣以婵变相的威胁下,慕容恪不再说话。郑雷民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慕容兄话有些刺耳,却言说事实。
无论是谁当上白家家主,都难以守住夸父之位,就算交还夸父之位重回内门,日子也不会好过,尊重,从来都是靠力量赢取的。
即便是为了白家,宗主夫人也请好好考虑,通过慕容兄的建议,热身赛遴选出来的一方,必然是白家家主最强大的盟友,这样的盟友既证明未来的白家家主识人之明,其强大也是白家在日升渡安稳复兴的保障,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我觉得此法不妥。”
四时宫春坛大长老金匮说:“扪心自问,如果四时宫的修士家族被置于同样的境地,我也会感觉耻辱和抗拒。世人皆云:士可杀,不可辱。
古老的家族想要维系传承,除了物质上要一代代的繁衍生息之外,在精神上,某种共同的价值观,或者说家族叙事也很有必要。
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家族或许可以繁衍,但做父母的一死,剩下的小辈们就分崩离析,渐渐不再来往。即便有血缘关系,有共同的姓氏,但他们也不是家族,或者说,他们各自开创了新的家族。
尊严,就是共同的价值观中的显眼成分,如果你否定一个家族的尊严,而那个家族被迫接受的话,他们的价值观被破坏,在下一代就会走向分崩离析。”
“但是,尊严也好,价值观也罢,并非一成不变之物,它们随时可以被创造。”
元静仪接话:“依靠先祖的荣耀而团结自身,不思进取,传承下来的只是一代又一代的弱者,他们不懂变通,不懂与时俱进,故步自封,终究会在不断变革的世界里变成弱者。
那时候,尊严和价值观也救不了他们,和传承一道,都会变成吊死他们的绳子。”
天齐派庶务掌门田章摇摇头:“然而,白家曾执掌日升渡真传之位,他们被视作八大门派的精华部分,若是消息流传出去,八大门派如何儿戏的处置白家,如此对待‘自己人’,恐怕会动摇地上的人对我们的看法。”
“地上的人不重要。”月华苑桂英说。
刘桃枝反驳道:“但修道界秩序的运转,有赖于他们的配合,我们纵然能杀死他们,但如果人人都这样想,我们能杀光他们吗?不,那是在断绝我们自己的未来。”
桂堂东有些怀疑的与师姐对视一眼,从桂堂东不肯断绝帮助勒花天的可能性后,阴山盟因为私人恩怨在这次事里偏向日升渡不难理解,陆令蕴已经提前说开这件事。
但是,月华苑支持阳炎府这一点,就令人想不通了。桂堂东看向元静仪,元静仪示意自己不知道,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
月华苑主动卖好,一定有求于阳炎府,到时候再根据她们提出的条件,反过来推测她们的意图就好了。
又是一次平票,按照程序,柳比萨被请出山,他点下赞同的一票后默默离开,慕容恪的提案通过,白家家主之争,与热身赛捆绑在一起,让这个热身赛具备了别样的价值。
历晴川与元静仪的目光同时看向桂堂东,桂堂东处于厌战期,但还是无奈的应承道:“那必须是我了。”
第九十四章 危险的激情
19时,与会者离开秋水号,来到桂堂东在临淄专用于招待外宾的酒楼共进晚餐。20时,关于今日会议的模糊情报就开始向外流传,被散修们记录下来,真真假假,未经确认的情报被他们忙不迭的送出去。
通讯符箓的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催生了修士们的即时通讯需求,随后,一批试制品几乎同时在交战各方阵营进行实验,根据实战需求进行改进,到了战争结束的时候,通讯符箓的架构已经成熟,随后的开发便是挤牙膏式的提升一点点性能。
最初,通讯符箓属于战略物资,只有八大门派内门弟子及以上被允许拥有,若是丢失通讯符箓,持有者还会被追究责任,给予严厉的处罚。同时,八大门派也采取手段,阻止技术外泄。
一百年后,通讯符箓开始向外门普及,又过了一百年,八大门派默许散修们的工坊仿制通讯符箓,齐地顿时多了百倍的通讯符箓数量,慢慢在散修中间普及开来,然后又传到魔修那里。
但是,受制于技术和客观的生产条件,散修与魔修手里的通讯符箓品控一直是个问题,它们的良品率在缓慢提升,但仍然有相当的概率会中招,于是临淄城不时有爆炸声响起,有闪光骤现,最离谱的还有一个把加密通话变成全频道公开。
对散修们的群魔乱舞,临淄城的治安力量早有准备,民众提前被反复科普教育,让他们面对此类场景没有演变成大规模恐慌,而修士们则四处奔波,控制不幸“中奖”而情绪激动的散修们,防止他们对临淄造成破坏。
已经破坏的,自然喜提监狱拘留半月套餐,和上次一样,桂堂东过去的时候被拘押的女修提出奇怪的要求。
等他忙完这些已经23时。与会者早已散场,长老们协商好在5日后,也就是11月14日进行热身赛,明天发布公告,13日报名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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