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舞夜笙夜倾城
“不会的,放心吧~”
跟随列蒂西雅前往书架的路上,程让突然开口道:“
感觉你性格变了很多,怎么说呢....更幼稚了一点。”
“叫做开朗一些更好吧!谁没事干愿意拉着个脸啊,像你现在这样。”列蒂西雅接着道:“让我留下来的人是你,让我喜欢上这个城市的也是你,改变了我不少的人....也和你有关,怎么说都是你。”
“那你原来的世界呢,就不管了?明明是女王。”
“现在你倒承认我是女王了?”列蒂西雅回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程让,撇嘴道:“但很遗憾,我已经退休了。”
“什么时候?”
“因为想留在更有些人情味的这里,所以找时间回去把王位让给手下了,讲真的,戴上面具回到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让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所以更加坚定了我退位了决心。”
“就这么一走了之没关系?”
“管它呢,那个世界是我统一下来的,战争已经不复存在,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更加为人民考虑的王,而不是我这个双手沾满了战争与鲜血的【罪人】。”
列蒂西雅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面前高耸入云的书架。
丹特丽安的书架——超越了幻书的境界、封印着会打破世界平衡危险幻书的迷宫图书馆。收藏着九十万零六百六十六册的幻书,在这里,你想追寻到一切禁忌的知识都是可能的。
当然自从列蒂西雅泡在这里之后,这里也多了不少其他隶属禁忌的知识,以此作为交换,列蒂西雅也是唯数不多可以借阅丹特丽安所保管的“幻书”之人。
列蒂西雅向着面前的书架上层伸出手,一本古旧的典籍被她由书丛中招来,落在手中。
“拿着,去找下一本。”
列蒂西雅将这本厚重的书籍扔在程让怀中,继续前进。
上面的文字程让完全看不懂,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旧布拉德肖时刻表,列出历史上所有列车的运行时间,能带人乘上从过去到未来,存在于一切时间段内的列车的幻书。”
“我们要坐火车穿越世界?”
“只是熟悉一下方法用来借鉴,你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一个喜欢吃甜食的白毛萝莉。”
“......”
列蒂西雅额头暴起肉眼可见的青筋,她用力喘了两口气,纠正道:“咒神啊,咒神!!”
“准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取到第二本叫做《能开启通往异世界之门》的幻书后,列蒂西雅就这样原地翻看起来,书页哗啦哗啦的翻动声在安静的书架迷宫内清晰可闻,而程让也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等待了多久,甚至列蒂西雅已经站在那里不知疲倦地将两本加起来至少厚达千页的书翻了个遍后,她才双手一挥,将悬浮在空中的幻书啪地一声合上。
“时间拖延的够久,你差不多也该冷静下来了吧。”列蒂西雅随手一挥,两本幻书便飞向它们原来应该存放的地方。
“简单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程让的双眸恢复了些许神采,在长时间的等待中,他也在调整自己近乎失控的状态。
程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列蒂西雅面前蹲了下来,盯着她的脸。
“列蒂西雅。”
“嗯?”
“我能抱抱你吗?”
一记梵咒星火在下一秒便在程让的脸上爆炸开来。
在丹特丽安“书架走廊不许使用火系咒法!”的大声警告中,毫发无损的程让用力抹了一把刚刚被上千度火球洗了一遍的脸。
他毫不在意地问道:“萝莉应该是人类的宝藏不是吗?更何况是你这样合法又可爱的。”
“你是不是二次元动漫看多了?再发神经病我就要报警了!”
程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需要知道穿越的世界和时间吧?我可以允许你查看我的记忆——因为这事说来话长,而且我不想说。”
列蒂西雅的表情一下复杂起来,她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被人查看记忆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你可以选择看哪一段吗?”
“当然,我可是咒神,只有菜鸟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像是之前那个窥视我记忆结果脑袋爆炸的那个。”
“准的。”
“开玩笑的,我全都要看。”列蒂西雅咬牙切齿。
程让却微微一笑:“随你....不过提前说好,临走前我可没少和伊莎贝拉亲热。”
啪!
列蒂西雅一巴掌重重拍在程让欠揍的笑脸上,手心泛起翠绿色的繁杂法阵。
“就该把你脑子烧了!”
