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 第777章

作者:松冈唯一神

紧接着,她开玩笑般的说道:“和人果然还是喜欢年轻女孩儿的嘛,我之前的求婚你可是拒绝掉了。”

最上和人将她搂进怀里,小西沙织立马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歪动脑袋,将后脑贴在他的胸膛上,闭起眼来。

“……太好了。”她轻声呢喃。

“指什么?”

她泛起淡淡的笑。

她回想起那日,在那片空间所看见的,有关于最上和人的悲惨结尾,此刻打从心底感受到自己干涉他的人生的选择,是正确的。

哪怕他选择的人并不是自己,小西沙织也足够心满意足了。

“和人终于也,前进一步了呢。”

最上和人猛地一愣,没有任何预兆的,脑海内闪现过许多关于怀中人的片段。

那段时间,他将她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认定她是毁了自己人生的罪魁祸首,每次要与她诀别的时候,他总是刻意做出洒脱的模样,却没有一次能真正与她分开。

可他现在才知道,并不是他们无法分开,而是小西沙织从始至终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她不像清水有沙那样猛烈进攻,也不同于咲良彩音那般长久陪伴。

她只是站在那,无论最上和人身在何处,走了多远,见了多少风景。

那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只要他愿意回头,他就能看见。

“你便得意吧,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叔,还是个二婚,找了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性声优,今后若是不好好对待理菜,我与有沙绝不轻饶你。”

她似乎理解错了一件事。

最上和人并不是要娶日高理菜,而是要娶日高理菜,以及清水有沙和小西沙织。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娶咲良彩音,还想娶种田梨纱。

他都想要。

“有沙那边,你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你也瞧见了。

她为了你,什么都付出了,什么都不要了,到头来连个像样的名分都没有。”

最上和人应声点头,轻声道:“怎么说得如此事不关己。”

“你娶的是理菜,又不是我。”

“可我也想要你。”

“我就在这,哪儿都不去,你想要便要,想丢就丢,这都随你心意,我这样平平凡凡的普通女人,还能做什么?

仅仅是依附在你身边,这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男人一口咬定。

“那你还想要什么?”

他没有立刻出声,双臂环抱着怀里的前妻小姐。

忽地想到那年的婚礼。

那年的新娘。

那年的誓约之吻。

那年的最上沙织。

“想要你,为「我」穿一次婚纱。”

第881章 他们既接受热切的祝福,又接受凶狠的诅咒。

我们要结婚了。

这儿的我们,一共是四个人,听上去颇为惊世骇俗。

或许我可以与谁登记,写下那张白纸黑字的结婚登记表,然后理所当然的遭到背刺,因婚内出轨,付出大笔慰謝料。

可谁都不指望那种事,事到如今,若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倒是叫人感到轻松。

她们这些女孩儿,谁都不要那玩意儿,而我唯一能大大方方拿出来的,反而是她们瞧不上的这玩意儿。

剩下我能给予的,便只是一场属于我们四个人的婚礼。

起初,沙织认为我们是在胡闹,可当她察觉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之后,她就默然了。

也许就连这个东西,也不是她们想要的,仅仅是我为了填补内心的缺失与寂寥,才草草了事的下了这决定。

可当我瞧见有沙脸上那快乐的模样,长久没见到她笑得那样开心,我又觉得自己这一次,兴许是做了正确的事。

我想,至少清水有沙这名女孩儿,是真真切切的,打从心底里感到欢喜的,那么我所决定的这件事儿,便是有意义的。

可若是将这事儿细想下去,有关于将来呀,父母呀,身边的朋友呀,便全部化成了阻碍。

我们无法将这事儿公开。

她们还是她们,我仍旧是我,什么都不曾改变。

可她们说了。

——即便如此也没有关系。

乃至我感动之余,又继续无法实现的奢望:要是她们也这么想就好了。

……

……

在某个春意退却的清晨,初夏的风席卷着不大不小的庭院,她坐在廊下赤着双腿,脚趾勾着拖鞋的鞋面,拖鞋仿佛跷跷板似的不停摇晃。

暖洋洋的光照洒在双腿上,像是在为双膝加热,等着谁来躺在上面美美地睡个午觉。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很悠闲,但她一会儿就得出门,今晚还有广播节目要进行录制,除此之外,大概再过二十分钟,等其他人都吃完早饭,就该出发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能有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去结个婚罢了。

