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舞夜笙夜倾城
“初心”贯入刀鞘，在千万分之一秒的电光火石之间....
阿尔特修的眉角微微上抬了一度，从口中传出“哦？”的一声。
攻守交换。
所以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碎日。”
极静转化为极动，光羽爆炸的冲击波中，自下而上贯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这是和白夜叉本体战斗时，只使用过一次的招式。
也是程让自创的招式，作用只有一种。
.....弑神！
阿尔特修显然不会傻站着让那家伙砍过来。
“像样点了。”
这样评价着，阿尔特修抬起左手，握拳挥下。
拳风似乎都要将天幕之后的万千星辰扯动，庞大的灵压化作实质势要将斩来的程让碾碎。
在炽红，甚至灼烫得发白的【终焉】背景下，一道细小的微光自残破的星球地表向上，射向震动法则的能量帷幕，犹如苍鹰袭日。
看似一触即碎，但却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架势。
奔涌的能量被刀刃切开，传出噼啪的爆碎声，每一次爆碎都拥有龙精种舍弃生命释放的【崩啸】那般恐怖的威力。
可是却无法对程让的这一记攻击造成任何影响。
【新手长刀，强化＋99追加效果：攻击时获得短暂无敌状态，效果每五分钟可发动一次;】
【被动技能：心眼，出招格挡效果适用中。】
——双重无敌！
就问你阿尔特修，敢不敢接我这一刀！
第八十章 终焉？
明红色的天幕传来如同惊雷般的轰鸣声。
“看样子程已经和阿尔特修开战了。”里克喃喃道。
要问为什么知道。
——因为整个星球都在哀鸣，天空和大地都在震动，地平线上的终焉也在扩散。
无论如何，这都是百分之一万的，确凿的世界末日。
而程让的战斗，则是为了自己和休比，能够拿到星杯。
但现在.....
“终焉，为什么还没有收束？！”
听到里克的询问，休比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睁大，其上闪过甚至要烧穿计算中枢的大量信息流。
“.....应该，是要开始收束的......休比，计算并验算了三十五万七千八百九十四次.....每次的结果，误差都不会超过十的负五〇〇次方——”
休比语气焦急地诉说着，却突然像是宕机了一般戛然而止，紧握着里克的手颤抖了起来。
“休比？”
机率论中，没有零——
但若是精确的计算，将数据向两边无限精密化之后，终会因为自己的运算机能不足，而产生那微不足道的，甚至无法察觉的，是连涅槃寂静也为之隐晦的【误差】。
“计算，有误差.....”休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注视着天幕下终焉的双眸，明明是机械所成，却涌现出了明确的“绝望”情绪。
“误差？！”
“.....确定.....”
原本，这等已经微小到不存在的误差，在任何可能的计算中都已经可以忽略，但唯独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
这种已经能够毁灭整个星球大陆，甚至无法用数值来估算的庞大能量的时候，微小到近乎于不存在的误差，也会被这无限大的能量放大。
直到，超脱理的极限，挣脱束缚。
结果就是——
全盘皆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休比心急如焚。
要用通行管制将全部阵营的总攻击向下方诱导，就首先需要收束——凝聚，将能量凝结为一点，才能贯穿整个星核，在瞬间击穿精灵回廊，令星杯显现。
但由于超过了休比计算极限，处于十的负五〇〇次方之外的细微【误差】，导致现在【通行管制】的无法将这一团混乱的能量涡流收束......
就像是将膨胀的气球挤压在圆壳里，若是外壳足够坚固，气球无论如何也不会爆炸，因为外壳会约束气球膨胀的体积极限。
但现在这个【壳】是有漏洞的...
若是不停往气球中继续注入气体，那么最终的爆发，只会更加恐怖，连带着有漏洞的【外壳】一同....
后果——无法预料。
休比，想让里克赢.....
但是，就算这一次也好，只有这一次也好。
里克如此强烈的祈愿，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将全人类的命运托付给自己的结果。
却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将要付之一炬了！
不可以...不可以....输啊！
“不可以输啊！”
相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休比脸颊上划过的泪水甚至都来不及掉落在地面，便被可怕的高温蒸干了。
身边传来了一声释然的哀叹声，休比转头看去，是里克。
他似乎是疲惫了一般，缓缓盘腿坐在了地上，迎着那刺眼的【夕阳】，笑了。
“果然，我还是赢不了啊。”
令休比的心感到撕裂般疼痛的话语，从里克口中说出。
“就算和休比一起，我们依旧无法违抗整个世界吗？”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休比的错啦，和里克....没有关系！
“对不起。”里克向自己道歉。
休比猛地呆住了。
“本来，休比可以不陪着我一起任性的，这场游戏....程那家伙也是。”
巨大的能量震动着空气，将空间挤压撕扯得扭曲，远方的阿邦特·赫伊姆....
即【神战】的战场。
已经在千疮百孔的崩毁，自高傲的天幕缓缓陨落，传来空远的哀鸣。
“对不起，休比.....”里克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机凯种少女，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像人类，甚至有些机械的狰狞，但里克根本不在意。
“要是这一切都能从新开始，我也还是会选择这样的道路，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反省的想法，对不起呐.....”
里克的手指不停地为休比擦拭眼角留下的泪水。
“....就算.....”休比哽咽地开口。
“就算再来一次....休比也会和里克一起.....”
在一切都近乎无法挽回的尽头，休比只觉得，自己现在才理解的这个情感太晚太晚。
匆匆....太匆匆——
“因为....”
休比终于能够握着里克的手，亲口回应，那一次自己无法回应的话语。
“.....休比爱着里克.....很爱，很爱喔....”
【终焉】组成的能量涡流渐渐膨胀，颜色转化为了纯白，将这笼罩在昏暗中无数年时间的星球照得透亮。
山崖上两人冰冷的双唇交接在一起，被远方的末日烤的滚烫。
“我也爱你，休比，很爱很爱。”
真的好遗憾啊，不过也够了吧——
里克这么想着。
能够和休比在一起，直到死亡....这算是输了游戏，赢了人生吧？
哈哈哈。
里克不由得开始嘲笑自己。
你在说什么呢？
幽灵们、克珑、程、以及被自己命令着去死，为了人类存续下去的人，那些生命....
都背负在我身上。
这算什么赢了人生啊！这完全就是，彻底失败、惨败、辱败了啊！
果然还是想赢啊.....该死.....
真是太任性了，如果有一丝赢的机会，哪怕是拿走我的命。
.......
和休比分开，里克回忆着刚刚休比柔软且冰冷的唇。
向同意起誓，这样也是败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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