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丹浮海
“你们都错了。”第三个人神神叨叨地说,“伤口代表了洞开与拆解,要开启某些道路,人必须先开启自己。七一定已经成为了钥匙巨蛇,即蚁母的具名者。”
然后她闭上眼睛,喃喃念道:“我们拜请蚁母,洞开之神,盘伏环绕之神,自创口现身之神……他身上的伤口其数为七,居屋之门其数为七,司辰的次级性相其数为七,性相启凌驾于上,正因蚁母乃是救恩之母。”
安室透:???
你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最后的第四个人打断了他。
“不。因为那位被剥夺至无可剥夺之神,铭记一切被遗忘之物的骨白鸽曾告诉我,七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他。”这个人戴着兜帽遮挡面容,一副邪教徒的样子,深沉地说,“他一定是进行了双角斧的仪式……那位司辰象征着旧我与新我的分离,七一定也是这样。”
“但若是与抛却不必要之物有关,为什么不能是飞蛾的具名者呢?”第一个人问。
第二个人若有所思,“或者是漆黑亚麻和环杉?”
安室透:……
原来你们几个能互相听懂吗!
第628章 你和他,你们不是……呃……
安室透费了点功夫才把那四个人劝开。主要是因为他完全听不懂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实际上他觉得自己也没出什么力,因为那四个人吵到最后,还是因为有个人一副‘懒得和你们废话了’的样子提前离开,剩下的三个人也吵不下去了才停下来。
他想回去和蜘蛛汇报一下,但却没有在原处找到他。他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只看到了银匙。
“你要找蜘蛛吗?”银匙看上去永远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好心地指了指最内侧的房间,“他刚刚就进那里了。”
“谢谢。”
安室透有些疑惑地往那个方向走过去。他从来没看到过任何人使用最内侧的房间,他猜有可能那里在青色原点的其他人眼里算是什么不可接近的禁地或者圣地也说不定。
……或者,更有可能的。会不会与七有关?
安室透本来打算悄悄接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他走到一半就看到蜘蛛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目光炯然,用上班族赶着下班的气势环视了一圈,精准地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安室透。
“安室!正好你在!”蜘蛛二话不说地就一把把他拉走了,“过来一下。”
安室透被他拉进那间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里应该就是七的办公室……或者七的医疗屋?
因为大概有半个房间都被一些医疗器械占据了。
而七本人正坐在其中一张医疗床上,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低着头正在把挽到了手肘的袖子往下拉,手臂上有一截绷带,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连头也没抬。
“所以?”
“你想甩手不干,可以。”蜘蛛用充满了怨念的语气说道,“反正你也没怎么管过事——但是别想把这烂摊子扔给我。”
“那我应该扔给谁呢。”七慢条斯理地反问。
安室透就这么被推到了七的面前。
“这是最近加入我们的——非常难得的正常人。”蜘蛛在说到‘正常人’几个字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安室很能干,你要么就把摊子扔给他吧,反正我不管了。”
安室透觉得自己非常茫然。
“不是……他加入青色原点有满两个月吗?为什么你好像一副要让我当首领的意思?”
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没什么波动。
“我还以为你会把银匙带过来。”他说。
“也可以。”蜘蛛立刻回答,“反正我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吧!”
他把这句话撂下转头就走。
他发誓,他以后再见到七的时候肯定跑得越远越好!
七没有阻拦他。
“安室……透。对吧?”他扬了扬下巴,“坐吧。今天你又是因为什么来找我?”
“查特。”安室透说,“我是为了查特来找你的。你知道他最近的情况吗?”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呢?”
“你和他,你们不是……呃……”安室透卡壳了。他只是从查特那里听说他和七关系匪浅,但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七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算了,让我换个问法。”安室透揉了揉眉心,“你对组织的了解有多少?以及,你知道查特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吗?”