布里萨克咒法——七十七条:时咒·匙心
下一秒,列蒂西雅的视野便拔高了一节,能够感知到的画面剧变。
随后她从满是泥水的地面上爬起,天空乌云中翻动着滚雷,四周淅淅沥沥的雨声组成了白噪的交响乐。
废墟,废墟,依旧是废墟。
四周全部是残败的建筑废墟,仿佛经过了惨烈的战争般灰暗,放眼望向远方,依稀能够看到巨大的不知名黑色石碑犹如城墙般耸立。
这就是他所穿越过去的世界吗?
列蒂西雅的视角环视一周后,正要准备前行,一旁的井盖传来动静,随后被人掀开。
一对猩红色的光点出现在昏暗中,随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疑问声:“咦?不是怪物....”
小孩子?啊不...是萝莉...
列蒂西雅暗自纠正着自己的想法。
这时,程让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与其共享着记忆画面的他向列蒂西雅说明道:
“那个孩子,就是莉娜.....”
“拯救我的、以及我要去拯救的人。”
第三十四章 掩藏着疯狂的躯壳
长达数日的记忆中,列蒂西雅一言不发地扮演着忠实的旁观者角色。
无论是这个世界中有好有坏的人类,还是受尽挤压的诅咒之子,与其所发生的令人愤怒、心寒、亦或是温馨的事情,列蒂西雅都没有发表任何一句看法。
直到记忆中的画面被白光覆盖,重新回到这座魑魅魍魉的城市之中时,她才默默退出了程让的记忆。
时咒的绿色光芒自她的手心中熄灭,程让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列蒂西雅——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样?”
随着程让率先打破沉默,列蒂西雅闭上双眼,用力地揉捏起了自己的额头,缓缓蹲在地上,不停地进行着深呼吸。
“你没事吧?”
“不,我有事.....”列蒂西雅的声音有一瞬间嘶哑,她立刻清了清喉咙道:“时咒匙心虽然说是能够阅读记忆的咒法,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除了类似于精神分裂的症状外,情感与被阅读者完全共享也算是其一。”
“那你应该很不好受。”
“我当然不好受!”列蒂西雅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激动地扯住程让的衣领大吼:“因为你就是个疯子,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晶莹的泪滴随着列蒂西雅的怒吼从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滴落,她声音哽咽,强烈的共情能力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将她摧毁。
“所以我才会找你帮忙。”程让抬手为列蒂西雅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放轻了声音。
“别碰我!”
但列蒂西雅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她一把拍开程让,松开扯着程让衣领的手,不停向后退去,直到后背用力撞上了书架。
列蒂西雅一直以为程让是个性格还不错,虽然吊儿郎当,但有时也会很正经的,很温柔的人。
但在记忆与他融合,情感彻底交融的一瞬间,列蒂西雅的精神在灰暗的世界中被这个叫程让的男人心中巨大的负面情绪猛地撕碎,措不及防。
如果不是身为不死者的列蒂西雅有着堪称天文数字的情绪调节经验,曾被无数禁忌的知识所摧垮过意志,随便再换上另外一个人,恐怕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程让,这个男人,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样子——只是一副外壳。
一副被自己和另外一个存在【系统】,所束缚着的“躯壳”。
他是个疯子!
不,准确的说,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孤独、癫狂、死亡.....这些他全都有,全都体会过,甚至不止这些。
它们交杂在一起的时间,每一种都至少要以“上万年”为时间单位作为计算,这是何等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强,凭什么这家伙能够拥有剑之极意,凭什么他能以凡人之躯通达神明?
列蒂西雅一直对于那个不正经的家伙有着这样的疑问,但现在这个疑问在她从程让的记忆中【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被解答。
列蒂西雅只能逃,用尽全力地逃出来。
因为——需要达成剑之极意的:天赋、汗水、鲜血、新生、死亡,他全部都经历过而且经历了不止一次,而是成千上万次!
那自己所窥视的,只是极为短暂的一段记忆,短暂到只有几天时间。
但在列蒂西雅眼中看来,这根本就是折磨,是凌迟,是对着那副脆弱躯壳中,随时都想要挣脱出来的,人心中最绝望最疯狂最黑暗的东西最不要命的挑衅。
他在那个世界,不停地在告诉自己:决不能杀人,决不能杀人,决不能杀人!
那是依旧存在于这个男人心中,最顽执的光和希望。
他还想要把自己当成普通人。
他在负面情绪所组成的地狱与泥沼中,不断地跋涉,不断地前行。
那是属于名叫程让的普通人的灵魂,一个不断地向着光芒踏出脚步,从未宣告败北,背负着与巨大实力相对应的“代价”的灵魂。
前行、前行、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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