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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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洲支部.医疗室内
在医疗室内，昏迷了许久的陈天武，渐渐地取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好像睡了很久......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
总觉得，我好像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奇怪，为什么我一直在抵触睁开眼睛，感觉好像睁开双眼就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样。
真是莫名其妙，人活着哪有可能不睁开眼睛呢。
“陈天武同学，快醒醒。”
同学？
我已经辍学很久了啊。
算了，睁眼吧。
我也不可能闭着眼睛一辈子。
“我是宇宙超人——”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看到了那个笑着和他挥手的大只佬之后，陈天武马上无比恐惧地朝着后方疯狂后退着。
“我不要看这些！你不要过来啊！”
“开个玩笑而已，我也不至于真的去客串沙福林。”
虽然陈天武不知道沙福林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在看到了季然那张满是柔和笑容的脸之后，陈天武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在同时发出了一种‘感觉’。
身体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
总是就是抖，现在的陈天武简直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的老年人一样，身体正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么怕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是你会揍我！”
在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陈天武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好吧，这事是他不对。
他被金钱迷住了双眼，过来准备搞情报。
而在里世界里，陈天武已经了解到情报的重要性了。
如果算双方开战的话，陈天武就是敌人派到季然身边的斥候。
季然现在把他给抓住了，那他......这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而且之前他被岩之律者夺走了身体控制权时，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被岩之律者压下。
换句话来说，岩之律者被季然按在地理暴打的画面，陈天武算是全都看完了。
按道理来说，觉醒为律者之后，陈天武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全人类的敌人。
而对于他这种全人类的敌人，季然没下死手，算是对得起他了。
可问题在于......
陈天武忘不了自己脑内那个不停浮现的画面。
他很清晰地记得，季然在殴打陈天武之前，脸上是露出过一抹笑容的。
那一抹笑容在其他人眼里怎么样，陈天武管不着也不想管。
太可怕了。
如果继续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我的小命绝对会不保的！
在努力翻身跳下病床之后，陈天武一边以猛虎落地式扑倒在地面上，一边无比结巴地说道。
“恩恩恩恩公再上，请恕我之前的无礼。”
“恩公？”
看着跪倒在自己眼前的陈天武，季然挑了挑眉毛。
“我对你有恩吗？”
“不杀之恩为大恩！”
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陈天武马上努力转动着自己的小脑瓜，在冷汗直冒的情况下努力对着季然说道。
“但是恩公，小人之前真的是一时糊涂。对于恩公而言，小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报答恩公的。”
“恩公要是真的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话......”
“要不，就把我当个风筝，直接把我给放了吧。”
听着陈天武的这段单口相声，季然真的不知道，这个日后有胆子算计律者的男人，此时居然会害怕成这副样子。
喂喂喂，未来那个敢直接算计天命和世界蛇的夜枭，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你这样别说是夜枭了，更像是‘夜宵’——随便来个人都只能把你当成一盘上不了台面的夜宵下酒菜啊。
“我说天武啊——”
“不敢当！您叫我小陈就好了！”
“那成，小陈啊。”
看着依然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陈天武，季然微微地叹了口气之后，无奈地对着陈天武说道。
“我以前一个人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知道，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不容易。”
“所以你之前监视我的这件事，要我当成没发生过倒是没什么问题。甚至你现在要走，我也不拦着你。”
此时听到了季然的这些话之后，陈天武差点就直接要双眼放光地大喊一声‘此话当真？’，然后准备笑出来了。
但是带着妹妹滚打摸爬这么多年的陈天武知道，季然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这种时候半场开香槟，在他看来和找死差不多。
“但是吧......”
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律者。律者是怎么样的存在，你本人在成为律者之后，大概也会有个认知。”
“我是帮你压制了体内的律者人格，以后你只要不让律者人格显现，那种让你头痛的感觉也不会再次出现在你身上。可问题在于......”
“律者是人类的敌人。我放过你了，你觉得其他人会放过你吗？”
季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说到这里，在他看来差不多已经足够了。
陈天武作为一个未来有能力有胆量暗算两大组织的人，只要大脑正常，就会知道季然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季然放过了陈天武，可是陈天武只要一天是律者，那在他的律者核心还存在于体内时，他这辈子都只会是人类的敌人。
季然放过他，其他组织不会放过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是不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只会被各路人马当成敌人追杀。
而且，大家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陈天武有个妹妹叫陈天文。
哥哥当了律者之后，妹妹接下来的日子能好过吗？
有点想法的人，还会知道抓了陈天文这根陈天武的软肋来威胁他。
要是天文遇到的，是那些被崩坏夺走了一切，从而来寻找崩坏复仇的复仇鬼......天文现在不是超危险的吗？！
而且我也不可能一直逃跑，要么我日后加入一个组织，要么我动用律者的力量。
但是动用了律者的力量之后，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保持人类之心......靠，这是死局啊。
只要我从这间房间出去，那我未来的日子必然会变得无比糟糕。
这么一看——眼前的这个人，反而是最值得我投靠的老大！
不管他是真的心善没杀我，还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他没对我下死手这件事是客观存在的。
而到了外面......
按照我对天命的了解来看，到时候我作为律者被打死了，说不定还要被切片研究。
这种事也太可怕了，那现在，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那个......”
在用一秒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之后，陈天武突然以一副无比诚恳的表情看向了季然。
“季然老大，你们大洋洲支部还招人吗？”
“工资拉满，五险一金都给你交了。”
虽然作为一个菲律宾人，陈天武也不是很了解什么是五险一金，但是吧......
——这种时候抱紧大腿就对了，其他的事还管那么多干嘛！
仔细想想，律者这种东西一共就那么几个。
眼前的人能几乎无伤轻松打爆一个律者，这种老大在全世界都未必能找得到第二个。
关键是他脾气还贼好——唉，之前那个笑容肯定是我误会他了。
“那我妹妹......”
“没关系，我罩了，没人能欺负她。”
虽说陈天武不是没考虑过季然在忽悠他的这个可能性，但是仔细想想吧......
当一个人有着足够的权限，又能随便打爆你的情况下，他还忽悠你干什么呢？
在双方差距过大的情况下，对方愿意好好和自己说话，自己要是还不识抬举地逼逼太多——那是傻子！
“武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你停一下。”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季然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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