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丹浮海
不过对他来说,在哪度假都是度假,新加坡也是个旅游国家。他只是有些遗憾加拿大那凉爽的夏天而已。
“还真是惬意的生活呢。”黑羽快斗颇为羡慕地说,“真好啊……”
“只要你把你曾经搞来过的宝石随便卖一个出去,你也能过上这种生活——当然,你不会这么干。”南凌看到黑羽快斗不赞成的眼神,立刻滑跪了,“真有风度,不愧是怪盗基德啊。”
“……你这么一说,总让我想起来你当时送到我身边的那个……那个‘代理助手’。他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黑羽快斗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你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愣头青……本来要我带着一个人潜入公安已经很困难了,他还不会低调行事——当时在那个直升机上他可差点就暴露了。”
“你说安托万啊。”南凌了然。然后他也捂了捂额头,不太确定地说,“……嗯……他呢……傻人有傻福吧。”
那一晚——他杀掉乌丸莲耶,点燃那个基地,走进熊熊燃烧的建筑的那一晚——他当然没死。
那实际上是一个障眼法——一个魔术。
南凌早在让安德卜格帮他遮掩的那十二个小时里,就去找过一次黑羽快斗,后者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帮他假死脱身。至于具体计划要更晚——南凌在青色原点让DK去找小泉红子之前先去转告安托万,把更详细的情报交给黑羽快斗让他制定计划。
他在杯户中央医院的时候,有无数的机会让黑羽快斗偷偷溜进来和他商量。
南凌头疼发作碰到柯南的那个晚上,他挂掉贝尔摩德的电话,发现黑羽快斗就蹲在他窗户外面。他们飞速商量好了计划,黑羽快斗也没有逗留就直接离开去准备了。
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最后用火焰逃生魔术是南凌的提议,当时黑羽快斗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他,纠结了很久才问他你确定吗?
南凌当然知道黑羽快斗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他的父亲黑羽盗一就是死在了一场失败的火焰逃生魔术里。
他那个时候只是说我当然确定了,你是怪盗基德啊。
之后,南凌从基地往外发送信号的时候,最先通知的人实际上是黑羽快斗——当时他和乌丸莲耶的程序说自己已经给公安发了位置,那当然是骗他的。
给公安和FBI的邮件里有他整理出来的组织的关键情报,那堆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整理好发出去。发给公安的邮件是南凌搞定了那个程序之后的事情。这就给黑羽快斗创造了混进公安的时间。
黑羽快斗带着安托万混上了公安的飞机,趁着分散调查的时间和南凌一起布置好了魔术现场。和他以前曾经完成过的无数个魔术一样,这次的逃生魔术也完美完成了。
至于南凌假死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对蹲局子和当个被监视的污点证人都没有任何兴趣,想要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们放弃追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假死。
至于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他们的感情……
那也没办法。南凌从始至终都只会优先考虑自己。他要的是自由,这和诸伏景光他们的目的冲突了,他就只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说过了,他又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这个世界上是没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的。
“其实那个叫安托万的小哥,除了愣了点以外倒是足够能干。”黑羽快斗回忆道,然后有些好奇地问,“他现在在哪呢?”
“我另外一个朋友开了家餐厅。”南凌这里说的是DK,“安托万给他当保安去了。去年秋天的时候他们整了个万圣节主题的活动,他主要负责把吓到的人往医院送。”
当然他们私下还有别的兼职,这就不用说了。
“那还真是大材小用。”黑羽快斗调侃道。
南凌捧起咖啡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起来,工藤新一现在应该也在新加坡吧。”
“我想是和那位毛利小姐一起来看空手道比赛的吧。”黑羽快斗仔细想了想,“铃木家的大小姐也跟着一起来了,还有……”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差——和他看到鱼的表情差不多。
“还有那个叫京极真的人。”他气若游丝地说,“总感觉有些不妙啊……”
南凌也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确实是有点不妙呢……”
不仅仅是京极真——他也完全没想再见到柯南啊。
他在假死之后就立刻离开了日本,这一年内不仅没有回去过,而且也几乎没怎么关注过那边的新闻。他的那些熟人现在的情况,他几乎一点都不知道。
工藤新一作为名侦探倒是时不时地在新闻上有报道,所以南凌也知道他恢复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年内破获了不少案子。
至于贝尔摩德……南凌在法国旅游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和她非常相似的背影。不过他没有过去确认。也许那就是她,也许那只是一个过去的幻影。
南凌只是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看着那个背影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消失在枫丹白露一个微雨的清晨。
琴酒最后的消息还是由黑羽快斗带给他的——他到公安踩点的时候,曾经听他们说过:虽然当时很多人都看到琴酒掉了下去,但是最后他们也没能在悬崖下找到他的尸体。
也不知道这一年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至于银匙……南凌如约给他打了一大笔钱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了。南凌衷心希望他现在得偿所愿。
在南凌没有关注到的地方,诸伏景光回到了公安,赤井秀一、茱蒂和剩下的FBI探员在一阵外交上的互相扯皮之后都回了美国。而宫野姐妹则在宫野志保恢复了身份之后选择了自首,作为污点证人在东京住了下来。
除了以为南凌死掉了以外,他们都过得不错。
“嗯……”南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万一真的遇见了柯南——工藤新一要怎么办,最后放弃思考,“今晚就行动?”