“很了解。知道。”
七的回答干脆利落。但他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要如何你才能告诉我?”安室透妥协得很快。
“我不会告诉你。”七歪了歪头。他似乎是笑了笑,但很快那种笑意就消失了,他的表情重新被掩藏在黑色的口罩下,“这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他认真想了想。
“不过确实有个东西……查特曾经拜托过我要交给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非常慢,视线也完全没有聚焦在安室透身上,“……没错,他确实这么和我说过。”
安室透眼神一亮,立刻追问道,“是什么东西?”
“嗯……”七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
然后他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安室透下意识地重复,“你说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七偏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他暴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而且脖子上确实有一个不明显的伤疤,“也许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安室透简直要被他搞得没脾气了。
“这种事情也能忘掉吗?”他的语气不由得急迫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查特还跟你说了别的什么?他——”
“——闭嘴。”
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冷漠,却没看着安室透。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安室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七的视线尽头空无一物。七却像是在看着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眉头皱得死紧。
安室透心头一跳。
“七?”他试探着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七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安室透却注意到他撑在病床上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握成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发白。
“你怎么了,七?”安室透慢慢地走近他,抬手想在他的眼前晃晃,“你——”
他的手臂被人握住了。而且力气大得惊人。
“安室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安室透注意到他今天的眼睛是银灰色的,和查特一样。
“……和我过来。”七低声说。
他骤然从病床上站起来,大步拉着安室透绕过蓝色的屏风,从一张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号文件袋,只有半张A4纸大小。然后他把文件袋往安室透怀里一塞,又推着他一路走到门边。
“这就是查特要给我的东西?”
“对。”七简洁地回答。然后一把拉开门,抓着他的肩膀就把人推了出去。安室透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
“现在。”
七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冷漠地看着安室透。
“离开这,不要再回来。”
然后他把门‘砰’地关上了。
安室透却发现他的声音比一开始的时候沙哑了不少,而且语气也非常急促。
他正想再敲门,却听见门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顿时脸色一变。
“——七!”
第629章 伤害到你们脆弱的心灵了吗?
如果不是银匙过来阻止他,安室透说不定会考虑把门撞开。
“安室先生对吧?”银匙笑眯眯地看着他,“别白费力气了,七不想让别人见到他的时候,那就是见不到。”
“可是我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倒下去了……”
“别担心。”银匙非常自来熟地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外带去,“应该只是什么架子碰倒了,我之前就和他说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那么多东西,他就跟没听到一样……”
安室透心存疑虑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紧闭着,非常安静。就像是刚才他听见的动静都是错觉一样。
“喔,安室先生……”银匙眼尖地看到了他怀里的文件夹,“七给了你什么东西?方便的话……嘿嘿。”
他搓了搓手指,笑得一脸市侩。
安室透下意识地把那个文件袋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不好意思。”他露出了礼貌得完美无缺的微笑,“这个——不管是什么情报,我都不打算卖出去。”
“独家秘闻。我懂。”银匙立刻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说,“好吧。我想你该走了,安室先生。我也得去工作了,手底下的兄弟还等着吃饭呢。”
他挥了挥手,念念叨叨地走远了。
安室透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叫“他该走了”?
他小心谨慎地等到回到公安才打开那个文件袋。还没打开的时候他就觉得里面大概只有一张纸之类的轻薄的东西。果不其然,他打开之后,里面只飘出来半张照片的复印件。
安室透打量了半晌。这似乎是一张结婚照。但不知道是谁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翻过来,照片的背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和一个熟悉的符号。
“乌丸莲耶……”安室透看着那潦草的几个字,又看了看那个‘C’字的符号。
查特的标记。和他在曾经米花中央医院里看到过的符号一模一样。
……
“你刚才去哪了?”贝尔摩德摇下了车窗,百无聊赖地靠在了窗框上。
“没什么。”南凌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去见几个不重要的人而已。”
“劝你注意点身体。”贝尔摩德轻飘飘地问,“头还疼吗?”
“还好。”南凌简单地回答,“基安蒂和科恩呢?”
“预计的狙击时间是十二点整。”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二点零五,我还没听到枪响……恐怕这次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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