“纱织,可以来吃饭了哦。”

屋内传来清水有沙的呼喊声,她在客厅与厨房之间来回打转,将餐具整齐地摆放在桌。

最上和人将叮好的面包盛放在盘中,来到餐桌前,轻轻拍打了一下想要偷吃的清水有沙的手背。

与此同时,洗漱完毕的日高理菜从盥洗室内走出来,神情淡然地坐在清水有沙旁边的位子。

“给,理菜喜欢涂果酱对吧。”

之前的果酱已经用完了,清水有沙将一瓶没有拆封的果酱递给日高理菜,日高理菜道了句谢,拧了好一会儿,没拧开。

最终还是清水有沙重新接过,显摆似的伸出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将瓶盖弹飞了出去,之后又跳下椅子,赶在麦丸去舔瓶盖之前,给捡了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能舔上瓶盖的麦丸,来到最上和人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管,抬起前爪扒拉了几下头,自顾自地跑去角落,舔了几口水。

曾经那间叫他感到孤独的空荡荡的宅子,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热闹拥挤了。

……

……

四人一块用了早餐,驱车前往六本木。

最上和人至今未考取驾照,如今没了工作的高压,倒是有了那份余裕,是时候该列入事项。

来到位于六本木的教堂,最上和人将这包下了一整天,门口虽然早已摆满花束,却哪儿都找不着写有新郎新娘名字的立牌。

这充其量只是个仪式,不含任何外界因素,单单是个宣告他们是群无可救药的人的仪式。

愣愣的站在教堂前,走在前面的三位女性声优回头看他,清水有沙催促了他几声,他点头回应。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换上礼服的最上和人率先进了教堂,里边儿空无一人。

天花板高得出奇,合身的西装叫他有些不适应。

周围几台竖在角落的摄像机,扮演着亲朋好友的角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十分突兀的,脑海里回忆起某位女性的脸蛋。

……与其说是回忆,倒不如说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一个场景,齐肩的黑色短发,高挺下弯的鼻梁,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傲慢的精光,举手投足间都是麻烦的气味。

为那样的女孩儿披上婚纱,在热切的祝福声中与她许下誓约,他一度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些被他隐藏在角落的回忆与海誓山盟,跟发了疯似的向他涌来,仿佛置身于在海面摇曳的小舟,等着身下的漆黑漩涡将他淹没。

下一刻,漩涡不见了。

远处的天际传来震人心魄的响动,好似在他周身投下一个能够净化一切的光圈。

驱赶黑暗,驱赶潮湿,驱赶那名麻烦的女孩儿。

时隔多年,耳边再度回荡起《仲夏夜之梦》内,门德尔松所作的第五幕前奏曲。

并不庄重,也不神圣,只叫人心儿直颤,道不出情绪。

最上和人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憋在胸腔的气,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大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只觉得炫目极了,险些叫他睁不开眼。

三位新娘相互挽着手臂,一步一步,义无反顾地踏着无法回头的路,三道纯白的长纱拖着地面,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每响一声,他的心便猛颤一下。

这般宛如梦境般的场面,哪怕是他这样的人也无法镇定下来,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着痕迹地掐了掐大腿外侧的肉,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可他又认定这是无比真切的现实。

他纵然是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人,难以挽回,即便用一生去回忆都不足为奇,就算是这样,他的身边也还留下什么才对。

这些留下的,极为珍贵的,一度失去的。

竭尽全力让这些不随风飘走,今后去成为这样的人吧。

……

……

教堂外,置身于不远处建筑阴影下的两人,听着隔空的第五幕前奏曲,好似双脚生根在了底下,挪不动步子。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那边传来的音乐愈是高亢,种田梨纱脸上的笑便愈发牵强,在得知这件事的那天,她甚至大大方方的说了些祝福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