“没错。”黑羽快斗顶起自己的帽檐,狡黠地笑了笑,“我之前已经找机会去刘里昂存放着‘绀青之拳’的地下金库做过标记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呃。”黑羽快斗下意识地说出拒绝的话才想起来工藤新一和京极真两大麻烦角色都在,于是话头一转,“……你还是帮忙看着点吧。”
他的决定是对的。
……
晚上。刘里昂公馆。黑羽快斗正艰难地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透着往外走。还顺便引爆了他提前埋在公关走廊上的烟雾弹扰乱视线。
白天他找机会来了一次刘里昂公馆——被新加坡的大富豪陈仲翰打捞起来的大宝石“绀青之拳”现在就存放于此。刘里曾是犯罪心理学家,现在则是负责保护宝石的安保公司的老板。
黑羽快斗刚刚到了金库后,本来想靠白天动的手脚偷走宝石,但被埋伏在里面的刘里昂电晕。刘里昂把他锁在金库后放水想要把他淹死,但黑羽快斗还是利用扑克枪从金库里逃脱了出来。
而在他从走廊被安保追着,跳到了庭院里之后,却忽然听到了烟雾中有个细微的动静。
“哎呀,京极真果然也在啊。”南凌趴在一栋大楼的顶端,眯着一只眼睛,从狙击镜里看到黑羽快斗和京极真已经交上了手——不,说交手有点太抬举黑羽快斗了。
他叹了口气,干净利落地在京极真的脚下点了三枪。
——南凌的确不擅长狙击,但那是和琴酒比起来的。他所在的大楼楼顶是黑羽快斗的撤退路线,离别馆非常近。再加上他不仅不是冲着杀伤去的,而且连使用的子弹也是特制的,打到人身上顶多把人砸到骨折。
京极真明显因为突如其来的狙击而一愣,黑羽快斗则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加装了螺旋桨——天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的滑翔翼顺利地逃了出来。
与此同时,南凌却忽然怔住了。
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然后两者一同戛然而止。
“居然有人?看来,你就是基德的帮手吧——”工藤新一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凌从未料到自己还能再次听到他说话,但他对这个语气熟悉得就像是昨天刚刚听到过一样,几乎能脑补出来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干脆地单手撑地站了起来,以一种‘爱咋咋地吧’的心态回过了头。
“……等等,你——!”工藤新一震惊地后退了一步,“你……南凌!?”
南凌站在大楼的边缘,神态与穿着都轻松得像个只是来旅游的路人。
他背后就是新加坡绚烂的夜景,繁华的霓虹灯熠熠生辉地连成一片,星光闪烁在厚重如丝绸般的夜空,与摩天大楼上倒映着灯光的玻璃幕墙交相辉映。车流穿梭于璀璨的、灯火辉煌的夜色中,犹如流动着的光带。多彩绚丽,五光十色,美得宛如一场梦境。
他冲着工藤新一笑了笑,表情也在背后灯光的映衬下显得不太清晰,像一场过于真实的幻觉。
“好久不见,名侦探。”南凌优雅地行了个鞠躬礼。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和怪盗基德一模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一脸震惊和茫然的工藤新一,狡黠地、恶趣味地眯起了眼睛。
“以及,现在的在下名为‘兰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番外
番外·前世1 南凌
我第一次见到南凌的时候,我刚满二十,他不到八岁。
“你最近新收的那个小徒弟呢?”我问。
司涉川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在实验室。”
“……你还真能放得下心啊。”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司涉川这人,除了会当个医生救人之外,身上几乎没一处优点——整天就知道看书写字,冷着张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不到三十的人活得像是已经半只脚迈进坟里了。
他成天独来独往我都看习惯了,天知道他怎么一时兴起收了个徒弟回来。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他是要教这孩子,还是要祸祸这孩子。
别说别的,他会带孩子吗?
“我说师兄,你把一小孩放你的实验室里,也不怕他闯出什么祸吗?”我叹了口气站起身,“你那实验室我看了都觉得有点恶心……算了,我去看看。”
司涉川一点反应都没给我,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做派。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师兄。不过可惜,医术上的本事我是一点没学到,司涉川倒是连着我那份一起学了。
道上赫赫有名的司大神医,正是我这冷漠得像个电脑程序的师兄。
“诶对了。”我正要推开门,结果一想自己连这小师侄的名字还不知道,扭头问了一句,“他叫什么?”
司涉川这下倒是舍得张嘴了。
“南凌。”
“南凌……姓南啊。”我的手停在了门上,干脆转过身看着一脸平静的司涉川,“诶你说,他和南家前几年那事有关系吗?”
“不清楚。”
“不清楚你就随便往家里捡啊!”我脑瓜子嗡嗡的,“我听说他们前段时间刚为了继承权闹过一次,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虽然是南家的事,但是司涉川作为医生不可能不知道。
司涉川屈尊降贵地赏了我一个冷眼。
“没有我,会死更多人。”
“我看有你也一样。”我毫不客气地扔下这句话,推门进了实验室。
刚进去我就知道自己担心早了。
福尔马林的味道大大咧咧地飘在空气中,南凌穿着一件对他来说过大的衬衣,脑后揪了个马尾,正背对着我,俯身不知道在桌子上干什么。
我扫视了一眼房间一侧摆着的标本。那都是司涉川搜集来的,内容从畸形生物到人体组织不一而足,最和蔼可亲的大概是那只被无数根钉子钉在桌上的大蛾子,总之不是什么能让八岁小孩看的东西。
另一侧都是被整整齐齐收拾好的实验仪器,隐约能看见电线。我心说司涉川这人是真的心大。如果那堆标本能吓人,这些东西就能杀人。
我怀抱着担心绕到南凌面前,但只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我就无语了。
“这……你杀的?”
“请暂时不要打搅我。”南凌以一种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绝对不会使用的彬彬有礼的语气对我说。
我看了看他手底下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可怜兔子,一截暗粉色的肠子正被他用镊子缓慢地拎起来,一些已经被取出的内脏被以一种专业的态度放在了一边,旁边还贴心地标注了名称。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眼睛,我看着那张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他长得不差,虽然还没张开,但是从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来,以后他大概能迷倒不少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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