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冈唯一神
只在轻小说中见过的桥段,切身实际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让我惊讶的了,毕竟,身为声优却患了严重的喉部疾病这种事,小说呀电影里早就屡见不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两件事都会让我碰到,真是不幸。
医院的早餐很难吃,令人提不起食欲,我更想吃些口味丰富的,被人们称作是垃圾食品的食物,肆无忌惮地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吞入胃里,而不是吃着所谓的营养餐,饮品则是通过气管吸入的消毒水。
真的是非常有病人的氛围。
上午的时间其实并不枯燥,在吃完早餐后,我会起床去溜达一圈,看看是否有我曾经的小伙伴。
观察了许久,并没有碰见那样的人物,如果都是痊愈出院就好了。
回到病房后又小睡了一会儿,关注了一些声优界的新闻,医生来查房时,配合着张开嘴巴供他观察。
因为偶尔会有咳血,这方面颇为令我担忧,但医生并没有说什么,我不晓得这是很普遍的事儿,还是因为顾虑我的心理状态,刻意说得十分随意。
总之,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度过了,反而是工作状态时感到时间不够用的下午,尤为枯燥。
不仅时间流逝的缓慢,还格外的难熬,仿佛时间被注射了加强体积的基因药剂,流逝的速度一下子缓慢了三四倍。
我也有想试着去儿童区转一圈,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想要读绘本应当是做不到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些许悲伤,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枯燥的午后,我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雨花,仿佛心都要死透了似的,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明明这样的日子我早该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住院了,可是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本以为自己在那时就失去了成为声优的资格,可最后不但顺利出院,还获得了一部大热门作品的主役,品尝过那份失而复得的滋味后,我变得更加脆弱,更加害怕失去了。
要是有人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摆脱村民A的头衔,去成为如同那个人一样披荆斩棘的勇士。
种田梨纱不该是这样的女孩儿,第一次被人从背后推搡着,当同样的厄运第二次来到身边,又需要他来推自己一把么?
明明只是毫无关联的他人,仅仅只能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的无关者,本该由自己独自扛过去的命运,却指望着他人能将她带出去。
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呀。
人们常说,生病会使人多愁善感,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的病或许从未痊愈过。
时间到了晚上,我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雨势并没有减弱,依旧是不大不小的下着。
我满心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嗯,这种说法或许有些不对。
除了工作之外,我还想了户塚君的事情。
因为他说还会来看我。
我摸不清那是客套还是出自真心,虽然下意识觉得他不会是那种食言的人,但是朋友的恋人每天来医院探望自己,我果然还是会觉得有些膈应。
在如此矛盾的心境下,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户塚君缓步走了进来,我一眼便看见了他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头发与肩膀都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我不禁想他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来的。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人气作家,版税一定是花不完的多,可我却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什么昂贵的事物。
仿佛是矿泉水一般清澈的人。
他与我打了招呼后,主动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因为之前病房内没有椅子,我便想着置办了一张,他会不会以为这是我专门为他准备的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害羞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并没有想要与户塚君发展的想法,纯粹是将他视作自己重要的朋友,以及给予我机会的恩人。
嗯……稍稍有些不对。
在我得知他与彩音的关系之前,我确实有过那样一丁点的念头,但随着户塚君对我的坦白,我便放弃了那样的想法,十分果决的。
只是朋友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能和户塚君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令我感到高兴的事情。
他虽然是个爱说谎的东京人,但在对待感情方面十分认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又愿意主动告诉我他和彩音之间的事。
除此之外,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的,发现我潜藏在内心的想法,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躲避我,而是与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我时常会觉得他是否过于关心我。
但只要将这份关心视作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我便能理所当然的接下。
这多少有一些我自己的私心,但即便是我,也是渴望被关心,被爱护的女孩子。
只要能够保持理智,偶尔这样想必也没有人会责怪我。
当户塚君从包里取出那本装订起来的纸张合集时,我是有些发愣的。
这应该……不是配音台本吧?
难道是有人愿意指名我这种发出了活动暂停声明的病人声优来配音么?
“是为了让种田小姐打起精神来的东西。”
于是,我将其接过翻开。
没有标题,却有署名,上面写着户塚和。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
“我不愿你在医院无聊,昨夜便写了这东西,文字并不细腻优美,只希望能为你打发无聊的住院时间,派上些用场。”
他略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嗯,我不确定那是难为情还是什么,总之我现在无法做出准确地判断,光是看向他的脸,我都觉得头晕目眩。
我,种田梨沙,又一次被他推动了后背。
第756章 她选择正面开战。
故事是这样的,身患重病,常年住院的十四岁少年,在充满消毒水的住院部邂逅了一名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十六岁少女。
少年的病症绝不仅仅只要接受治疗就能治愈的轻松之物,随着与他患有同样病症,在医院认识的好友去世,他求生的欲望便愈发低上一分。
原本快要屈服于病魔的少年,因这位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少女的出现而改变心境,最后一次产生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少女因为母亲住院,每天放学后都会来医院照顾母亲,以此为契机,两人之间萌生了友情。
在那之后,少女每天放学后都会来陪同他聊天,时间真的很短,每次都不会超过十分钟。
于是,这每天二十四小时之中的仅仅十分钟,成为了少年每天最宝贵的时光。
她从来不将少年当作重症之人看待,甚至有一次偷偷将他抬上轮椅,推到了医院的花园之中,为此被周围的大人斥喝。
相比于少年的内疚,她则满心地不在乎,甚至偷偷对他比了剪刀手。
她拥有少年不曾拥有的一切,无论何时,从何种角度去审视她,谁都会说上一句真是个宛如太阳般热烈吵闹的女孩儿。
然而事实上,女孩儿的生活并不像外人所想象的那样幸福,崩坏的单亲家庭,让人笑不出来的校园欺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向生活妥协,仿佛她生下来就被有被赋予负面的感情。
阳光,热情。
她的座右铭是“每天向天空露出微笑,总有一天微笑会以其他方式降临到身旁。”
虽然听上去很莫名其妙,但这会成为她的原动力。
而母亲出院后,她也时常会来探望少年,虽然无法像之前那样频繁,但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少年几乎没有自己的人生,仅仅只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是无法称之为人生的。
相对的,他获得了少女的人生的观影权,坐在特等席上,看了一部长达十年的电影。
在她陷入友情风波的时候成为她的树洞,倾听她的烦恼,在她有了喜欢的男生时,为她加油鼓劲,努力应援她的恋情,在她失恋之时又只能讲些蹩脚的安慰话语。
他们有着相同的名字,却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故事的最后,距离两人相遇的十年后,少年总算等到了器官捐献者,手术成功,回归了社会,开始寻找起真正只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简而言之,这是个连出版都无法做到的故事,不具有任何商业价值,说不定连作者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想通过故事传达些什么。
但是,应当是能够传达到的。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从这个故事当中理解什么。
明明没有任何依据,可最上和人对此却深信不疑。
种田梨沙没有立刻阅读,而是将这故事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郑重地对最上和人道了谢。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在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谁都没有去触碰会引起暧昧的话题,仿佛彼此都特意回避着。
越是如此,他们之间就越弥漫着怪异的空气。
种田梨沙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很糟糕的情形,会这么想的应该就只有她而已吧,最上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不适的表情。
她只能将这定性为是自己想太多了。
临近晚上七点,护士小姐来查房,探望时间快结束了,最上和人无奈,只得向种田梨沙道别,离开了医院。
“你男朋友来得可真勤快,昨天也来探望你了吧。”护士小姐掩嘴轻笑的说。
种田梨沙当即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了声“他不是我男朋友”,换来了护士小姐一副“我懂我懂”的调笑表情。
……
……
离开医院后,最上和人回了月岛,屋子里空无一人,咲良彩音或许是还在工作,或许是回了父母家。
总之,最上和人还是发去了询问的消息。
得到的回答是今天会回来,但是会很晚,询问后得知,她今天的广播工作要持续到十二点半。
真的是非常黑心了。
最上和人说了句辛苦了,挂了电话之后,立马给清水有沙发信息问晚上有没有空。
得到明确的回复后,最上和人打车去了新宿的公寓。
这样的行为,最上和人以前也做过不少次,只是当次数多了之后,最上和人自己也逐渐麻木了,不禁认为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儿。
就像清水有沙说的那样,最上和人已经坏掉了。
他的脑袋,他的心灵,早就破破烂烂的了。
曾经的内疚不晓得被他丢到哪儿去了,最上和人觉得这东西没有任何用。
愧疚也好,忏悔也好,这些都是在悔过改正之后才该有的感情。
最上和人自认为不可能就这样将清水有沙放弃,他无法舍弃任何人。
因此他的内疚一文不值,与其那样矫柔造作,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个差劲恶劣的渣男,那样还来得令自己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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